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华此刻,在如此盛大的一个场面,让我一直恍若在梦中,觉得自个儿变成了金庸笔下小说当中的人物,不过像是一个尴尬的小人物。今天的主题叫“华山论剑”,如果真的论剑,我想我们这些人都应该穿着长袍,衣袂飘飘,…
大型文学期刊是俄国文学的重要构成之一,它们在俄国文学史中发挥的作用源远流长,意义重大;大型文学期刊也是俄国文化中的一个独特现象,它们始终是俄国知识界和文化界的舆论平台和思想温床。最近,俄国有关方面正联…
熊育群一新德里下飞机,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子,粗壮的双手拿着花环往我脖子上套。花环很大,椭圆的花环垂到我肚脐眼儿下了。花朵也大,红白两色相间的花瓣,淡淡的花香散发着陌生植物的味道。我闻到的印度味道首先就是…
一路遇父亲走在前面,领我穿过暮色四合的山后浦村,穿过村口的五六座老坟,走上通往关帝庙的山坡前,芒种后的第一场黄梅雨轻声下了起来,零星几点,像冬夜的星。我们站在山坡下,犹豫了大约五秒钟。父亲说,听踏三轮…
周晓枫卡夫卡:“没有不流血的童话。”——题记1明亮的蓝宝石眼睛、薄金叶片的衣服、做梦都从未想过哭着要东西的快乐王子,让一只失恋的燕子为信使,给予他所能够付出的一切……最后,作为一个毫无光彩的盲乞丐,快…
肖江虹曹潇是我鲁院同学,应该是我们那届年纪最小的。张楚、斯继东我们几个中年老男人拿她当闺女看。小姑娘很懂事,整天虹叔、东叔地叫着。那时候没怎么看到她的小说,只知道她对电影非常着迷,还每周义务搞了一个电…
曹潇写作到现在已经十年了。这么多年来,支撑我写作的就是我的生活经验,我几乎都在学校生活,没有真正走上社会,我的生活其实相当的单纯,生活的经验就是这么多,能够完成三十万字的东西,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了。…
曹潇一我来杭州已经两个月了,除了上班,基本放弃了外出。天气热得让人喘不过气,离开空调房间片刻时间,就会汗流浃背。毕业七年,重回杭州,终于领教到杭州夏季的炎热。走在被太阳烤得滚烫的水泥地上,不禁感慨那个…
曹潇一头发半长不长是最尴尬的时候。扎起来吧,到处都是飞扬的碎发,不扎吧,发梢窝在衣领里,要多难受有多难受。阿南倒是很享受这个过程,等待头发一点点长长。为了夹住碎头发要去买黑色的波浪发夹,为了能扎住小鬏…
蔡东有些气味,只有下雨的时候闻得到。跟阳光晒出来的气味不同,晒出来的气味蓬松温热,就像夏日傍晚时分的树林,弥漫着的是暖烘烘的木香。雨天里的气味不那么热烈,却更悠长一些,从一道道细缝中婉转地泄露出来,若…
叶兆言1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毛主席他老人家离世了,厂里专门抽调几个人去布置灵堂。喊宋国佳去,他压低了嗓子,说我他妈才不去呢,我要磨刀子。庄师傅就教训他,说小宋你不要胡说八道,不去就不去,磨什么刀子。庄…
王棵一这条河真是安稳啊,船都不必拴在竹篙上,就可以一动不动地停在河边。跟天气有一点点关系。夏天里的这一天没有风,河像是睡着了,从里到外没有一丝波动。倒是有三两只蝉,要挨杀了似的,用自己声音的极限叫喊。…
王松柳树沟的岸边有块三角地。说三角地,并不是三角的,只是一块当不当正不正的斜地。这个城市的人有个习惯,把不吉利的地方叫三角地。二帮子听老人说,当年这块斜地是个法场,砍头的地方,赶上死犯多的时候,一场行…
罗伟章不久以前,这里住着一个女人。但现在没有了,她死了。她是我的女人,名叫白素贞。你听出来了,这是白蛇娘娘的名字。记得刚结婚那阵,老熟人见面就朝我跷大拇指,喊一声:好福气呀!意思是我娶了白蛇娘娘。我自…
莫言我原本要坐飞机你说汽车比飞机快现在你看我指着手表抱怨你是个男人吗这多大一点儿事儿呀那破会误了更好她脱下高跟鞋扔到车窗外趾甲上涂着红色的叛逆的脚猛往下踩红色的法拉利放出一串激昂的屁在高速公路上奔驰从…
莫言一柳彼得是我们东北乡资格最老的基督教徒,他孙子柳卫东是我小学同学。我们俩不但同班,而且同桌,虽然也打过几次架,但总体上关系还不错。柳卫东原名柳摩西,“文革”初起时改成了现名。当时,他不但自己改了名…
《十月》杂志是与中国改革开放相伴而生的。今年中国改革开放走近四十周年的时间节点,《十月》也即将迎来四十周岁生日。在作家和读者朋友的陪伴下,一本杂志以文学的方式见证和记录了这段伟大的历史进程,参与了中国…
丁伯慧1我四十多了,腰子又坏了。老轨说,我挺不过去了。说这话的时候,老轨正在救生筏上。当时,印度洋上空的阳光像暴雨一样倾泻而下,而他们的头顶上没有任何遮盖。在阳光的暴晒下,刚刚经历过风暴的海面像镜子一…
王海雪母亲母亲打开门,一股含着沙尘的霉味就猛扑在了脸上,她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指着门后的烛台说,祭祀就在这里。算命先生低头看了一眼,地面落满了香灰,烛台里只剩下几根秃顶的细木棒。母亲走到窗帘前,一拉,阳…
张学东受了伤害的爱情常常以憎恨的形式表现出来——米兰·昆德拉一要去的那个河湾水库,始建于20世纪六七十年代,恰是战天斗地的火红年月,人心齐泰山移嘛,那时候好像就是这么任性,所以,拦河大坝至今还岿然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