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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命名的“年代”

时间:2023/11/9 作者: 小品文选刊 热度: 7163
骆明娣

  (江西师范大学 江西 南昌 330000)

  无法命名的“年代”

  骆明娣

  (江西师范大学 江西 南昌 330000)

  作为一部知青题材的小说,潘婧的《抒情年代》用细腻而深刻的叙述将我们带回到“文革”那段岁月,正因为那段复杂历史的特殊性,使得这部小说的书名、类型、历史和叙事都处于一种无法命名的状态。

  潘婧;《抒情年代》;无法命名

  潘婧的长篇小说《抒情年代》讲述的是60年代末到70年代一群被下放的知识青年在贫瘠的生活环境下的友情、爱情和心灵状态。在那个无法命名的年代,笼罩着灰色的天空之下,面对苍凉的青春,破碎的理想和迷惘的生活,这些“误生的人”用悲剧的色彩涂抹生命,用诗这道梦幻的屏障抵挡恐惧,在历史的夹缝中流浪。

1 《抒情年代》书名的无法命名

上个世纪80年代初,潘婧就曾想写一个关于“文革”时期知识青年题材的小说,那是青年时代最深处的记忆,却因为各种原因迟迟未能动笔,直到1993年的年底,潘婧被诊断出重病,在死亡的威胁下,在漫漫的黑暗中,她突然觉得自己必须做些什么,于是一场疾病催生了一颗写作之心。然而父亲病重去世和后来的一系列变故使潘婧的写作中断,直到2001年她重新拾起过去的文字。

  除了创作,关于《抒情年代》这本书的命名亦是曲折。最初,在2001年投稿时,潘婧将书名定为《颓废的纪念》,因“颓废”一词所包含的消极意义过重,遂改成《抒情年代》,后经编辑基于商业效果考虑,改成《抒情年华》,但潘婧本人觉得此名与作品本身的气质有些偏离,寓意更加模糊,终于在第二版又改回到《抒情年代》。从始至终,所取的书名都不令作家本人满意,小说题名的不确定,其实也征兆了对历史进行概念化命名的无效性。

2 《抒情年代》类型的无法命名

《抒情年代》总让人觉得是一本不像小说的小说,它讲述的是一群下放的知青的故事,而潘婧本人的人生中也有着一样的生命体验,所以很多读者都认为《抒情年代》是“自传”或者是“回忆录”。而潘婧在某次访谈中澄清,《抒情年代》只是小说,不是自传。这种误认除了小说的内容与作者的人生经历相似外,还因为小说在样貌上采取了散文体的类似纪实的风格。小说的故事情节不多,取而代之的是大段的诗性的抒情和深刻的哲思。

  对《抒情年代》的题材进行分类,并非易事。如果把它归为知青文学,它似乎又超越了我们所熟知的那些知青文学。没有对被遗弃的坎坷与不幸的哀诉,也没有对虚浮的理想主义的赞颂,而是一面固执的保留一丝浪漫主义情愫,一面又痛快淋漓将人生撕碎,对词语构成的历史产生怀疑。正是这样的质疑,赋予作品以现实的既视感和历史的穿透力,契合了作者“用一种全新的形式来反映那个特殊的、不正常的年代”的初衷。

3 《抒情年代》历史的无法命名

潘婧以历史亲历者和见证者的身份,用独特的感知方式激活那段沉睡的生命记忆,凝聚自己的生活经验和艺术想象,重构了关于那段历史的叙事。

  那是一个怎样的年代呢?潘婧说:“那是一个不被叙说,无法命名的年代。”混乱的时代以任何人都难以抵拒的力量,侵入16岁的“我”及许多同龄人的家庭。潘婧将其命名为“抒情年代”,在没有价值的参照下,没有语言体系的映衬,那些下放的知青们的青春年华逐渐模糊,无法辨别和命名。在那个僵滞委琐毫无诗意的冷酷时代,知青们的选择是被动的,不可能有自己的意志,自己的行为。多年以后回望,无所谓悔与不悔,心中只存在一种茫然的仇恨,无处发泄,无可报复。

  在那个狂乱的时代,灾难没能使人们的心灵贴近,反而使亲人、朋友、爱人之间产生隔膜。在革命的狂热退潮、献身的理想幻灭之际,那一代年轻人靠那点“诗性的抒情”生存下去,他们选择写诗,试图发出自己的声音。就在这样的环境刺激下,孕育出了“朦胧诗派”。在迷茫,看不到道路何在的时候,只有凭着生命的惯性,朝着虚妄却又富饶的想象走下去,走完自己的青春之旅,然后带着那个时代粗粝印记和模糊的语言,为那段特殊的历史留下一份鲜活的记忆。

4 《抒情年代》叙事的无法命名

之所以说《抒情年华》的叙事无法命名,是因为它的叙事方式没有一个内在特定的逻辑关系。它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故事,但不等于说它没有故事。它的故事是一种有强烈女性特点的、以感情波动为“情结”的故事。这部小说的叙述顺序是内在的,而不是外在的。它没有像好莱坞电影那样,刻意去讲一个线性的有头有尾的故事,而是打破了人们传统地加在时间上的时序感,随意而跳跃地由主观感受组合事件并进行剖析与反思。

  《抒情年代》不同于一般的小说结构,它是将一个完整的故事撕裂成一个又一个零散的片段,随着主观意识的流动而聚散离合,并在每一处中断和破裂的地方,以哲思性的评说和抒情将之缝合,在其中发现某种蕴含性。

  作者除了使用意识化这种难以被把握的叙事方式外,还采用小说套手记这种“连环套”双重模式。这结构恰恰是“J的小说”中叙述的故事所酿造的最重要的外在形式。这种结构的复杂性和小说题材的沉重性相互作用,它质疑了“J的小说”外在的真实性,对其做出了偏纠,其中包含了对故事本身及其被讲述的可能性的双重质疑。“后续故事”是作者事隔五年之后,怀着另一种心境,作者以冷静的语调,用男性的视角理性的重述和延续了同一个故事。在某种意义上,《后续故事》是对《湖》与《小屋》的解构。以女性视角主观的建构,以男性视角客观的解构,从而达到某种平衡。

  “抒情年代”是一群知青在一个本质不抒情的时代里,用诗意想象慰藉艰辛的青春年华所做的水彩画,以此遮盖灰色的天空。那是一段沉重的、无法命名的岁月,潘婧用支离破碎的、诗情画意的叙述进将我们的带入反省的世界,在历史的真实与记忆的真实纠缠交错中,追忆那份苦难与快乐并存的沉重的历史。“思想像一盘被绞拧的录音带,缓慢,粘涩,沙哑地转动,无休无止,没有尽头,无法辨明因果。”那段褪色的青春就是残破的录音带里时有时无、黯哑嘈杂的歌曲,已经模糊的听不出曲调。

  [1] 潘婧:《抒情年代》[M].北京:作家出版社,2005年。

  [2] 陈晓明:理想主义年华的绝唱——评潘婧《抒情年华》[J].《南方文坛》,(2002年第5期)。

  骆明娣(1993-),女,汉族,江西九江人,江西师范大学在读硕士,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和文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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