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念慈是我给一个女孩取的别称。因为她说她喜欢《射雕英雄传》里的杨康。
电视台几次重播该剧,女孩都废寝忘食地守着看,故事情节已是熟得不能再熟,要看的当然只是杨康。
我问她是喜欢饰演杨康的演员吧?
她摇头,说喜欢真的杨康,死而无悔。
穆念慈师范毕业,人长得青春秀气,在单位很有人缘,有人缘的原因是她娃娃气十足,逢谁都叔叔伯伯地乱叫。
我比她早出道五年,当她叔叔不够格,当个大师兄没跑,于是经常对她的工作横加指点,有时嘴顺了,甚至会指点她不当的穿着和社交。
这样出众的女孩,追求的人自然不少,政府机关的年轻小伙,包括中学、小学单身老师都有她的拥趸,队伍能拉开三里地去。
可穆姑娘对他们都不太理睬。
有一次,她对我吐露真言:“看这些男人,就知道为什么土坷垃到处都是!”
我惊讶不已,“这么多好小伙儿怎么就不入你老法眼?”
她淡淡地说,“都是裹了层木头的铅笔芯而已。”
我仍是惊讶不已,“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杨康啊!”
女孩工作之余常上街边洗头屋,她和店老板阿兰是姐妹,也经常搭把手帮姐姐照顾生意,给客人洗头。
我路过洗头屋的时候,穆念慈正好看见,招手向我示意,“先生,要洗头吗?”
我做流口水状,“有特殊服务没?”
她撩开粉裙,玉足如弓作势欲扫。
我很惬意地半躺在转椅上,任穆念慈灵巧的双手在我的首善之区堆砌出一座白色的富士山。
这时候,店里又来了两位客人,一看就知道是韩国人,一头的彩发,就像校工老王养的那只芦花鸡。
“先生,洗头啊?”阿兰迎了上去。
“不洗头,来你这儿?”
我舒服得差不多了,从转椅上下来,退到旁边休闲椅上,其乐无穷地用棉签掏自己的耳朵洞。
阿兰和穆念慈双双上阵。
“先生贵姓啊?”穆念慈就这么随口问道。
“龟田正雄!”
旁边喝茶的我“嗤”了一地。
“小姐贵姓啊?”黄毛反问穆念慈。
“你知道的啊。”
“我怎么知道?”
“松下裤子嘛!”阿兰接口道。于是,淫笑声四起。
我看到黄毛把脑袋往穆念慈的胸脯上靠,穆姑娘正使劲儿将其挪开。我嘭地将洗头店的玻璃门带上走人。
大约是在两个月后吧,女孩突然宣布她恋爱了,众人一片惊呼,要知道公主终于找到王子了,这可是件大事。
冲着女孩之前的百般挑剔,她相中的白马王子肯定不是世间俗物。
于是在众同事的极力怂恿下,穆姑娘在单位组织的舞会上把这位王子推了出来。
亏的我还是个东方人,当女孩将男友一一向大家引荐时,一旁的我禁不住惊呼“上帝”。
原来那家伙居然是上次洗头遇见的黄毛之一。
趁一首舞曲渐起的时候,我把女孩拉入舞池。
“那人就是杨康?”
“是。”女孩得意地冲我眨巴着陈德容似的铜铃眼。
“可我怎么看都像《铁达尼克号》里的杰克啊!”
“是吗?我看也像。”
“是个P!”我恼了,恨铁不成刚的样子:“他会教你吐口水吗?能在船头摆个十字架装酷吗?而且杰克多少算个画家,是个混迹人间的浪子,他算什么?”
“他会哄我,讲笑话给我听。”
“对,你不讲我还忘了。他上次就讲了个日本人的笑话,可那是笑话吗?充其量只是一个黄色垃圾!……唉,去哪?”
穆念慈被我气得够戗,舞曲未终便撇下我,跑出舞厅。
她带来的那个小黄毛对我怒目而视。
我终于尝到自己酿的果子酒了。
我夜里加班回宿舍的途中,被人用闷棍打了个人事不醒。我在医院里躺着,昏天白日,时光逆转。
最近的一次醒来,却发现穆念慈趴在我病床边梦游天姥。
“小丫头还算有良心。”我多了莫名的快乐,便把她勾在手指上的小坤包打开了,看有什么好吃好玩的。
一张玲珑的双面过塑相卡飘入我的眼帘:
相卡的一面是“射传”里杨康的剧照;另一面,却是我的一张大头贴。
那是我和她上次在广场照的,很傻,我说撕了吧。她一把扯了去,说是可以拿去投稿,竞选十大丑男。
(地址:江西省德兴市地税局叶慧芳转邮编:33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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