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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骨铭心(五 暗许 7 送书)

时间:2008/8/28 作者: 青峰 热度: 87929
  第三日,青峰匆匆吃过早饭,挑了一套《神雕侠侣》和几本学生期刊,向母亲说明了一下。其实,青峰与梦晴处朋友,并不瞒父母,他毫无保留地告诉了父母一切,父母是开明的,因为青峰与梦晴都不是小孩子了,路终究是要自己走的,所以他们只是默默地注视着。
  
  穿过田间小路时,他的心情是十分愉快的,嘴里不时地哼着不知名的自创小调。穿过一个村庄后,马路上的车已遥遥在望了,中间不过隔了一片田野,一片绿,栽的早的,都快抽穗了,无庸置疑,今年的水稻一准丰收。怀着愉快的心情,他到了马路上,巧得很,正好来了辆公交车,青峰的心情好到顾极点,哼得更加欢了。
  
  下车后,经过一条老街,同样地穿过村庄,穿过田野,池塘里面莲花芬芳争艳,争着、抢着、迫不及待地开放了,青峰只觉得心旷神怡,仿佛荷花的开放,专门为了迎接他似的。
  
  青峰到村口堰塘边的时候,看见梦晴的母亲了,由于距离较远,没能说话,青峰只得招了招手。再往前走,梦晴也出现了,胳膊上挎了只竹筐,里面是什么,青峰没看清,梦晴见他来了,似乎显得有点害羞,她又不能不笑着招呼:“我把筐给我妈送去,你先到我家去吧!”
  
  青峰只有同意,所以他迈步前进,回头望时,他才忽然发现,梦晴穿了条黑裙子,怪不得她会害羞,难怪如此呢!他忽然想起,去年暑假考场上他写的纸条,可她穿上裙子,并不什么难看,是不是美丽的女孩穿什么都好看?他摇摇头,不得而知。不知不觉已到了梦晴的家门口,却是铁将军把门。
  
  青峰只好等,还好,没几分钟,梦晴就回来了,她开了门。
  
  “嗯,这次收拾得还行。”他环视了一下屋里的摆设,顺便把书放在桌上。她笑笑,翻了翻那一摞书,拣出一本,笑道:“你的记性可真好,这本书你早就借我看过了。”他一看,可不是,那是他们之间传递信息的第一本书,他竟忘也,但他笑笑说:“我知道,可是它的意义不同寻常啊!红娘一般。”
  
  两人都笑了,彼此都明白,心照不宣而已。
  
  “我对你的看法改变很多,连我自己都怀疑。”她笑笑说。
  
  “是吗?不妨说说,我洗耳恭听。”他说着顺手打开电扇。
  
  “写在笔记本上了,现在还不能给你看。”
  
  “那我自己找。”他拉开她装书的两个抽屉,一无所获。
  
  青峰发现了一本相册,便打开看,梦晴也凑趣,其中有张照片是她和一个男孩的合影,她笑问:“这男孩帅不帅?”青峰原本还有点疑惑,但经她这么一问,便明白了,至少心中料到了七八分,所以他也笑,说:“帅,你们兄妹都很帅。”
  
  梦晴见被青峰识破,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
  
  “好像你的照片不止这些啊!”
  
  梦晴不答,却说:“对了,我给你看一样东西吧!”梦晴说着拉起了坐在沙发上欣赏照片的青峰,走进里间,却是梦晴及其母亲的卧室,靠墙壁的一方的木桌上,放着一只古老且微显破旧的红漆木箱,梦晴拿出钥匙,打开锁,揭开盖,满满的一箱子衣服,梦晴在箱底摸出一样东西,是一支笛子。梦晴把它举到青峰面前,问:“你不是想跟我哥学吹笛吗?这支笛子好不好?”
  
  其实,青峰身上根本没有音乐细胞,喜欢笛子,那是因为历代文人骚客把笛声描写得太悠扬,太动人,太神乎其技了,所以他只是笑笑,虚虚地称赞了一番,并不十分在意,心想:一支做工精细的笛子而已。
  
  梦晴又将笛子放回原处,抬头看了青峰一眼,脸上满是笑容,胡乱地盖上盖子,青峰何等聪明,早已料到是怎么回事了,没容她落锁,早已一把拦住,梦晴似乎并不想阻拦,所以箱子被再度打开,眼尖的青峰眼睛一亮:箱角正躺着一本笔记,飞快地攥在手中,梦晴脸红了,说:“我不想给你看,人算不如天算,你能不看吗?”似乎心中犹有不甘。
  
  “真对不起,既见之,自当先睹为快,恕小生实难从命。”又是一副油腔滑调。
  
  “看吧,看吧,我做饭去了。”梦晴把他一人留在房间。
  
  怀着忐忑的心,他打开笔记的扉页,这可真是梦晴的心中所想啊!但他脸上很快就露出了笑容,因为他看见了一行字:“……他是我的第一个男朋友,从初次约会到拥抱,以致于献出彼此珍贵的初吻……”
  
  这时,梦晴端着簸箕,正经过窗前,和青峰对视了一眼,二人不由相顾莞尔。青峰心中十分庆幸,她是个了女孩,或许初恋总是美好的,哈,我是她所肯定的第一个男朋友,那我必将也是最后一个……
  
  “还没做饭呢,我以为你们已经做好了呢!”她母亲回来了,见梦晴正在择米,又扭头从窗里看到了青峰,青峰这才意识到自己实在不该站在人家的卧室里,不由慌忙将笔记本放进箱子,盖上箱盖,走出房间,无不尴尬地朝朝她笑笑说:“婶,回来了,你歇着吧,这顿饭还是我和海霞来做吧!”
  
  但她似乎是个闲不住的人,洗洗手,就下厨了,青峰也到了厨房,往灶间添了些柴禾,梦晴切菜,她母亲炒,最后土豆丝,标准地说应该叫土豆条,又扁又宽,唯独这样菜,由梦明全权负责。
  
  直到吃饭时,青峰才发现少了她姐姐,便问:“姐姐呢?”
  
  “她回家了,把杨毛妮也带走了。”梦晴答。
  
  “你自便,我最不会让客了。”梦晴说着夹了一根土豆条放进自己口中。
  
  “怎么一点味也没有?”她母亲突然问了一句。
  
  青峰夹了一根放入口中,觉得没什么不对,但他就势取笑梦晴:“还说自己是烹饪专家呢,这回我总算领教了。”
  
  “不好,你就别吃,干吗说那么多的废话?”话一落,三人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不好吃,也得吃,省得浪费,再说天热,淡点也好,你也别太伤心。”青峰故意逗她。
  
  她母亲看着他们,心中一点都不糊涂,但她却不便说什么,毕竟他们不是玩过家家的小孩子了,只要他们各自愿意,自己瞎操什么心呢?她只有加以适当的提醒:万万莫误了学业。她却没有机会提这个醒,因为梦晴的学业不但没有下滑,相反似乎获得了一种动力,还逐渐上升呢。这个,她懂。
  
  吃过饭,一切收拾完毕,她母亲借故走开了,家里便成了两个年轻人的天下,青峰提意:“放碟吧,《山村老尸色之恶鬼》还没看呢!”
  
  梦晴没有拂他的意,当下答道:“好啊。”
  
  二人再次走进她哥嫂的房间,一切准备就绪,可碟机一点反应都没有,反反复复查了无数遍,兀自找不到丝毫原因,青几叹了口气,说:“什么意思吗?”却是无可奈何。
  
  “我们玩游戏吧!”不等到青峰回答,她已抱过键盘,连上接头。
  
  “我不会玩,因为我从不玩它,会上瘾的。”
  
  “不会玩,我教你啊,哪有那么容易就上瘾的。”
  
  青峰的确觉得闲得无聊,便点头应允。但是毕竟以前没有接触过这类东西,不免有点手忙脚乱,再加上梦晴在一边嚷:“小心,你的人要死了。”心中一紧,几个人便完蛋大吉了。“你怎么那么笨?”梦晴笑。
  
  “不是我笨,是我这键盘不灵活,咱俩换换。”
  
  但事实很快证明,换过键盘后,他仍是屡战屡败,一败便亡,梦晴没耐心教他了,便说:“一边呆着去,看我来玩儿。”青峰并不反驳,与其丢丑,不如一边坐在舒服,他坐在新沙发上,见上面放了一本书,拿起一看,是本家谱,他记得,梦晴告诉过他,她父亲不是本地人,是从外地迁过来落户的,为了不触及她的丧父之痛,他从来都没提过。
  
  过了一会儿,她玩够了,便坐在青峰身边,给她=讲家谱。
  
  讲完,她说:“我给你编个钥匙链吧!”青峰自然答应,她便从一个小盒中,取出一些小装饰物,胶制的五角星了,树叶了等等,然后又取出两根细圆胶线。她把头靠在青峰胸前,他低头吻了她一下:“算是表示谢意吧,恐怕不是钥匙链,而是锁心环吧!”他笑。
  
  “随你怎么说,不要拉倒。”听她如此一说,青峰立刻闭嘴。
  
  等她编完,已是下午四点多了,青峰见编得实在不错,有点像想思扣,便把它挂在钥匙环上了。天有些阴沉,要下雨了。“我送你回去吧!”青峰真有点舍不得,但不可能留下,所以他站了起来,一把抱住她,说:“到开学我来接你,你这儿,我不易多来,农村人,受封建毒害可不浅。”
  
  “知道就好,走吧!”为了避免被聚集在村口树下乘凉的人撞见,说三道四,她们走了田间小。刚跨上一条乡间土公路,迎面开过来一辆小手扶,等他过去后,梦晴笑了,问他:“你看见刚才开手扶的那个人了吗?”
  
  青峰点头,她笑着说:“他是我小学同学,上五年级时,他写了封信给我,还不能称情书吧,我把它交给老师了……”
  
  “他是不是愿意等你一生一世的人啊,直到你嫁给我为止?”
  
  梦晴给了他一拳,嗔道:“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干吗?做白日梦娶你啊,还是以后再做吧,下雨了。”他笑。
  
  “可惜我没带伞,你快点走,现在还只是雨点。”
  
  “好了,你回去吧,别弄得两个人都淋雨。”顿了顿又说:“把你家的电话号码给我。”梦晴说了,他记住了,二人挥手告别,青峰转身,说:“开学我来接你。”
  
  青峰最终没能躲得过雨淋,挤上公交车时,他已成了落汤鸡了,但他心中却是愉快的。
  
  以后的日子里,他一面写着他的武侠小说,一面盼着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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