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两张照片,一张是结婚照,一张是金婚照。说起拍这两张照片,也颇有情趣。我和妻子高梅珍是25岁结婚的。
当时我俩是教师,经过解放后几年的政治学习,思想起了变化,对拍结婚照一事,毫不在乎,所以春节前结婚时没有拍结婚照,而是春节后年初四上午去荡马路,走过一家小型照相馆,看见橱窗里陈列着好多结婚照,才即兴想起拍张照片留念的。那时的营业员不像现在人经济头脑发达,赚钱多少好像无所谓,“为民服务”却很到位。当他听说我们刚结婚,马上说,要给我们拍结婚照,我说拍结婚照我们没思想准备,他说不要紧,替你换件衣服就行。说着把我们呢中山装脱下,换上西装,打上领带,别上大红胸花,替梅珍换件新婚礼服,披上雪白婚纱,立即对准光圈,拍了一张经典的结婚照。令现在新潮派想不通的是,拍结婚照所借的西服、领结、红花、婚纱、礼服等一律免费,这样做生意,还有啥油水可捞。不过拍这结婚照“塌便宜”还在其次,幸运的是当时极“左”思潮尚存在苗子,未成气候。如迟一年,“反右”斗争开始,这类结婚照肯定被当作“资产阶级腐朽的生活方式”,批判还来不及,要想拍也无胆量拍了。
至于拍金婚照也是偶然巧合。那年6月,居委会来了二位市区下乡服务的照相从业人员,60岁以上的退休者价格优惠,拍金婚照一张24吋两张6吋仅收费50元,(包括化妆、出租衣服)因为价格低廉,有人就动员我和梅珍拍张金婚照。居委几个热心人劝我们快拍,可我说所谓金婚要结婚50周年才叫金婚,我们结婚仅49年,还没到金婚年龄,怎能拍金婚照。劝我们的人讲,晚一年早一年有啥关系,店家送货上门为你服务,质量又好,不拍岂不可惜。我见梅珍已被说服在更换衣服,并化妆了,我不拍也不成,也就“附调”答应了。过了一星期,金婚照印出来了,交给居委,居委干部看了都说好,照片挂在家里,邻居亲友看过的人都说好,总体上两人拍得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得多,还有两点特色,说照片上的我像“江泽民”,风度不凡。说梅珍拍得好像只有三四十岁,不像我妻子,倒像我“女儿”,照片是否像大家所说那样好,恐怕未必,不过拍得比本身要年轻倒是不假,所以我俩对这两张照片特别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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