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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殇

时间:2008/9/13 作者: 遗忘 热度: 339330
  1
  
  桃夭是个懒散到令人唾弃的女子。身为女子,其性情行为却十足像极了男子。说她大大咧咧像男子,她却又有着十足的属于女子的娇憨可爱。
  
  桃夭总会不自觉地对着自己的亲近的人撒娇耍赖,而她自己却还一本正经的认为自己是个不会撒娇的孩子……
  
  在上高中之前……桃夭几乎可以说是没有朋友的。
  
  桃夭是自卑的,却也是发自内心的,骄傲到骨子里的女子。
  
  用桃夭自己的话来说。她的骄傲是与生俱来与后天形成的集合产物。所以,桃夭是打骨子里到面子上都是骄傲至极的。
  
  桃夭骄傲至极,但桃夭知道,她没有骄傲的资本。
  
  桃夭一直不曾恋爱,从小学到高中毕业。
  
  桃夭并没有上大学……
  
  2
  
  桃夭想,她真正意义上的初恋是遇到钟离隐开始的。
  
  那天的月亮很圆,空气很清新。而桃夭,在那样美好的夜里,于影影绰绰的幽暗丛林里嘤嘤哭泣。
  
  桃夭与小隐的初遇,桃夭就窝在树上,而小隐在树下。当他在树下历尽千辛,转了无数个圈子后。对着终于发现的树上的桃夭,小隐愕然无语……
  
  小隐后来取笑桃夭,我以为我撞鬼了呢。才看见你时吓得我半死。
  
  桃夭闻言怔了怔,轻笑着算是回应。小隐却一巴掌拍在桃夭额上,嗤笑道,傻丫头乱想些什么呢。
  
  桃夭那一刻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她觉得,小隐或许会是个很不错的朋友。
  
  小隐又问她,你没事做什么大半夜爬树上去。桃夭傻笑,哈,那个啥,今儿天气不错哈。
  
  小隐看着桃夭耍宝的样子,也笑应到,是哈,今儿天气真不错。尔后看到桃夭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旋即恶劣道,不过,这跟我问你的问题有关系吗?
  
  桃夭僵了下。没想到他会放个回马枪。
  
  桃夭嘀咕,还以为你那么好心放过我了呢……桃夭的语气里有些埋怨。那种埋怨,带点撒娇的味道。
  
  看着桃夭一脸的憨样,小隐闷笑不已。
  
  3
  
  桃夭其实是个很会打扮并且爱现的女孩子。但你却只能在很偶尔的机会里看到她衣着光鲜,大摇大摆,自信满满。
  
  小隐偶尔会粑着桃夭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初时桃夭是别扭的,心里皱了大大的眉。她不想在朋友间引起有关于对她爱情的话题,也讨厌与男人太过亲近。却又转念因为自己不愿活在别人的目光里的骄傲,才放开了对小隐的防备。
  
  小隐偶尔也会毫不在意的在他没水喝的时候和她喝同一个杯子里的水。
  
  甚至,在某次经过桃夭的提点而争取到了知名IT公司的实习机会时,小隐激动得狠狠拥抱了桃夭一下,尔后捧住她的脸,在她额上吧唧亲了口,大叫道,好兄弟,多亏了你啊。
  
  桃夭觉得,男女之间能拥有着超越性别的友情,真的是非常难得的。
  
  桃夭对此很珍惜。
  
  4
  
  桃夭把和小隐的关系。始终定义为哥们儿。
  
  桃夭,不相信爱情。
  
  记得曾经有朋友笑闹桃夭说,你和小隐怎么就开始了?居然还保密唉。是不是姐们儿啊。
  
  桃夭当时心里说不出的堵。记忆似乎又回到了高中的某个时刻。
  
  记得在上高中的时候,同学之间曾经有过一阵传言。说同班的某某与她关系暧昧。那时的桃夭初闻是怔愣的,尔后是愤怒。然后有一种痛在她身体里开始蔓延,那种疼,让她撕心裂肺,生不如死。
  
  对桃夭来说,那是一种讽刺。
  
  最终的最终……她与那个传闻中的男子,没有任何的关系。
  
  对爱情,桃夭任何时候都是极端不信任的。
  
  桃夭的骄傲让她说,我,不要爱情。
  
  面对朋友的调笑,桃夭如今脸上已能笑得一片安然,好了,胡说八道什么。大家都是朋友。我这个人很简单。性格也放得比较开。把自己的位置放得也比较中间。就好像没有性别一样。大家都是朋友。对女的我是姐们儿。对男的我就是哥们儿。
  
  朋友笑,桃夭,你阴阳人啊。
  
  彼时的桃夭真的觉得,她和小隐,可以永远是超越了性别的兄弟、朋友。
  
  真的,只是兄弟。
  
  5
  
  桃夭是在宾馆里醒来的。
  
  前一天下午桃夭在公司又受了挤兑。那些花瓶女老有意无意戳她伤口。桃夭为了还在那工作,忍了又忍。最后下班不得不跑到酒吧发泄。
  
  次日醒来,因着宿醉的头疼与前一晚空腹喝了大量酒而让桃夭甫一起床便觉得胃里一阵翻搅,她豁地冲到浴室,在吐了老半天后。桃夭这才匆匆洗浴打车回家了。
  
  在自家门口桃夭看到了一个蜷缩的身影。
  
  桃夭愕然。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小隐听到响动抬头看她。在站起来时因为脚麻而差点儿摔在地上。亏得桃夭反应快。
  
  小隐恶狠狠的问她,你丫头昨晚跑哪儿去了,一晚上不回来。电话也不接。担心死我了。那声音里满是焦急。
  
  小隐吐出的气息拂在她的耳朵上,引得她一阵颤栗。
  
  桃夭不知道小隐的目光微微瞟过了她的颈项。
  
  桃夭虚弱的笑,喝多了,就就近找个地方睡了。说着将小隐扶进了房。
  
  小隐看着她良久,没事儿就好。然后就起身打算借桃夭房间睡觉。
  
  桃夭的眼睛闭了闭,小隐,我遇到高中的……
  
  够了!小隐忽然回过身来大吼。你现在再来试探我,又算什么!
  
  桃夭看着他,泪簌簌的下来……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如果你早告诉我,你喜欢我,我们就不会是现在的……
  
  小隐看着桃夭。桃夭,既然一直都懂,又何必,假装不懂……
  
  小隐走近桃夭,第一次,他吻了桃夭。他亲吻她面颊上纠结的伤痕。他说,桃夭,不要让6岁时那场大火带来的噩梦,永远纠缠你。你仍然可以是完美而优秀的。
  
  桃夭,在6岁时的一场意外火灾里,被烧伤面部。无法恢复的一块皮肤让桃夭永远的坠入了地狱。对合该是站在舞台上的桃夭而言,她几乎等同于失去了她的生命。
  
  桃夭在小隐吻上她的颊时终于再也忍不住地哇哇大哭了起来,她大声地叫唤着,小隐,小隐……
  
  她知道,她将永远的失去小隐了。
  
  尾声
  
  小隐终究还是离开了。带着满身伤痕累累。在那晚转身之前,小隐在桃夭的唇上留下了一个吻。那吻承载了小隐对她的所有的感情。那是一个干净的吻,干净到桃夭总在想起时止不住地落泪…
  
  桃夭有时候会很天真地想,如果小隐当时原谅了她,他们现在是否会很开心的生活在一起?
  
  桃夭其实明白,有些东西,一旦错过了,就无法再回头。
  
  如果,不是她迫切的想证明,还是有人愿意爱她的而那么随便的交出了自己。哪怕她是在不懂小隐的情况下,交出了身子。小隐,也是会原谅她的吧。而偏偏,她懂,却逃得那么彻底…
  
  是她亲手,毁了,她与他的爱情…
  
  小隐,我多么希望,遇见你时,我是个心尖无伤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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