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是一所乡村中学的心理老师。那天我与她聊起兰子,她忽然摘掉高度近视镜,揉揉眼睛,她的眼里有很明显的泪水涌出的冲动。她说,兰子一定遭遇了我们能想象的不幸,和那天晚上来找我的女生一样。女生说那件事后,就夜夜失眠,一开始是不敢睡觉,生怕还有人破门而入,后来就真的睡不着了。女生说她希望周六日学校也能让住宿生留下,这样她就不用回家了。女生说这些时,眼睛里充满恐惧与无助。我忍不住打断她,女生的父母呢?朋友摇摇头,和兰子一样,父母在城里打工,家里只有她自己。女生没敢告诉任何人,包括父母。说到这儿,我和朋友竟都失语沉默。朋友说她只是个心理老师,对她们的遭遇除了苍白又廉价的同情,别的什么也帮不了。
兰子还能不能好起来,她和那个女生以后的生活会怎样,她们在未来的婚姻生活中能否得到幸福,她们的命运将会如何……一想到在农村的许多角落,还有很多留守女孩,她们正遭遇或者时刻有遭遇不幸的危险,我的心就为此而痛苦。我只能把她们的命运用文字的形式诉诸于众,希望她们在被遗忘的角落里看到生命的微光,吃得香睡得甜。
(李月玲,鲁迅文学院河北青年作家高研班学员,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有中短篇小说发表在《满族文学》《长城》等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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