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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金:澄明之镜

时间:2023/11/9 作者: 杂文月刊 热度: 13783
●齐世明

  

  转眼又到10月17日,2005年10月17日,一代文学巨匠巴金与世长辞。明月,如镜,巴金,别了……

  十二年,一个轮回。这两天,月圆如盘,月明如镜。睹月思人,顿有所悟——

  巴金便是一面澄明的镜子。

  他一生笔耕不辍,著作等身,在20世纪中国文学史上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章;但他却说:“我不是文学家。我写作不是我有才华,而是我有感情,对我的国家和人民,我有无限的爱……”

  他从探索人生出发走上文学道路,又在浩瀚的文字中让人感悟人生,触摸到一个完整的人格和高尚的心灵;但他直到晚年,仍在无情地解剖自我,拷问自我,审视自我……

  今日之文坛,我们最希望有的是像巴金一样“人生写作”的作家,是坦陈“对我的国家和人民,我有无限的爱”的作家,想着“给读者带来温暖”的作家,无情地拷问自我、审视自我的作家,而不是所谓“扒分者”、蝇营狗苟者以及 “红颜作家”、“人身写作”者。“人生”“人身”,一字之差,两种价值观、两种人生观存焉!

  巴金是一面真实的镜子。

  “文革”之后,巴老用了8年时间写了150篇《随想录》。八旬衰翁,一笔一划,42万言,热透纸背,情透纸背,力透纸背啊!在《随想录》第2集的后记中他慨言:

  “是大多数人的痛苦和我自己的痛苦使我拿起笔不停地写下去……我写作是为了战斗,为了揭露,为了控诉……”

  揭露、控诉、讲真话,构成了《随想录》的基本格调。真话,有时是很残酷的;讲真话,有时需要莫大的勇气。而巴金是在极左思潮还禁锢着人们的思想之时,率先拿起笔来开始“呐喊”,大声疾呼要“讲真话”的。他还先拿自己开刀,认为自己在“文革”中也说了假话。巴金认为“文革”的产生是由说假话造成的。巴金说,说的真话并不一定是真理,但真理是在真话的基础上产生的。

  这位“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的不懈笔耕者,这位大写的知识分子,这位百岁老人的生命本身,就已经成为一本浩瀚的大书。他说:“生之目标就是丰富的、横溢的生命。”贯穿在他那沧桑之怀、苍老之手,一字一句写就的《随感录》,如告诫中国文坛的“遗嘱”:“讲真话,把心交给读者!”他是用坚持说真话的晚年(一生),为生命的尊严与写作者的使命写下了最好的注解。

  放眼域内,回溯过往,在任何一个时期都做到讲真话,何其难矣!“讲真话的大书”《随想录》,已远远超出了文学的范畴,巴金也因“讲真话”的巨大的勇气,而成为中国文学的良心和20世纪良知的符号。

  其实,当下个别地方、个别行业“真话”与“假话”的问题还真时时考验着我们的认知。拿报端的明星来说,唱一两首歌,就被吹捧为“著名”,拍一两部剧,就成了“杰出”,说大话不打嗝、吹破牛皮不脸红成了“走红的利器”。而在网络世界中,一些人更是自我感觉特好,你做“行业大师”,我就当“××学泰斗”!这虚假之冠,是不是戴得轻易了些?

  细想想,真理是朴素的,人生是实在的,生活也应是实在的。这“实在”,就是踏踏实实,不枝不蔓,不添油加醋,不浪掷虚名,学习巴金,努力不说假话!

  写到这里,笔者愿为“巴金”之名说几句真话。

  巴金原名李尧棠,“巴金”何来呢?那还是在法国沙多·吉里小城。1928年,他写完了处女作《灭亡》,想寄回国出版,又不想用真名,就想起刚刚自杀的北方同学巴恩波,为了纪念他,就用了百家姓中这少见的“巴”字。当时桌子上还摆着巴金正在译的克鲁泡特金的《伦理学》,就取用了这个“金”字。一个很随意的署名,后来却成了“巴金信仰无政府主义的罪证”——巴是巴枯宁的首字,金是克鲁泡特金的尾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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