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本来就有两个功能,挡雨或遮太阳。在过去的年代,伞的这两个功能却没有被人们物尽其能地所享用,人们只是把它当成了一种雨具。
而今,年轻的女子们宁可雨淋也不愿日晒,她们开始享用伞的另一个功能——遮阳。烈日下行走在伞下确实是一件好事,要比太阳直晒着舒服多了。
这些年,太阳伞一直流行鸳都街头,已经成为潍坊的一道风景。就在我们欣赏这道风景的时候,有谁会想起谁是鸳都第一个打伞的人呢?
那是1996年的夏天,我到北京参加培训班,走的时候我就把漂亮的雨伞也装进了背包,以备需用。在北京,我的伞就排上了用场,北京的夏日比我们潍坊更加炎热,好像天上有9个太阳,如果你不打太阳伞,倒好像有点不善待生命,所以在北京的大街上,你在阳光下撑着伞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回到潍坊,同样是一个太阳,我为什么不打伞呢,何况我是那么的喜欢伞,打着漂亮的太阳伞,感觉自己也漂亮了许多。就这样,一把太阳伞装点了鸳都街头,而我也只能是在走出家门一段路后,确认邻居们看不到的时候我才撑开伞,路上的人们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外星来客。好在伞就像一顶大大的帽子,我把自己的头藏在伞下,别人只能看到伞下我漂亮的裙裾,却不能轻易认出我是谁家的女儿。
1997年我和刘群女士相识,她出生在江西,毕业于山大法律系,因为父亲的老家是潍坊,她就留在了这里,在律师事务所工作。当时我正在法院上班,我们两个同行业同单身的女人理所当然地成了好朋友。因为单身,所以比较闲暇,我们两个便常常逛着商场超市,逛着潍坊的长街小巷,当然,各自撑着一把漂亮的遮阳伞。我们走在街上,常常招来男人们的口哨声和的哥们的车鸣声,我们更像天外来客,招惹着人们的目光。
有一次,我从银行出来,炎炎的烈日照得人睁不开眼睛,我就在银行的门口撑开伞,正好旁边有一个约8、9岁的男孩,他很好奇地歪着脑袋看着我,说:“阿姨,今天不下雨!”我微笑着摸了摸小男孩的头,说:“等你长大了的时候,就会看到太阳雨。”
渐渐的,我身边的女孩和我认识的女孩也都开始打起了太阳伞,街上打伞的人开始三三两两的增加。
随后的几年,我每年夏季都在北京生活一个多月,出门必带太阳伞。可是在北京打伞和在潍坊打伞是不一样的,在北京,你打不打伞或是打着几个伞与别人没有任何的关系,更不会有人看你。而且,7月的北京街头,炎炎的烈日炙烤着大地,为了避免脑袋被蒸熟了,不管男女老少几乎人人都打着伞。我看到秃顶的老头没有带伞,就用毛巾折叠起来盖在头顶。我们培训班的男生有时忘记了带伞就把头伸到女生的伞下。其实,打伞不是为了时尚,只是为了使自己舒服一点,真的别无他意。
如今,我依然身处潍坊。10多年过去了,潍坊人已经认可了太阳伞,特别是潍坊的年轻姑娘们,她们打着漂亮的伞穿行在潍坊的街道,成为亮丽的风景。阳光下,看到匆匆的人流匆匆的伞流,我有点高兴,我觉得是我无意中引领了一次潮流。
2008年4月写于曼哈顿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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