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剧艺术发源于京东唐山一带,以其念白和唱词口语化而为群众所喜闻乐见。一个世纪以来,它在民间可谓家喻户晓。
20世纪初,成兆才将说唱艺术莲花落给合蹦蹦戏,并吸收河北梆子、京剧的一些表演方式,同时也受到唐山皮影戏的影响,开创出平腔梆子新剧种,这也意味着评剧艺术的诞生。评剧艺术的代表人物有白玉霜、喜彩莲、新凤霞。评剧流派众多,原分为东路和西路两派,今天较兴盛的是东路,流行于华北和东北,又分出月明珠调、倪派、李派、花派、白派、马派等26个流派。其中新派在全国影响很大,不仅弟子众多,而且名家荟萃,其中有张金秋、李晓楠、李红霞、谷文月、王景苓、刘淑琴、戴月琴、刘秀荣等。
新凤霞,评剧新派创始人。在评剧艺术的继承和创新上,取得了令人瞩目的艺术成就,新派艺术在众多评剧流派中标新立异,独树一帜。
评剧现在已经成为戏剧艺术之林的第二大剧种,是戏曲百花园中一株璀璨奇葩,新凤霞所创立的新派艺术深受广大观众朋友的喜爱,新派艺术的形成,得益于新凤霞在戏曲艺术上的聪颖天份和深厚的艺术功底,更得益于她对新社会的热爱而焕发的艺术创作力。新凤霞在艺术上从不保守,敢于吸收,敢于创新,博采其他姐妹剧种之长,虚心学习,积累丰富的演唱经验创立新派,使评剧艺术得到空前的发扬与传播。
新派唱腔嗓音是特有的甜润,委婉巧俏,清脆明亮,玲珑剔透,具有三大特点,一是疙瘩腔的唱法,二是鼻腔共鸣的表现,三是吐字归韵的魅力。
狭义的疙瘩腔就是指整个新派唱腔。以腔调的清脆舒展、行云流水为特征。其高腔穿云破雾,清澈迷人,明快、深情、优美,如同天籁之声。这种美不是单纯的自然美,而是自然美与艺术美的完美结合。新凤霞扮相俊美,嗓音甜美,行腔吐字柔美,唱腔清新淡雅,体现了评剧演员的说唱特色。她的演唱讲究语言和情感逻辑,比如《刘巧儿》“我的爹他不该包办婚姻”一段中“我爱他”的排比句,情感真挚,似说似唱,一句“我爱他来他也爱我”的“疙瘩腔”形成了新派独有的音乐词汇。新凤霞说唱腔要掌握说唱形式,做到唱得字字清楚,抒情优美,要求人物的音乐形象美,时代感情美。用声音表现人物的喜怒哀乐,唱出人物的思想感情,除去咬字清楚,还要行腔通畅,归音有力准确,回声纯正,咬清字再拖腔,做到字正腔圆,唱快板字不乱,唱慢板情不断,低音纯正饱满,高音足但不喊,拖腔不散,花腔灵活润甜,追求唱情,但不唱形。
新凤霞擅于调动呼吸、发声和共鸣,能做到三者畅通无阻。她说:“我的声音有华彩高腔,小时候的高音唱假声,后来练习低音大小嗓结合。”新派唱法是以真假声结合为特征的,唱腔用共鸣器官,使音量扩大,送得远,圆润、甜美、悦耳,协调了各共鸣区的光华,音色丰富,也有了花样变化。在《刘巧儿》“采桑”和“见马专员”的两段抒情(慢板)中,她多次运用了华彩的疙瘩腔来体现一位青春少女天真、活泼的音乐性格。
吐字归韵富于表现力。新凤霞的演唱韵味浓郁,清新,既表现了评剧的风格,又具有时代的特点。运用“嗽音”“疙瘩腔”“卷舌音”“鼻音”等。新凤霞的演唱很讲究气息的运用,她擅用“丹田”,气息深,能唱出高、低、强、弱以及抑扬顿挫、闪转腾挪的各种变化。评剧唱法的吐字归音以及长短腔和各种音节,依赖气息的灵活运用方能发出饱满的声音来。京剧艺术大师程砚秋曾经指出:“唱最忌有声而无韵味儿”,若有声无韵味就像一碗白开水,但如果放一点茶叶,就有味了,所以说,韵味是演唱的灵魂,没有韵味也就没有剧种特点和各种艺术流派了,吐字与情感的结合是新凤霞的又一特点。
韵与音色是不同的两个概念,音质是固形的,是不可变的,而音色是可变的。音色通过吐字、发声、共鸣、控制等,可以表现出喜怒哀乐悲恐惊的各种不同的情感。如《刘巧儿》诉委屈的一段(三眼板)唱腔中,当唱到“大婶啊,自从我的亲娘死得早”声音为之一变,演唱中带有“哭音”,哭声中的叙述,其感情色彩十分强烈,令观众潸然泪下。又如《祥林嫂》中“听那人讲一遍心酸难忍”的一段唱腔,当唱到“受些个折磨气一言难尽”的“尽”字,运用了鼻腔的哭音,令观众鼻酸。所以音色受气息的控制是可变的。
新凤霞的演唱,韵味与情感紧密结合,总是围绕着塑造人物形象这一核心来设计的,可谓是“声情并茂”。新派艺术在新中国和众多新派戏迷朋友的关爱下,得到长足的发展,新派弟子在谷文月的率领下艰苦努力学习,探索、挖掘、借鉴、提高。我们做为新派弟子,一定要继承创新,不断发展,这样新派艺术才会有持久的生命力。
(作者单位:沧州小凤霞评剧团)
(责编:郭文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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