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天一直忽雨忽晴,让人捉摸不定,走到哪,头顶的天空总是会出现一片漂浮的乌云,挥洒不去。抬头给它微笑,它给予你的却是哭泣的雨水;低头皱眉头,它却让道阳光走来。就在快被它折磨到崩溃的边缘时,决定不再让它伤害自己,任其哭笑,不再理会,只是手中总少不了一把雨伞。
雨淋过的毛竹,更显挺拔的绿。打在竹竿上的雨水流淌成了一张透明的薄片,抚摸着竹结一路欢歌,流进根系的土壤;水珠从那窄窄的绿叶宽处滑到尖头,停住,留积,变大,落下,滴入根系旁边的土壤,可我却总感觉,它们漏到了我的灵魂深处。每一次路过,我都要驻足许久,立在它们面前,瞅着发呆,静静惆怅很久、很久,徘徊不前。
“姐,今天还会发那三片的鞋包吗?”我走到姐的跟前还未坐下,就问起了那让我恐惧的鞋包。
“做完昨天剩下的八十双,我就不带了,”姐说道,“今天就分一趟单片的鞋包了。”
“这些天累的够呛的吧,”我笑道,“其实只给那人带那单片或是新娘鞋包还行,只是这三片的太难做了。”
“要不是你在这里,我才不会答应带这么多呢,”姐说道,“现在我的手都快抬不起来了。”
“我还行,不怎么的累。”我有些得意地笑道。
“你还说,你当然不累了,你每天睡到自然醒才来,还有最难做的圆边全是我一人做的,你当轻松多了。”姐笑道。
“不是,那人怎么一个星期都还没来啊?”我问道,“她妈的丧事还没办完啊?”
“不知道,我今天早晨来的时候,都还碰见她了呢,问她怎么还不来上班,她说老板娘没叫她来,”姐说道,“可能是老板娘不想要她了吧,那人的嘴太长了,喜欢嚼舌头。”
“她不是这个村的本地人嘛?”我问道,“老板娘不会那么绝情吧?”
“那人总喜欢说老板娘家里的是非,还喜欢说别人的闲话就比那个门口踩鞋包的红头卷发的女人好一点,老板娘好不容易待着机会了,怎么会让它错过呢?”姐说道,“哎呀,别提到她们,说到她们我心里就来火。”
“那今天我们不就可以很早下班了,”我高兴的说道,“下午出去玩怎样啊?”
“看吧,今天我们还要带那个小女孩的鞋包呢,”姐抬头望了我一眼说道,“不知道中午能不能做完。”
“怎么又要做她的啊?”我有些不满地说道。
“你没看到那小女孩没来啊?”姐说道,“他妈妈说她昨晚都做哭了,今天早上人不舒服,爬都爬不起来。”
“不会吧,她们每天回家要做到几点啊?”我很吃惊地问道,“有那么惨吗?”
“她们说,每天晚上回去有老乡帮忙,都还要做到凌晨三四点,”姐带些无奈的笑说道,“你看我们这几天做这么多,最晚最晚十二点之前也会做完,她们上个星期的都还没做完呢,那开始发的松紧的鞋包都还没贴里布呢。”
“不会吧,她们怎么做的啊?”我说道,“按单量计数,我们每天比她们一个人要多做好多啊。”
“我也不知道她们怎么会那么慢,也许是我做事太快了吧,而她们又不会想法子,”姐有些自豪地说道:“你看那小女孩,一天没做多少事。”
阳光逃脱了乌云一次又一次的追逐,偷偷地从窗口躲藏了进来,阳光的出现确实让姐高兴了一阵,在那大声叫嚷着她的清洗大计,一丁点片刻的阳光,似乎就扫除了姐这么长时间来积攒在心里的阴霾,人生的列车,此时正带着姐开向光明的车站。
我再一次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不是因为我没话说,而是不想去打搅姐平凡而又简单的快乐。此刻的我找不到遐思的目标,目光不知不觉地落到了老地方,在上面静得有些寂寞,好久没有的感觉,袭上心头,眼睛的失恋,让我不断作出各种猜想,然而那些只是些永远都不会实现的猜想。记忆在倒流,回到了那个阳光中途窜出的响午。
温岭,原味的江南,然而一提起江南,让人想起的只是那些文人墨客口中的传说,但我相信每一个真正在江南呆过的人都不会忘记那被人遗忘的季节,那只会让人惆怅的雨季。每当走进那个雨季,就会让我想起雨巷诗人的《雨巷》,我一直相信只有在这样的雨季,总有一天,我也会遇见我那结着丁香愁怨的姑娘。
太阳高挂的江南冬季总能让人燥热难耐,身体在承受不了被暖化冬风吹拂之时,就会自然脱去御寒的外壳暴露在被加热的空气里。就在一个冬雨过后太阳初出的日子里,空气里升起的温度,让我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这是我第一次正面看到心中期待已久的女孩的容颜,虽然只有一次短暂的四目相对,但那躲藏在秀发背后初知羞涩犹如荷花瓣红的脸颊,早已让我心肠醉断,那种红,透出的少女初绽的所有心思,都让我看透。此时的女孩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单衣,那核桃般大小犹如包含在荷花瓣里的莲蓬的双乳,在胸前微微凸起,似乎在那昭示着它们要冲破所有阻隔,接受阳光和雨水的滋润。
不知何时,眼睛看穿了那接下来的游程,心绪短暂的旅游,还未出发,我就毅然让它停止,因为我害怕接下来的游思,会打破我那初始的美感。
“阿英”突然一个声音从隔壁传来,打断了我所有的浮想。
“呃”姐应了一声。
“你把我和仕妹的今天的鞋包也带了吧,我们不要了,”仕英用一种怪怪的语气说道;“我们做完手上昨天的货,就不做了,回去睡觉。”
“你以为我是神啊?”姐笑道,“我今天要做三个人的鞋包,而且昨天三片的鞋包都还没做完呢?”
“反正你做得快,再多做一两个人的没问题,”仕英继续用那种我弄不懂的语气说道,“再说,你现在不是有你弟弟帮忙吗,而今天的鞋包容易做。”
“我不做,我弟弟又做不了多少,我做完手中这些老师母三片的鞋包就不带了,”姐坚决地说道,“这几天没把我累死啊?”
“我们确实是做不下去,从上班以来,我们每天都做到晚上三四点钟,你看湘琴昨晚都累倒了,今天早上爬都爬不起来,”仕英说道,“今天下午我们不来了,家里都还堆了一堆以前发的还没做完的鞋包呢!”
“那今天下午大家都休息吧,我正好可以带我弟弟出去玩玩,”姐说道,“你们下午不来,那我做完手中的也不做了,今天就叫道香别分鞋包吧,反正放在这又不会走,留着以后做也一样吗。”
“今天分单片的鞋包,以你的速度,做完很快的嘛,”仕英继续说道,“不管怎样我们都做得慢,搁以后做不还是一样做不出来吗?”
“我做得出来,我也不要带,带你们那么多,要是把我自己累垮了,划不来,”姐说道,“带到老师母三片的鞋包时,我就带不下去了,所以做完这些我就不要再带了。”
“那今天下午就都休息吧,待会道香过来了叫道香和老板娘说。”仕英似乎打赢一场仗似的,语气显得有些欢快。
“姐,今天下午我们把她们那些做了,也可以很快做完的,你为什么不要啊?”我转过头看着姐问道,语气中充满疑惑。
“你想做,是吧?”姐笑道,“你以为她们是真心想让我带啊?”
“那人刚才不是硬要你给她们带吗?”此时的我更加不懂姐的话。
“她要是真的想我要带,平时明知道做不完,就不会要她女儿也跟我们分一样多的鞋包了,姐说道,“你以为那小女孩能做多少啊,大部分都是她们帮着做的。”
“管那么多干嘛呢?反正现在给我们做我们都能做完,”我不屑地说道,“把这些钱挣来了再说呗,吃亏的又不是我们。”
“你是真笨还是假笨啊?你没看出来他们就是嫉妒这些天我们挣得太多了,才会故意这样做的。”姐说道。
“我们挣我们的钱,关她们什么事啊?”我说道,“再说,挣钱是各凭本事的。”
“这些天,她们做的慢挣得少,而我们做得快挣得多,她们心理很不平衡的,”姐说道,“再说老板喜欢做事好的员工,她们是想这样整我的,还说你是学心理学的,这种心理都看不出来,还没我厉害。”姐说着还顺便用手指按了按我的脑门。
“心理学不是你们所想象的那样可以猜透别人的心思,好不好?”我说道,“再说我天天呆在学校那种地方,那能一下子就懂得你们这些人做事的心理啊?”
“你知道不,这次我们带那个人的带到三片的鞋包时,我就曾向老板娘的姐姐说过我带不下去,”姐说道,“但我在她们面前从没说过,咬着牙做下去,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不说,我哪知道啊?”我第一次用非常惊奇的眼神看着姐说道。
“我只是不想让她们说我这个人贪便宜,容易做的就自己抢着做,难做的就让别人做,这样的话会难混下去的,”姐说道,“这就是为什么我在任何一个地方都能得到老板看重的原因。
“哦”我似懂非懂地点着天继续听着姐说道。
“我在其他厂当管理的时候,老板都很器重我,而且员工也很拥戴我,只是因为我懂得怎样跟不同的人说不同的话做不同的事,”姐说道,“但有时觉得这样活得太累,所以很多时候我宁愿做事也不要做什么鬼管理,要不是这次经济危机我也不会再回来这里做鞋包,更可恶的是哪个赵云,要不是他,我也不会混成现在这个模样,我一辈子都不要再想见到他。”
姐说道这里突然停了下来,眼神有些灰暗,我知道里面装满了愤怒和悲伤。赵云是我的姐夫,年前因打架伤人和经济诈骗已被关进去了大半年。他们相识相恋那还是很多年前在广东江门潮莲的事,那是我第一次外出的地方,当时姐夫是那里的一个谁都不敢惹的外来混混头目,除了我爸爸他不敢动以外,他谁都敢碰,因为当时爸爸在那是个外来的包工头,关系很广,而且狠起来更不是人。我不知道姐夫是怎样缠上姐的,只记得姐当时为了他,都要跟爸爸断绝父女关系,后来姐告诉我说,其实当时有很多人追求她,但她只看中了姐夫,姐说她喜欢姐夫的那种很男人的霸道的味道。可是现在姐每次在我面前说起他与姐夫的那些事时,总是责怪自己当时年少不懂事,说现在悔得肠都青了。其实姐夫自从姐跟了他以后,学乖了不少,自己办过厂当过老板,而且也挣不少钱,然而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日子长了,本性就全让他给捡了回来,重操旧业,最后一次终于栽了跟头,把自己送了进去。姐和姐夫虽然还有夫妻之名,但他们已经分开好长时间了,姐现在一人在温州这边打工,姐和姐夫现在的唯一的联系,就只剩下我那个还未懂事的小外甥。
每当姐说到这些令她伤心的往事时,我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因为对于这些,现在的我无能为力,我没有力量去改变什么,我能做的只能是倾听,我知道那种痛苦,除了当事人谁也不可能真正懂得,更不用说我这个还没经历过多少世事的大学生。虽然心理学的学习让我懂得什么叫“共情”,但在现实生活中我还不知道“共情”之后,我该怎样去做,才能把人从内心的痛苦中拯救出来。
其实在苦难生活面前,姐的坚强从未让她倒下过,姐总是一次又一次地挺住了,在姐的身上,我不仅学会了如何坚强地生活,更学会了如何在无内的生活中创造属于自己的快乐。姐总是会在我面前说:“这么年轻,总不能现在就去死吧,只要还活着,就得努力过下,哭也是一天一天地过,笑也是一天一天的过,倒不如笑着活下去。”我不知道姐从哪里学会的这种生活哲学,每一次过后,我只是在心中暗暗地对着自己说:“姐,现在你的小弟也长大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谁伤害你,谁再敢伤害你,我定会要他付出惨重的代价,我会用我一生的生命去保护你。”
热闹还在继续,只是现在的讨论没有中心。
“阿英,打算下午带你弟弟去哪玩啊?”何平第一个转换了话题。
“我也不知道,他都来这里好几次了,附近的地方他都去过,太远的地方一直没时间去,”姐说道,“本来我想要带他去温大那边看看,那里的风景很好,只是没时间去,再说今天就一下午的时间更不够。”
“温大那边是不错,去旅游景区也好玩,只不过这地方既花钱又时间,”何平接着说道,“去瞿溪那边也行啊,不远,而且那里有很多很便宜的东西买。”
“再看吧,他也要快回学校去了,我也应该要带他好好玩一下,不然别人问他来过温州好几次去过些什么地方,他要是说不出,那不是白来了嘛!”姐笑道。
“阿英,干脆叫你弟弟别回学校了,呆在这和你一起做鞋包得了。”坐在姐身旁的那个中年女人开玩笑地对着姐说道。
“这不开玩笑吗,这怎么可以呢,这样他的书不就白念了嘛,”姐笑着说道,“怎么的也得要他把书念完啊!”
“这个不会做,去问那个大哥哥,那个大哥哥可是大学生哎!”吴建殿对着他那小女儿说道。这个小女孩现在在上戍乡小学读二年级,每到周末他们夫妇就会把她带来,别看着小女孩这么小,做现在我帮姐干的活,我还不一定做得过她呢?我在这里的这些天,每天都会有几个与这个小女孩年龄相仿的小女孩上来玩,打闹,她们是这些人的开心果,她们一来,里面就像炸开了锅一样的热闹。但让我印象最深的,大家最喜欢的还是那个叫“伊宁”的小女孩,听说他是她父母的养女,那个和“老师母”配对踩鞋包的中年女人是她的干妈。有一次伊宁走到我面前突然用手指着我和姐冒出一句话:“他爱她。”引得所有人都捂着肚子笑。之后仕英大声叫道:“伊宁,那大哥哥是那大姐姐的弟弟啊?”伊宁,立马用她那双小手捂着脸跑到她干妈那里去,仕英又接着笑着逗她说道:“伊宁,你有没有找个小男朋友啊?”伊宁答道:“我还小嘛,哪里就懂得找男朋友啊?”伊宁一说完,大家就都笑得支持不下去了,有的放下手上的活不做,双手捂着肚子,趴在桌子上笑得哽咽。这些人当中最喜欢逗伊宁玩的就是仕英了,仕英经常会拿些零食对伊宁说:“伊宁,要不要吃啊?”伊宁就会飞快地跑到仕英跟前举着双手踮着脚叫道:“我吃,我吃,大阿姨给我吃嘛。”然而仕英并不会轻易就那么给她,而是说道:“叫我干妈,我叫给你吃。”每次僵持不了多久伊宁就会“干妈,干妈”地叫着。拿到以后,伊宁就会一个人乖乖地躲到一边,慢慢地享受她那好不容易得来的果实。
伊宁已经有好些天没来了,姐说她已经跟她父母去武汉了,不会再来了,我的心一直空落了好几天。
这天大家撇下我和姐早早地就下班走了,我和姐做到中午才做完。
吃过午饭,姐问我道:“康啦,你要去哪玩啊?”
“就一个下午能玩什么啊?”我说道,“你看天都黑成那样,下午肯定会下雨的。”
“那就不能怪我了,不是我不带你出去玩了。”姐笑道。
“那我要上网去,帮我找网吧,我都快一个月没碰过电脑了。”我说道。
“我也不知道哪有网吧啊?”姐说道,“那就去藤桥看看呗。”
“藤桥好像没有,那天下午我在那找了一个下午,一个网吧都没找着,”我委屈地说着,“那小女孩的妈妈不是说她们住的地方有网吧吗?”
“我好像是听她说过,那就去她们那看看吧!”姐说道。
姐说到这时,我没有接着说下去,因为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当然只能装糊涂了,听姐的了。我故意沉默了一阵,然后装出别无选择的样子说:“那就只能这样了。”此时,只有我知道其实我心里是非常高兴的,但我不能把这种高兴表露出来,不能让姐姐看出是我把她带入我早已设好了的圈套里的,所以我只能是躲在心里偷偷地乐。
走到马路上,才发现天空早已暗了下来,乌云一片一片的汹涌而来,笼罩在头顶,漂浮不定,姐又发起了她那惯有的牢骚,而我却有点心旷神怡的感觉,我期待已久的事情,终于要发生了,它即将来临,你们说我能不高兴吗?突然一滴水滴落到我的脸颊,把我惊醒,我问着自己:“我到底是想要什么事情发生呢?”
路过洋圩村,走过藤桥禽业有限公司,在一个湖南人的指引下,在一个五金厂前面的一栋房屋里找到她们的住处。而我只是站在院门外看着姐一人走了进去,不久就看到仕英和姐走了出来,仕英见我站在院门口就招呼我进去坐,而我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进去的意思。
“仕英,你不是说你们这有网吧吗?我弟弟他说要上网。”姐说道。
“好像就在前面吧,我也不太清楚,我问问湘琴,她没事就跑去上网。”仕英说道。
“湘琴”仕英大声叫道。
“干嘛”只听湘琴在里面应了一声,趿着一双粉红的毛线拖鞋出来了。
“湘琴,这里有网吧吗?”姐问道。
“有,出去走几分钟就到了。”湘琴说道。
“湘琴,你带我弟弟去呗,我帮你做鞋包,好不好!”姐用商量了口气问着湘琴说道。
湘琴楞着不语!
“湘琴,你快带阿英弟弟去啊!”仕英见湘琴站在那迟疑了片刻着急地催着湘琴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仕英的反应会那么大,不敢往深处想。
雨稀疏地下了起来,不大,乌云变薄了些,天空也逐渐亮了起来。我跟着小女孩走了出去,我们都没有打伞,小女孩趿着拖鞋,走在前面,偶尔避开路面的积水,我尾随其后,却不敢再向前走近一点,我只要再稍稍往前接近一点点,就可以和她并肩而行了,这可是这些天以来我做梦都在想的事情,然而当这时刻真正到来时,我却没有勇气伸手去触摸那个微小得不能再微小的梦想,要知道,那只要向前迈一小步,就能实现的。然而在关键时刻,我却做了个懦夫,我不知道平时连天地都不惧的我,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刻成了个懦夫,这是不能原谅的。
雨水打湿了女孩的秀发,女孩穿了件蓝色的外套,背后依旧扎有一个美丽的蝴蝶结,小女孩走路的样子是那么的活泼可爱,我多么希望雨下得更大些,路变得更长些,那样我就能一直跟着小女孩走下去,直到我成为女孩唯一可以依靠的大树。
然而没过多久,我的这个梦幻就破灭了,很快,我就随小女孩通过了一扇门,小女孩用手指了指里面的一扇小门背对着我说道:“就在那里面,随便上的。”
我还没来得及问,小女孩就朝前门走了出去,我举起手想朝小女孩喊一句问她老板在哪里,但最终还是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有喊出口。
我朝里忘了望,发现里面只有三台电脑,一个人都没有,地面却落满了烟蒂,我不禁摇了摇头在心中笑道:“这温州人真会做生意,赚钱的法子,都教他们给想尽了。”这是我去过的最小的网吧,但绝对是很网吧的网吧。
在那我没待多长时间,就出来了,因为网速实在太卡,我想要是再那样待下去,非得会给逼疯不可。
走到外面雨已经下得很大,我小跑着往回赶,找姐,因为路很短,一两分钟我就跑到了她们住的地方,我仍然只是站在院门口,朝里看了一眼,只见姐和她们坐在门廊处,有说有笑地做着鞋包,我大声喊了一声:“姐,我回去了。”(当然用的是我们家乡话)我一说完,扭身就走,只听他们在我背后大声喊着:“拿把伞去。”可我早已从她们的视线里消失了,消失在了蒙蒙雨中。
再次走到马路上,我的脚步反而停了下来,突然想要感受一下被雨淋的感觉,汽车一辆一辆从身旁疾速而过,不断溅起水花,最后我被它们逼到了路的最边缘处。
我习惯地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不时地仰起头吐出一丝一丝的烟雾,雨水沾满了镜片,模糊了我的视线。雨越下越大,我却优哉游哉地在雨中缓缓地前行,我想每一个有避雨工具走在这雨中看到我的人,肯定又会以为,这世界上又多了一个疯子,然后感叹几下,又匆匆地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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