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不管李太白的愁为何更愁,因为我不在唐代,我只知道我的愁怎么也赶不掉,情和爱早被自己破坏,剩下孤芳自赏的苦。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李煜的亡国苍凉的心境我不了解,因国我没当过皇帝,我只知道我的心境绝对可以用这句词来形容。
“哎,月生,你那吃相特别像某种动物也。”她清脆的嗓音,眨着湿湿的眼呵呵直笑。
她就是子沉,一个敏感又感伤的女孩子。
我们不算青梅竹马,我们不算两小无猜,可我们有共同语言,我们有共同梦想,我们有共同的人生方向。
然而,我们却是“冤家”,不吵不为快。
“喂,死猪头,你到底懂不懂诗啊?算了,反正都是对牛弹琴。”
“死丫头,不知道高低,叫声师父我教你。”
“就你?浪费我表情。”
“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这是我脑子里有关子沉最开心的记忆。
高考,生离死别。身不由已。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任我怎样追寻有子沉的记忆,都是人面不知道何处去,而桃花依旧笑春风。果真,失去后才会有追忆,失去后才会后悔,失去后才会珍惜。
如今,早已没有人在上学的路上大叫:“月生,该死的家伙,迟到了,你到底会不会骑车啊?”早没人在学校老远就开始大声嚷嚷:“月生,你那屌样,还行吧?”在也没有人在教室里两眼怒目而视:“月生,我桌子上的蟑螂是放的?”“月生……”
可惜,逝去的年华,已经不在轮回,逝者如斯。
子沉高考成绩不错,去了武汉上大学,我因成绩不理想留下继续复读,每天过着重数距高考还有X天的日子。还真是久别见真情,慢慢发现我的生活早已离不开子沉,那个曾经和我拌嘴的小丫头。
寒灯思旧事,断雁警愁眠。压抑不住对子沉的思念,我频频打电话给她。白天回忆和子沉的种种,无心学习;晚上写着日记,忧愁着怎么表白,夜夜失眠。
我开始喝酒,酒越喝越多,情越来越深,愁越来越愁。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
最终,我还是向子沉告白了。
那天我请了一天病假,我亦喝了很多很多酒,75度的那种,躺在床上,我打电话。
“子沉,你在那边有男朋友吗?”
“关你什么事!你吃多了。没有!”
“有喜欢的男生吗?”
“你今天神经啊,你婚姻调查所的啊。”
“子沉,我喜欢你!”
“哇,你搞什么鬼把戏啊,今天不是愚人节。”
“今天我不跟你吵,真的,我说真的,子沉,我喜欢你!”
“……”
那个电话我打了很久,很久,我好象觉得自己不存在了,世界前进了几个世纪。
一寸相思一寸灰。
相思中,我等待她的回答。
“月生,我们像以前那样多好呢,朋友,不远不近,是我所想的。海内存知已,天涯若比邻。”
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
原来不过我一厢情愿而已。我有情,她无意。我们,朋友,仅此而已。
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白头宫女在,闲住说玄宗。
她还有玄宗可说,我无人可说。我孤傲,我固执,所以我没有再同子沉联系过。我甚至认为,她的拒绝是瞧不起我,就如她平时扁低我一样,我一文不值。
我再次走进考场,密密麻麻的问题如此生硬,看得我脑袋发麻。
果然,这次比上次还惨!可我不是张继,高考失败写不出《枫桥夜泊》;我不是范举,没有毅力坚持到六十岁。
但我学上了阿Q,志士仁人莫怨嗟,古来材大难为用。幸好有杜甫的诗。
我开始沉沧,开始懒惰,开始颓废。
我容不下失败,无论感情还是事业,甚至人生。我换新的手机号码,删掉旧的号码,简直与世隔绝,整日呆在家里生怨气,情绪低到极点。那时,我恨极了子沉。我荒谬的认为我高考的失利全因是她造成的。
现在,我已从人生低谷中走了出来,我也开始回忆,回忆中甜美,而回到现实,我更加痛苦。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梦醒后发现这不过梦一场。
惟觉时之枕席,失向来之烟霞。
我开始寻找子沉,可是无论我如何努力找她,她还是杳无音讯,我想或许这就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是我对她的赎罪。
曾经的友谊,曾经的爱情,似乎都消失不见,留下我一个独自欣赏悲哀。
芳心向春尽,所得是沾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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