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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柴

时间:2010/3/27 作者: 心止如水 热度: 81053
  楔子
  
  我划起一根火柴  
  点亮水晶瓶里的命运  
  星星点点  
  谱写了一千零一个愿望  
  我熄灭火柴  
  月光洒落红木  
  烛蕊一点小小的火苗  
  蹿烧着我的心  
  我知道我只是一根小小的火柴  
  但我相信  
  我一定会找到我的火索  
  燃起我的辽源  
    ——火柴
  
  (一)
  
  火柴  火柴
  
  这是我的名字
  
  也是火柴,注定了我的结局
  
  堪以骆
  
  我抚摸着他的照片,一股泪流了下来,滴在他明媚的笑容上,我把头贴近他的脸,好希望可以感受到他的鼻息
  
  以骆,以骆
  
  你要记得,在天国之外,还有我很爱很爱你
  
  昔日 天野大学
  
  一位少年坐在墙角,他衣杉槛缕,腿上有一条陕长的伤口,血还在一滴一滴向外流,他的脸上有手指划过的红印,头发上有被扯过的痕迹,脸上的灰尘却掩盖不了他清秀的脸庞。
  
  他奋力地起身,却因剧痛又一次次落地,
  
  所有天野都认得他
  
  堪以骆,天野的王子,如今却如此落魄,
  
  来往的人无数,无论是男女都认出了他,却无人帮助他起身,
  
  “来起来”,我正好路过这里,看到了他,皱起了眉头,把手伸向他,我的手小小的,细细的,伸到他的眼前,
  
  他看到了我,抬起头,我看到了他清澈的曈,我的心竟然还凌乱地扑通了几下,的确,他是王子,任何人看到他都会心动,他的嘴角有一抹阳光的笑,但我感到了他的痛,他豆大的汗珠滴落在我的衣杉上,可是他的脸上仍是坚强。
  
  我扶他坐到了医务室的椅子上,他擦去了脸上的汗,俯下身,我感到他的灼热的目光“你叫什么”?他的声音有好听的曲线“火柴”我没有抬头,因为我怕他会看到我的发烧地潮红的脸庞。“火柴,谢谢你”,他微笑着说,我抬起头,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医生走了进来,我站在他旁边,眼睛仿佛印在他身上。他应该很痛吧。无色的碘酒抹在他有10厘米的伤口上,泛着气泡,他的手指紧紧握住椅子的扶手,突然,医生摇了摇头,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怎么了?”我的声音颤得发抖,“没有,这伤并没有什么问题。”我长舒了一口气,医生转过身去,看着他,眉头紧皱“不痛吗?”为什么不叫出来?那样紧闭着嘴会咬到舌头。医生气愤地拿出一块毛巾来,堵住他的嘴,我看到他挣扎着,吐出毛巾,头转到一边,“我咬到舌头不关你的事。”“那好”,我挽了挽袖子,把手伸到看到我,目光缓缓地流泻在我身上,他如王子般笑了“谢谢你,不用……”“哈哈”在他张嘴之际,我把手腕伸了进去,“这下子,如果你痛就咬我吧。”他模糊地说了一句话,但我听见了,我的目光有着执拗和镇定,终于,他的腿上缠了厚厚的绷带。“我去下洗手间”。我对引涵飞快地说了一句,便跑到了外边。我把水龙头打到最大,让水花拼命溅射在我脸上,眼泪疯狂地下来。我哭了,坚强的火柴终于还是被王子俘虏了。
  
  只因为王子说一句话,他告诉我,他不会咬到我的。真的,即使再疼,他的牙尖也从未碰到我的手臂,我蹲在墙角,哭了。不知道为什么流泪,也许是被玫瑰刺疼了眸,也许是毒药迷了我的眼,也许,也许,也许这就是注定的火柴的结局。我知道我只是一根小小的火柴,我何时和能找到我的天堂。
  
  我出来时,满脸是水,堪以骆看到了我,眉头一皱,从包里拿出一张面巾纸,像给小猫擦脸似的抹去我脸上的水珠,我尴尬地笑笑,拉着引涵,一步步扶着堪以骆走向了男寝。
  
  从此,我像是得到女神的宠爱,能让我天天见到他。
  
  他似乎一直都会微笑。
  
  我端来了盒饭,放在他面前,他细细地品尝着,沉默地咀嚼着,终于,他抬起头,对我眨眨眼睛,评价了一句很好。我心里一种叫甜蜜的东西化开。突然,我露出凶残,狠狠地推了他一把。“喂,我花了1个小时做出来的饭菜,你只有两个字就评价完了。”他阳光般的笑了,从我认识他以来,他从未这样笑过,我掐掐他的脸“这样才好”。突然,我的动作停了下来,门被风吹工,门外站着一位妙龄女子,她脸上的笑容定格,她深吸一口气,笑容顿时掩盖冰霜,她一下子扑到床上,用手吊在堪以骆的脖子上,很响亮地亲了他一口“啊,以骆,想死我了。”堪以骆并没有排斥,我的心变得冰冷,我还知该说些什么,忍住泪向门外走去“火柴,等等”堪以骆追了上来,原来他的腿恢复得这么好。“对不起”他抚着我肩膀,眼神里有心痛,可是着轻轻飘飘的三个字,却打碎了我童话般的梦,“她叫鹤楠,我女朋友”他的语气低沉,仿佛在掩盖着什么,我很想甩开他,却没有这么做。“你不用向我解释什么”我把他的手慢慢地拿下来,我只是一根小小的火柴,傻得不行的火柴。我向大门飞快地跑去,我想,泪花早已在我脸上四射了。回到宿舍,我趴在床上,用被子蒙住我的头,大声地呜咽,反正,这个世界就是TMD的一场骗局。
  
  终于到了晚上,我再也按奈不住了,掏出我小巧的NOKIA手机,写下了“堪以骆,我想你”的确,堪以骆,我真的很想你,我认输,好不好?我闭紧眼睛,按下发送,发送的信从信封里出来又进,漫长的好像过了好几个世纪,终于跳出了一个白框,上面写着无法发送,我看着那六个字,含着泪,按着删除,一个字一个字的删除,拼命地把手机摔在地上,想了想,又捡了回来,心疼地摸摸它。因为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一根小小的火柴,火苗已被吹的七零八落,而我的辽原又在何方。
  
  疯了,真的快疯了,忙碌的疯了,清闲的疯了,焦急的疯了,也想他,快要疯了。
  
  真是的,我拍了一下自己的头,狠狠地掐了自己的脸蛋一把,他是王子,我是民女,我有什么资格被他喜爱,可为什么,忘不掉他的眸,忘不掉他的脸,忘不了他的温柔。
  
  火柴呀,火柴呀,你中毒的真不轻。
  
  努力,努力,努力忘了他,每一天都是如此的痛碌,食堂,学校,宿舍,我天天徘徊在这三角间,努力让自己麻木,让自己不再经过他面前。
  
  学校的气氛好怪,女生的笑多了些妩媚,校园里多了些彩色和肉色,几乎每个女生都有秘密,礼品店的老板脸上都露出喜悦的神色。
  
  究竟又发生了什么?我偈一个怪物般被引涵盯着,她用不可质疑的眼神看着我,我一旁无奈,又紧紧握着衣角,过了一会,她像说一个秘密般低声告诉我,再过三天是堪以骆的生日。
  
  哦,天呐,又是堪以骆,但如今我们只是形同陌路的校友而已。
  
  小巧的NOKIA手机又响了起来,有5条相同的短信,上面写着“明日清晨4点,到天涯。”署名是堪以骆。
  
  我没有回复,但我去了。亲爱的王子,你可真会点中的死穴。
  
  清晨的风冰凉冰凉的,我在微笑冷的风中行驶。天涯,这是否像片着结局,尽头,分离呢?我不得而知。
  
  远远的,就望见了他,他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装夹克,白色长裤,白色衬衣,看起来像个典雅的王子,他看到了我,向我跑来。
  
  我早已昏得晕头转向了,只觉得心仿佛已经衰竭了。“火柴,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他微笑着对我说,看不出是开心,还是平淡,他拉着我的手,向“天涯”走去,我不着痕迹地甩开他,四处着望,“鹤楠呢?”“火柴,别这样。”他眉头紧皱,不由分说地一口气带着我来到了“天涯”下。
  
  “火柴,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他坐在我旁边,我茫然地点点头。
  
  “我是家里唯一的儿子,在我出生时因为某种外界原因,导致医生诊断我的先天性心脏病。”他顿了顿,“这并不是什么不可医治的病症,但是,在治疗上,他们发现我身体其它部分并不是很健康,所以要做手术是很难的。在我四岁那年,我发了一场高烧,被送去急诊室,那时,医生严肃地让我妈妈做一个选择,一是保守治疗,在以后的日子里每天来医生输药,做治疗,可以至少活到30岁,而二则是做一次手术,手术,就意味着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一用天天光临医生,但在手术中,我要安装一个假的心跳膊动器,可他的寿命只有14年,就是说,我只能活到18岁。”他不再说话,而是看着我,我异常沉默,过了一会儿,我问他“你的意思是选择了第二种。”他眼睛看着天空“我母亲告诉我,她希望我快乐地活着,哪怕只有一天,也要笑着度过,她希望我去爱,所以,在我12岁那年,她就把鹤楠带到了我身边,其实,她不知道,这并不是我所要的快乐。”“你不需要向我解释”我躺在地上,他陪着我,两个人影映在草坪上,反射天空。“不,火柴,我要的。因为,火柴,你听好,我喜欢你,哪怕我只剩下了一天,我也要告诉你,我喜欢你。”我猛得把头转向他。
  
  亲爱的王子,你不可以骗我的。
  
  我阳光般地笑了,拉起他,向前飞奔,然后,对着广阔的天空大喊:“堪以骆,你听好,我喜欢你,堪以骆,我喜欢你,ILoveyou”我声撕力竭地大喊,然后我看着他清澈的曈。没错,堪以骆,我的王子,我喜欢你。
  
  他单膝跪地,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一颗璀璨的宝石钻戒闪着光芒。
  
  “火柴,你听好了,哪怕只剩一天,我也要你当我一天的女朋友。”他细心地把那颗小巧玲珑的钻戒戴到我的无名指上。
  
  从此以后,它就是一个枷锁,无论生死,我都会为他燃起我的火苗。
  
  他拉起我的手,“火柴,你今生都别想抛开我喽。”我笑了。原来这就叫幸福呀。
  
  他带着我在“天涯”疯狂地跑,汗水洒落在地上,不知可否结出我们的果。
  
  我们满脸都是汗珠,“大”字躺在青色的草地,他笑了,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他起身,俯下抱住我“火柴,即使只剩下一天,我也要你感受到快乐。”我轻轻地把唇印在他嘴上,亲爱的王子,你知道吗?即使你只有一天,我也很爱很爱你。在剩下的时间里,他带我几乎玩遍了世间,疯狂的过山车,幸福的摩天轮,都留下了我们手牵手的印迹,终于,天渐渐地暗了下来,我看着他渐渐苍白的脸,我知道,该结束的总要结束了,我强忍住泪,抱住了他。我突然好怕好怕,好怕好怕他离开我。
  
  为什么上天如此残忍,要剥夺他生的权力,以骆等你到了天国以后不要忘民,还有我很爱很爱你。
  
  天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了,我们回到了天涯,以骆握着我的手,点起一盏油灯,把一排心形的烟火导火索点燃,烟花在天空燃起,如流星雨般落下,把我和他紧紧包围,他笑着带我一边跳舞,一边旋转,我们把笑容洒在“天涯”。
  
  远方的钟声敲响了十二下,堪以骆的18岁生日来临了,也意味着他的生命也要终止了。他笑着取下了我手上的戒指,“火柴,谢谢你,让我终于感受到了爱的感觉,但,我不想用一个尸体困住你的一生,所以,忘了我吧,找一个爱你的人,快乐地活下去吧。”我的眼泪四处飞溅,我看着以骆在我面前微笑着倒下,我托起他,他的嘴唇苍白极了,我知道,他正在被死神剥夺着生命,他挣扎着擦去我脸上的泪“火柴,笑笑吧。”我一边流泪一边对他露出了笑容,“以骆,我爱你。”我在他眉心落下了一个吻,我看见他笑着闭上了眼睛。
  
  手术中的红灯亮着。医生告诉我们,他的生命现在只能依赖奇迹。成功率几乎为零。但,生活不是童话,没有那么多的奇迹,当医生无奈地摇摇头,当他被蒙着白布推出来的时候,我却没有那么凶狠的哭嚎,只是默默流泪,因为我知道,我只是一根小小的火柴,但我已经找到我的火种,燃起了我的辽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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