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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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王冰中国作家协会鲁迅文学院培训部主任,评论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近来读俞平伯先生的《燕知草》,有朱自清先生做的序言,开篇就说,“想当年”一例是要有多少感慨和惋惜的,这点和很多写作者对于“想当年”的一往情深是一致的。面对错落隐现的过去,我们也时常会发出“而今陌上花开日,应有将雏旧燕知”的怅惘之声。但问题是,如果一个散文作家一旦习惯总往时间的后面看,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这终归不是一件好事情。原因很简单,作为散文家,一眼望去,总盯着死去的人和过去的事,自然地,对于当下的漠视肯定会成正比地增长,风月无边话当年的气息能充溢在文中是好,但是,散文中总见不得一点现实的活气,这终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情。
应该说,把写作视角投向自己的记忆深处去,这在作家那里,似乎是有些道理的。因为现实太真切,没有距离自然产生的美感;历史倒是自会长出青苔来,把往事遮蔽出朦胧或者厚重来。以至于在很多时候看来,不少作家去追挽已逝的流光,确实比去抒写当下的世态更有着落,而且,写作中的这种趋向,也颇有文不违古的做法,但是“想当年”写得太多了,不能不说是个问题。本期特意将“想当年”与“当年想”的几篇文章放在一起比较一下,以示两种写法的优与劣。其中,阿慧是一个“当年想”“写当下”的作家,她从河南千里迢迢去到新疆,与那些在那里采棉花的同乡,同吃同住同劳动,这在当下的散文写作中也算得是一个特例,她所写下的这篇散文是有现实的生气的,这很难得。我认为,一个作家能将目光放在当下来写,即使写作中存在一些瑕疵甚至有些问题,也应该是提倡的。其他的几个散文作家主要是来写“想当年”的事情,也还不错,如果说要改进的话,我想还是从“想当年”,走到“当年想”为好吧。我们知道,古人讲求文章要有活法,我想,写写当下的事情,不仅是一件很讨巧的事情,如果用心去写,也确实能写出带着热气的文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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