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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骨铭心(二 朦胧四 4 风波)

时间:2008/8/12 作者: 青峰 热度: 90153
  4 风波
  
  时间过得很快,青峰不由暗自庆幸,下午天空又挂满了柔柔的雨丝。放学后,它们就被上帝收了起来。池边树,径边草经过了细雨的梳理,显得娇艳欲滴。青峰站在池塘边的小路上,看着随风微波的池水,一圈一圈地荡漾开去,心中愉悦极了。他在想:如果我们都是鱼儿该有多好,到大海的深处,自由的游弋,好不爽快!一会又想:待会她来了,第一话该说什么呢?
  
  从该来的地方,一件紫色的光点出现了,渐行渐进,那紫色的衣衫,那美丽的脸庞都清淅地呈现在青峰面前。青峰一时看得痴了,竟忘了说话,那玉面含羞,脸上漾着甜甜的、浅浅的笑。她朝青峰点了点头,青峰会意,竟是谁也不曾开口,他们没有在意别人的目光,肩并肩,沿着小路向学校后面走去,不一会,便到了后山脚下,学校是不准男女生在同一天上山的,除非是学校组织了什么活动,否则被发现就大大的不妙了,那大概会以早恋论处,所以青峰止步,微笑着问她:“是回去还是到宿舍?”他们的宿舍楼在同一个院子里,但那同样是不可逾越的堡垒。
  
  “上山。”梦晴看了看青峰,理了理有点凌乱的秀发。青峰愣了愣,马上会意,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在学校的明令禁止下,早已没有人敢上山了,现在管得也没那么紧了,早已有人不顾什么男女生不准同时上山的校规了。青峰听得梦晴如此回答,心中喜不自胜,走起路来也觉格外轻快,但二人为了预防万一,并未走正路,而是从杂草丛生的地方攀岩而上,攀到一个稍微凸起的地方,青峰上去后,出于本能,回过身想拉梦晴一把,却见梦晴的脸霎时红了,犹豫着要不要伸手,青峰见状,慌忙缩回了手,梦晴心中暗笑他呆,只得自己攀爬而上。
  
  二人寻了一处较为隐蔽的所在,拭去上面的雨水,掏出早已备好的塑料纸,往地上一铺,便让梦晴坐下,自己站有一边。
  
  二人的谈话是如何开头的,已无从知晓了,他们的记忆中谈的最多的就是初中时代,初中时代的生活和学校的老师。青峰问:“你有没有听说学校有个班的同学被人给砍了一刀?”梦晴却是一脸的惊愕:“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于是青峰告诉她那次被肖华砍的经历。梦晴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青峰笑道:“常常听说有人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如今领教了。”梦晴道:“才不是呢,只不过事不关己而已。”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中,学校预备铃声已响起来了,二人从山上下来,都有些依依不舍,但铃声就是命令,他们没得选择。临别时梦晴从口袋中摸了一封信交给了青峰。在青峰的印象中这是她第二次亲手将信交到自己手中。
  
  回到教室青峰迫不及待地展开梦晴的信,那熟悉的字体便呈现在眼前。
  
青峰:
  
  是不是每次读我的信,你都在偷偷地嘲笑我,气死我了,我真想上前踹你一脚。怎么用那么多的拟声词,让人接受不了,我明显感觉你一直都在发笑,嘲笑我吗?
  
  不要把你的歪理邪说渗透到我的思想里,原本都是你的不对嘛,干吗要找理由解脱呢?我怎么会用八抬大轿抬你呢?做梦去吧。
  
  我才没你想的那么卑鄙呢,怕什么“青胜于蓝”,假若真的超过了我,也是一种荣幸,“名师出高徒”嘛。不过,最近无心学习,恐怕成绩又会下滑了,现在倒有些羡慕你了,像一头蠢猪,竟然睡那么长时间,别人都走了,你还不知道,佩服佩服。我怎么老是睡不着了,午休时努力使自己安睡,好半天,大脑还是清醒的,一直等到铃声响起,还没睡着,上课虽然不至于那么瞌睡,却总迷迷糊糊的,现在听课效率特低。
  
  想想你那狼狈样,挺好笑的,匆匆地跑来跑去,众人不惊呼才怪呢。“矮了半截”?身高多少,不会还没我高吧?(说着玩的,不敢与你相比),你的视力倒还挺不错,我还以为你眼睛近视呢。我的视力没你那么好,不要骄傲,也不比你差。
  
  怎么了,青峰,身体好些了吗?但愿早日康复。
  
  最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生来胆子小,想到那种场景就有些害怕。“人生苦短”,现在我倒不觉得,人生挺漫长的。郁达夫愿把生命的三分之二折去,换得一个三分之一的零头。我觉得我遇到非常快乐、非常幸福的事,即使很短暂,我也愿意折去寿命的三分之二。
  
  我们还没说过一句话对吗?找我谈什么呢?不用耽心,现在我已很正常了。现在倒有些紧张,我与从来没说过话的人交谈,往往是笨头笨脑的,算了,别谈了吧!
  
  梦晴6月7日
  
  这封信的跨度挺大的,从体检到这次约会,读完这封信的青峰,心中是十二分的快乐,他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快乐,把这一切都告诉了岳文。岳文是个名副其实的书呆子,只是笑:“真有你的。”青峰感觉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生命中似乎有了一把不熄的火焰。
  
  晚上,青峰回信给她,开玩笑地警告梦晴不准骂他,并且认定了她是一只鼠年出生的大老鼠,证据是她胆小如鼠,“踹一脚”他还真想试试,量她不敢,最后问她,她们班上的女孩为什么要谈论他。
  
  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梦晴的信如约而至。
  
青峰:
  
  好大的胆子,不让我骂你,你却骂我,而且还那样难听。你才是老鼠,我最不喜欢老鼠,当然不属老鼠,假若真是赶上属鼠那年,我宁愿不出生。想你一副酣睡的样子,用猪形容再恰当不过,挺可爱的。
  
  你以为我胆子真那么小吗?哼!下次让你看看,塑造一个全新的梦晴,不会再胆小的,我要给自己壮壮胆,梦晴天不怕,地不怕,等着瞧吧。
  
  我不敢踹你吗?好,下次见到我时,最好穿身脏衣服。不过,我可没答应给你洗衣服的,自己洗去吧。我要把所有的愿望都发泄出来,一脚不行的,你受得了吗?千万别哭着流泪,知道吗?上小学时,我把同桌的一位男生打哭了,挺没出息的,(只是他不敢还手)。
  
  青峰你是不是整天都没学习?不呆在班里,整天逛来逛去干什么呢?别忘了,你说过的话,再考倒数第一,小心需挨揍的。交上你这样一个朋友,不知是你倒霉,还是我倒霉。忽然想起一句话:“你就是我人生中的大水坑,遇上你,我真的倒大霉了。”可能吧,自作自受吧!
  
  女孩的心思你别想猜透,她们谈论你,你挺荣幸的,交上这个朋友,你班的那位女孩整天到我们寝室来给我送信,她们挺好奇的,简直比男朋友的信还感兴趣(不要误会,我还没有的)。都想见识见识你,免不了碰面之后大笑一番了,不过告诉你,你千万别把我介绍给别人,要不然,我才不会理你的。
  
  (顺便问一声,你有妹吗?尽快回答,不可耽搁)。
  
  梦晴6月9日
  
  女孩儿的心思的确难猜,且看梦晴6月10日的回信。
  
青峰:
  
  我没卖什么关子,只是问你有没有妹,用得着起那么大的疑心吗?你以为有人愿意做你妹吗?休想!只是班里最近兴起一种热潮,准备编一对手链送给你妹妹的,不告诉我就算了,即使有,我也不会再送了,只是有妹妹的话,回家别忘了告诉她玫声,就是因为你这臭哥破坏我原本好的心情,失去了一份难得的礼物。
  
  我很霸道吗?我也未曾向别人介绍你,只是她们想认识就认识了,管我什么事呢?你不满吗?算了,懒得跟你吵架,以后少说些难听的话,我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说我刁钻,不跟你计较了。第一次很难接受的,因为和我交往的每个人都说我挺温柔的,不能因为你的话而破坏我的形象,知道吗?
  
  想必你一定歪曲了男朋友、女朋友的含义,告诉你一种新的解释,朋友前加上男女,只是为了区分性别,并不定是那种关系的,只是现代人不容易接受罢了。为了那种纯洁的友谊,当然以后不会再乱用了。
  
  快会考了,祝福我吧,让我能过关就行,只要60分,要求不高的。所以这两天我需抓紧时间复习地理,不过关就惨了,把你所有的祝福都送给我吧,下次还你!
  
  梦晴6月10日
  
  青峰替妹妹惋惜之余,不由笑了,男朋友既然是为了区分性别,那么6月9日的信中,何以要加括号说明自己没有,如果只是为了区分性别,那么自己岂不是也不能算她的朋友?岂非自相矛盾?青峰心中暗暗好笑,却不道破。
  
  青峰试图做一次努力,看手链一事,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于是写了一封信,趁她们体育课的间隙给了她,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她们报之会心的一笑,并不交谈就分开了,一向如此。
  
青峰:
  
  就算我服你了,说过了,不跟你计较的,当然不会计较的,一切都算了吧!警告你,下次说话带点分寸。
  
  你怎么真有一个妹妹?要送吧,并非是给你面子,有一个妹妹的感觉挺好的,而我只有哥姐,连一个想寻开心的玩伴都没有,在家的感觉挺孤独的。小时候,很怕我哥。只因他打我一次,出手相当的重,至今记忆犹新。也许现在他想弥补吧,对我格外的好,但我总觉得两人之间就像有些隔阂似的,我们之间谈论的话题很少,不过,我也挺喜欢我哥的。
  
  告诉你弟弟可不能再欺负你妹妹了,说不定,我妹妹会永远记住这笔债的。对你妹要好一点,受宠的她定会用加倍的爱去偿还。
  
  地理考试不是满分100分吗?过关就行了,只听你的祝福能管用吗?还需靠我的真才实学,下次不给你回信了。
  
  给你送信,你以为我敢吗?第一次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有时就让别人捎带了,你总在公众场合给我信,挺难为情的。
  
  [今天那位女孩(上次给你说过的)说你看起来,很失落,怎么了?]
  
  梦晴6月10日
  
  带着欢愉的心情,周日下午,青峰刚回到学校,同寝的一位同学就告诉他,有人找他的茬儿,原因是他与梦晴的交往引起某人的妒意,青峰觉得挺可笑,并不在意,。不料晚上,一个黑瘦男生找上门来,豪不客气地青峰离梦晴远些,越远越好,理由是不希望任何人打扰她的学习,青峰觉得挺可笑,就问他:“你是她什么人?”青峰知道他叫王恒,和梦晴同班。
  
  “同学。”他答,似乎觉得有些不妥,赶紧补充:“比一般同学好一些。”
  
  “什么叫比一般同学好一些,同学还有二般的吗?”青峰问完不由笑了。
  
  寝室中的同学不由哗然大笑,青峰怎会不明白他的心思,说:“如果你是为这而担心,大可不必,因为作为她的朋友,我更不希望任何人打扰她的学习,至于我和她交朋友一事,似乎没有必要听别人的吧,再说又关你什么事呢?”青峰对他反感得很,词锋咄咄逼人。
  
  “总之,我不希望你打扰她。”王恒仍是这一句话。
  
  “如果我不呢?”青峰的傲气上来了,他已决定周旋到底。
  
  “那就走着瞧!”王恒丢下这句话,就怒气冲冲地离开了青峰的宿舍。
  
  第二日晚上,青峰刚睡上不久,寝室门被人一脚踹开,两个看不见面孔的家伙径直来到青峰床前,不由分说,一顿拳头,然后扬长而去。好一阵子,青峰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痛,但他没有顾及这些,赶忙下床,他要看清这两个人是哪个宿舍的,二人并未想到青峰会跟来,径直进了四楼417室。
  
  “怎么样了?”王恒的声音由里面传了出来。
  
  “没问题……那小子现在八成还在发臆怔呢!”一个极为得意的声音。
  
  “怎么样,你说请我们出去撮一顿,什么时候?”一个声音分明是在提醒。
  
  “星期天下午吧。”王恒的声音,而后是几个人低沉、得意的笑。
  
  青峰总算明白怎么回事了,当下强压怒火,正准备离开,417的门又动了一下,他赶紧隐身于暗处,有两人径直下了楼,到了205室,借着微弱的灯光,他总算看清了两副小人得志的脸。
  
  待头脑彻底冷静下来后,他去找负责管理宿舍的老师,去被告知已回家了,他只得敲开班主任的宿舍门,班主任没睡,在看电视。他听青峰说完事情的经过,并不愿起身,只是支吾道:“既然这样,明天你到教导处,把怀况说清,由学校来解决。”
  
  青峰离开他的宿舍,又找到岳文,说将此事。一旁的同学闻言说:“告诉班主任有个屁用,他躲之还唯恐不及,还敢起来?事不找上他,他已烧高香告平安了!”这倒是一句实话,据说有一次有两个学生打架,打到他门口了,他愣是没敢起来看一看,最后被学校领导给批评了一顿。
  
  此事到底与梦晴有关,能否与梦晴商量一下,看如何解决才妥。然而梦晴的回信,却让青峰好不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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