刘再复那是多么可怕的年代。烟管横陈在每一条胡同,每一个村庄。古老的中华饥饿似的吞食着鸦片。越来越多的人追求着醉,追求着麻木。在醉与麻木中偷生、满足。在罂粟花幽灵的纠缠下,睡着,梦着,连死亡也没有感觉。…
陶竦在人类纪元的起点上,一位年轻的拿撒勒人——耶稣基督——走向了死刑台。他遭到了捉拿他的兵士的戏弄,被戴荆冠、吐唾沫、用苇子打。但他却走得那样安详。1967年10月9日,在即将被处以极刑时,格瓦拉面对…
李敖小孩子看电视,对形形色色的剧中人弄不太清,因此他采用一种简单的标准——“是好人,还是坏人?”大人只要说“是好人”、“是坏人”,小孩就心满意足了,大人也觉得省事。但是,在实际生活中,有点儿头脑的大人…
乐天有些词我怎么就那么腻味。比方说“搞定”。“搞”倒是个好字,“最近搞了套房子”,“最近搞了辆车”,显得老于世故,好像常这么干似的。“搞定”就嫌世故得过分了:你都说“搞”了还觉得心虚,声称能“定”,好…
南怀瑾我们中国的历史是以黄帝纪年开始的,到现在已是四千七百多年了。黄帝时代开始的历史记录,是以天文、数学为主。真正要研究人类科学史,中国文化中的数学、天文,应该是人类历史先进的第一页。黄帝时代把非常复…
毛志成自从人世间的冬装在质地、色彩上发生了醒目的变革之后,我就格外盼雪,盼那纷纷扬扬、弥天漫地的飘雪,盼那厚厚实实、清清白白的积雪,盼那花花点点、扑朔迷离的残雪。假如把多色彩的冬景看成一幅圣洁的绘画,…
鲁东霞这秋日的空气充满一种馨香的味道像一杯桂花酿就的酒酣畅了黑夜的全部思绪…
爱德华·托马斯丘陵草原远处,白天与黑夜的空气浸透了忍冬和新干草的清香。在这里散步好,静静躺着也好;雨好,日头也好。然而是刮风好还是风和日丽的天气更好,我们还是让一个十二月的审判日来决定吧。一天,雨下起…
王清铭我听到一种蓬勃的声音正从远处流淌而来。这声音,似冰凌在暖阳中碎裂,然后汇成奔腾的河流。当我的耳中充盈着这种惊涛骇浪般的声音,我终于认定:有一支春天的乐队正在笙箫齐鸣,在远处。仿佛在悠扬的箫声划过…
粱衡一般来说,好风景带给人的是陶醉,是沉思。但我一到印度南部的班加罗尔,这里的风景令我激动得直想狂呼高歌。班加罗尔的风景,全在街上的花和树。我们平时说花,不外桌上瓶里的插花,窗前盆里的鲜花,还有花圃里…
神龙儿我把二十年的光阴搁在了黄河的滩涂上,如果是株红柳,也该有碗口粗了。我一向都知道,我的故乡倔犟、小气,从不肯让一棵法桐或者参天的银杏驻足,即使那些云游的树种虔诚交纳度牒,也往往被贫瘠与厚碱拒之门外…
索伊拉夜,已经很深了,这时的草原是不是已经睡了?在她的梦里,还有没有给我留下一朵花。让我把心事藏在花朵里?秋,已经很重了,这时的花朵是不是都已经回到天上去了?她们有没有给我留下口信,让我在春天的某一个…
郭枫老家的榆树,在群树中是孩子们不容易亲近的树。站在大榆树下,举头望着八九丈高的树干,直直地伸向蔚蓝的天空,天空好像就被榆树的大绿伞撑着。这让孩子们不敢兴起攀爬的妄想。何况,榆树暗褐色的树皮,苍龙鳞甲…
廖鸿基短暂的初识第一次遇见花纹海豚大约在五年前。那年,我独自开船在三栈溪口拖钓齿鲣,它们一群大约二十来只,从右舷前涌来,群体以缓缓的规律节奏游过舷侧。那段时间,出海以捕鱼为主要目的,平常渔事作业途中即…
梓臻我第一次见到它,是在风雪的夜里。我不会抱怨这种天气,因为我是个优秀的登山探险者,我必须在这种天气下工作。我的帐篷扎在海拔三千多米处雪峰的腰上,冷极了。它从帐篷外面进来,一对冷傲的眼轻蔑地注视着我。…
徐迅那么多的蝴蝶麇集在一条青翠的峡谷里,五彩斑斓的,简直可以叫“蝴蝶谷”了。云南大理就有条“蝴蝶泉”,可见这也不完全是虚幻。即便虚幻也是很美的,比如一只蝴蝶飞在清澈的溪水上,米沃什说:“蝴蝶落进了海。…
奥斯特洛夫斯基保尔沿着小镇上冷冷清清的街道踱步子,不知不觉走到了松树林前,在岔路口停住了脚步。岔口右面是从前的监狱,阴森森的,和松林只隔着一道挺高的尖木栅栏。监狱后面是医院的白色楼房。就在这里,瓦莉娅…
蒋平在韩国流行过一种“死一把”的活动,参与这个活动的人首先要进行一个以“生命的意义”为题的测试,留下肖像,写下遗嘱,然后穿上麻布做的寿衣躺进棺材里。体验者能在棺材中听到哭声,大约15分钟后,工作人员再…
莫言从现在倒回去一千多年,公元1000年,是宋真宗赵恒的咸平三年,于支纪元庚子。当时,欧洲人应该正在大张旗鼓地庆祝他们的第一个千禧年;但这隆重的庆典,与中国人没有什么关系。宋真宗的时代,大宋朝开国还不…
Freitag组成电影的是一帧一帧的胶片,组成人生的是一分一分的时间;电影可以重放,人生却不可以重来;影像让记忆翻阅时间的相簿,而记忆却在影像面前沉思时间的长度;像大提琴一般的悠扬,像小号一般的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