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德婧

　　摘 要：修订后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教育法》以法律形式明确了职业教育教材建设出版的重要内容。本文通过梳理卫生职业教育融合教材出版现状，思考教材出版问题，浅析出版路徑。卫生职业教育融合教材出版应强调德技并修、知行合一，注重衔接、立体建设，体现新知识、新技术、新工艺和新方法，以更好地服务于卫生人才的培训培养。

　　关键词：职业教育 融合教材 医学教材 教材出版

　　2022年5月1日，修订后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教育法》开始施行。修订后的职业教育法以法律形式明确了教材建设的内容。国家鼓励行业组织、企业等参与职业教育专业教材开发，将新技术、新工艺、新理念纳入职业学校教材，并可以通过活页式教材等多种方式进行动态更新；支持运用信息技术和其他现代化教学方式，开发职业教育网络课程等学习资源。国家鼓励和支持开展职业教育教材和教学资源开发，推进职业教育资源跨区域、跨行业、跨部门共建共享。[1]

　　一、卫生职业教育融合教材出版现状

　　（一）职业教育的高质量发展对融合教材出版提出了挑战

　　全国职业教育大会后，中职、高职、本科层次职业教育培养体系一体化设计开始逐步完善。各省开始启动高水平高等职业学校和专业群建设计划。尤其是本科职业教育，2021年起，《本科层次职业教育专业设置管理办法（试行）》《本科层次职业学校设置标准（试行）》《职业教育专业目录（2021年）》陆续公布。更令人关注的是中等职业教育变革，新修订的职业教育法没有保留之前的“普职分流”提法，而是明确“在义务教育后的不同阶段因地制宜、统筹推进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协调发展”。职业教育的变革与高质量发展对职业教育融合教材的出版，即中职、高职、本科职教融合教材出版指明了方向但也提出了新的挑战。

　　（二）职业教育融合教材管理出版更加严格和规范

　　《职业院校教材管理办法》对教材建设规划、研究、开发、编写、出版审核等提出具体要求，坚持凡编必审，确保科学性、先进性，适应现代职业教育发展，满足教育教学改革需要；要求职业院校建立健全教材选用使用、征订更新、评价反馈、舆情报告等制度，确保教材工作科学、规范、有序；关于专业教材出版范围的划分，也有了详细规定，扩充了教材的形态，使融合教材的规范出版有规可依。

　　（三）卫生职业教育专业（方向）融合教材出版高速发展

　　《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加快医学教育创新发展的指导意见》对医学教育学科专业结构、医学人才培养体系等内容的规定更加具体，对中等、高等卫生职业教育的影响颇深。《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进一步细化了“十四五”时期全面推进健康中国建设的目标任务，强调把保障人民健康放在优先发展的战略位置。卫生职业教育改革积极推进。中等卫生职业教育层次方面，逐步停止了部分专业的招生，如农村医学、中医专业、助产专业等，同时对于其他专业逐步缩减招生规模，并转向学历提升。高等卫生职业教育层次方面，根据行业需求，临床医学专业招生规模严格控制，重点为基层培养助理全科医生；逐步扩大服务基层的定向免费全科医学生培养规模，各地结合实际为村卫生室和边远贫困地区乡镇卫生院培养一批高职定向医学生，加快培养防治结合全科医学人才；护理类专业教育大力发展，调整优化了护理职业教育结构。

　　目前卫生职业教育教材体系已经建立，我国已经明确要强化中职教育的基础性作用、巩固高职教育的主体地位、稳步发展高层次职业教育（职教本科）。因此，各层次医药卫生大类专业的调整，促使其教材出版品种调整、合并、细分发展。尤其是在公共卫生、全科医学、康养康育、健康教育与促进、安宁疗护等专业领域，或者老年护理、慢病管理、康复护理等专业方向，越来越多的职业医药院校开设专业（方向）课程，课程的融合教材出版高速建设发展，这是难得的机遇。

　　二、卫生职业教育融合教材出版问题

　　（一）出版门槛较低，卫生职业教育同类教材品种较多

　　以现有的医学教育层次结构看，卫生职业教育与高等医学教育差距较大。职业教育教材因编者水平有限、教材内容难度不大等原因，在市场上同类品种较多，出版门槛低，同类出版社竞争激烈；除此之外，参与教材编写的学校会根据实际教学现状选用其参编教材，这在一定程度上又促使了同类品种的出版，这是非良性的出版循环。

　　（二）卫生职业教育变革较大，其教材未与时俱进

　　从医学教材出版历史看，卫生职业教育教材为人才培养做出了重要贡献。随着医学教育创新的发展，卫生职业教育变革较大。2022年“普职分流”取消，中等卫生职业教育教材亟需修订，以符合强化通识教育和基础知识技能的要求及《儿童青少年学习用品近视防控卫生要求》（GB 40070—2021）。由于医学教育的严谨性，是不允许医学生在专升本中换专业的，只能细分专业。未来，更多中职、高职医学院校毕业生为了满足医学专业职业发展，会报考对口的职业本科学校。相应的本科卫生职业教育教材如何出版，是迫切需要考虑的问题。

　　值得关注的是，中医、中药等专业探索中国特色学徒制，职业教育未必不是一条值得探索的途径，但如何实现一体化培养合格的中医药人才，如何出版不同阶段的教材，也是需要思考的重要问题。

　　与此同时，教材因其出版周期相对较长，一直以来都存在滞后性问题。在产业升级和技术变革趋势下，医药领域快速革新。出版社需要探索如何利用“互联网+”“智能+”的教育新形态，及时将更新的教学标准、新医疗技术、新医疗设备、新操作规范、临床典型案例等及时纳入出版；同时，保证平台安全、稳定，保证终端稳定，监测漏洞。[2]

　　（三）卫生职业教育融合教材的区域化、地域化

　　医学高等教育难以满足现阶段区域卫生改革、基层社区尤其是农村卫生服务的需求，这就给区域卫生发展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为服务区域经济社会发展对高素质医学人才培养需求，如护理、康复等，出版社往往依托于区域内职业院校的资源、师资队伍，出版区域教材。但是，区域教材质量参差不齐。很多教材内容不规范，医学生所学内容不准确，这会给医药卫生人才培养带来重大问题。

　　笔者认为，区域教材如何规范出版，编者遴选机制、教材审核机制是否完善是需要思考的重要问题。除此之外，是否所有品种的卫生职业教育融合教材都需要区域教材，如何出版选用国家级规划教材亦是需要思考的重要问题。

　　與此同时，区域经济发展不均衡也会带来卫生职业教育发展不均衡。优质医学教育出版资源的获取是重要的问题。如何将出版资源共享并投放到卫生职业教育，如何将优质卫生职业教育资源惠及其他职业院校，如何使医学生学习更加便捷化、数字化、可视化、立体化、主动化，如何更利于医药卫生人才的培养，是出版社需要探索的出版路径。

　　三、卫生职业教育融合教材出版路径

　　（一）出版在国家宏观管理指导下的规划教材

　　1.修订与新编各层次国家级规划教材

　　职业教育教材出版必须按照专业目录，修订与新编各层次（中职、高职、本科职教）国家级规划教材，使其具有时代特色、体现学科发展特点；对照教学标准，开发各专业适用的公共基础课程、专业课程（含专业基础课程、专业核心课程）教材；依据教学标准，提升教材适用性。国家规划层面重在公共基础课程教材、专业核心课程教材；省级规划（区域规划）重在体现区域特色和国家规划教材以外的专业课程教材。[3]

　　人民卫生出版社一直致力于各层次全国职业教育规划教材建设出版，涵盖临床医学、护理、助产、医学检验技术、医学影像技术、康复技术、药剂、制药技术等专业，紧紧围绕职业教育类型特点与教材本质要求进行教材规划。例如，为推动我国老年保健与管理专业的发展和学科建设、规范老年保健与管理专业的教学模式、适应新时期老年保健与管理专业人才培养的需要，按照教育部《高等职业学校老年保健与管理专业教学标准》，在全国广泛调研论证的基础上，出版了与职业技能等级证书标准紧密接轨、符合教学需要的全国首套老年保健与管理专业精品融合教材。

　　2.修订中等卫生职业教育教材

　　中等卫生职业教育学生是未成年人，因此其教材应紧紧围绕落实立德树人的根本任务，加强文化素质要求，强化通识知识学习、基础知识技能学习，突出育人宗旨、就业导向，以进一步增加升入优质高职院校甚至本科职业院校的机会；与此同时，要坚持一体化设计，提升信息化水平，精选教材内容，反映课程思政实践成果。同时，中等卫生职业教育教材要按照GB 40070—2021进行整体设计，纸张、印刷质量以及正文用字、行空等达到要求。

　　3.新编本科卫生职业教育教材

　　在教育部、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全国卫生健康职业教育教学指导委员的指导下，相关的本科层次职业教育专业设置、培养目标、课程体系、培养方案会很快发布。笔者认为，产教融合、校院（企）合作应是本科卫生职业教育教材出版的特点。教材应关注如何更注重医学生理论知识、复杂问题的综合解决能力及技术创新思维的培养，突出知识技能的复合性；关于出版形式，应“纸数融合”，对接资源平台，实现泛在学习和自主学习。其中，考虑到临床实践，应充分利用校院（企）合作机制。临床见习生应逐级完成项目化的任务，满足岗位能力需求。

　　（二）出版服务区域卫生改革发展的区域特色教材

　　1.建设区域特色（省级）融合教材

　　“三教”改革中的教育教材建设明确指出要通过校企合作开发专业课教材；根据职业学校学生特点创新教材形态；实行教材分层规划制度，引导地方建设国家规划教材领域以外的区域特色教材。[4]因此，出版社根据区域经济情况、教育发展情况出版区域特色教材是必须要考虑的。

　　2.推进应用技能型融合教材

　　应用技能型教材强调应用技能型人才成长规律，在教材编写和资源建设方面推动医学课程和教学方法改革。如人民卫生出版社的高等卫生职业教育应用技能型规划教材，就是在六个省份优质职业院校的联合下，共建教学资源，共享出版资源，助力区域内师资培养、人才培养再上新高度。教材结合顶岗实习标准，搭建教材产教融合、校企合作编写平台，深度开发技能类、实训类内容。

　　3.尝试教考融合

　　考试通过率，如护士执业考试、执业助理医师考试的通过率是学校招生的基础，又是学生就业的基础，因此在一定程度上，医学考试与医学教材的融入是必要的。通过大量调研发现，学校、教师和学生都希望教材将教与考相结合，更实用、更新颖、更先进、互动性更强，使学生在在校学习阶段，系统学习，打好基础。如人民卫生出版社以中等卫生职业教育入手，出版了教考融合示范教材，促进“教”“考”的有机融合。

　　4.探索“岗课赛证”融合

　　“1+X 证书”“技能大赛”呼吁“岗课赛证”融通的教材体系。在校企合作背景下，通过临床技能大赛，可以增强技能人才与医学发展的针对性与适应性，同时紧密对接“1+X”职业技能等级证书试点，实现课程、教材开发与医疗机构需求相结合，全面提升医学生的综合职业能力。例如，在三孩政策下，助产专业快速发展。以往同类“助产综合实训”教材编写主要针对助产单项技术操作流程，缺乏对学生助产工作思维能力的培养。基于新生育环境下培养助产士岗位核心能力素养，教材可以在学生具备基本助产技术的前提下，以临床助产工作过程为编写主线，按照“助产工作过程系统化”开发思路设计。教材可以创设临床助产服务项目与任务，实施孕产妇的全面检查指导与护理工作，通过流程图、模块化的排版方式，对接现代产科服务体系。教材可以将行业新理念、新技术、助产技能大赛操作标准、“1+X证书”母婴护理、产后恢复融入教材。

　　（三）出版新形态教材，建设精品出版资源

　　1.常态化出版“纸数融合”教材

　　出版以纸质教材为核心载体的二维码融合教材，“纸数融合”，通过随文二维码资源扫描学习，用多维、智慧、高效的数字化服务适应教学需要。例如，VR/AR技术在解剖学、人体正常结构、人体正常功能等的应用，不仅应用于临床医学专业学生，同时满足药学、护理、医学技术等医学相关类专业（非临床医学专业）高职和中职学生人体解剖学实验教学的不同层次需求。

　　2.探索活页式教材

　　为适应职业学校学生特点，创新教材形态，目前正在积极探索科学严谨、深入浅出、图文并茂、形式多样的活页式教材。以中职护理专业为入口，人民卫生出版社出版了“记与练护考课堂”同步活页教材，这是很好的尝试。

　　3.建设共享精品出版资源

　　精品医学教材的出版资源，需要实现全国资源共享，为全国医学人才的培养提供坚实的保障，这是出版社的社会责任。目前国家鼓励中等职业学校、高等职业学校与应用型大学课程互选，这又为教材出版资源的共享奠定了基础。涵盖临床、药学、护理、口腔、中医、中药等专业课程的优秀职业医药专业院校建设的医学教材，如首届全国教材建设奖的获奖教材、教育部“十三五”“十四五”规划教材供其他院校选用，是十分必要的；出版社联合高等医药专业院校在建大量课程的慕课资源，如3D解剖学、3D经络腧穴学、临床知识库等教学资源，供其他院校选用，亦是十分必要的。

　　4.立足教材，超越教材

　　出版的教材如何突破传统策划、发行模式，转变思路，以承载知识的“大IP”来运营，成为卫生职业教育服务提供者立足教材，超越教材，培育新经济增长点亦是需要深度探索的方向。[5]

　　（作者单位系人民卫生出版社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