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工业大学俳风文学社
2020年8月,在中文系老师们的支持与帮助下,中文系学生许珂与张孖伟、赵小璇、关琪等人创办了俳风文学社,邀请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海淀区作家协会的王威和苏忠两位老师担任文学社顾问,邀请中文系赵晓辉副教授担任指导老师。文学社自创办以来,举办了“俳风文学奖”、读书分享会、茶话会等一系列活动。社员热爱创作,已有多名社员在《诗刊》《北京文学》《中国青年作家报》《天津诗人》《石景山文艺》等报刊媒体发表作品近百篇。
我是在凌晨被手机的短信声吵醒的。
“别看月亮!”一打开手机就是奇怪的内容。
“哪里来的恶作剧。”我烦躁地关上手机,翻了个身,把柔软的被子重新盖在脑袋上。
奇怪,今天的月亮怎么那么亮。
我向来是习惯在黑暗中入睡的,今夜的月光简直严重打扰了我睡觉。
正当困意要再次拉我入眠时,床头的手机又响了,是来电铃声。
我忍住骂人的冲动,一下从被窝里坐起来,我发誓这个打电话的人如果不是我最好的朋友的话,我一定把他拉进黑名单。
“大半夜的,你……”
“快看月亮!”
听筒那面传来我朋友急切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一丝噪音。
“什么?”我愣愣地坐在床上,一个叫我看一个叫我别看,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电话那头在我思索的时候突然安静下来了,我尝试着叫他,可是他却没有再回话,我们之间像是突然隔了一个次元一样。
看月亮?
我思索着好友的话。
可是这个念头一出来,我就感觉到一种奇妙的疯狂在席卷我的大脑,我像是被什么操纵了一样,下意识地想要拉开厚重的窗帘。
不对。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奇怪,摇摇头,拼命把“看月亮”这个念头从脑海里剔除出去。
我有些慌乱地再次打开手机,找到刚才那条短信。
短信的发件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拨过去,立马就被接通了。
“你看月亮了吗?”
对面是一个中年男性的声音。
“没有。”我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这四周似乎有什么奇怪的磁场在影响我一样。
对面闻言沉吟了一会儿,“我是一名警察,几个小时之前我和我的同事接到了报警电话……对方叫我看月亮,可是之后……”
正当关键时刻,对方的声音忽然消失了。
我心一沉,因为我刚刚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对面叫那个警察帮忙。
“你还在吗?”
那个警察的声音重新通过手机传过来,只不过好像没有刚才清晰了。
“在。怎么了?”
“没事,我刚才发现我的那些同事又都出现了。”
“他们刚才消失了?”
“是的,但是没事了。”
“好。”
“对了……今天的月亮很美。”
一瞬间,我的身上出了一身冷汗。
我赶紧挂断电话。
难道警局也失守了吗?
我睡意全无,立马翻身下床,随便找了身衣服换上,接着又戴好我的渔夫帽和墨镜,全副武装地出了门。
白亮的月光照得大街恍如白昼,路灯在这时完全失去了它原有的作用。
我几乎要崩溃出声。
因为这世界寂静一片,所有人都消失了。
我好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忘在这里了一样,没有任何生气,没有任何声音,我仿佛被隔绝在了一个真空的世界里。
心底里的声音越来越强烈,我真的好想看一看月亮。
我颓唐地摘掉渔夫帽和墨镜,这清晰而透亮的世界让我觉得陌生。
抬起头,灰蓝色的天空没有一丝乌云,月亮升在天空正中央。
那样美丽皎洁,我被它深深地吸引了。
“喂,怎么样?”那个警官又打电话给我,这回他的声音清晰极了。
“嗯,你说得对,很美丽。”我的眼睛一刻也离不开月亮了。
此时,远远地走来一个戴着帽子的小姑娘,四处大喊着询问着这个世界的人都去哪里了。
我认识她,她是我邻居家的孩子。
我浅浅地笑了起来,她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那个小姑娘手里拿着父亲的手机,我在手机通讯录里找到邻居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小姑娘听见铃声很兴奋,赶紧接通。
“看月亮。”
“不,不是的,”她着急地反驳着,“你千万别看月亮!大哥哥,你在哪里?”
我疑惑地看向小姑娘。
我明明就在她的面前啊。
真是奇怪。
我再次把目光放回到月亮上。
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了。
一种轻盈的满足感渐渐代替了我的恐慌,困意再次席卷我的大脑,我坠入深沉的梦乡。
這里没有白昼,我可以永远安心地睡下去。
我的房间早已经被皎洁的月光填满了,厚重的窗帘也早就被拉开,我的卧室就是观赏月亮的最好位置。
我安稳地躺在了床上,进入了永久的睡眠。
枕旁亮着的手机屏幕停留在通话界面,我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给那么多人打了电话。
真是个美妙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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