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并没有足够的喜悦和热情。所有的繁琐细节却还是愿意一一来做,点蜡烛,许心愿,吹蜡烛,切蛋糕,之间杨卿问,我这样的人还会在乎那些无谓的形式吗?看着他却笑而不答。可是并不在意,尽管并没有什么心愿,有的也都是不可能实现的那种,却还是很贪心地许了四个,很努力的想了四个不算心愿的愿望,是出于对自己的安慰,还是悲悯其实都不重要,只是不愿意亲手编织一个美丽的泡沫,然后又看着它破灭,因为再残忍的人也总有脆弱的时候,当理想与现实的距离已经不再是用脚步能够丈量得清楚的时候,原谅我已经再没有足够的信念再勇敢下去,即便是我这样一个悲剧情结很重很重的人。
碰着高脚杯,释放着一点点的撒野和一点点狂荡,喝着加了柠檬片的干红。尽量找着那些最快乐的时光来聊。聊到最后,却还是触到一些泛着血腥的伤口。不经意地,请相信,一切都是不经意的。
有些时候还是愿意相信,能够抬起手臂让别人看到的伤疤大半已经是痊愈了。炫耀着手心的伤疤,却再也不用竖起坚硬的刺。没有关系了,真的没有关系了。只是关于不愿意再提起的某个人,还剩下的最后的一点喋喋不休,仅此而已,所以还能有什么是不得不计较的?
杨卿说他能懂,他都能懂。可是连我自己都不晓得是怎么逃离的那个漆黑得看不到一丝光线的八月,以及一弦二十二品尖锐抖动的九月和一个人水深火热的十月。而一个人步履蹒跚地走出迷雾隔断的八月,看到的却不再是两个人的喜悦,而是一个人更加遥远的路途,空旷辽阔,是无望的场景。画面里的人表情漠然。坚韧和脆弱。冷漠和柔情。钢铁般的面孔,再也听不到温柔的词句。
在别人口中,无论支离破碎的片段还是惨痛的画面都能够不眨眼睛地说出来,其实还是很羡慕他们的勇气。虽然并不算是木讷的人,只是关于自己的任何情节却始终不愿意让别人了解,冷暖自知,仅此而已。
可是无论如何,在早已经退成亚光色的一些时光里,毕竟那个人是曾经离自己最近的人,毕竟那个人也是陪着曾经一起走出最孤单日子的人,所以不论怎样都是提不起恨的,即使时间的光标被封锁在了伤痕的终点。所以一个人做出了最大的努力,应该就不会有恨了。
最后的一次通话断断续续,是在七月的最后一天,窗外的雨下得很大,电话里听不清楚最后的一点不舍和反复重复的理由。信号很微弱,也听到了传来的微弱的叹息。却还是于同样的决心去做了同样的决定。
原谅我在生日的晚上,翻来覆去听的歌却还是梦醒了。
我想起你描述梦想天堂的样子/手指着远方画出一栋一栋房子/你傻笑的表情又有那么诚实/所有的信任是从那一刻开始/你给我一个到那片天空的地址/只因为太高摔得我血流不止/带着伤口回到当初背叛的城市/唯一收容我的却是自己的影子/想跟着你一辈子/至少这样的世界没有现实/想赖着你一辈子/做你感情里最后一个天使/如果梦醒时还在一起/请容许我们相依为命/绚烂也许一时/平淡走完一世/是你选择我这样的男子/就怕梦醒时已分两地/谁也挽不回这场分离/爱恨可以不分/责任可以不问/天亮了你还是不是/我的女人
可是,可是最后的一点点关于记忆和一点点喋喋不休却是在一个那样一个不合时宜的晚上。其实谁都不用再原谅我,谁也不能在原谅我,我的梦已经醒了,只是还没有睁开眼睛,怕看不到远处一栋一栋的房子,我还不习惯伸出手触碰到冰冷的窗而什么都抓不住,我是很害怕一无所有的,一直都是。
多情的女子说,恨我。所以一个人躲在开到荼糜的繁花深处,害怕所有的记忆,真的害怕了,害怕一点一滴的记忆。
记忆就是盛开在彼岸的花朵,真实于幻想的魔法边界,又一个流年,彼岸花开,却隔开两个世界,两个灵魂,我是过客,只是过客。离开了原本的位置,却忘记了来时的方向。所以有的人踩在三千块一平米的土地上惆怅彷徨,有的人踩在色彩斑斓的云朵上悠然不觉。
彼岸花开,却隔开了两个世界。
其实一切都可以变得很简单的,如果试着不去计较。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其实自己才是最乏味的人。演绎了十几年的倔强,看的人都累了,自己却还是不觉得累。习惯了听很苦的歌,习惯了看很悲的戏,难道只是为了要证明究竟有多惨烈?当疏离成了一种惯性,骄傲却早已被点点镂空。作茧自缚的人,用尽所有的力气,为自己垒砌的却是一座无知于愚蠢为基底的贞洁碑坊。
一切,一切都应该结束了,不愿意再相信那些可笑的真。当无尽的灾难吞噬了记忆里最后的一点光亮的时候,我已是没有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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