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集
2----1
部队营房。(日,外)
几个战士押着王显刚走出营房,王显刚挣脱着不走。
连长命令战士道: “给我抬着走!”
于是，战士们上前抬腿的托腰的将王显刚举过头顶,抬着就走。
王显刚挣喊着: “放下我!快来看呀！抓人了,李为民乱用职权打人抓人了!……”
王显刚一只鞋掉在地上,指导员拾起皮鞋,向前走去。
许多干部家属都驻足观望。
身着军装的陈佳仪不解地迎上指导员问道: “张指导员,这是……这是怎么了?”
张指导员道: “我们也不知道,反正我们在执行李副政委的命令，把王显刚押到他办公室。”
“李为民?……”陈佳仪不敢相信地道: “他要干啥呀？天呀！他准疯了?!”
2----2
李为民家厨房。(昏,内)
陈佳仪正在和面,李为民走进厨房东瞧瞧西望望。
陈佳仪问道: “你找什么?”
李为民道: “今天狠狠地干了一仗,你说怪不怪,这别人生气能气饱了,我越生气越饿!”
陈佳仪道: “是呀!你不是饿死鬼儿脱生的吗?”
李为民问: “晚上吃什么?”
陈佳仪道: “包饺子!”
李为民高兴了, “饺子好!小时候啊,这村里的孩子在一块玩儿,地主家的孩子们也跟着凑热闹,到吃饭的时候了,人家地主家的孩子说了；走喽!回家吃饺子去啰!……当时我们这些穷人家的孩子还笑话人家,说；这小子真傻！不过年吃啥饺子呀!”
陈佳仪道 : “那到底谁傻呀?”
李为民笑了,道: “这不过上好日子,还真不知道是谁傻呢!哎!……不对呀!今天又不是礼拜天吃啥饺子呢?”
陈佳仪道: “看见没有?这不又犯傻了不是,为你有功呀!”
李为民不解道: “我有什么功?”
陈佳仪佯做不解地: “大英雄捅了马蜂窝呀!装什么糊涂呀?王显刚被警通连给抬到你办公室,听说你打人了？连王显刚那帮人都怕你,你说你不是大英雄是啥呀?”
李为民嘿嘿一笑道: “这就叫邪不压正,你越怕他,他就给脸往鼻子上抓,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他们才行!”
陈佳仪停下手来,“就你能行！别人管不了他们，只有李为民能压茬子，你看你多行呀？”
“陈佳仪同志!”李为民严肃地道:“还有没有点儿党性原则了?啊?!”
陈佳仪不服地道: “人家王副校长咋就不管呢？还让黄主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
李为民道: “那是不对的!他还是不是个共产党员?这事儿还没完!我要在党委会上谈这个问题。”说罢,转身就走。
陈佳仪喊道: “哎！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给我回来包饺子,你个犟驴!”
2----3
李家饭厅。(昏,内)
全家人吃着饺子……
李为民边吃边道: “还是饺子好吃!”
国强抬头看了一眼民强……
民强紧张地向国强使眼色……
陈佳仪看在眼里，“你干啥那？”
“没……没没干啥呀！”民强急忙底下了头。
李为民看着国强。
民强小心翼翼地把饺子馅一个个地放在国强的碗里自己却吃起皮儿来。
李为民看在眼里, “国强!你想什么呢?……国强!”
国强猛然省悟道: “啊!爸!你说什么?”
李为民没言语,伸手拿起国强的碗,将半碗饺子馅倒在民强的碗里,“都给我吃了,把你择食的(方言)肉馅都不吃了,你想吃啥?天上的龙肉?等你高中毕业我非给你送农村去!”
民强低头不敢言语。
陈佳仪突然想起什么,道:“国强呀!下乡的事儿,你考虑好了吗?妈的意见你还是再考虑考虑,你爸爸的老战友那里我都打好招呼了,只要你想去当兵,马上就可以穿军装。”
李为民道: “这个后门咱们不能走,上山下乡有啥不好?”
陈佳仪道: “你做好你的副政委工作得了啊!家里孩子的事儿用不着你管!”
李为民道: “我说不行,看他谁敢!”
“爸!妈!”国强站起身来道: “你们别为我的事儿吵架了,你们慢慢吃吧,我吃饱了。”
国强放下筷子走去。
民强也放下碗筷，“我也吃完了。”
“你给我站住！”陈佳仪沉着脸道；“你今天上午去哪儿了？为什么没上课？”
李为民变得严肃起来。
民强急忙道；“妈！我告诉你，这事儿我跟老师都没说，今天早上上学过马路，一个老大爷摔到了，腿都摔折了。您说，我是红卫兵
这事儿咱能不管吗？所以，我就把老大爷送医院去了。做好事不留名儿，这是雷锋精神，您说对不对？”
“做得对！要坚持下去。”李为民边吃边道。
“这是真的？”陈佳仪怀疑地道。
“妈！不信你就问嘎头和球子，我们一起做的好事儿。”
“哎！……”陈佳仪疑惑地道；“这事儿就怪了，就你……你还能干好事？……”
“他怎么就不能干好事？难道他天天干坏事你就高兴了？”
“他不是哪个意思！我就觉得奇怪。”陈佳仪思索着道。
2----4
李国强房间。（日，内）
民强走进国强房间，随手插上了门。
“你干什么？像小偷似的。”民强道。
民强嬉皮笑脸地道；“大哥谢谢啊！”
国强道；“你谢我什么呀？”
“你只要没给我告密，我就谢谢你了！”
国强不解地道；“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民强一笑道；“昨天下午放学，我先看见大刘军了，他冲我一个劲儿的瞪眼睛，哎！……我就觉得奇怪。后来我又见到小刘军了，他撒腿就跑，他往哪儿跑？兔崽子！五十米就让我追上了，最后他招了。这不，我连夜召开路海空三军联合会议……”
“唉！……”国强犯愁地道；“民强呀！你说你不好好学习，这一天天都搞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怎么乱七八糟的了？啊！看着你挨揍我就高兴了？”民强不高兴地道；“再说了，我哪次考试比你差了？唉！……学习好了又有啥用，不还得下乡啊……”
“得了！得了！没人跟你说！”国强不理睬民强了。
“不说拉倒！真是猪八戒背媳妇---出力不讨好儿。”民强开门走了。
2----5
李为民家院。(夜,外)
半个月亮挂在天空。
国强坐在院内的石凳上,他呆呆地望着月亮。
这时,李为民端着茶走出家门,当他发现儿子便走了过去,坐在了儿子的对面。
“小伙子,看啥呢?”李为民道。
“啊?……”国强望着父亲惊奇地问:“爸,你叫我什么?”
“小伙子!”李为民望着儿子,“你就要离开父母的照顾去独立生活了,那不就是小伙子了吗?”
“爸!……”国强沉重地道: “我现在心里很矛盾,不知怎么做才是对。”
“国强啊!…….”李为民思索了一下,道: “我早就想和你谈谈,可一直没腾出时间来,那我们就现在谈,你是不是为下乡还是当兵的事在犹豫不定?”
国强点了点头道: “是!我确实很矛盾。”
李为民道: “你想过没有你是个团员,又是班里的支部书记,入团时你是咋宣誓的?”
国强道: “爸!你支持我上山下乡吗?”
“对!”李为民坚定地道: “到农村去.真正地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你爸爸我过去就是农民嘛,农民好啊!农民那种朴实的情感和大汗珠子掉地摔八瓣那个勤劳精神,都值得你们好好儿学习呀!我相信有你在农村锻炼的经历,将来无论做啥工作,它都会是你一生巨大的精神财富。”
国强道: “爸,你放心吧,我要做一个说得到做得到的人!”
李为民点了点头。
“爸！还有一件事儿……”
“啥事儿？”
“刘军和赵蒙他爸为什么要转业？他们犯什么错误了？”国强不解地问。
李为民奇怪地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国强道；“他们说，他们就要从城市人变成农村人了。”
“这不是你们孩子该问的！”说罢，李为民走进房门。
2----6
学校操场。(日,内)
五六十名选飞的同学整齐地排队听候刘参谋的讲话。
刘参谋大声道: “现在我们就出发,在空军医院接受第一次身体检查,希望同学们遵守纪律，出发吧!”
另一参谋发出口号……
李国强走出队列来到刘参谋面前, “报告首长,我想和你谈谈。”
刘参谋问: “事情很急吗?”
“是的!”李国强严肃地说。
刘参谋道: “那你说吧。”
李国强道: “我不准备参加选飞了!”
刘参谋一愣,道: “能说说你的理由吗?”
李国强道: “理由很简单,我要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我是班级的团支部书记,我已经在全班的表决心大会上表了决心,我要做一个言而有信的人!”
刘参谋道: “我昨天跟你说,让回去好好和你父亲好好儿谈谈,你谈过了吗?”
“谈过了!”李国强干脆地回答。
刘参谋想了想道: “这样,你跟我来一下!”
说罢,刘参谋向学校走去，李国强跟在后面。
2----7
校长办公室。(日,内)
刘参谋与李国强走进校长办公室, “校长同志!可以使一下你的电话吗?”
“可以,可以,请用吧!”
刘参谋抓起电话, “喂,军区总机吗?我是刘参谋, 请你给我转接解放军后勤大学副政委李为民的电话,对!很重要!…….”
李国强愣愣地望着刘参谋。
“喂!您好,您是李副政委吗?……首长!您好,我是省军区选飞办公室的参谋刘文亮……有一件事情我想向你汇报一下,想征求一下您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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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为民办公室。(日,内)
“请讲,请讲!……”李为民静静地听着电话,从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越来越兴奋。
“啊!…..是海军航空兵飞行员,……”李为民一拍大腿,道: “这是件大好事嘛!……啥?这咋可能?!……这小子没跟我谈这件事?我支持!一百个支持,……好!你让他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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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办公室。(日,内)
李国强接过电话, “爸……昨晚我不是跟您谈过我下乡的问题了吗?你还说支持我……”
电话里传来李为民的声音, “可你并没有告诉我还有选飞行员这件事呀!”
李国强道: “爸!你听我说……”
2----10
李为民办公室。(日,内)
李为民激动地道: “我不听你说!现在你听我说！第一,立刻去参加体检。第二,体检完立即回家!这是你老子给你的命令!没有啥条件好讲,你马上给我执行,就这样吧!”
李为民放下电话高兴地笑出声来,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再次抓起电话, “接马列主义教研室!……谁呀?给我找陈佳仪……”
2----11
马列主义教研室。（日，内）
“陈主任电话！……”
陈佳仪走来拿起电话，“喂！我是陈佳仪。”
2----12
李为民办公室。（日，内）
李为民高兴地道；“陈佳仪同志！我命令你马上给我跑步到我办公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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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办公室。(日,内)
校长耐心地道: “国强呀!你是我的好学生,我相信同学们会理解你的!因为我们伟大的社会主义祖国更需要像你这样好学生去保卫她呀!这是革命的需要,你不应该有半点的犹豫! ”
国强道: “校长!刘参谋,我明白了! ”
刘参谋笑了, “明白了就好,那咱走吧! ”
国强高兴了起来, “走!……”
2----14
李为民办公室。(日,内)
“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祖国的大地……”李为民高兴地唱了起来。
这时,陈佳仪气喘嘘嘘地推门走了进来,她小心翼翼地走到李为民身旁,她观察着李为民……
李为民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陈佳仪的到来,仍就打着拍子唱完解放军军歌最后一句。
李为民陷入幸福的思索……
“喂!……”陈佳仪莫明其妙地问: “首长!你命令我跑步来听你唱歌呀,听你那破锣嗓子吧! ”
李为民面带微笑道: “高兴我就唱!多少年没这么高兴过了。”
陈佳仪话里带刺地道: “又把谁处分了,是不是又把谁抓起来了?我可不和你分享这种幸福,你自己把门插上偷着乐吧!你可给我再见吧！……”
“站住!”李为民扳起脸来, “你真不想分享幸福?……那你走吧!我自己一个人幸福,幸福啊!就是幸福啊!…….”
陈佳仪转过身来,不耐烦地道: “到底是啥幸福事儿呀?快说吧!我还有革命工作要做呢。”
李为民转笑道: “你真想知道?”
“对！”陈佳仪板着脸道: “想知道!”
“好,我告诉你……”李为民既高兴又带几分神秘地道: “我儿子已经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航空兵飞行员身体检查了!”
“真的?”陈佳仪高兴地道: “我儿子这下可以不下乡了! ”
“说啥那?……”李为民吃惊地道: “你呀！党白培养你这么多年了,简直像个老娘们儿。”
“我这不是一高兴,说走嘴了嘛!陈佳仪追问道: “这可是咱家大事呀！是开什么飞机的?”
李为民道: “省军区刘参谋说,这批是战斗轰炸机。”
陈佳仪紧张地道: “那可是很危险啊!”
李为民道: “明天我就向政治部给你提出转业申请。”
陈佳仪不解地问: “为啥呀?”
李为民严肃地道: “你这种人不配再当军人了!”
陈佳仪道: “那我错了行不行呀?……其实我真的很高兴,!我也为你高兴,这老李家祖坟也真是冒出青烟了。”
“完了!完了!”李为民道: “你真的没有救儿了! ”
陈佳仪道: “我又错了?你说你们李家出了个大将军,这回儿子又要当飞行员了,不对吗?”
李为民又高兴起来,道: “我家祖祖辈辈的农民,今天出了个飞上祖国蓝天的雄鹰……”
陈佳仪一笑,道: “好了!梦做完了!这只是体检刚开始,万里长征这腿儿还没迈出去那，能不能合格还不一定那! ”
李为民生气地道: “检查不上也怨你! ”
陈佳仪不解地问: “咋能怨我呢?”
“当然怨你!”李为民生气道: “ 种子是好种子,就是在你那地瓜地儿没发好芽儿！你看你啊，就像个豆芽菜，一掰就折，一炒全是水啊！……”
陈佳仪又惊讶又生气地道: “李为民！好了,是你的种儿好,不好，是我没发好芽?好!好!……做你的梦吧!啊!……”
说罢,陈佳仪走去。
“哎!…….”李为民说道,: “这段时间多做点好吃的,顿顿要给我见肉!……还有,晚上给我买瓶酒。”
陈佳仪回头白了李为民一眼……
2----15
李家饭厅。(昏,内)
李为民从厨房端出一道菜, “民强!你哥回来了吗?”
民强看看菜道: “还没有,红烧肉!咱家怎么会有红烧肉了? ”
李为民道: “咱们家咋就不能有红烧肉?”
民强道: “前几天我说要吃红烧肉,我妈说这个月的肉票都花光了,让我坚持到下个月。”
李为民笑道: “今天是你老子走后门在军官食堂买的。”
民强道: “爸!你不是最反对走后门了吗?”
李为民严肃地道: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现在吃了红烧肉是革命的需要!着不能算走后门儿。”
民强不解地自语道: “今天吃了红烧肉是革命的需要？哎!爸！咱们能不能天天都有革命的需要呀?”
李为民随口道: “可能要持续一段时间吧。”
“爸!…妈!….大哥回来了。”传来佳丽的声音。
全家立即向门口跑去……
国强正在换鞋,眼睛上多了一付墨镜。
陈佳仪惊奇地望着儿子道: “儿子!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带上墨镜那?这是啥意思呀？”
国强走进屋,道: “妈!你不懂!这是体检身体的其中有一项,叫散瞳,就是用药物把瞳孔放大检查眼底有没有毛病。”
“散瞳孔?”陈佳仪担心地道: “叫妈看看!有没有危险?”
“妈,别动!”国强扶住墨镜道: “医生说散了瞳三天不能见强烈的阳光,不然会失明的!”
陈佳仪急忙收回手, “那拉倒吧！可得戴好了!”
“儿子!”李为民急不可耐地拉住国强,道: “快说说，今天的检查咋样？有没有希望?”
国强一笑,道: “我检查飞行员你紧张啥呀?”
“我当然紧张了!”李为民严肃地道: “这事儿可跟我关系大了，我着急!快说!咋样?”
国强道: “爸!妈!每项检查我都问医生了,他们说,我是所有学生中条件最好的!”
“好!……太好了!”李为民激动地道: “快!已经饿了吧?赶紧吃饭。开饭！”
2----16
李家饭厅。(昏,内)
李为民为儿子夹完菜陈佳仪又夹, “多吃点!”
国强哭笑不得地道: “妈!……别夹了！”
“好好!不夹了,快吃吧!”陈佳仪转眼突然发现李为民又干了一杯酒,急忙道: “你能不能多吃菜少喝酒啊?!都三杯了！”
“你这老太太,是真烦人呀!”李为民不痛快地道: “看着别人高兴你就不舒服,不管别人你就难受咋的？今天我就非要好好喝个够儿,我告诉你，你别惹我!”
“没人管你,喝死拉倒!儿子吃呀！”
“儿子！”李为民略有几分酒意, “儿子!再加把劲儿,给我冲上去！当个飞行员,让爸爸满足一把！”
陈佳仪一旁道: “儿子当飞行员,又不是你飞到天上去。看你骑驴儿吃豆包儿，都乐颠馅儿了。”
李为民道: “你这个建国后的新兵蛋子打过仗吗?没有!你懂啥呀？……儿子!我告诉你,我当兵打第一次大仗就是白马关战役,我们八路军沂蒙山区部队集中了七个团把日本鬼子的一个大队包围在白马关据点,整整打了三天三夜晚,我们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在武器上不如鬼子,人家是一个班就有一挺机枪,我们有的部队一个连还没有一挺机枪呢!这没啥了不起的!没机枪我们也能打胜仗。但最可恨的是后来日本鬼子的飞机来了,这顿炸呀……我们这些泥腿子出身的兵,那见过飞机呀……炸得我们……惨啊!……”
李为民心痛地道: “部队撤下来的时候就剩下不到一半儿的人了，这仗还咋打呀！……”
国强望着父亲,陈佳仪看看丈夫。
李为民继续讲着: “新兵怕飞机,老兵怕机枪,后来我们就有经验了。唉!……这口气一直憋在肚子里,抗日战争挨小鬼子炸,解放战争挨蒋介石的炸,他妈的抗美援朝又挨美国鬼子的炸……这心里窝忒囊啊!……还记得在朝鲜防空洞里,几个战友谈未来,大家一致通过谁能活着回国,一定要找个身板结结实实的老婆生个大儿子,将来让他去当飞行员!再打仗看他谁还敢炸咱们。”
国强激动地问: “爸！那后来你这些老战友的儿子当中有当上飞行员的吗?”
李为民道: “他妈一个也没有,当时我找你妈的时候,心里就想呀,这下没指望了,瘦了嘎叽的,不中用呀! ”
陈佳仪道: “那你干嘛死气掰咧求林大姐做工作，非要娶我呀? ”
“鬼迷心窍了呗，结了婚，哎呀！这个后悔呀！……”李为民突然笑道: “你别说,我还真娶对了!你妈这块儿地瓜地里呀，还真就长出个大苞米来!”
“哎?……”陈佳仪故意道: “你不是说种儿是好种儿,我这芽没发好吗? 这地瓜地里怎么就长出个大苞米呀?”
李为民 “嘿嘿”地乐了,他转向儿子道: “这叫歪达正着儿。儿子!再使把劲!给我冲上去!…….”
2----17
学校板报栏。(日,内)
学校大板报前聚集许多男女同学,大家都在看着板报上的大红榜。大红纸上书:全校六十七名同学通过体检身体合格同学如下:
李国强﹑周灿……
以上同学从明天开始进入第二轮身体检查。
第五十中学
省军区选飞办公室。
同学们议论着……
秦珊珊挤出人群,一筹莫展地向前走去。
国强走来, “秦珊珊,板报贴的是什么?”
秦珊珊面无表情地道: “是选飞的第二轮名单。”
“是吗? ”国强道: “我去看看!”
“国强!……”珊珊道: “别看了,第一个就是你……国强,我……我想和你说点事儿。”
国强观察着秦珊珊, “你怎么了?这样,你在这儿等我,我马上就来!”说罢,国强挤进人群。
秦珊珊低下了头向楼内走去。
“秦珊珊!……”国强再次挤出人群,他四处寻找着秦珊珊,他自语道: “哪儿去了?”
2----18
军官食堂后院。(日,外)
五六名战士按倒一头肥猪,捆绑着……
司务长撸胳膊挽袖子,道: “今天我亲自动手!王成你小子忒笨,你跟人家电影里那啥……王成比,那可是差的忒远了,上次你捅了八刀,都没有整死,整个浪个大笨蛋! ”
院外,李为民听着猪嚎声走来,他伏在墙头上, “司务长!这是要杀猪呀?……”
“哟!……”司务长抬头看见李为民,他急忙走了过去, “首长!今天杀猪,给你留点肉! ”
李为民不好意思地道: “这……这不好,领导干部咋能搞特殊化呢!算了!算了! ”
司务长道: “首长!我都知道了!你爱人都告诉我了,孩子在这接箍眼上就应该多吃点儿肉。那毛主席都说了 ‘你们青年人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首长你说对不对? ”
“好!你说得对！”李为民掏出五元钱道: “那我就犯一次错误,五斤肉,给你钱! ”
司务长道: “用不了这么多,大陔(街)上拿肉票买才四毛五一斤!……”
李为民严肃地道: “这不是犯错误了吗!犯错误就得罚,司务长同志!就这样了!多一斤也不要! ”
说罢,李为民背着手匆匆离去。
2----19
学校操场一片寂静,一阵放学的铃声响起。
2----20
高中教室。(日,内)
同学们相继走出教室,国强收拾着东西,当他起身欲走时,他发现坐前排一动不动的秦珊珊,他走了过去,坐在她的对面,道: “秦珊珊!……你不是说有事要和我说吗?”
秦珊珊呆滞的双眼充满了泪水……
国强不解地问: “你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又有困难了? ”
秦珊珊一行泪水流下,她再也控制不住了,伏在书桌上哭了起来……
国强焦急地道: “秦珊珊!别这样!有什么话说出来,有什么困难同学老师都会帮助你的! ”
秦珊珊不抬头,哭个不停。
国强道: “哭哭哭！秦珊珊同学,你就会哭！从我们是同学的那天起,你就遇到困难就哭。难怪同学们叫你哭巴精,我们就要参加社会主义建设了,你就这样为祖国填砖加瓦,我看你填眼泪到差不多! ”
秦珊珊猛地抬起头来,瞪着泪眼道:“我哪能跟你比，大军官的儿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当然可以大唱革命高调了。最后不是还得当兵走吗？”
国强愣愣地望着秦珊珊瑚，许久道：“秦珊珊，你不是这种性格的人呀？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秦珊珊哭道：“我……我后妈出事了，现在我们家里连挣钱的人都没有了……”
国强道: “出啥事儿了? ”
秦珊珊道: “后妈在街边卖牛奶,她……她往牛奶里一桶掺了五斤水,后来被人家发现了,告到派出所,派出所把后妈拘留了十五天，这不刚放出来……”
国强焦急地道: “你……你跟老师说过吗? ”
秦珊珊哭道: “多丢人呀!如果班里同学知道了,我还有脸再来学校吗?国强,我只相信你一个人……昨天我后妈被放了出来,街道就决定卖牛奶的工作也不给她了,她和我爸商量,说让我毕业马上结婚嫁人,给家里减轻困难……”
国强惊讶地道: “你还没到结婚的年龄,你知道结婚是咋回事吗?再说了，国家也不允许呀! ”
秦珊珊道: “他(她)们说,想办法走后门办手续…….”
“不行!这绝对不行！”国强坚定地道: “这事必须和老师说,由团支部和学校一起做你父母的工作。”
“千万别的! ”秦珊珊道: “太丢人了!……国强,本来我想……你下乡下到哪儿,我就跟你到哪儿,全班同学你最关心我,我知道你一定会照顾我。可是…….现在完了!全都完了!……你就要当兵了,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国强难过地道: “秦珊珊同学,请你相信我!你的事我一定要管！管不好,就算能当兵我了也不去了! ”
秦珊珊一双泪眼,望着国强……
2----21
学校走廊。(日,内)
国强拉着王可向前走着。
“王可儿!你咋回事? ”国强严肃地道。
王可道: “国强!咱们都快毕业了,还管那么多闲事儿干啥呀? ”
国强生气地道: “你是不是班长?”
王可道: “再过几天就不是了。”
国强道: “你连毛主席批评的那种：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人都不如!全班五十几号儿人信任你,才选你做班长,同学现在有困难了,你不管了?你这是对同学感情和友谊最大的污辱!好!我不拉你去,你不管我管!你去管你自己的事吧! ”
国强甩开王可走去……
王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心里不是滋味,片刻,他猛然道: “国强!等等我!我管我管!……”
王可向国强追去。
2----22
秦珊珊家院。(日,内)
这是一个贫民的家院,小平房臭水沟,吃水还要压井水。
突然,秦珊珊的后母手举着笤帚追打着秦珊珊从房内跑了出来,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和你那个死妈一样!……”
秦珊珊被打跪在墙角上，后妈仍不停地打着……
这时,国强,老师,还有王可冲出屋外,国强上前一把抢过笤帚,气愤地道: “有理讲理,你凭什么打人?”
老师也气愤地去扶秦珊珊, “太不象话了！秦珊珊是我的学生,我绝不允许你虐待她! ”
王可指着秦珊珊道: “你再敢打秦珊珊,小心让你再进派出所,我告诉你,我爸爸就是你们派出所的所长,你小心我告你残害无产阶级革命事业接班人!我看你咋办。”
后母愣住了,片刻,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你她妈的六岁没了娘,是我把你养大的……挨千刀的!不要脸的东西!你家丑外扬……”
国强、王可看着老师。
老师看后母叹了口气,道: “珊珊啊,走！跟老师回家去!和我女儿先住几天……”
几人护着秦珊珊走出院子。
后母一看人走了,急忙爬起追到门口,大喊大叫道: “小不要脸的!走了你就回来。回来我打断你的狗腿!什么他妈的老师，有本事你们给她找口饭吃……”
老师带着学生头也不回地走了。
2----23
街边。(昏,外)
老师带着三个学生无语地走在街边上。
国强道: “老师,秦珊珊不可能总住在你的那里呀。”
老师为难地说: “先住几天再说,也许珊珊她妈消了气,再回去也就没事了。”
王可急忙道: “要不然去找我爸爸吧!叫我爸以派出所的名义再教训她一顿,她就不敢了……”
“不行!不行!……”老师制止道: “这样只会激化矛盾,秦珊珊以后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老师!……”秦珊珊停住了脚步,道: “老师,我还是回去吧,顶多再狠狠打我一顿,以后少吃一口饭,多挨几顿骂就是了。”
老师走上前去痛心地道: “我不能看着我的学生再挨打受骂了……别说了!老师有这个责任。”
王可为难地道: “难道就再没办法了?……”
国强突然地明白了什么,道: “我有办法了!”
老师转身望着国强。
王可急不可待地问: “什么办法?快说! ”
国强思索了一直,道: “老师,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我相信一定能行!老师,你们能不能配合我一下,有你们的配合就成功一半儿了。”
老师半信半疑地道: “你让我们怎么配合你?”
国强道: “现在咱们就去我家。老师、王可,你们一定当着我父母的面儿,把秦珊珊同学家里的困难和她的不幸福讲给他(她)们听,讲的越生动越好。哎！最好再流点儿眼泪。”
秦珊珊道: “国强,你这是干什么?我不想让别人来同情和可怜我，算了吧！”
国强道: “这不是同情,更不是可怜你!我在为你寻找生活的希望,这事儿只有大家配合的好,我保证你秦珊珊乐得嘴都合不上。”
“那……”老师犹豫地道: “国强,你可是个好学生,老师也相信你,可是……这能行吗？”
“别可是了!老师咱们走吧。”国强一笑道: “我保证你们晚饭还有红烧肉吃! ”
王可高兴道: “啊!……太幸福了！我好象有一年多没吃上红烧肉了,就冲红烧肉今天也得去!老师,为了我的肚子，您帮帮忙行吗？咱们快走吧! ”
老师笑道: “一群馋猫,走！……”
2----1
部队营房。(日,外)
几个战士押着王显刚走出营房,王显刚挣脱着不走。
连长命令战士道: “给我抬着走!”
于是，战士们上前抬腿的托腰的将王显刚举过头顶,抬着就走。
王显刚挣喊着: “放下我!快来看呀！抓人了,李为民乱用职权打人抓人了!……”
王显刚一只鞋掉在地上,指导员拾起皮鞋,向前走去。
许多干部家属都驻足观望。
身着军装的陈佳仪不解地迎上指导员问道: “张指导员,这是……这是怎么了?”
张指导员道: “我们也不知道,反正我们在执行李副政委的命令，把王显刚押到他办公室。”
“李为民?……”陈佳仪不敢相信地道: “他要干啥呀？天呀！他准疯了?!”
2----2
李为民家厨房。(昏,内)
陈佳仪正在和面,李为民走进厨房东瞧瞧西望望。
陈佳仪问道: “你找什么?”
李为民道: “今天狠狠地干了一仗,你说怪不怪,这别人生气能气饱了,我越生气越饿!”
陈佳仪道: “是呀!你不是饿死鬼儿脱生的吗?”
李为民问: “晚上吃什么?”
陈佳仪道: “包饺子!”
李为民高兴了, “饺子好!小时候啊,这村里的孩子在一块玩儿,地主家的孩子们也跟着凑热闹,到吃饭的时候了,人家地主家的孩子说了；走喽!回家吃饺子去啰!……当时我们这些穷人家的孩子还笑话人家,说；这小子真傻！不过年吃啥饺子呀!”
陈佳仪道 : “那到底谁傻呀?”
李为民笑了,道: “这不过上好日子,还真不知道是谁傻呢!哎!……不对呀!今天又不是礼拜天吃啥饺子呢?”
陈佳仪道: “看见没有?这不又犯傻了不是,为你有功呀!”
李为民不解道: “我有什么功?”
陈佳仪佯做不解地: “大英雄捅了马蜂窝呀!装什么糊涂呀?王显刚被警通连给抬到你办公室,听说你打人了？连王显刚那帮人都怕你,你说你不是大英雄是啥呀?”
李为民嘿嘿一笑道: “这就叫邪不压正,你越怕他,他就给脸往鼻子上抓,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他们才行!”
陈佳仪停下手来,“就你能行！别人管不了他们，只有李为民能压茬子，你看你多行呀？”
“陈佳仪同志!”李为民严肃地道:“还有没有点儿党性原则了?啊?!”
陈佳仪不服地道: “人家王副校长咋就不管呢？还让黄主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
李为民道: “那是不对的!他还是不是个共产党员?这事儿还没完!我要在党委会上谈这个问题。”说罢,转身就走。
陈佳仪喊道: “哎！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给我回来包饺子,你个犟驴!”
2----3
李家饭厅。(昏,内)
全家人吃着饺子……
李为民边吃边道: “还是饺子好吃!”
国强抬头看了一眼民强……
民强紧张地向国强使眼色……
陈佳仪看在眼里，“你干啥那？”
“没……没没干啥呀！”民强急忙底下了头。
李为民看着国强。
民强小心翼翼地把饺子馅一个个地放在国强的碗里自己却吃起皮儿来。
李为民看在眼里, “国强!你想什么呢?……国强!”
国强猛然省悟道: “啊!爸!你说什么?”
李为民没言语,伸手拿起国强的碗,将半碗饺子馅倒在民强的碗里,“都给我吃了,把你择食的(方言)肉馅都不吃了,你想吃啥?天上的龙肉?等你高中毕业我非给你送农村去!”
民强低头不敢言语。
陈佳仪突然想起什么,道:“国强呀!下乡的事儿,你考虑好了吗?妈的意见你还是再考虑考虑,你爸爸的老战友那里我都打好招呼了,只要你想去当兵,马上就可以穿军装。”
李为民道: “这个后门咱们不能走,上山下乡有啥不好?”
陈佳仪道: “你做好你的副政委工作得了啊!家里孩子的事儿用不着你管!”
李为民道: “我说不行,看他谁敢!”
“爸!妈!”国强站起身来道: “你们别为我的事儿吵架了,你们慢慢吃吧,我吃饱了。”
国强放下筷子走去。
民强也放下碗筷，“我也吃完了。”
“你给我站住！”陈佳仪沉着脸道；“你今天上午去哪儿了？为什么没上课？”
李为民变得严肃起来。
民强急忙道；“妈！我告诉你，这事儿我跟老师都没说，今天早上上学过马路，一个老大爷摔到了，腿都摔折了。您说，我是红卫兵
这事儿咱能不管吗？所以，我就把老大爷送医院去了。做好事不留名儿，这是雷锋精神，您说对不对？”
“做得对！要坚持下去。”李为民边吃边道。
“这是真的？”陈佳仪怀疑地道。
“妈！不信你就问嘎头和球子，我们一起做的好事儿。”
“哎！……”陈佳仪疑惑地道；“这事儿就怪了，就你……你还能干好事？……”
“他怎么就不能干好事？难道他天天干坏事你就高兴了？”
“他不是哪个意思！我就觉得奇怪。”陈佳仪思索着道。
2----4
李国强房间。（日，内）
民强走进国强房间，随手插上了门。
“你干什么？像小偷似的。”民强道。
民强嬉皮笑脸地道；“大哥谢谢啊！”
国强道；“你谢我什么呀？”
“你只要没给我告密，我就谢谢你了！”
国强不解地道；“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民强一笑道；“昨天下午放学，我先看见大刘军了，他冲我一个劲儿的瞪眼睛，哎！……我就觉得奇怪。后来我又见到小刘军了，他撒腿就跑，他往哪儿跑？兔崽子！五十米就让我追上了，最后他招了。这不，我连夜召开路海空三军联合会议……”
“唉！……”国强犯愁地道；“民强呀！你说你不好好学习，这一天天都搞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怎么乱七八糟的了？啊！看着你挨揍我就高兴了？”民强不高兴地道；“再说了，我哪次考试比你差了？唉！……学习好了又有啥用，不还得下乡啊……”
“得了！得了！没人跟你说！”国强不理睬民强了。
“不说拉倒！真是猪八戒背媳妇---出力不讨好儿。”民强开门走了。
2----5
李为民家院。(夜,外)
半个月亮挂在天空。
国强坐在院内的石凳上,他呆呆地望着月亮。
这时,李为民端着茶走出家门,当他发现儿子便走了过去,坐在了儿子的对面。
“小伙子,看啥呢?”李为民道。
“啊?……”国强望着父亲惊奇地问:“爸,你叫我什么?”
“小伙子!”李为民望着儿子,“你就要离开父母的照顾去独立生活了,那不就是小伙子了吗?”
“爸!……”国强沉重地道: “我现在心里很矛盾,不知怎么做才是对。”
“国强啊!…….”李为民思索了一下,道: “我早就想和你谈谈,可一直没腾出时间来,那我们就现在谈,你是不是为下乡还是当兵的事在犹豫不定?”
国强点了点头道: “是!我确实很矛盾。”
李为民道: “你想过没有你是个团员,又是班里的支部书记,入团时你是咋宣誓的?”
国强道: “爸!你支持我上山下乡吗?”
“对!”李为民坚定地道: “到农村去.真正地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你爸爸我过去就是农民嘛,农民好啊!农民那种朴实的情感和大汗珠子掉地摔八瓣那个勤劳精神,都值得你们好好儿学习呀!我相信有你在农村锻炼的经历,将来无论做啥工作,它都会是你一生巨大的精神财富。”
国强道: “爸,你放心吧,我要做一个说得到做得到的人!”
李为民点了点头。
“爸！还有一件事儿……”
“啥事儿？”
“刘军和赵蒙他爸为什么要转业？他们犯什么错误了？”国强不解地问。
李为民奇怪地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国强道；“他们说，他们就要从城市人变成农村人了。”
“这不是你们孩子该问的！”说罢，李为民走进房门。
2----6
学校操场。(日,内)
五六十名选飞的同学整齐地排队听候刘参谋的讲话。
刘参谋大声道: “现在我们就出发,在空军医院接受第一次身体检查,希望同学们遵守纪律，出发吧!”
另一参谋发出口号……
李国强走出队列来到刘参谋面前, “报告首长,我想和你谈谈。”
刘参谋问: “事情很急吗?”
“是的!”李国强严肃地说。
刘参谋道: “那你说吧。”
李国强道: “我不准备参加选飞了!”
刘参谋一愣,道: “能说说你的理由吗?”
李国强道: “理由很简单,我要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我是班级的团支部书记,我已经在全班的表决心大会上表了决心,我要做一个言而有信的人!”
刘参谋道: “我昨天跟你说,让回去好好和你父亲好好儿谈谈,你谈过了吗?”
“谈过了!”李国强干脆地回答。
刘参谋想了想道: “这样,你跟我来一下!”
说罢,刘参谋向学校走去，李国强跟在后面。
2----7
校长办公室。(日,内)
刘参谋与李国强走进校长办公室, “校长同志!可以使一下你的电话吗?”
“可以,可以,请用吧!”
刘参谋抓起电话, “喂,军区总机吗?我是刘参谋, 请你给我转接解放军后勤大学副政委李为民的电话,对!很重要!…….”
李国强愣愣地望着刘参谋。
“喂!您好,您是李副政委吗?……首长!您好,我是省军区选飞办公室的参谋刘文亮……有一件事情我想向你汇报一下,想征求一下您的意见……”
2----8
李为民办公室。(日,内)
“请讲,请讲!……”李为民静静地听着电话,从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越来越兴奋。
“啊!…..是海军航空兵飞行员,……”李为民一拍大腿,道: “这是件大好事嘛!……啥?这咋可能?!……这小子没跟我谈这件事?我支持!一百个支持,……好!你让他接电话……”
2----9
校长办公室。(日,内)
李国强接过电话, “爸……昨晚我不是跟您谈过我下乡的问题了吗?你还说支持我……”
电话里传来李为民的声音, “可你并没有告诉我还有选飞行员这件事呀!”
李国强道: “爸!你听我说……”
2----10
李为民办公室。(日,内)
李为民激动地道: “我不听你说!现在你听我说！第一,立刻去参加体检。第二,体检完立即回家!这是你老子给你的命令!没有啥条件好讲,你马上给我执行,就这样吧!”
李为民放下电话高兴地笑出声来,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再次抓起电话, “接马列主义教研室!……谁呀?给我找陈佳仪……”
2----11
马列主义教研室。（日，内）
“陈主任电话！……”
陈佳仪走来拿起电话，“喂！我是陈佳仪。”
2----12
李为民办公室。（日，内）
李为民高兴地道；“陈佳仪同志！我命令你马上给我跑步到我办公室来！……”
2----13
校长办公室。(日,内)
校长耐心地道: “国强呀!你是我的好学生,我相信同学们会理解你的!因为我们伟大的社会主义祖国更需要像你这样好学生去保卫她呀!这是革命的需要,你不应该有半点的犹豫! ”
国强道: “校长!刘参谋,我明白了! ”
刘参谋笑了, “明白了就好,那咱走吧! ”
国强高兴了起来, “走!……”
2----14
李为民办公室。(日,内)
“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祖国的大地……”李为民高兴地唱了起来。
这时,陈佳仪气喘嘘嘘地推门走了进来,她小心翼翼地走到李为民身旁,她观察着李为民……
李为民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陈佳仪的到来,仍就打着拍子唱完解放军军歌最后一句。
李为民陷入幸福的思索……
“喂!……”陈佳仪莫明其妙地问: “首长!你命令我跑步来听你唱歌呀,听你那破锣嗓子吧! ”
李为民面带微笑道: “高兴我就唱!多少年没这么高兴过了。”
陈佳仪话里带刺地道: “又把谁处分了,是不是又把谁抓起来了?我可不和你分享这种幸福,你自己把门插上偷着乐吧!你可给我再见吧！……”
“站住!”李为民扳起脸来, “你真不想分享幸福?……那你走吧!我自己一个人幸福,幸福啊!就是幸福啊!…….”
陈佳仪转过身来,不耐烦地道: “到底是啥幸福事儿呀?快说吧!我还有革命工作要做呢。”
李为民转笑道: “你真想知道?”
“对！”陈佳仪板着脸道: “想知道!”
“好,我告诉你……”李为民既高兴又带几分神秘地道: “我儿子已经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航空兵飞行员身体检查了!”
“真的?”陈佳仪高兴地道: “我儿子这下可以不下乡了! ”
“说啥那?……”李为民吃惊地道: “你呀！党白培养你这么多年了,简直像个老娘们儿。”
“我这不是一高兴,说走嘴了嘛!陈佳仪追问道: “这可是咱家大事呀！是开什么飞机的?”
李为民道: “省军区刘参谋说,这批是战斗轰炸机。”
陈佳仪紧张地道: “那可是很危险啊!”
李为民道: “明天我就向政治部给你提出转业申请。”
陈佳仪不解地问: “为啥呀?”
李为民严肃地道: “你这种人不配再当军人了!”
陈佳仪道: “那我错了行不行呀?……其实我真的很高兴,!我也为你高兴,这老李家祖坟也真是冒出青烟了。”
“完了!完了!”李为民道: “你真的没有救儿了! ”
陈佳仪道: “我又错了?你说你们李家出了个大将军,这回儿子又要当飞行员了,不对吗?”
李为民又高兴起来,道: “我家祖祖辈辈的农民,今天出了个飞上祖国蓝天的雄鹰……”
陈佳仪一笑,道: “好了!梦做完了!这只是体检刚开始,万里长征这腿儿还没迈出去那，能不能合格还不一定那! ”
李为民生气地道: “检查不上也怨你! ”
陈佳仪不解地问: “咋能怨我呢?”
“当然怨你!”李为民生气道: “ 种子是好种子,就是在你那地瓜地儿没发好芽儿！你看你啊，就像个豆芽菜，一掰就折，一炒全是水啊！……”
陈佳仪又惊讶又生气地道: “李为民！好了,是你的种儿好,不好，是我没发好芽?好!好!……做你的梦吧!啊!……”
说罢,陈佳仪走去。
“哎!…….”李为民说道,: “这段时间多做点好吃的,顿顿要给我见肉!……还有,晚上给我买瓶酒。”
陈佳仪回头白了李为民一眼……
2----15
李家饭厅。(昏,内)
李为民从厨房端出一道菜, “民强!你哥回来了吗?”
民强看看菜道: “还没有,红烧肉!咱家怎么会有红烧肉了? ”
李为民道: “咱们家咋就不能有红烧肉?”
民强道: “前几天我说要吃红烧肉,我妈说这个月的肉票都花光了,让我坚持到下个月。”
李为民笑道: “今天是你老子走后门在军官食堂买的。”
民强道: “爸!你不是最反对走后门了吗?”
李为民严肃地道: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现在吃了红烧肉是革命的需要!着不能算走后门儿。”
民强不解地自语道: “今天吃了红烧肉是革命的需要？哎!爸！咱们能不能天天都有革命的需要呀?”
李为民随口道: “可能要持续一段时间吧。”
“爸!…妈!….大哥回来了。”传来佳丽的声音。
全家立即向门口跑去……
国强正在换鞋,眼睛上多了一付墨镜。
陈佳仪惊奇地望着儿子道: “儿子!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带上墨镜那?这是啥意思呀？”
国强走进屋,道: “妈!你不懂!这是体检身体的其中有一项,叫散瞳,就是用药物把瞳孔放大检查眼底有没有毛病。”
“散瞳孔?”陈佳仪担心地道: “叫妈看看!有没有危险?”
“妈,别动!”国强扶住墨镜道: “医生说散了瞳三天不能见强烈的阳光,不然会失明的!”
陈佳仪急忙收回手, “那拉倒吧！可得戴好了!”
“儿子!”李为民急不可耐地拉住国强,道: “快说说，今天的检查咋样？有没有希望?”
国强一笑,道: “我检查飞行员你紧张啥呀?”
“我当然紧张了!”李为民严肃地道: “这事儿可跟我关系大了，我着急!快说!咋样?”
国强道: “爸!妈!每项检查我都问医生了,他们说,我是所有学生中条件最好的!”
“好!……太好了!”李为民激动地道: “快!已经饿了吧?赶紧吃饭。开饭！”
2----16
李家饭厅。(昏,内)
李为民为儿子夹完菜陈佳仪又夹, “多吃点!”
国强哭笑不得地道: “妈!……别夹了！”
“好好!不夹了,快吃吧!”陈佳仪转眼突然发现李为民又干了一杯酒,急忙道: “你能不能多吃菜少喝酒啊?!都三杯了！”
“你这老太太,是真烦人呀!”李为民不痛快地道: “看着别人高兴你就不舒服,不管别人你就难受咋的？今天我就非要好好喝个够儿,我告诉你，你别惹我!”
“没人管你,喝死拉倒!儿子吃呀！”
“儿子！”李为民略有几分酒意, “儿子!再加把劲儿,给我冲上去！当个飞行员,让爸爸满足一把！”
陈佳仪一旁道: “儿子当飞行员,又不是你飞到天上去。看你骑驴儿吃豆包儿，都乐颠馅儿了。”
李为民道: “你这个建国后的新兵蛋子打过仗吗?没有!你懂啥呀？……儿子!我告诉你,我当兵打第一次大仗就是白马关战役,我们八路军沂蒙山区部队集中了七个团把日本鬼子的一个大队包围在白马关据点,整整打了三天三夜晚,我们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在武器上不如鬼子,人家是一个班就有一挺机枪,我们有的部队一个连还没有一挺机枪呢!这没啥了不起的!没机枪我们也能打胜仗。但最可恨的是后来日本鬼子的飞机来了,这顿炸呀……我们这些泥腿子出身的兵,那见过飞机呀……炸得我们……惨啊!……”
李为民心痛地道: “部队撤下来的时候就剩下不到一半儿的人了，这仗还咋打呀！……”
国强望着父亲,陈佳仪看看丈夫。
李为民继续讲着: “新兵怕飞机,老兵怕机枪,后来我们就有经验了。唉!……这口气一直憋在肚子里,抗日战争挨小鬼子炸,解放战争挨蒋介石的炸,他妈的抗美援朝又挨美国鬼子的炸……这心里窝忒囊啊!……还记得在朝鲜防空洞里,几个战友谈未来,大家一致通过谁能活着回国,一定要找个身板结结实实的老婆生个大儿子,将来让他去当飞行员!再打仗看他谁还敢炸咱们。”
国强激动地问: “爸！那后来你这些老战友的儿子当中有当上飞行员的吗?”
李为民道: “他妈一个也没有,当时我找你妈的时候,心里就想呀,这下没指望了,瘦了嘎叽的,不中用呀! ”
陈佳仪道: “那你干嘛死气掰咧求林大姐做工作，非要娶我呀? ”
“鬼迷心窍了呗，结了婚，哎呀！这个后悔呀！……”李为民突然笑道: “你别说,我还真娶对了!你妈这块儿地瓜地里呀，还真就长出个大苞米来!”
“哎?……”陈佳仪故意道: “你不是说种儿是好种儿,我这芽没发好吗? 这地瓜地里怎么就长出个大苞米呀?”
李为民 “嘿嘿”地乐了,他转向儿子道: “这叫歪达正着儿。儿子!再使把劲!给我冲上去!…….”
2----17
学校板报栏。(日,内)
学校大板报前聚集许多男女同学,大家都在看着板报上的大红榜。大红纸上书:全校六十七名同学通过体检身体合格同学如下:
李国强﹑周灿……
以上同学从明天开始进入第二轮身体检查。
第五十中学
省军区选飞办公室。
同学们议论着……
秦珊珊挤出人群,一筹莫展地向前走去。
国强走来, “秦珊珊,板报贴的是什么?”
秦珊珊面无表情地道: “是选飞的第二轮名单。”
“是吗? ”国强道: “我去看看!”
“国强!……”珊珊道: “别看了,第一个就是你……国强,我……我想和你说点事儿。”
国强观察着秦珊珊, “你怎么了?这样,你在这儿等我,我马上就来!”说罢,国强挤进人群。
秦珊珊低下了头向楼内走去。
“秦珊珊!……”国强再次挤出人群,他四处寻找着秦珊珊,他自语道: “哪儿去了?”
2----18
军官食堂后院。(日,外)
五六名战士按倒一头肥猪,捆绑着……
司务长撸胳膊挽袖子,道: “今天我亲自动手!王成你小子忒笨,你跟人家电影里那啥……王成比,那可是差的忒远了,上次你捅了八刀,都没有整死,整个浪个大笨蛋! ”
院外,李为民听着猪嚎声走来,他伏在墙头上, “司务长!这是要杀猪呀?……”
“哟!……”司务长抬头看见李为民,他急忙走了过去, “首长!今天杀猪,给你留点肉! ”
李为民不好意思地道: “这……这不好,领导干部咋能搞特殊化呢!算了!算了! ”
司务长道: “首长!我都知道了!你爱人都告诉我了,孩子在这接箍眼上就应该多吃点儿肉。那毛主席都说了 ‘你们青年人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首长你说对不对? ”
“好!你说得对！”李为民掏出五元钱道: “那我就犯一次错误,五斤肉,给你钱! ”
司务长道: “用不了这么多,大陔(街)上拿肉票买才四毛五一斤!……”
李为民严肃地道: “这不是犯错误了吗!犯错误就得罚,司务长同志!就这样了!多一斤也不要! ”
说罢,李为民背着手匆匆离去。
2----19
学校操场一片寂静,一阵放学的铃声响起。
2----20
高中教室。(日,内)
同学们相继走出教室,国强收拾着东西,当他起身欲走时,他发现坐前排一动不动的秦珊珊,他走了过去,坐在她的对面,道: “秦珊珊!……你不是说有事要和我说吗?”
秦珊珊呆滞的双眼充满了泪水……
国强不解地问: “你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又有困难了? ”
秦珊珊一行泪水流下,她再也控制不住了,伏在书桌上哭了起来……
国强焦急地道: “秦珊珊!别这样!有什么话说出来,有什么困难同学老师都会帮助你的! ”
秦珊珊不抬头,哭个不停。
国强道: “哭哭哭！秦珊珊同学,你就会哭！从我们是同学的那天起,你就遇到困难就哭。难怪同学们叫你哭巴精,我们就要参加社会主义建设了,你就这样为祖国填砖加瓦,我看你填眼泪到差不多! ”
秦珊珊猛地抬起头来,瞪着泪眼道:“我哪能跟你比，大军官的儿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当然可以大唱革命高调了。最后不是还得当兵走吗？”
国强愣愣地望着秦珊珊瑚，许久道：“秦珊珊，你不是这种性格的人呀？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秦珊珊哭道：“我……我后妈出事了，现在我们家里连挣钱的人都没有了……”
国强道: “出啥事儿了? ”
秦珊珊道: “后妈在街边卖牛奶,她……她往牛奶里一桶掺了五斤水,后来被人家发现了,告到派出所,派出所把后妈拘留了十五天，这不刚放出来……”
国强焦急地道: “你……你跟老师说过吗? ”
秦珊珊哭道: “多丢人呀!如果班里同学知道了,我还有脸再来学校吗?国强,我只相信你一个人……昨天我后妈被放了出来,街道就决定卖牛奶的工作也不给她了,她和我爸商量,说让我毕业马上结婚嫁人,给家里减轻困难……”
国强惊讶地道: “你还没到结婚的年龄,你知道结婚是咋回事吗?再说了，国家也不允许呀! ”
秦珊珊道: “他(她)们说,想办法走后门办手续…….”
“不行!这绝对不行！”国强坚定地道: “这事必须和老师说,由团支部和学校一起做你父母的工作。”
“千万别的! ”秦珊珊道: “太丢人了!……国强,本来我想……你下乡下到哪儿,我就跟你到哪儿,全班同学你最关心我,我知道你一定会照顾我。可是…….现在完了!全都完了!……你就要当兵了,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国强难过地道: “秦珊珊同学,请你相信我!你的事我一定要管！管不好,就算能当兵我了也不去了! ”
秦珊珊一双泪眼,望着国强……
2----21
学校走廊。(日,内)
国强拉着王可向前走着。
“王可儿!你咋回事? ”国强严肃地道。
王可道: “国强!咱们都快毕业了,还管那么多闲事儿干啥呀? ”
国强生气地道: “你是不是班长?”
王可道: “再过几天就不是了。”
国强道: “你连毛主席批评的那种：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人都不如!全班五十几号儿人信任你,才选你做班长,同学现在有困难了,你不管了?你这是对同学感情和友谊最大的污辱!好!我不拉你去,你不管我管!你去管你自己的事吧! ”
国强甩开王可走去……
王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心里不是滋味,片刻,他猛然道: “国强!等等我!我管我管!……”
王可向国强追去。
2----22
秦珊珊家院。(日,内)
这是一个贫民的家院,小平房臭水沟,吃水还要压井水。
突然,秦珊珊的后母手举着笤帚追打着秦珊珊从房内跑了出来,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和你那个死妈一样!……”
秦珊珊被打跪在墙角上，后妈仍不停地打着……
这时,国强,老师,还有王可冲出屋外,国强上前一把抢过笤帚,气愤地道: “有理讲理,你凭什么打人?”
老师也气愤地去扶秦珊珊, “太不象话了！秦珊珊是我的学生,我绝不允许你虐待她! ”
王可指着秦珊珊道: “你再敢打秦珊珊,小心让你再进派出所,我告诉你,我爸爸就是你们派出所的所长,你小心我告你残害无产阶级革命事业接班人!我看你咋办。”
后母愣住了,片刻,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你她妈的六岁没了娘,是我把你养大的……挨千刀的!不要脸的东西!你家丑外扬……”
国强、王可看着老师。
老师看后母叹了口气,道: “珊珊啊,走！跟老师回家去!和我女儿先住几天……”
几人护着秦珊珊走出院子。
后母一看人走了,急忙爬起追到门口,大喊大叫道: “小不要脸的!走了你就回来。回来我打断你的狗腿!什么他妈的老师，有本事你们给她找口饭吃……”
老师带着学生头也不回地走了。
2----23
街边。(昏,外)
老师带着三个学生无语地走在街边上。
国强道: “老师,秦珊珊不可能总住在你的那里呀。”
老师为难地说: “先住几天再说,也许珊珊她妈消了气,再回去也就没事了。”
王可急忙道: “要不然去找我爸爸吧!叫我爸以派出所的名义再教训她一顿,她就不敢了……”
“不行!不行!……”老师制止道: “这样只会激化矛盾,秦珊珊以后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老师!……”秦珊珊停住了脚步,道: “老师,我还是回去吧,顶多再狠狠打我一顿,以后少吃一口饭,多挨几顿骂就是了。”
老师走上前去痛心地道: “我不能看着我的学生再挨打受骂了……别说了!老师有这个责任。”
王可为难地道: “难道就再没办法了?……”
国强突然地明白了什么,道: “我有办法了!”
老师转身望着国强。
王可急不可待地问: “什么办法?快说! ”
国强思索了一直,道: “老师,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我相信一定能行!老师,你们能不能配合我一下,有你们的配合就成功一半儿了。”
老师半信半疑地道: “你让我们怎么配合你?”
国强道: “现在咱们就去我家。老师、王可,你们一定当着我父母的面儿,把秦珊珊同学家里的困难和她的不幸福讲给他(她)们听,讲的越生动越好。哎！最好再流点儿眼泪。”
秦珊珊道: “国强,你这是干什么?我不想让别人来同情和可怜我，算了吧！”
国强道: “这不是同情,更不是可怜你!我在为你寻找生活的希望,这事儿只有大家配合的好,我保证你秦珊珊乐得嘴都合不上。”
“那……”老师犹豫地道: “国强,你可是个好学生,老师也相信你,可是……这能行吗？”
“别可是了!老师咱们走吧。”国强一笑道: “我保证你们晚饭还有红烧肉吃! ”
王可高兴道: “啊!……太幸福了！我好象有一年多没吃上红烧肉了,就冲红烧肉今天也得去!老师,为了我的肚子，您帮帮忙行吗？咱们快走吧! ”
老师笑道: “一群馋猫,走！……”
第2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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