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个月没去那个路边摊了，心底有一种微微的惦记，不是惦记大叔，也不是惦记多出的两三个馄饨。伤逝的日子在凌乱的思绪没有刻下印记，而那晚无言而别依旧那样新鲜，新鲜地滴出血来。
风里来，雨里去，把忙碌当成唯一的追求。每晚等在那个熟悉的站台，每次都是熟悉的号码。打开门，冷冰冰的感觉。写意的日子，没有工笔的机会。
“喂，你好！”半夜我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对方一阵沉默。
“喂？！”
“……”对方依旧沉默。
我挂断电话，心里毛突突地。不到三分钟，电话又响起。
“喂！你谁呀？”我有点烦躁。
“哥！我好无助。”是月的声音。
“……”我陷入了沉默。
“哥！我知道我在高攀你，但是我现在不得不高攀你，出事了。”月抽泣着说。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急切地问，语气就像当初那样。
“叔……叔……他……”月泣不成声。
“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我激动的厉害。
“……”月抽泣着。
“好，你在哪里？我马上干过来。”
“单道巷子，158号。”月貌似安心地说。
我急急忙忙地赶到那里，是条仄仄的巷子，房子只有一层，158号门口有好些人。这晚了，拥这么多人在这里，一定出大事了。但是我心里并不十分害怕，大概我知道月没出事吧。我拨开人群，挤了进去，投入我眼帘的是大叔血糊糊的身子，奄奄一息。
“怎么了？”我问。
“被歹徒伤了，爬在着回来的。”一个中年妇女说。
“怎么不送医院？”我责问。
“打了120的，但现在还没来。”人群发出七嘴八舌的声音。
我心底燃起莫名的怒火，这些傻蛋，人都伤这样了，还在这里看热闹。悲愤的是月为什么也不叫救护车。此时我才记起月，我扫视几遍，没见着月的影子。
“月，你到哪去了？”我呼问。
“她出去找医生了。”那个中年妇女说。
我不在听他们说话，便去抱大叔，把他送到医院去。当我抱起的时候，只听到他喉咙里发出哗哗声音，然后变得重起来。
“没必要了，已经过去了。”中年妇女说。
“你们为什么只知道傻看，也不送医院去！”我怒不可遏。
人群在我喝斥中慢慢消散，留下来的只有那个中那妇女。她眼里透着迷惘的光，我不好再说什么。
“可惜啊！好人啊！”妇女叹息着说。我沉默不语。她也寂然离开。
我在黄晕的路灯下守着大叔的尸首，点燃一支烟，猛猛地吸着。当吸到一半时，我想起了月，正准备给她打电话，只听见巷口急促的脚步声。一会儿，月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她看了我一眼，有去挪大叔的膀子。
“没用了。”我低沉地说。
“是我的错，我没及时找来医生……”月哭得一塌糊涂。
我寂寥地抽烟，一支接着一支，直到月哭声减弱。我为何不劝她，我知道此刻的劝解是徒劳的，我为何不提示她哭声扰民，我狠那些冷漠的人。
“哭够了吧！我打电话报警。”我冷静地说。
过了一会，两个警察赶到现在，随后是法医等。
案子在警察局挂了几个月，也不见回耗。月心绪不好，辞了工作，只能和我住一起。月来的时候，见我住着大叔的房子，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她的房子，她百感交集。我不好解释什么，因为这些没有解释的必要。
她每月都去戒毒所看云，并带去必要的钱物。后来没钱，我将节省的积蓄取出一些给她，让她给云带去。每当我给她拿钱时，她的眼里都充满了感激，而我心底却是说不出的怪异情绪。
月休息了几个月，见我工作也很辛苦，挣钱不多，而且还给云钱（她这样认为，我只当把钱给她了），便找了一份酒店收银的工作。
时间过得很快，但是对云来说，无疑是从地狱到人间重生那样漫长。云从戒毒所出了，身形瘦弱，帅气品貌已经成为毒品的祭品。月看着他眼底涌出一阵温暖，我在一旁默默地站着。由于他们一时没有下处，我只能收留（我想这就是收留）云。云回到“自己的家里”，感到很安然。他熟悉这里每个角落，就连卫生间的墙上贴了多少块马赛克也谨记于心。
云见着我没有刚来时那种友好的目光了，我并不介意。时间长了，他的一些举动让我感到很无赖——他逼我离开“他的家”。我一直没说这所房子已经不是他的了，所以他还误以为我鸠占鹊巢。月也感到我和云有不相调和的矛盾，但只能隐忍。云不工作，也不收拾房子，我在外继续跑销售，月也很晚回家。自从云来后，我从没在家吃过饭，回家后只应酬行的打个招呼。月每晚回来给他做饭，他有时候会冲月无名的发火。
这天是月的生日，我死死地记得，但考虑到云的感受，我并没有提及，也没有买礼物。我在外面吃饭，电话响了。
“哥，今晚回来吃饭。我马上就下班。”月说。
“生日快乐！”我笑着说。
“……”她沉默了。
“哥记得，但是目前不好送礼物给你。”我依旧笑着说。
“那你还回来吃饭吗？”月带着乞求的口吻。
“不了，你们好好过。”笑是每句话的背景。
为了让月和云好好过二人世界，我在外转悠，消磨时间。时间在消磨中反而显得坚硬，转了几圈，还不到八点。我找了一个酒吧，要了一杯廉价的红酒，一个人独酌。好久没喝过酒了，久违的味道显得有些难受。
从酒吧出来，时间已经十点，这个时候，月应该回去。我又在街上转悠，继续消磨坚硬的时间。转了几个街口，走到给买馄饨的路边摊，我有种说不出的情愫。卖馄饨的是个老头，大约70开外。要了碗馄饨，一个人吃着，这味道是另一番滋味。
开门，屋子里一片凌乱，饭桌被掀翻，地上全是饭菜，他们的卧室虚掩着。我知道发生什么，悄悄地进了卧室。过了一会，传来云喘气的声音，还有月呻吟的声音。
“我就是要让他听见。”云狂暴地吼着。随后是他卖力的喘气和月受虐般的呻吟。
第二天，我下班很早，并买了菜，做了顿饭，有月爱吃的狮子头和番茄炒蛋。我等月回来才开饭，云无趣地翻着一本杂志，那本杂志在我回来时他就翻着。
月回来了，喝酒了。见我和云都在等她。
“哥，你今天回来的这么早。”她醉晕晕地说。我没吱声。
“没事喝那么多酒啥！不要命了么！”云悠悠的说着，并自若地翻着杂志。
“我睡了。”月说着踉跄着走进卧室。
“该开饭了吧！”云说。
“你就吃吧！”我没好气地说。他扔掉手的杂志，走进厨房。一会儿，传来他狼吞虎咽的声音，比他和月做爱的声音更加龌龊。
我收拾好我简单的东西，准备明天离开，因为这里的房租到期，也不想再呆这里。今晚做饭吃，就算是个道别晚餐。第二天，我睡的很迟才起来，云坐在那里看电视，月已上班去了。我拧着箱子准备走的时候，云嘴角浮出一丝笑意。
“怎么，要出差啊？”他假意的问。
“也许吧！”说后我开门离开。
风里来，雨里去，把忙碌当成唯一的追求。每晚等在那个熟悉的站台，每次都是熟悉的号码。打开门，冷冰冰的感觉。写意的日子，没有工笔的机会。
“喂，你好！”半夜我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对方一阵沉默。
“喂？！”
“……”对方依旧沉默。
我挂断电话，心里毛突突地。不到三分钟，电话又响起。
“喂！你谁呀？”我有点烦躁。
“哥！我好无助。”是月的声音。
“……”我陷入了沉默。
“哥！我知道我在高攀你，但是我现在不得不高攀你，出事了。”月抽泣着说。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急切地问，语气就像当初那样。
“叔……叔……他……”月泣不成声。
“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我激动的厉害。
“……”月抽泣着。
“好，你在哪里？我马上干过来。”
“单道巷子，158号。”月貌似安心地说。
我急急忙忙地赶到那里，是条仄仄的巷子，房子只有一层，158号门口有好些人。这晚了，拥这么多人在这里，一定出大事了。但是我心里并不十分害怕，大概我知道月没出事吧。我拨开人群，挤了进去，投入我眼帘的是大叔血糊糊的身子，奄奄一息。
“怎么了？”我问。
“被歹徒伤了，爬在着回来的。”一个中年妇女说。
“怎么不送医院？”我责问。
“打了120的，但现在还没来。”人群发出七嘴八舌的声音。
我心底燃起莫名的怒火，这些傻蛋，人都伤这样了，还在这里看热闹。悲愤的是月为什么也不叫救护车。此时我才记起月，我扫视几遍，没见着月的影子。
“月，你到哪去了？”我呼问。
“她出去找医生了。”那个中年妇女说。
我不在听他们说话，便去抱大叔，把他送到医院去。当我抱起的时候，只听到他喉咙里发出哗哗声音，然后变得重起来。
“没必要了，已经过去了。”中年妇女说。
“你们为什么只知道傻看，也不送医院去！”我怒不可遏。
人群在我喝斥中慢慢消散，留下来的只有那个中那妇女。她眼里透着迷惘的光，我不好再说什么。
“可惜啊！好人啊！”妇女叹息着说。我沉默不语。她也寂然离开。
我在黄晕的路灯下守着大叔的尸首，点燃一支烟，猛猛地吸着。当吸到一半时，我想起了月，正准备给她打电话，只听见巷口急促的脚步声。一会儿，月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她看了我一眼，有去挪大叔的膀子。
“没用了。”我低沉地说。
“是我的错，我没及时找来医生……”月哭得一塌糊涂。
我寂寥地抽烟，一支接着一支，直到月哭声减弱。我为何不劝她，我知道此刻的劝解是徒劳的，我为何不提示她哭声扰民，我狠那些冷漠的人。
“哭够了吧！我打电话报警。”我冷静地说。
过了一会，两个警察赶到现在，随后是法医等。
案子在警察局挂了几个月，也不见回耗。月心绪不好，辞了工作，只能和我住一起。月来的时候，见我住着大叔的房子，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她的房子，她百感交集。我不好解释什么，因为这些没有解释的必要。
她每月都去戒毒所看云，并带去必要的钱物。后来没钱，我将节省的积蓄取出一些给她，让她给云带去。每当我给她拿钱时，她的眼里都充满了感激，而我心底却是说不出的怪异情绪。
月休息了几个月，见我工作也很辛苦，挣钱不多，而且还给云钱（她这样认为，我只当把钱给她了），便找了一份酒店收银的工作。
时间过得很快，但是对云来说，无疑是从地狱到人间重生那样漫长。云从戒毒所出了，身形瘦弱，帅气品貌已经成为毒品的祭品。月看着他眼底涌出一阵温暖，我在一旁默默地站着。由于他们一时没有下处，我只能收留（我想这就是收留）云。云回到“自己的家里”，感到很安然。他熟悉这里每个角落，就连卫生间的墙上贴了多少块马赛克也谨记于心。
云见着我没有刚来时那种友好的目光了，我并不介意。时间长了，他的一些举动让我感到很无赖——他逼我离开“他的家”。我一直没说这所房子已经不是他的了，所以他还误以为我鸠占鹊巢。月也感到我和云有不相调和的矛盾，但只能隐忍。云不工作，也不收拾房子，我在外继续跑销售，月也很晚回家。自从云来后，我从没在家吃过饭，回家后只应酬行的打个招呼。月每晚回来给他做饭，他有时候会冲月无名的发火。
这天是月的生日，我死死地记得，但考虑到云的感受，我并没有提及，也没有买礼物。我在外面吃饭，电话响了。
“哥，今晚回来吃饭。我马上就下班。”月说。
“生日快乐！”我笑着说。
“……”她沉默了。
“哥记得，但是目前不好送礼物给你。”我依旧笑着说。
“那你还回来吃饭吗？”月带着乞求的口吻。
“不了，你们好好过。”笑是每句话的背景。
为了让月和云好好过二人世界，我在外转悠，消磨时间。时间在消磨中反而显得坚硬，转了几圈，还不到八点。我找了一个酒吧，要了一杯廉价的红酒，一个人独酌。好久没喝过酒了，久违的味道显得有些难受。
从酒吧出来，时间已经十点，这个时候，月应该回去。我又在街上转悠，继续消磨坚硬的时间。转了几个街口，走到给买馄饨的路边摊，我有种说不出的情愫。卖馄饨的是个老头，大约70开外。要了碗馄饨，一个人吃着，这味道是另一番滋味。
开门，屋子里一片凌乱，饭桌被掀翻，地上全是饭菜，他们的卧室虚掩着。我知道发生什么，悄悄地进了卧室。过了一会，传来云喘气的声音，还有月呻吟的声音。
“我就是要让他听见。”云狂暴地吼着。随后是他卖力的喘气和月受虐般的呻吟。
第二天，我下班很早，并买了菜，做了顿饭，有月爱吃的狮子头和番茄炒蛋。我等月回来才开饭，云无趣地翻着一本杂志，那本杂志在我回来时他就翻着。
月回来了，喝酒了。见我和云都在等她。
“哥，你今天回来的这么早。”她醉晕晕地说。我没吱声。
“没事喝那么多酒啥！不要命了么！”云悠悠的说着，并自若地翻着杂志。
“我睡了。”月说着踉跄着走进卧室。
“该开饭了吧！”云说。
“你就吃吧！”我没好气地说。他扔掉手的杂志，走进厨房。一会儿，传来他狼吞虎咽的声音，比他和月做爱的声音更加龌龊。
我收拾好我简单的东西，准备明天离开，因为这里的房租到期，也不想再呆这里。今晚做饭吃，就算是个道别晚餐。第二天，我睡的很迟才起来，云坐在那里看电视，月已上班去了。我拧着箱子准备走的时候，云嘴角浮出一丝笑意。
“怎么，要出差啊？”他假意的问。
“也许吧！”说后我开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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