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宇宙,大家都知道,是出自美国科幻作家尼尔·斯蒂芬森所创作的小说《雪崩》里的一个名词,它本身并不是一项新科技,而是一个整合了人工智能、数字孪生、区块链等多种技术于一身的平台。它无限开放,特别强调虚实相融,具有沉浸式体验、虚拟化分身、开放式创造、强社交性等特征。
既然元宇宙充满着无限的诱惑力,那么我们怎样才能走向这个虚拟世界呢?
元宇宙之所以会有这种致命的诱惑力,我想可能和人类对未知与真理的渴望有关。但是世界上哪有绝对不变的真理。就像尤瓦尔·赫拉利所言:历史唯一不变的事实,就是一切都会改变。
毕竟,我们人类本身也一直在变化。从原始社会的原始人,到农业时代的自然人,到工业时代的现代人,再到信息时代的新人类。
最后,是不远的将来,身处于AI时代或者说元宇宙中的新新人类。显然,这种以元宇宙为代表的新科学、新技术、新材料和新动力正在成为改变当前人类身份的不可抗力,并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广度、深度和速度改变人类历史文明的进程。
既然,人类未来的身份在生物工程、半机械人工程以及非有机生物工程的加持下,必然转变为新新人类,那么新新人类究竟能够做什么?这是我一直在思考的第二个问题。
显然,我想新新人类大致会拥有以下几个可以预见的特征,比方说:强大的信息处理能力、深度的知识学习能力、敏锐的环境感知能力,以及迅捷的空间传送能力等。
他的物理形象可以是一人千面,而他的精神状态甚至可以实现某种意义上的永生。在我看来,新新人类可以凭借着无与伦比的超能力,实现脑控或者眼控生活,通过视觉传感、声音传输、脑波控制等方式决胜未来。
眼下,为了实现这些看似不可能的超能力,出现了AR眼镜、VR产品、多角度的裸眼三维屏幕、感知握持手柄,以及机械控制手臂等。
既然,新新人类对于信息内容、视觉形象、物理空间的个体经验和感受方式完全区别于以往存在于旧时代的人类,那么这样的人类究竟会如何进行艺术创作?作为一个艺术工作者,这是我最关注的问题。
于是,我们首先看到了NFT艺术。这是2017年,由Larva Labs工作室,在以太坊区块链上推出的数字艺术作品。基于算法随机生成的1万张各自不同的像素头像。
这批经过加密技术处理的朋克头像,早期是可以在线上免费领取的,而现在只能通过市场购买。在今年的早些时候,纽约苏富比拍卖会上,其中一张像素头像甚至拍出了约2370万美元的天价。
虽然,比起传统艺术家们的作品拍卖金额仍有差距。但是,如果我们注意到前者的艺术创作方式,它最终所获得的经济回报显然已经远远超出了艺术家所付出的时间成本和精力投入。
毕竟,它的本质其实只是由计算机算法随机生成的数字图像组合。且像素仅为24×24。
NFT艺术的出现,从创作方式上颠覆了传统艺术创作基于长期审美训练形成的艺术判断。比方说国画大师齐白石在八九十岁的时候其个人的艺术造诣才趋于成熟,而基于计算机算法的艺术创作,则可以通过深度学习的方式,在极短的时间里完成技术迭代。此外,NFT艺术的出现,也从艺术家的成长角度颠覆了传统艺术市场对于艺术家个人的了解与接受。就比如梵高一生据说只卖出一幅画,而NFT艺术却让不少数字艺术家一夜成名。
与此同时,大量的当代艺术家甚至是网红也开始进入NFT领域。而参与NFT艺术的文化机构几乎涵盖了所有享誉世界的美术馆、博物馆。
在艺术收藏领域,NFT所体现出的亲和力也让更多的普通艺术爱好者拥有了收藏世界名作的机会。
如果说,艺术走进元宇宙始于NFT。但我想说的是,其实还远远不止于此。毕竟我们看到的大多数NFT作品,还停留在二维平面的物理空间。而随着元宇宙支撑技术的不断加速迭代,从现实世界的物理空间向元宇宙世界虚拟空间的迁移已经成为一种必然。
于是,我们看到了新的无边美术馆对于旧的数字美术馆的替代计划、新形式的艺术表演对于传统艺术创作方式的冲击以及艺术治疗的可行性尝试。
我不知道大家是不是也有和我一样的感受,就是在传统的艺术欣赏过程中,似乎永远会有一层薄纱阻碍着我们获得作品的完整性体验。也就是说,我们对于艺术的体验永远会被某些因素所排除在外,这些因素或许是保护作品不受破坏的玻璃外框,或许是我们与画框之间的物理距离,可能是美术馆的各项安保措施。当然,也有可能是我们本身对于作品补充性知识的缺失。曾经的数字美术馆,它的出现就是为了解决其中的部分问题。但是,从它最后所取得的结果看来,数字美术馆对于完全解决这一问题,依然乏力。
因此我们很关注新的无边美术馆对于旧的数字美术馆的替代计划。因为,只有在无边的美术馆中,我们对于艺术的体验才不会被这些因素所阻碍。在这样的背景下,不管是文艺复兴时期的作品也好,还是现当代艺术创作也好,我们都可以和艺术作品直接实现——同频互动——我们不仅能够进入画中的世界,画中的人物也可以走出画框,来到我们身边。我们甚至可以参与修复巴黎圣母院的全过程——在元宇宙中,我们可以穿越时空,从过往的经验中获取线索,也可以在未知的可能中寻找答案。无论是被烧毁的巴黎圣母院也好,还是久经风霜的长城。元宇宙赋予了我们保存并延续人类文明的希望。在这项极具野心的计划中,我们不再是旁观者,而是该项目的参与者。
当然,我们也可以在元宇宙世界中,创造更伟大、更丰富、更新鲜的艺术内容与文化价值。其中,最让我们印象深刻的则是美国说唱歌手Travis Scott 在堡垒之夜中举办的演唱会。此外,元宇宙中的艺术不仅涵盖艺术创作、艺术体验,同时也包含了人文关怀。我们可以为自闭症儿童提供新的治疗方法。而由土耳其艺术家阿纳多所创作的作品,不仅再现了回忆流动的形态,也让我们开始关注阿兹海默症患者。我甚至有预感,元宇宙中的艺术疗愈项目将改变当前医院连接模式,同时也将彻底改变目前就医逻辑以及医患关系。可能在不远的未来,人们触及元宇宙疗愈项目的获得感,将比元宇宙娱乐来得更为真实与迫切。
元宇宙其实已经不再是一个关乎技术的平台。在我看来,它还是一个关乎艺术的平台,或者说元宇宙本身就是艺术。既然如此,那么在我们在元宇宙中的任何行为,其结果似乎都能成为新的艺术探索或者是艺术创作。
事实上,随着新的艺术形式的出现,必然也会受到一些争议。许多保守主义者就认为,这类依赖于计算机算法的艺术创作并非艺术。相反,以阿瑟·米勒为代表的激进派却认为尖端科学其实是可以重新定义现有的艺术,正如他在《碰撞的世界》一书中声称“创造力是可以被解开的”。
对于这个观点的看法,我其实非常喜欢法国作家福楼拜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就是:艺术与科学总是在山脚下分手,最后又在山顶上相遇。所以我相信,在元宇宙中,我所强调的新新人类一定会创造出更多的新艺术作品。
这些作品,又会颠覆现实宇宙的规则、价值、哲学甚至是伦理。
最后,我想说的是,在现实世界中,虽然人类的衰老和死亡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但是拥有着超能力的新新人类,他们的意识思想将在元宇宙中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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