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正常上班，八小时内提心吊胆，坐一会儿都担心给主任下来抓住？或者说让经理上去看见。其实主任下来也是一坐半天，问这问那？问的东西在入库报表上就一清二楚的？也要翻江倒海的拿出来问毛毛。别人都看懂了，就毛毛水仙不开花，装蒜。主任的权大，管着整个车间的好几百人，但是办公室里尽是些人老珠黄的人，不是有家室？就是年近花甲？没人的时候还要被那帮老不正经的人揩油，你不高兴高给你小鞋穿，让你干不下去自己走人，办公室里也有着他们的潜规则。找不出象毛毛那样在年轻之中有点名堂的，下来坐坐？大多数是为了她自己的将来。她总不能去找一个生产线上的员工？身份悬殊太大？不是很没面子？要不然怎会说学历太高不好找老公？官做太大也不好嫁人？男的怕娶了没地位，女的怕掉了身份，拘泥于这些小节嫁都嫁不出去，但是又不得不注重这些小节？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不在一个社交娱乐圈子里混的？两人也是志不同道不合不相为谋。
　　
　　看住毛毛的人还不少，每个女人都有压力，每个女人都是她们自己的扛杆，在毛毛看来是风平浪静，其实她们之间早已风起云涌，明争暗斗，早己拉开战幕。只是没让毛毛看见，毛毛也就嗅不出她们之间的火药味。也就是那天早上，以前和毛毛一起共事过的女孩，并且送馅饼跟毛毛吃的那个女孩，一直以来不远不近，若即若离地关注着毛毛，早上还问毛毛有没有空跟她一同共进午餐？毛毛说加班才算了。
　　
　　第二天碰上一个比较熟悉的女孩，女孩说他昨晚跟谁谁一起出去看投影了？毛毛说不是一起，是碰到的，女孩说是就是吧？又没人要追你？搞得毛毛一头雾水，仿佛一举一动别人就像他自己一样清楚？说毛毛不懂生活，真不懂生活。男人只重结果，可是女人就注重细节，所以说女人的心比针眼还要细，对自己关心的人，随时观察得细致入微一点不假。
　　
　　毛毛路过一同事门前的时候，女孩子自己买了收录机，从录音机里飘逸出快三、慢四、探戈、拉丁、恰恰、伦巴、二十四步、三十六步等等的舞曲。小小的房间，把桌子抬开，就成了她们的舞台天地，跳开了。女孩爱跳舞，以前借过毛毛的音响，借多了不好意思，终于有了一套自己的东西，房间里挂上彩灯，花花绿绿，忽明明暗地拥在一起跳得正欢。毛毛能叫得出名堂，说明毛毛并不落伍，那时候流行的就是那一套，毛毛时髦，以他的话讲，熟得象红樱桃。女孩看见毛毛，大庭广众之下揪住毛毛的衣服，要毛毛跟她共跳一曲。令毛毛下不了台，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女孩说毛毛的舞得好，她见过，在舞厅里搂着不相识的靓女如痴如醉，翩翩起舞的姿势太好看了。毛毛说没空，女孩说就跳一支，也就几分钟，都是女的，抱在一起跳？找不对感觉。毛毛认为太悬乎，如今的女孩？现在的女孩？就是胆大，毛毛怀疑自己还敢不敢讨了。
　　
　　毛毛在女孩揪住不放的强烈要求下，不得不与女孩共舞一曲。毛毛就奇怪，为什么那么多会跳舞的人她不找？自己就那么点隐私都被人了如指掌？看得一清二楚？他毛毛已经没隐私可言了。真像算命先生所言？自己走桃花运，不该孤单一生。
　　
　　毛毛摔开女孩出来，心里扑通扑通跳，还真没当着熟人的面跟熟人跳过舞。跳的时候有好多种眼神看着他，他都猜不出来了。毛毛不停地安抚自己，舞伴？舞伴？就是跳一支舞而以，何必认真？为什么跟陌生人能跳？跟熟人就不能跳？毛毛反反复复地这样念，一直到上班去。
　　
　　孙萍叫手下人把搞得乱七八糟的地面都安排人打扫干净，然后安排员工没事下班。她手里拿的入库单，就五分钟的事，拿在手里讲不完的话，还是那样她开入库单，毛毛开退库单，两人交换后在对方的单据上签字、留底。整个过程不要五分钟，就把单据拿在手里磨磨蹭蹭，没开之前要半天，开完了签个字还要半天，最后撕张底单半天，左手压在单据本上，右手扯住黄色的那一联，就是不用力。用力撕下来拿在手里还要坐半天，毛毛都不知道哪来那么多话讲？
　　
　　库房里没人，只剩下毛毛和孙萍，显得格外的清静，也不担心被谁看见，礼拜天想有人来都不会有人来，那是一个多好的环境，多好的机会。说话的声音都不用压得很低，事情弄完，回去也没有大事。不像国家领导人日理万机？呆在公司里能有个女人说说话也不错？呆要公司里同男人聊聊天不是很好？毛毛有他的想法。孙萍是乎也有她的主意。心照不宣而以。
　　
　　毛毛问孙萍回家没有，孙萍告诉他回去了，父母逼着她快点结婚，要不？老大不小的都嫁不出去了。毛毛是乎感同身受，也把回去的事一股脑儿倒出来，两人都如同找到共同语言。仿佛多少年终于走在了前面的会合点？毛毛愤怒打工，打工耗了青春一大半，使终一无所有，也没有人愿意跟着走。毛毛说完只想感叹人生的无奈，孙萍却接过去说她跟他走。毛毛说：“你跟我走？我就要，现在就要”。毛毛什么话都说得出，也只是说说而以，不当真，过过嘴瘾。
　　
　　孙萍握住手中的入库单披头盖脸跟毛毛一阵狂轰，骂毛毛要死。
　　
　　毛毛往库房的深处躲，孙萍在后面追。你追我赶从没那样放松和快乐过，每一个细胞都是快乐的，都在自由地呼吸。毛毛似乎感受到那就是从未来临过的幸福感。毛毛蓦然转身伸手向孙萍抱去，孙萍吓得抱头尖叫，转身就跑。然而毛毛三点零的排气，孙萍一点零的排气，马力的悬殊，毛毛很快追上。毛毛嘴里念念有词：“我让你跑？我让你跑？看里跑哪里去？”双手已从孙萍的腋下穿了过去，牢牢地把孙萍抱住，毛毛碰到了孙萍的胸衣，胸衣在胸部上坚硬而柔滑、柔软、感受到少女的心跳穿乳房在加速，有一股热流不断传遍毛毛全身，那是搂住女人才能特有的感受，毛毛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