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于长海县小长山岛,它和《海燕》相距很近,同属于大连,但是,直到我考入大连师范学校,才知道大连除了有大连火车站,有大商,还有一本享誉国内文坛的文学期刊《海燕》。
认识《海燕》,源于我的师范同学、老乡厚广兄。当时在学校,厚广兄是人人皆知的才子,平时爱舞文弄墨,经常在院报发表文章。一天,他兴奋地拿来一本杂志,告诉我他的一篇文章发表了,那本杂志就是《海燕》。厚广兄不是个喜怒形于色的人,但今天回想起来,从当时他激动地涨红了脸的情形来看,在《海燕》上发表文章是一件极其荣耀的事。于是,我也知道了《海燕》在文学界的分量。从那时起,不论经济多么困难,我都想方设法每个月买一期《海燕》。从某种程度上说,《海燕》成了我的精神食粮。
我出生并成长的小岛,民风淳朴,风景如画,它赋予了我一颗浪漫而善感的心。年少轻狂,我常常有要表达的欲望,却往往不得要领。小岛的教育着实差强人意。由于海岛特殊的地理位置,交通不便,信息闭塞,经济落后,没有人愿意扎根海岛,当时学校里偶尔会有一两个支教的教师,但都如走马灯一样,来去匆匆,所以,海岛学校的教师大多由高中毕业甚至初中毕业的海岛人担任,该上课时他们憨厚地出现在课堂上,课余时间,他们还是渔民,要出海,要铦扇贝剥海虹。我们学生呢,上课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除了帮助家里打鱼赶海,还经常集体到养殖场或海产品加工厂出工,赚取一点班费。所以,不要说涉猎文学名著,就连最基本的识字都成问题。在那个连温饱都成问题的时代,没有人会在意你的学习成绩,更不要说一双渴望知识的眼睛和一份敏感的心思了。
初中毕业时,我幸运地我考取了大连师范学校。2006年,一纸调令把我从一所农村初中调到长海高中任校长。在这里,我遇到了一批知识丰硕、文化底蕴丰厚的同仁。我的“诗意地栖居”、建文化校园等一些理念和想法得到了他们的应和和支持。我们建立了校园图书室,每年,都拿出一部分资金购置大量书籍,以供老师们阅读。当然,我没忘记订一份《海燕》。后来,干脆成立了书友会,怀想当年不曾实现的年少时的文学梦,回忆当年厚广兄激动的笑脸,我决定把书友会定名为“海燕”书友会,得到了我的爱读书爱文字的同仁的一致认同。
现在,每个月,书友会都要举办一次活动,大家谈读书,谈创作,畅所欲言,置身其中,如沐春风。我又拿起了搁置多年的笔,抒写生活,抒写情感,抒写教育教学中的点点滴滴。当然,这些年,我并没有忘记《海燕》,它在成长壮大,它在变化成熟,尤其是2013年改版以来,它更成为文学爱好者的摇篮,我大着胆子向梦寐已久的《海燕》投稿了,幸运的是,不厚古不薄今的《海燕》容纳了我,我的处女作、散文《父亲》得以在《海燕》发表。
看来,我和《海燕》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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