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老磨虽是老磨,可是也有很快的时候,比如去教室,食堂或是打水的时候都会比我们其他人快半拍,花花时常摇着头感叹老磨匆匆忙忙的急性子无药可救,但也只有这些事上她比较严谨积极,其余的时候她又总是比我们慢半拍,像是逛街买东西啊什么的,而且由于隔壁寝室的几位同学和她比较合拍,所以除了放学一同回寝室以外就总是不同路。而张俊因为和我不同班,也不常在一起,花花和李丹又是一对连体,要不是有YY的话,我可真就要做孤家寡人了。
我不喜欢一下课就拿着饭盒去挤食堂,恰好YY也不喜欢,因此我们总是先回寝室,慢悠悠地晃到大部分人都吃完后再进食堂,而这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为习惯,谁先回去了都要等另一个,若是哪天谁有事不能共同进餐,也要事先说明。其实从寝室到食堂近得用米尺量都花不了多少时间,但要是少了彼此,就可谓路漫漫兮其修远啊!
接触得多了,了解得多了,关心和默契也就多了。YY尽管看起来很可爱,我也常常扯扯她脸上得肉看看到最远可以扯到哪里,她脸上的肉实在很多,但她真的就如同我的姐姐一样关心了解我。女孩子青春的梦是非常多的,但由于怕年长或同龄的人笑话,就算是我最好的朋友我都不曾说过。像是小时侯再每天睡前做的梦都是些什么内容,自己觉得是多么的可笑却又不肯放弃什么的,一切一切都可以毫无顾忌地告诉她,当然这是在她告诉我很多女孩的想法都是差不多以后。她也会把她认为好笑的事说给我听,把她认为最好的英语辅导资料给我看。那个学期我在有她的世界里过得轻松快乐。
当然除了有时得独自或结伴的情况,其余六人在一起的时候一样的快乐。我们可以六人在快睡觉前吃一碗方便面;晚上看花花YY跳舞跳到十一点,直到楼下的人上来抱怨;一起在熄灯后各自躺着听“晚风轻诉”,然后花花跳起来叫醒已睡熟的我关掉它;一起疯疯打打直到直不起腰。
一天晚上我谎称生病逃晚自习,其实我很少逃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很累,想趁此时间好好地睡一觉,恰好花花也没去,我们俩就在有着微微光亮地寝室里躺着谈了起来,谈自己的过去,快乐的,青涩的,似乎我们这么多年的时光仅在于这两个小时而已。原本疲惫的心却活跃了起来,跳着跳着像是要飞起来。也是从此以后我知道罗勒花花不是一个只会买吃买穿高傲的人,而是那样的聪明机智细心,尽管她的衣服,包,帽永远也不会嫌多,她在陌生人面前显出的高傲不可一世永远也不会改变,我仍是认为她是美丽的,甚至是完美的,她性格的开朗活泼和待人处事的机敏很多时候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花花告诉我一般男孩子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而女孩子又应该在什么时候在喜欢的人面前装傻等等类似的像真理一样的事实。也许事她太能够洞悉别人的心理,所以无论她怎么掩饰都会被看出她很聪明,或者是她对男孩不屑的看法,使得她一直都没有男朋友,但却不乏很好的男性朋友。
花花时常感叹自己身材大不如往昔,好多漂亮的衣服都无福消受,便会让好身材的张俊穿自己的衣服,而这可难倒了一向保守得不肯在学校里穿短袖的张俊,她总会腼腆地笑一笑,然后在强迫下勉强试一试 。
李丹总是很认真地琢磨她的方程式,虽然她们三个人都是理科生,却只有李丹较喜欢理科些。她的耐心也是我所不能及的,她可以给张俊讲一道题讲好几遍都不心烦,依然憨憨的笑着。
可是这个寝室的平静却在上半期快结束的时候被打破了,可以说爆发的人是我,导火线是张俊,而始作俑者是和我情同姐妹的YY。
一天张俊忽然十分谨慎地跟我说她要告诉我一件事,丹由于事过已久而且大家现在都很好,就事先让我听了不要生气,可是我没有听她的话,我听了以后不但非常生气,还一直持续了两个星期。
原来开学时来得较早的张俊看到了是YY撕掉了贴在上铺上我的名字标签,因为她们的班主任曾应允过那个寝室只让她们三个人住,不再加人,但迫于新生太多而加了人,所以当时她一时气愤就撕掉了标签。其实就光她这一时气愤的行为我时完全可以原谅的,尤其我们的关系又很好,但一想到我们当时来回找那个寝室好几遍,一直在那儿的她却不曾开口说点什么,气就不打一处来。以后她和我说话我全然不理就像没听见,后来她发觉了,也就不再自讨没趣了,就这样我们各自过了两个星期。
自然我的气消了以后,我们就又跟以前一样了,不知情的她还问我为什么和她闹气,可时这已经不重要了,不开心的事过了就应该和它永远的说再见。
假期总是过得很快的,也许在期间有过些许的无聊,但一旦结束了,就会感叹岁月不留人。我又回到了这个区级的高中,回到了此时生机盎然的校园,乍暖还寒的气候使得我们都还和走的时候一样穿得厚厚的,没有生疏,也没有太多惊喜,只是还和以前一样的快乐。
尽管花花,YY,李丹她们都已开始忙于高考,她们的认真也使得高一的我们忙起来了,但寝室里的笑声却从未减过,可她们也从不肯放弃生活中的点滴快乐。我们依然会在周六时跑到电影院里去看世界杯,花花甚至不惜翻墙;借着微弱的灯光在草坪上玩“仙人过路”,捉迷藏;我们也会在大雨瓢泼的停电夜晚点上所有的蜡烛关上门搞烛光坐谈。
曾经觉得桂花香味太浓,可时现在我感谢那棵立在寝室旁的桂花树;曾经抱怨学校的足球场像沙漠,大风起兮沙飞扬,但现在我庆幸我天天从中穿过;曾经怪学校熄灯熄得快,可现在我明白它给了我什么。桂花香此刻似乎还未散尽,回味无穷。让我得过沙眼的沙子似乎还让我的眼睛迷离,模糊。昏暗的校园一角让天空的星辰此刻还如此清晰。校园,那个充满着我笑声的校园此刻依然像我记忆中那样美丽吗?也许它只是普通的,重要的只是我在那里的所有的朋友们。否则我怎么会在她们都毕业而我进入另一个寝室后转学?
我离开了那里,或许只是为了让我在那里的纯真友谊在此定格,结束了一些东西,保留了一些东西,而我就带着它们追求另一些东西。
分开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常常会想起支持我的小仙女,可爱的YY,成熟却不乏幽默的花花,满脑子理科方程式的李丹,总是和我们差半拍的老磨和单纯的张俊,她们曾经是我生活的一部分,现在又是我记忆的一部分,失眠的夜里,我想你们。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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