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不!不!!!不!!!”我又一次从梦中惊醒过来。最近老是做噩梦,梦中总有出现那个人,看不清他或她的面孔,他总是在梦中追逐我,空荡荡的走廊,似乎是医院,又似乎是一个对我而言既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天哪,我这是怎么了,我最近一定是压力太大了。
起床喝了杯水,
想着明天还要上课,强迫自己睡去。
第一章
我叫鲜于爱,鲜于是个复姓,很多人对我的印象就是从我的名字开始。我今年23岁,在杭州一所普通大学读书,大四。我是个喜静的女生,生活在平淡中度过,学习在忙碌中进行。我给人的感觉就是冷漠,不晓得的是不是因为出生于单身家庭。
我从来都没有朋友,从小到大我的身边只有妈妈和阿婆,而我除了阿婆可以说话外,其他人对我而言都是陌生的。我对妈妈没有依恋感,因为我一年只能见到她一次,每次她匆匆的把钱给阿婆就离开了,她似乎很害怕看到我,甚至很不耐烦和我说话。我一度以为过,我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可看着我和她长得如此相似的脸,我又矛盾了;我也怀疑过我是妈妈的私生女,不过我去过她呆的城市后,我非常确定妈妈是单身。她是名医生,住的是医院分配的单身宿舍。一切的疑虑,总总的猜忌,随着年龄增长,我对这一切释然了,我与阿婆相依为命的日子在继续着。
今天没有课,外面的雨仍在滴滴答答的下着,南方的城市总是会经历黄梅雨季,湿湿的感觉很容易让人产生懒散感,我给自己冲了杯热可可,捧着杯子坐在阳台上欣赏雨景。我很喜欢雨天,雨天总让我觉得心情愉悦,阿婆老说,你和你妈妈一个样,你妈妈就是看雨看多了,连带生出来的小孩都喜欢雨天。呵呵,我每次听阿婆这么说就很高兴。
“你还记得吗?……”手机铃声响起,我随意的接起电话,“喂,阿婆。有事吗?”
“小爱,你—你妈妈她去世了,医院—的人来通知我。~~~~”
我扔下电话,顾不得拿伞就冲出了寝室,顾不得室友的追问,也不顾路人的怪异眼神。我冲到校门口的打车,“天云路13号”。
“妈妈,是不是医院弄错了?你身体一直很好呀。妈妈,妈妈,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婆站在家门口,焦急地等着,她手中握着伞,不晓得风大还是手在哆嗦,显得人好脆弱。阿婆已经八十岁了,这么多年,她一直是那么镇定,那么的冷静,可今天,她的镇定,她的冷静不见了,她有的是如同我一般的无助,她连话都说不清了,眼里有的是一些我不忍看的感情因素。
“阿婆,怎么回事?”阿婆的手冰冷冰冷,她一定是在雨中站了很长时间,“阿婆,阿婆!”
“小爱,我……”。
阿婆身后的男子开口道:“鲜于小姐,我是意恩医院的法律顾问陈明,你母亲在这次院方组织的义诊活动中,感染不明病毒而身亡,我们院方表示深切同情,院方愿提供一切后事费用,对于你提出的要求,院方尽力满足。”
够了,我要见我妈妈,她在哪?”我要见妈妈,也许我见不到她的最后一面,可我还是想见见她。妈妈,你的女儿只有你,今天你那么突然的说去世了,这一定是玩笑,老天和我开的玩笑。
“小爱,你妈妈的骨灰在家里,你进去看看吧!”阿婆的脸上湿湿的,泪水和雨水混合着,早已分不清了。
“阿婆,你怎么了?”阿婆倒在了家门口,我觉得我的世界将要变天了。一切太突然了,我怕我自己承受不起了。老天,你为什么不帮帮我?
第二章
妈妈去世了,阿婆也病倒了。望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阿婆,她脸上的皱纹一道又一道,又深又密,阿婆老了,在不经意间已老态龙钟。不自觉地,眼眶红了,握着阿婆的手,我暗暗下决心到,阿婆,在这世上我就剩了你一个亲人了。你一定要好好地。小爱,再也不能失去了。
走在医院的走廊上,我渐渐的清醒了。妈妈得了疾病死去,可凭借今天先进的冷藏技术,完全可以尸体托运。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对了,名片,陈律师,我飞速的跑回病房,一股脑儿的把包倒了出来,对了,就是它。
“陈律师,我是鲜于爱,我有一个问题。需要你帮我解答。”
“小爱,有什么问题需要陈某回答的。当然,对于,补偿金问题---”
我打断陈律师的话:“院方为什么不托运我妈妈的尸体回来?”
陈明在电话的另一端沉默了,“小爱,其实这是你妈妈的意思,原本我想转交你妈妈的遗嘱时再告诉你的。”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头开始痛了,为什么,我不明白,妈妈。你,你到底在干什么,在想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我是你唯一的女儿呀!!!你为什么不让我看到你的遗体,不,这里一定有问题,,我要了解真相,”\“陈律师,我要马上看到遗嘱。”
“----小爱,妈妈感染的病毒是一种很罕见的皮肤病,有很大的传染性,妈妈请求院方在我死后立即火化。妈妈已安排好你今后的生活,陈律师会为你打理一切事项的。小爱,好好照顾阿婆。还有,答应妈妈一件事----------你此生不要结婚生子,切记,小爱,妈妈是为你好。”
面对这突发的一切事情,我迷茫了。--你此生都不要结婚生子--,这是什么意思呢?妈妈,我的生活乱了,我的脑子糊了。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妈妈一定有话没说完,或许她想把秘密带进天堂,我一定要解开那个秘密。对,我要知道真相。阿婆,阿婆一定知道。我如同幽魂般的离开了律师楼。
“阿婆,我从小到大一直是你在照顾我,你来我家时,我出生了吗?”我一边削着苹果,一边轻声问道。
阿婆愣愣的看着我,似乎在回忆。“我是一个雨天来到你家的,当时,你已经三个月大了,鲜于小姐开的门。她当时很惊慌失措的抱着你。你在鲜于小姐的怀里哭闹着。当时,我就猜你饿了,我就跑进厨房冲了奶粉,而后示意鲜于小姐把孩子给我,看你一副迫不及待吮奶的样子,鲜于小姐当时脸红的说,她一哭我就急了。想想时间过得真快,你都成大姑娘了。鲜于小姐却-”阿婆的眼眶红红的。
"阿婆,我的爸爸是谁?”我知道我这是在打击阿婆,从我懂事起,我就没问过这个问题。不是我不想知道,而是我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可是我现在已经没有妈妈了,我要面对我的身世,我的爸爸知道妈妈的死讯吗?一切我都要知道。
阿婆一脸的震惊,“小爱,你怎么想到问这个问题?”
我把遗嘱的事告诉了阿婆,“不,小姐怎么会做这样的要求,一定是弄错了了。”阿婆很激动,她一定也想不通为什么妈妈做这样的决定。
“小爱,阿婆确实不知道你爸爸是谁?可我想他应该知道,他在20年前来过你家,当时你妈妈躲在家里不肯见他,而他一直请求你妈妈的原谅,甚至说你是他的女儿,他要把你带回桑家。不过你的妈妈一直说你不是他的女儿,为了躲避他,你妈妈带着你来到了这里。”阿婆顿了顿,“我劝过小姐,可小姐说什么都不听劝。后来,也就淡忘了。”
我焦急的问道:阿婆,他是谁?是谁???”
他叫桑明,不过我不知道他在哪?”阿婆显得很累,我服侍阿婆睡下后,离开了病房。桑明,我一定要找到你,无论什么代价。我暗暗想道。
第三章
世上的事有时就那么凑巧,我还在思索人海茫茫如何去找寻桑明,桑明却先找到了我。他开门见山的说:我是桑明,刚从朋友那得知消息,,我想见见她,你可以带路吗?他似乎对我一点都不陌生,也许我有一张酷似妈妈的脸。
我坐在他的车上,看着他专心的开车,我很不适应,想问的话到了嘴边却问不出口。鲜于爱阿,你想知道为什么不问呢?还是你觉得妈妈都已经走了,即使知道了一切,那又能怎样呢?我和桑明两人都没有说话,即使他站在妈妈的墓前,他也是沉默。
当他开车送我回家时,空气中压抑的气氛让人很难受,我开口道:"桑叔叔,你是我爸爸吗?”
桑明的嘴边挂着无奈,“我也希望是啊!可是我不是。”
“那谁是我的爸爸?”我握住了他开车的手,他有一丝的震惊,“小爱,这也是我这辈子最想知道的,你知道吗?你的妈妈和我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她消失了一段时间后,她就变了个人,她明明爱着我,却一次次的拒绝我。躲避我。23年了,我一直等着她告诉我答案,她却走了。连我的心都带走了。”
看着情绪激动的桑明,我不知怎么安慰他。老天,这到底怎么回事?妈妈,你为什么拒绝他,伤害他,是因为我吗?这背后的一切到底是什么!!!!
桑明也意识到了他的失态。他又发动了车子,为了挽解气氛,他打开了音乐,KARSH。—KALE的DISTANCE,轻灵的音乐,动感的乐律。多日来的疲倦一下子释放出来了,这一刻,我才知道我好累,支撑我的也许是那个未知的秘密。忽然,我不想知道了,我情愿做蜗牛,躲在我的贝壳里。我沉沉的睡去。如果知道将来要发生的事,我情愿没有睡去。
我醒来时,眼前有一张男性的面部特写,“阿!啊!!!!!!”
桑明用手捂着我的嘴,“笑笑,我是桑明。”笑笑,这不是妈妈的名字嘛,天哪,桑叔叔把我当成妈妈了。
“桑叔叔,我是小爱,笑笑的女儿。”
“笑笑,你是我的。”桑明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明明白白的显露出他的欲望,不,我知道这代表什么,我的阻止,我的退缩,一切都无济于事,我挣脱不了他强劲的牵制,天哪,我该如何制止这一切,他的手游走在我的身上,他的身子欺进我,我知道再不制止,我的清白,我这一生就完了。他的嘴让我觉得是世上最恶心的东西。我的反抗只是增加他的怒气,如果老天一定要我承担妈妈的错,我认了,我绝望的闭上眼睛,眼泪无声的流着。
“叔叔,你在干什么?”愤怒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任我的眼泪流着,谢天谢地,总算阻止了这一切,我望着那人,是哲语,那个在五年前在我生命中昙花一现的的男生,我找寻他五年,他今天出现了,可,望着自己衣衫不整,我真的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哲语,你为什么这个时候出现呢?
哲语一开始只是气愤他叔叔的行为,可当他看到我的脸时,“小爱!”他的愤怒在高涨,他对叔叔挥出了拳头。桑明任由哲语的拳头落在他的身上,他已经清醒了。也许他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对我做这些事。
“哲语,你给我住手。他是你叔叔。”尖锐的女声传来。
不,我不能再让别人看到我的丑态了,我不顾一切的朝门口跑去,泪流满面,此时,我连死的心态都有。
第四章
“小爱,你上车。”哲语把我强行拉进了车里,他受不了发生的这一切。
“你让我下车,否则我跳车。”我冷冷的说着,我要马上离开他,我怕我会控制不住我的情绪。
哲语闷吼一声,双手重重的敲在方向盘上,他把车停在了路边。
“小爱,求求你,不要这样,你要是委屈就哭出来好不好?”哲语的怀抱很温暖,可我一想到刚才的画面,我就不禁冷颤,我挣脱了哲语的怀抱。我。哲语受伤的眼神让我好痛苦。
“哲语,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的手不自觉地覆在了哲语的脸上,“哲语,哲语。”
“什么都不要说了,我送你回家好不好?”哲语的体贴在我看来如同刀割,哲语,我们为什么要在那种情况下见面呢。
“哲语,我不要回家,我的家好冷,我们去小公寓,只有我们俩,好不好?”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想到了小公寓,可是除了那里是温暖的,我不知道我该去哪。
我和哲语是经由小草介绍在一次面具舞会上相识的,算是一见钟情,高中繁忙的学业,加上年轻气盛,做事不计后果,我们在小公寓发生了关系。初尝禁果的滋味很美好,可是那强烈的恐惧,或者说悔恨感笼罩着我们。我们都不是爱玩之人,可以容忍自己一次的放纵,坚决不能容忍第二次。我当时不知是后悔自己的行为还是害怕阿婆知道,我让哲语发誓:昨日之事只是酒后乱性,绝不可告诉第三人。以后我没有再见到过他,而我对他的思念却一天天加深,如同不计其数的虫子噬咬我的心。我责备自己,又安慰自己,矛盾的过着我的生活。
还是同样的房间,同样的摆设,甚至窗台上的风铃仍在。我站在窗边,任由哲语的环抱,我的身体似乎想反抗,哲语只是加重力道紧紧地抱着我,“知道吗?这五年来,我一直在找你,虽然我发了誓,可我自从那晚后,我就想念你,甚至还过来这里,期望你会出现。我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小爱,我真感谢小草把你介绍给我。”
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我怎么会不想他呢,这五年来,我的梦里都是他,甚至死都不愿意搬家,我好怕我离开了这个城市就再也遇不到他。每晚醒来总是发现泪水濡湿一大片枕头,我无数次祈祷能够让我遇到哲语,可是哲语就如同空气般消失了。
小草是我儿时同伴,她天真善良,是个开朗的女孩。
“哲语,小草死了。她在家中自杀身亡,我不明白,她是那么美好。你知道吗,她的妈妈坚持尸检,结果很震惊——-小草怀孕三个月,她选择用死亡保守她的秘密。我揭开了那个秘密,我找到了那个男人,他一直躲着不见人,我的责骂对他而言就是空气,他只会默默流泪。”我平淡的诉说着小草的死,“哲语,我妈妈几天前也去世了,她也带着她的秘密死去,她给我的遗言是——此生都不要结婚生子。可笑吧?我最爱的人一个个带着秘密离开。而我却活着,一直为揭开他们的秘密而活着。”
“小爱,你累了,睡吧。我陪着你。”哲语把我扶到了床上,也许真如哲语说的那样,我累了,我靠在他怀里沉沉的睡去。第一次,我没有做梦,我睡得很沉,五年来第一次一觉睡到大天亮。
我告诉哲语,我要一个人去寻找妈妈的秘密,她的遗言背后一定有个故事,一个我所不知道的故事。此生都不要结婚生子,真像个诅咒。妈妈,我要去搞清楚这一切。
我来到了妈妈的出生地——鲜于村,浙南的一个小山村,这里四面环山,唯一的通道就是摆渡,在渡口我看到了陈明律师,他来这里干什么呢?我有些疑惑,看他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宁,我尾随他进了村子,他的步伐很乱,他一直走到村头,那儿似乎是块墓地,那里葬着谁呢?
第五章
陈明在一个墓碑前停下了脚步,他不再是那个做事严谨的律师。我看到的他似乎很疲倦又似乎很悲伤,他就像个失意的情人,痛失爱人的他,徘徊在那座冷冰冰的坟墓前。我为我丰富的想象力感到可笑。
陈明在一座坟墓前站立了整整一天,他在喃喃自语,有时又会激动的哭泣。离得远,我听不到他在说什么,这一切,让我觉得好疑惑。当他离开后,我来到了那座坟墓前,“爱女鲜于美笑之墓",这几个字狠狠地砸在我胸口让我喘不过气来,再看那照片,就是妈妈,天哪,我一定精神错乱了,我一定是疯了,前天我亲手把妈妈的骨灰撒到钱塘江,怎么会这样?到底哪里出错了。我的头好痛,好痛!!
醒来时,我躺在一棵大树底下,四周是村庄,看来有人把我从坟地带了回来。"小爱,你醒了。"陈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妈妈到底怎么了?那个坟墓——"
"我们先回去,我会把我知道的事都告诉你。"陈明的脸上是无尽的疲惫,“小爱,你不该来这阿!”
我和陈明回到了他的律师楼,“我是你妈妈的同学,小学,中学,高中,大学,她真的是个优秀的人,加上人漂亮,她总是众人瞩目的焦点。我们认识四十多年了,你想问为什么你妈妈是医生,而我为什么是律师?有时候,命运就是那么捉弄人,我在大二那年出了一次车祸,我的手粉碎性骨折,你应该知道这对于一个外科医生而言是致命的伤,我被迫挑选其他专业。我是个高傲的人,面对这一切,我选择了逃避,我选择了转校,我选择了攻读律师专业。我和你妈妈至此以后就分开了,我们有五六年没有联系。后来,我们在意恩医院的舞会上见面了,她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漂亮,只是她不再像以前一样快乐了,虽然她保持着微笑,可她眼里多了丝忧伤,不晓得为什么。当她看到桑明时,她惊慌地打碎了酒杯,破慌而逃,忘了说了,桑明是你妈妈的大学同学,算是你妈妈的追求者。我因为离开了医学院,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我追到门外时,桑明和你妈妈在拉扯,争吵着。后来,我送你妈妈回家时,你妈妈告诉我,桑明和你妈妈在为你的事争吵。桑明想知道谁是你爸爸。直到你妈妈去世时,我才知道,你不是你妈妈亲生的,你的妈妈是她的孪生妹妹。她很早就去世了。就是你见到的那个坟墓。我不知道其中的缘由,我只知道,你妈妈隐藏了一些秘密_也许是她来不及说,也许她有什么难言之语,我只知道你的亲生妈妈和你现在的妈妈同名同姓,似乎一个是另一个的影子。”陈明的表情告诉我,他没有撒谎。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真的觉得一切的事情脱离了它原本的轨道。我有那么一刻觉得我一旦揭开了秘密,我的生命也许也就走到了尽头。我离开了律师楼,我站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地在旋,天在转。
而后,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因为我晕了过去,
第六章
如果有人问我,什么是世上最可怕的事,那我可以告诉你-----明明你清醒的很,那些个所谓的医生和护士却说你有病;明明我刚在街上,他们却告诉我,我十年前就住进了这所精神病医院,从未离开过半步。我的抗议成了病情加重,加大量的镇定剂注入我的体内,我被强迫服用药物,一个精神完完全全正常的人服用一些药物还会过敏,更何况是精神科药物,我至此陷入了半清醒半混沌的状态,我如同得了老年痴呆症,我的思维在快速退化,我连语言表达能力都快丧失了。我已经不知道太阳东升西落的生活常识,我对于时间已经没了概念。
直到我清醒的那刻起,我才知道,我在那个医院呆了一年,郭志磊告诉我发生的一切。郭志磊是我的主治医生,不,应该说是另一个鲜于爱的主治医生,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生,在那个医院里度过了十年的女生。他第一个发现了他的病人换人了,他为了保护我,带我逃出了医院。
“郭医生,你不回医院了吗?”我窝在阳台上的躺椅上,问刚进门的郭志磊。他的脸色非常得难看,看来,刚离开的客人给他带来了坏消息。
“小爱,我会处理好我的工作的。”郭志磊很明显在掩饰什么,他以为他把惊慌掩饰了,可其实呢,他把一切都表现在了脸上。“我们出国吧。我们去过新生活,好不好?”
“你不想知道那个和我同名同姓的小爱的去向吗?还是你以为我可以忘记在医院里发生的那些龌龊的事?”郭志磊看出了我的激动,他把我搂进了怀里。
“忘掉那些事吧。”
“不,我忘不掉,我以为是梦,可今天看到那个人,我就知道,那一切真实发生过。他的行为是强暴,她强奸了我!!!”我歇斯底里的哭叫着,推开了郭志磊的怀抱。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是谁告诉你的,这件事只有—”
“他对小爱也做过这些,是吗?”
“……”
“他也对小爱做过,而你也是,对不?你们这些医生真是恶心,伪装着光鲜的外表,却做着龌龊的事情。强奸一个精神病患者那么有趣吗?”
“不是的,我对小爱是认真的,她是自愿的。”
“她是精神病患者,她有病的,她能辨别是非吗?不能,不能!不能!!!你的行为是强奸。”我扯着喉咙吼叫着,就像个发病的患者,我撕打着郭志磊,他的脸上全是我的抓痕。我不再是以前那个冷静的鲜于爱了,我已经疯了。
郭志磊很激动,我的话深深得刺痛了他的心,他把我的手窝的生疼生疼却不察觉。
“你胡说,你胡说!!!!!!!!”
“放开你的手,郭志磊!”是哲语,我挣脱了郭志磊的钳制,我跑向哲语。
郭志磊快步走上来拉住我,使我挣脱不了。“怎么,你又要带走另一个小爱吗?我告诉你,我不会让这个小爱走的,除非你把真正的小爱还给我。”
郭志磊的话像一盆冷水浇了下来,我的心好冷好冷,我忘却了反抗。我只是瞪大眼睛望着哲语。
“小爱,你不要误解我,我会向你解释的。”哲语的话我无法相信。
我转过头,问郭志磊:"你的话什么意思?麻烦你给我解释清楚。”
“小爱并不是自己出走的,是被你面前这个人带走的。我原本想追查的,可医院方面通知我说小爱找到了,我就不追查这事了。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发现真正的小爱根本没在医院里,她被关在一座私人的别墅里,而且她怀孕了。我发现这个男人是别墅里唯一可以进出的人!”郭志磊激动地说着。
“哲语,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你只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我一字一句地问道。
“我--……”哲语的羞愧样告诉着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为什么?告诉我原因。”我冷静得连自己都感到害怕。
“我需要钱,我----我原本不接受鲜于先生的条件的,可我看到那是你时,我就答应了。小爱,我真的以为那是你,真的,请你相信我。”哲语的争辩在我看来可笑的很,多好笑,我爱的人原来那么悲哀,他,值得我爱吗!!!这个时代已没有纯洁的爱情可言,可我期盼我的爱情有错吗?我的心好痛,痛得想要窒息。
“带我去见你所说的那位鲜于先生吧。”我想谜底可以揭开了。
第七章
我跟随哲语来到了鲜于宇珏的家,他的家很华丽,家中的装饰和摆设无不在显示他的经济雄厚,家底殷实。鲜于宇珏看到我时有一刹那是惊讶的,可他毕竟是个不随意表露情感的人,惊讶只是那么一瞬,他隐藏的很好,致使我以为看错了眼。
鲜于宇珏先开口道:“哲语,这是你的朋友吗?”
哲语语气不善地问道:"鲜于先生,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两个小爱?”
鲜于宇珏平静的说道:"钟管家,把哲语先生请到书房去,我想单独和这位小姐聊聊。”
钟管家是个很内敛的,却有一股不容抗拒的气魄,“姑爷,请上楼。”嘴上虽客气,眼神却很锐利,当他看到哲语的反抗神情时,他用眼神示意身边的仆人,哲语被推上了二楼书房。
当偌大的一楼只剩我和鲜于宇珏的时候,我只是盯着他,我想他会开口先说话的。确实,他先起了头。
我是你的舅舅,我一直在找你和你的妈妈。”鲜于宇珏虽然笑着,可他的眼神却是冷冰冰的。
我知道他在撒谎,我甚至直言不讳的说出了我的心声;“你在撒谎,我妈妈一直就是个被遗忘的人,而我也许和她一样,一直是别人的影子。”
鲜于宇珏面对我的咄咄逼人,他显露自己的真实面目,“我早该知道,放走那个女人是我人生最大的错误。到头来,她骗了我,害了小爱。呵呵,对了,你也叫小爱,你和小爱是孪生姊妹。你想见见你的姊妹吗?你可能认识她,可她一辈子都不会认识你,因为她是个疯子。”
鲜于宇珏最后的话深深的刺激了我,我不知道妈妈和阿姨之间发生的故事,可我知道,我的身世是个秘密,一切的根源就是秘密的开始。
“请你告诉我,我的妈妈做了什么错事?”
“她背叛了鲜于家,她还把家族的秘密告诉了其他人,她原本该死在这屋子里。是我,我相信了她的鬼话,我偷偷的放走了他,为此,我受到了严酷的惩罚,我失去了一双手,还有我不得不亲手害死自己的姐姐。”鲜于宇珏的话很震撼人心,我惊呆了,这是个怎么样的家庭呢?为什么生活在这的人不是快乐的呢?为什么那么血腥。
“你的姊妹不是天生是疯子,她是在为那个女人受过,因为她抱走了你,却留下了她。”听到这些时,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我的天那,我到底在做什么,我为什么要经历这些。
“我可以见另一个小爱吗?”我低声地恳求道。
“我可以让你见她,不过你至此以后不能离开鲜于家。你同意吗?”鲜于宇珏的话很冷,可我真的得答应他,因为我想见到小爱,即使代价是自由。
我在玫瑰园见到小爱,远远的看着,她坐在藤椅上,綣着腿,我慢慢的走进,她似乎有感应般的回过头来看着我,我有丝惊讶,可她很快转过头去,有那么一刻,我想转身离开,可我没有,我走到了她的面前,她的眼睛盯着我,呆呆的,看不出她的思绪,她没有思维,她是个彻彻底底地病人。
我对鲜于这个姓开始厌恶,这个家族中的秘密我………
(上集完)
“不!不!!!不!!!”我又一次从梦中惊醒过来。最近老是做噩梦,梦中总有出现那个人,看不清他或她的面孔,他总是在梦中追逐我,空荡荡的走廊,似乎是医院,又似乎是一个对我而言既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天哪,我这是怎么了,我最近一定是压力太大了。
起床喝了杯水,
想着明天还要上课,强迫自己睡去。
第一章
我叫鲜于爱,鲜于是个复姓,很多人对我的印象就是从我的名字开始。我今年23岁,在杭州一所普通大学读书,大四。我是个喜静的女生,生活在平淡中度过,学习在忙碌中进行。我给人的感觉就是冷漠,不晓得的是不是因为出生于单身家庭。
我从来都没有朋友,从小到大我的身边只有妈妈和阿婆,而我除了阿婆可以说话外,其他人对我而言都是陌生的。我对妈妈没有依恋感,因为我一年只能见到她一次,每次她匆匆的把钱给阿婆就离开了,她似乎很害怕看到我,甚至很不耐烦和我说话。我一度以为过,我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可看着我和她长得如此相似的脸,我又矛盾了;我也怀疑过我是妈妈的私生女,不过我去过她呆的城市后,我非常确定妈妈是单身。她是名医生,住的是医院分配的单身宿舍。一切的疑虑,总总的猜忌,随着年龄增长,我对这一切释然了,我与阿婆相依为命的日子在继续着。
今天没有课,外面的雨仍在滴滴答答的下着,南方的城市总是会经历黄梅雨季,湿湿的感觉很容易让人产生懒散感,我给自己冲了杯热可可,捧着杯子坐在阳台上欣赏雨景。我很喜欢雨天,雨天总让我觉得心情愉悦,阿婆老说,你和你妈妈一个样,你妈妈就是看雨看多了,连带生出来的小孩都喜欢雨天。呵呵,我每次听阿婆这么说就很高兴。
“你还记得吗?……”手机铃声响起,我随意的接起电话,“喂,阿婆。有事吗?”
“小爱,你—你妈妈她去世了,医院—的人来通知我。~~~~”
我扔下电话,顾不得拿伞就冲出了寝室,顾不得室友的追问,也不顾路人的怪异眼神。我冲到校门口的打车,“天云路13号”。
“妈妈,是不是医院弄错了?你身体一直很好呀。妈妈,妈妈,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婆站在家门口,焦急地等着,她手中握着伞,不晓得风大还是手在哆嗦,显得人好脆弱。阿婆已经八十岁了,这么多年,她一直是那么镇定,那么的冷静,可今天,她的镇定,她的冷静不见了,她有的是如同我一般的无助,她连话都说不清了,眼里有的是一些我不忍看的感情因素。
“阿婆,怎么回事?”阿婆的手冰冷冰冷,她一定是在雨中站了很长时间,“阿婆,阿婆!”
“小爱,我……”。
阿婆身后的男子开口道:“鲜于小姐,我是意恩医院的法律顾问陈明,你母亲在这次院方组织的义诊活动中,感染不明病毒而身亡,我们院方表示深切同情,院方愿提供一切后事费用,对于你提出的要求,院方尽力满足。”
够了,我要见我妈妈,她在哪?”我要见妈妈,也许我见不到她的最后一面,可我还是想见见她。妈妈,你的女儿只有你,今天你那么突然的说去世了,这一定是玩笑,老天和我开的玩笑。
“小爱,你妈妈的骨灰在家里,你进去看看吧!”阿婆的脸上湿湿的,泪水和雨水混合着,早已分不清了。
“阿婆,你怎么了?”阿婆倒在了家门口,我觉得我的世界将要变天了。一切太突然了,我怕我自己承受不起了。老天,你为什么不帮帮我?
第二章
妈妈去世了,阿婆也病倒了。望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阿婆,她脸上的皱纹一道又一道,又深又密,阿婆老了,在不经意间已老态龙钟。不自觉地,眼眶红了,握着阿婆的手,我暗暗下决心到,阿婆,在这世上我就剩了你一个亲人了。你一定要好好地。小爱,再也不能失去了。
走在医院的走廊上,我渐渐的清醒了。妈妈得了疾病死去,可凭借今天先进的冷藏技术,完全可以尸体托运。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对了,名片,陈律师,我飞速的跑回病房,一股脑儿的把包倒了出来,对了,就是它。
“陈律师,我是鲜于爱,我有一个问题。需要你帮我解答。”
“小爱,有什么问题需要陈某回答的。当然,对于,补偿金问题---”
我打断陈律师的话:“院方为什么不托运我妈妈的尸体回来?”
陈明在电话的另一端沉默了,“小爱,其实这是你妈妈的意思,原本我想转交你妈妈的遗嘱时再告诉你的。”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头开始痛了,为什么,我不明白,妈妈。你,你到底在干什么,在想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我是你唯一的女儿呀!!!你为什么不让我看到你的遗体,不,这里一定有问题,,我要了解真相,”\“陈律师,我要马上看到遗嘱。”
“----小爱,妈妈感染的病毒是一种很罕见的皮肤病,有很大的传染性,妈妈请求院方在我死后立即火化。妈妈已安排好你今后的生活,陈律师会为你打理一切事项的。小爱,好好照顾阿婆。还有,答应妈妈一件事----------你此生不要结婚生子,切记,小爱,妈妈是为你好。”
面对这突发的一切事情,我迷茫了。--你此生都不要结婚生子--,这是什么意思呢?妈妈,我的生活乱了,我的脑子糊了。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妈妈一定有话没说完,或许她想把秘密带进天堂,我一定要解开那个秘密。对,我要知道真相。阿婆,阿婆一定知道。我如同幽魂般的离开了律师楼。
“阿婆,我从小到大一直是你在照顾我,你来我家时,我出生了吗?”我一边削着苹果,一边轻声问道。
阿婆愣愣的看着我,似乎在回忆。“我是一个雨天来到你家的,当时,你已经三个月大了,鲜于小姐开的门。她当时很惊慌失措的抱着你。你在鲜于小姐的怀里哭闹着。当时,我就猜你饿了,我就跑进厨房冲了奶粉,而后示意鲜于小姐把孩子给我,看你一副迫不及待吮奶的样子,鲜于小姐当时脸红的说,她一哭我就急了。想想时间过得真快,你都成大姑娘了。鲜于小姐却-”阿婆的眼眶红红的。
"阿婆,我的爸爸是谁?”我知道我这是在打击阿婆,从我懂事起,我就没问过这个问题。不是我不想知道,而是我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可是我现在已经没有妈妈了,我要面对我的身世,我的爸爸知道妈妈的死讯吗?一切我都要知道。
阿婆一脸的震惊,“小爱,你怎么想到问这个问题?”
我把遗嘱的事告诉了阿婆,“不,小姐怎么会做这样的要求,一定是弄错了了。”阿婆很激动,她一定也想不通为什么妈妈做这样的决定。
“小爱,阿婆确实不知道你爸爸是谁?可我想他应该知道,他在20年前来过你家,当时你妈妈躲在家里不肯见他,而他一直请求你妈妈的原谅,甚至说你是他的女儿,他要把你带回桑家。不过你的妈妈一直说你不是他的女儿,为了躲避他,你妈妈带着你来到了这里。”阿婆顿了顿,“我劝过小姐,可小姐说什么都不听劝。后来,也就淡忘了。”
我焦急的问道:阿婆,他是谁?是谁???”
他叫桑明,不过我不知道他在哪?”阿婆显得很累,我服侍阿婆睡下后,离开了病房。桑明,我一定要找到你,无论什么代价。我暗暗想道。
第三章
世上的事有时就那么凑巧,我还在思索人海茫茫如何去找寻桑明,桑明却先找到了我。他开门见山的说:我是桑明,刚从朋友那得知消息,,我想见见她,你可以带路吗?他似乎对我一点都不陌生,也许我有一张酷似妈妈的脸。
我坐在他的车上,看着他专心的开车,我很不适应,想问的话到了嘴边却问不出口。鲜于爱阿,你想知道为什么不问呢?还是你觉得妈妈都已经走了,即使知道了一切,那又能怎样呢?我和桑明两人都没有说话,即使他站在妈妈的墓前,他也是沉默。
当他开车送我回家时,空气中压抑的气氛让人很难受,我开口道:"桑叔叔,你是我爸爸吗?”
桑明的嘴边挂着无奈,“我也希望是啊!可是我不是。”
“那谁是我的爸爸?”我握住了他开车的手,他有一丝的震惊,“小爱,这也是我这辈子最想知道的,你知道吗?你的妈妈和我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她消失了一段时间后,她就变了个人,她明明爱着我,却一次次的拒绝我。躲避我。23年了,我一直等着她告诉我答案,她却走了。连我的心都带走了。”
看着情绪激动的桑明,我不知怎么安慰他。老天,这到底怎么回事?妈妈,你为什么拒绝他,伤害他,是因为我吗?这背后的一切到底是什么!!!!
桑明也意识到了他的失态。他又发动了车子,为了挽解气氛,他打开了音乐,KARSH。—KALE的DISTANCE,轻灵的音乐,动感的乐律。多日来的疲倦一下子释放出来了,这一刻,我才知道我好累,支撑我的也许是那个未知的秘密。忽然,我不想知道了,我情愿做蜗牛,躲在我的贝壳里。我沉沉的睡去。如果知道将来要发生的事,我情愿没有睡去。
我醒来时,眼前有一张男性的面部特写,“阿!啊!!!!!!”
桑明用手捂着我的嘴,“笑笑,我是桑明。”笑笑,这不是妈妈的名字嘛,天哪,桑叔叔把我当成妈妈了。
“桑叔叔,我是小爱,笑笑的女儿。”
“笑笑,你是我的。”桑明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明明白白的显露出他的欲望,不,我知道这代表什么,我的阻止,我的退缩,一切都无济于事,我挣脱不了他强劲的牵制,天哪,我该如何制止这一切,他的手游走在我的身上,他的身子欺进我,我知道再不制止,我的清白,我这一生就完了。他的嘴让我觉得是世上最恶心的东西。我的反抗只是增加他的怒气,如果老天一定要我承担妈妈的错,我认了,我绝望的闭上眼睛,眼泪无声的流着。
“叔叔,你在干什么?”愤怒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任我的眼泪流着,谢天谢地,总算阻止了这一切,我望着那人,是哲语,那个在五年前在我生命中昙花一现的的男生,我找寻他五年,他今天出现了,可,望着自己衣衫不整,我真的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哲语,你为什么这个时候出现呢?
哲语一开始只是气愤他叔叔的行为,可当他看到我的脸时,“小爱!”他的愤怒在高涨,他对叔叔挥出了拳头。桑明任由哲语的拳头落在他的身上,他已经清醒了。也许他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对我做这些事。
“哲语,你给我住手。他是你叔叔。”尖锐的女声传来。
不,我不能再让别人看到我的丑态了,我不顾一切的朝门口跑去,泪流满面,此时,我连死的心态都有。
第四章
“小爱,你上车。”哲语把我强行拉进了车里,他受不了发生的这一切。
“你让我下车,否则我跳车。”我冷冷的说着,我要马上离开他,我怕我会控制不住我的情绪。
哲语闷吼一声,双手重重的敲在方向盘上,他把车停在了路边。
“小爱,求求你,不要这样,你要是委屈就哭出来好不好?”哲语的怀抱很温暖,可我一想到刚才的画面,我就不禁冷颤,我挣脱了哲语的怀抱。我。哲语受伤的眼神让我好痛苦。
“哲语,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的手不自觉地覆在了哲语的脸上,“哲语,哲语。”
“什么都不要说了,我送你回家好不好?”哲语的体贴在我看来如同刀割,哲语,我们为什么要在那种情况下见面呢。
“哲语,我不要回家,我的家好冷,我们去小公寓,只有我们俩,好不好?”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想到了小公寓,可是除了那里是温暖的,我不知道我该去哪。
我和哲语是经由小草介绍在一次面具舞会上相识的,算是一见钟情,高中繁忙的学业,加上年轻气盛,做事不计后果,我们在小公寓发生了关系。初尝禁果的滋味很美好,可是那强烈的恐惧,或者说悔恨感笼罩着我们。我们都不是爱玩之人,可以容忍自己一次的放纵,坚决不能容忍第二次。我当时不知是后悔自己的行为还是害怕阿婆知道,我让哲语发誓:昨日之事只是酒后乱性,绝不可告诉第三人。以后我没有再见到过他,而我对他的思念却一天天加深,如同不计其数的虫子噬咬我的心。我责备自己,又安慰自己,矛盾的过着我的生活。
还是同样的房间,同样的摆设,甚至窗台上的风铃仍在。我站在窗边,任由哲语的环抱,我的身体似乎想反抗,哲语只是加重力道紧紧地抱着我,“知道吗?这五年来,我一直在找你,虽然我发了誓,可我自从那晚后,我就想念你,甚至还过来这里,期望你会出现。我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小爱,我真感谢小草把你介绍给我。”
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我怎么会不想他呢,这五年来,我的梦里都是他,甚至死都不愿意搬家,我好怕我离开了这个城市就再也遇不到他。每晚醒来总是发现泪水濡湿一大片枕头,我无数次祈祷能够让我遇到哲语,可是哲语就如同空气般消失了。
小草是我儿时同伴,她天真善良,是个开朗的女孩。
“哲语,小草死了。她在家中自杀身亡,我不明白,她是那么美好。你知道吗,她的妈妈坚持尸检,结果很震惊——-小草怀孕三个月,她选择用死亡保守她的秘密。我揭开了那个秘密,我找到了那个男人,他一直躲着不见人,我的责骂对他而言就是空气,他只会默默流泪。”我平淡的诉说着小草的死,“哲语,我妈妈几天前也去世了,她也带着她的秘密死去,她给我的遗言是——此生都不要结婚生子。可笑吧?我最爱的人一个个带着秘密离开。而我却活着,一直为揭开他们的秘密而活着。”
“小爱,你累了,睡吧。我陪着你。”哲语把我扶到了床上,也许真如哲语说的那样,我累了,我靠在他怀里沉沉的睡去。第一次,我没有做梦,我睡得很沉,五年来第一次一觉睡到大天亮。
我告诉哲语,我要一个人去寻找妈妈的秘密,她的遗言背后一定有个故事,一个我所不知道的故事。此生都不要结婚生子,真像个诅咒。妈妈,我要去搞清楚这一切。
我来到了妈妈的出生地——鲜于村,浙南的一个小山村,这里四面环山,唯一的通道就是摆渡,在渡口我看到了陈明律师,他来这里干什么呢?我有些疑惑,看他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宁,我尾随他进了村子,他的步伐很乱,他一直走到村头,那儿似乎是块墓地,那里葬着谁呢?
第五章
陈明在一个墓碑前停下了脚步,他不再是那个做事严谨的律师。我看到的他似乎很疲倦又似乎很悲伤,他就像个失意的情人,痛失爱人的他,徘徊在那座冷冰冰的坟墓前。我为我丰富的想象力感到可笑。
陈明在一座坟墓前站立了整整一天,他在喃喃自语,有时又会激动的哭泣。离得远,我听不到他在说什么,这一切,让我觉得好疑惑。当他离开后,我来到了那座坟墓前,“爱女鲜于美笑之墓",这几个字狠狠地砸在我胸口让我喘不过气来,再看那照片,就是妈妈,天哪,我一定精神错乱了,我一定是疯了,前天我亲手把妈妈的骨灰撒到钱塘江,怎么会这样?到底哪里出错了。我的头好痛,好痛!!
醒来时,我躺在一棵大树底下,四周是村庄,看来有人把我从坟地带了回来。"小爱,你醒了。"陈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妈妈到底怎么了?那个坟墓——"
"我们先回去,我会把我知道的事都告诉你。"陈明的脸上是无尽的疲惫,“小爱,你不该来这阿!”
我和陈明回到了他的律师楼,“我是你妈妈的同学,小学,中学,高中,大学,她真的是个优秀的人,加上人漂亮,她总是众人瞩目的焦点。我们认识四十多年了,你想问为什么你妈妈是医生,而我为什么是律师?有时候,命运就是那么捉弄人,我在大二那年出了一次车祸,我的手粉碎性骨折,你应该知道这对于一个外科医生而言是致命的伤,我被迫挑选其他专业。我是个高傲的人,面对这一切,我选择了逃避,我选择了转校,我选择了攻读律师专业。我和你妈妈至此以后就分开了,我们有五六年没有联系。后来,我们在意恩医院的舞会上见面了,她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漂亮,只是她不再像以前一样快乐了,虽然她保持着微笑,可她眼里多了丝忧伤,不晓得为什么。当她看到桑明时,她惊慌地打碎了酒杯,破慌而逃,忘了说了,桑明是你妈妈的大学同学,算是你妈妈的追求者。我因为离开了医学院,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我追到门外时,桑明和你妈妈在拉扯,争吵着。后来,我送你妈妈回家时,你妈妈告诉我,桑明和你妈妈在为你的事争吵。桑明想知道谁是你爸爸。直到你妈妈去世时,我才知道,你不是你妈妈亲生的,你的妈妈是她的孪生妹妹。她很早就去世了。就是你见到的那个坟墓。我不知道其中的缘由,我只知道,你妈妈隐藏了一些秘密_也许是她来不及说,也许她有什么难言之语,我只知道你的亲生妈妈和你现在的妈妈同名同姓,似乎一个是另一个的影子。”陈明的表情告诉我,他没有撒谎。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真的觉得一切的事情脱离了它原本的轨道。我有那么一刻觉得我一旦揭开了秘密,我的生命也许也就走到了尽头。我离开了律师楼,我站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地在旋,天在转。
而后,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因为我晕了过去,
第六章
如果有人问我,什么是世上最可怕的事,那我可以告诉你-----明明你清醒的很,那些个所谓的医生和护士却说你有病;明明我刚在街上,他们却告诉我,我十年前就住进了这所精神病医院,从未离开过半步。我的抗议成了病情加重,加大量的镇定剂注入我的体内,我被强迫服用药物,一个精神完完全全正常的人服用一些药物还会过敏,更何况是精神科药物,我至此陷入了半清醒半混沌的状态,我如同得了老年痴呆症,我的思维在快速退化,我连语言表达能力都快丧失了。我已经不知道太阳东升西落的生活常识,我对于时间已经没了概念。
直到我清醒的那刻起,我才知道,我在那个医院呆了一年,郭志磊告诉我发生的一切。郭志磊是我的主治医生,不,应该说是另一个鲜于爱的主治医生,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生,在那个医院里度过了十年的女生。他第一个发现了他的病人换人了,他为了保护我,带我逃出了医院。
“郭医生,你不回医院了吗?”我窝在阳台上的躺椅上,问刚进门的郭志磊。他的脸色非常得难看,看来,刚离开的客人给他带来了坏消息。
“小爱,我会处理好我的工作的。”郭志磊很明显在掩饰什么,他以为他把惊慌掩饰了,可其实呢,他把一切都表现在了脸上。“我们出国吧。我们去过新生活,好不好?”
“你不想知道那个和我同名同姓的小爱的去向吗?还是你以为我可以忘记在医院里发生的那些龌龊的事?”郭志磊看出了我的激动,他把我搂进了怀里。
“忘掉那些事吧。”
“不,我忘不掉,我以为是梦,可今天看到那个人,我就知道,那一切真实发生过。他的行为是强暴,她强奸了我!!!”我歇斯底里的哭叫着,推开了郭志磊的怀抱。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是谁告诉你的,这件事只有—”
“他对小爱也做过这些,是吗?”
“……”
“他也对小爱做过,而你也是,对不?你们这些医生真是恶心,伪装着光鲜的外表,却做着龌龊的事情。强奸一个精神病患者那么有趣吗?”
“不是的,我对小爱是认真的,她是自愿的。”
“她是精神病患者,她有病的,她能辨别是非吗?不能,不能!不能!!!你的行为是强奸。”我扯着喉咙吼叫着,就像个发病的患者,我撕打着郭志磊,他的脸上全是我的抓痕。我不再是以前那个冷静的鲜于爱了,我已经疯了。
郭志磊很激动,我的话深深得刺痛了他的心,他把我的手窝的生疼生疼却不察觉。
“你胡说,你胡说!!!!!!!!”
“放开你的手,郭志磊!”是哲语,我挣脱了郭志磊的钳制,我跑向哲语。
郭志磊快步走上来拉住我,使我挣脱不了。“怎么,你又要带走另一个小爱吗?我告诉你,我不会让这个小爱走的,除非你把真正的小爱还给我。”
郭志磊的话像一盆冷水浇了下来,我的心好冷好冷,我忘却了反抗。我只是瞪大眼睛望着哲语。
“小爱,你不要误解我,我会向你解释的。”哲语的话我无法相信。
我转过头,问郭志磊:"你的话什么意思?麻烦你给我解释清楚。”
“小爱并不是自己出走的,是被你面前这个人带走的。我原本想追查的,可医院方面通知我说小爱找到了,我就不追查这事了。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发现真正的小爱根本没在医院里,她被关在一座私人的别墅里,而且她怀孕了。我发现这个男人是别墅里唯一可以进出的人!”郭志磊激动地说着。
“哲语,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你只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我一字一句地问道。
“我--……”哲语的羞愧样告诉着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为什么?告诉我原因。”我冷静得连自己都感到害怕。
“我需要钱,我----我原本不接受鲜于先生的条件的,可我看到那是你时,我就答应了。小爱,我真的以为那是你,真的,请你相信我。”哲语的争辩在我看来可笑的很,多好笑,我爱的人原来那么悲哀,他,值得我爱吗!!!这个时代已没有纯洁的爱情可言,可我期盼我的爱情有错吗?我的心好痛,痛得想要窒息。
“带我去见你所说的那位鲜于先生吧。”我想谜底可以揭开了。
第七章
我跟随哲语来到了鲜于宇珏的家,他的家很华丽,家中的装饰和摆设无不在显示他的经济雄厚,家底殷实。鲜于宇珏看到我时有一刹那是惊讶的,可他毕竟是个不随意表露情感的人,惊讶只是那么一瞬,他隐藏的很好,致使我以为看错了眼。
鲜于宇珏先开口道:“哲语,这是你的朋友吗?”
哲语语气不善地问道:"鲜于先生,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两个小爱?”
鲜于宇珏平静的说道:"钟管家,把哲语先生请到书房去,我想单独和这位小姐聊聊。”
钟管家是个很内敛的,却有一股不容抗拒的气魄,“姑爷,请上楼。”嘴上虽客气,眼神却很锐利,当他看到哲语的反抗神情时,他用眼神示意身边的仆人,哲语被推上了二楼书房。
当偌大的一楼只剩我和鲜于宇珏的时候,我只是盯着他,我想他会开口先说话的。确实,他先起了头。
我是你的舅舅,我一直在找你和你的妈妈。”鲜于宇珏虽然笑着,可他的眼神却是冷冰冰的。
我知道他在撒谎,我甚至直言不讳的说出了我的心声;“你在撒谎,我妈妈一直就是个被遗忘的人,而我也许和她一样,一直是别人的影子。”
鲜于宇珏面对我的咄咄逼人,他显露自己的真实面目,“我早该知道,放走那个女人是我人生最大的错误。到头来,她骗了我,害了小爱。呵呵,对了,你也叫小爱,你和小爱是孪生姊妹。你想见见你的姊妹吗?你可能认识她,可她一辈子都不会认识你,因为她是个疯子。”
鲜于宇珏最后的话深深的刺激了我,我不知道妈妈和阿姨之间发生的故事,可我知道,我的身世是个秘密,一切的根源就是秘密的开始。
“请你告诉我,我的妈妈做了什么错事?”
“她背叛了鲜于家,她还把家族的秘密告诉了其他人,她原本该死在这屋子里。是我,我相信了她的鬼话,我偷偷的放走了他,为此,我受到了严酷的惩罚,我失去了一双手,还有我不得不亲手害死自己的姐姐。”鲜于宇珏的话很震撼人心,我惊呆了,这是个怎么样的家庭呢?为什么生活在这的人不是快乐的呢?为什么那么血腥。
“你的姊妹不是天生是疯子,她是在为那个女人受过,因为她抱走了你,却留下了她。”听到这些时,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我的天那,我到底在做什么,我为什么要经历这些。
“我可以见另一个小爱吗?”我低声地恳求道。
“我可以让你见她,不过你至此以后不能离开鲜于家。你同意吗?”鲜于宇珏的话很冷,可我真的得答应他,因为我想见到小爱,即使代价是自由。
我在玫瑰园见到小爱,远远的看着,她坐在藤椅上,綣着腿,我慢慢的走进,她似乎有感应般的回过头来看着我,我有丝惊讶,可她很快转过头去,有那么一刻,我想转身离开,可我没有,我走到了她的面前,她的眼睛盯着我,呆呆的,看不出她的思绪,她没有思维,她是个彻彻底底地病人。
我对鲜于这个姓开始厌恶,这个家族中的秘密我………
(上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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