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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写洞庭湖

时间:2023/11/9 作者: 海燕 热度: 14775

芦苇,仿佛一群闺密

漉湖的芦苇,长高了。

  一片片苇叶,飞扬着金黄的媚眼,妖娆秋天。

  秋天,也在碧水之上金黄。

  漉湖的芦苇,成熟了。

  一朵朵苇花,摇曳着雪白的柔姿,飘舞秋天。

  秋天,也在金叶之上雪白。

  一株株芦苇,仿佛一群忘年闺密,兴之所致,撑开的话匣子如伞,私房悄语,让寸草春心,荡漾八百里洞庭。

相生又相克,才能生生不息

太阳升起来时,吊车还未醒,吊钩,唯有亲吻芦苇荡。

  这个速写标题有点长,导致配诗时,三次断句四个标点。

  是说吊车太懒散,还是太阳太勤快?

  这是一个人类与地球的诡辩论题,反方和正方,都据理力争。

  一个是人类的温饱,一个是地球的呼吸。

  几千年了,芦苇割了又长,长了又割。人类与地球,生生不息。

  后来,人类滥割,芦苇面临灭顶之灾。

  再后来,芦苇疯长,人类也将面临灭顶之灾。

  人类与地球,唯有相生又相克,才能生生不息。

生长在湿地上,跑马洞庭湖

芦花撑着天,芦笋打地洞。只有跑马藤——

  生长在湿地上,跑马洞庭湖。

  洞庭湖太大,跑马藤,气喘吁吁匍匐在湖中央。

  等待在水一方的姑娘,从线装的《诗经》里走来……

  这一等,让芦笋珍贵成洞庭人参,让芦花白发苍苍。

  而我这个五十年代的后生,坐在八零后小女儿添置的靠背椅上,年轻了四十年的艺术时光。

摆设,经不起洞庭湖的风浪

这株铁扫把,是因为长得很硬,才养尊在大门口?

  这棵水杉树,是因为长得很直,才处优于大门口?

  铁扫把,也许是因为长得太硬,才被囚禁在围墙内。

  水杉树,也许是因为长得太直,才被囚禁于栅栏门。

  养尊处优成习惯了,铁扫把不再是铁扫把,水杉不再是水杉。

  即使,站在比湿地高一两米的地方,也只是装饰门面的摆设,经不起洞庭湖的风浪。

芦苇,被现实的太阳烧焦

这张速写的标题,仅仅只是一边速写一边与张庆怡聊天,与画面无关。

  烈日下,陪我速写的六岁小朋友,比太阳还热情,我才将聊天的内容写在画面上。

  画面上的吊车,孤零零的倒勾着疑问,古老的芦苇,让现代化的钢铁之手收割了,洞庭湖湿地怎样汪洋八百里原生态?

  张庆怡不懂环保,只说保护区办公楼顶平台上画芦苇,很美!

  这时,我才发现,芦苇伸长的脖子,被现实的太阳烧焦了。

瞭望台,不知在瞭望什么

跟张庆怡上楼顶,画很美的芦苇。

  可惜,旋转的风力发电机叶片,抢了芦苇的风头。

  电线,五线谱一样,有麻雀叽叽喳喳的音乐,演奏着光明的赞歌。

  我的画面,不见了芦苇。

  远处的瞭望台,也不知在瞭望什么?

  芦苇荡中,忽有一行白鹭,被驴友的越野车惊飞……

  张庆怡幼稚地说,很美吧?很美!

好生生的日子,是一条不漏水的船

知名的芦苇,站在风中的时候,不知名的植物挡住了风向。

  芦苇尖知道,风从哪里来,风要向哪里去。

  被篱笆墙围着的渔村,只有在禁渔的空档期,才能闻到鱼的腥味。

  编织着晾晒在阳光下的网,月色里会响起醉酒的鼾声。

  修补着搁浅在岸上的老船,桐油将刷亮未来的航程。

  好生生的日子,是一条不漏水的船。

  喜盈门的季节,是一张闪烁鱼鳞的网。

躲风亭里写洞庭

漉湖渔码头,无鱼。

  空荡荡的码头,空荡荡的船。

  几根直指苍穹的竹船篙,挂不住一朵云,也挂不住一片风。

  烈日,晒出一览无余的辽阔,时光皱不起半丝鱼尾纹。

  见过洞庭湖大风大浪的麻雀,也不知怪到哪里去了?

  只有来过很多次的画家球哥,坚守在这里,所谓躲风亭里写洞庭。

怕水,淹死了自己的脚印

那一截铁皮墩船,痴呆在湖水里,倒映着曾经的辉煌。

  那一挂锈蚀的锁链,铁青着脸,试图拴牢流逝的岁月。

  那一根孤寂的竹船篙,栽入水土,想象着生长的节节高。

  洞庭湖,晒太阳。

  湖岸干裂着枯焦的嘴唇,也不喊渴。

  我坐在漉湖12号船上,躲太阳。

  矿泉水呛了船舱,还在叫嚷枯燥的生活。

  果真,风来了,雨来了,洞庭湖开始兴奋。

  我却怕水,淹死了自己的脚印。

锅碗瓢盆,叮叮当当

这一湾渔船,悠闲得错落有致,仿佛有意装饰的风景。

  画家聚焦的目光,新鲜了渔民司空见惯的眼球。

  其实,只是无心停泊的时光,任风儿左摇右摆。

  仅仅一壶烟的工夫,渔家婆娘泼出的洗碗水,湿了汉子打饱嗝的欣赏——

  檐下那张网,要补漏洞了。

  岸边那条船,该刷桐油了。

  渔民生活,撒网收网;油不能太腻,盐不能太咸,锅碗瓢盆,叮叮当当……

覆没中,找到畅游的自由

这一条搁浅在淤泥中的老渔船,确实有点老了。

  开裂的船缝,漏水,漏光,漏时间。

  却有嫩绿的青草顽强地从船缝里长出,仿佛洞庭湖新栽的盆景,用船的形态,怀念航行。

  老渔船,真的再也游不动了。

  养成捆绑习惯的缆绳,尽管腐朽得苟延残喘了,却仍在顽固地羁绊着。

  而老渔船,宁愿在风浪中支离破碎,也要在覆没中,找到片刻畅游的自由。

风平浪静

好像风平浪静。

  人去船空,几根缆绳,懒散地划着一道弧。

  似乎风平浪静。

  三根竹篙,四条船,还有两条船只拴一根缆绳。

  真的风平浪静。

  天空无风,水面无波纹,几丝鱼尾纹,在梳妆的倒影里泄露了天机。

  一阵闷热后,雷声,隐隐约约从画面外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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