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本身就是一个认真的人,做事负责任,管搬运工本身就是一块难啃的骨头,是砣肉恐怕早让人占去,论资排辈也轮不到他毛毛。搬运组里因为尤白玉的事没处理好,搞得乱七八糟,再管不了?对他毛毛的影响就大。毛毛每天楼上楼下,骑着单车东一头,西一趟的盯着手下的人,吩咐的事情,组长已经代劳不了,必须得事必躬亲的亲临。毛毛认为也好,自己起个带头作用,不要说榜样?先给员工们做个表率?也正好摸摸底。
一包一包的原料,毛毛跟着一起扛,员工扛多少毛毛扛多少。一箱一箱的货,员工搬几箱毛毛搬几箱。一车一车的东西,员工装多少毛毛装多少。搬运工们见毛毛一起干,也不敢偷奸耍猾,效率自然高,毛毛也从中有了经验,并且弄得一手宝贵的资料数据在心中,对管理体制和管理工作起到非常好的好处。毛毛说身体力行,是受益菲浅。
毛毛发现好好的成品箱,凭白无故钻出一个窟隆。而且窟隆都是几乎相同的,好好的纸箱坏了很难看,毛毛发现一个就用胶带封一个,并且封的频率越来越高,到有时候叫员工封,都封得不耐烦了。这种没完没了的事?谁又耐烦?毛毛暗中观察。
毛毛采用了一系列的游击战术,一会声东击西,一会又是回马枪,费了不少心机,花了不少心思,不再象以前正大光明地出现在搬运工面前,而是变得蹑手蹑脚,鬼鬼崇崇的,越是像幽灵一样的越好。当毛毛发现是被一些家伙用拳头击的后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冲上去就是给对方一拳,让他也知道脸上有个窟隆好不好看。毛毛忍住了,毛毛一拳打过去,打在了墙壁上,墙壁上的白灰乱飞,顿时留下一个碗口大的拳头印在墙壁上,看的人惊得呆若木鸡,尤白玉被毛毛突如其来的一拳吓得面如土灰。毛毛没有再出手,尤白玉还庆幸自己躲得快,不知道毛毛是有意吓他的。
“以前那么多纸箱凭白无故的坏,到处找不到原因?原来是你!你知道你在干啥吗?你这是损坏公司财物?损坏公司财物要干啥?老师教过你吧?重点?你这是搞破坏!”毛毛训人别人从来插不上嘴,历来都是连珠炮似的过轰。
毛毛一股脑儿骂过就走,毛毛说留在那里谁都难下台。毛毛以为也算是再给尤白玉一个机会,人都有一个犯混的时候,有人能给个机会,醒过来就好了,做人总是厚道些的好。毛毛也认为尤白玉会因此有所收敛,都是吃饭不长的人,也该能听得懂,知道他毛毛的苦心何在?
有时事与愿违的事随时有。就象尤白玉一样?毛毛有意放他一马,尤白玉见毛毛越是那样,越认为毛毛拿他没办法。没撕破脸皮的时候,毛毛再不再尤白玉还动一下。自从尤白玉认为毛毛当面骂他开始,就当作是撕破了脸皮,干脆撒手不动。在众人面前鼓吹要跟毛毛干下去。看他毛毛能拿他怎么样?尤白玉走起路来的样子都不一样,从毛毛身边走过又是点头,又是呶嘴巴的,总是歪着头,斜着眼望着毛毛一步一步慢慢悠悠的。毛毛也感觉出有人跟他叫板的逼人气势。
下午上班就要出一车货,好几丈长的集装箱要装七八百箱,人少了运作不过来。车一到毛毛就首先是清人数,点人头够不够。点过之后就差尤白玉,毛毛问组长孙记驰,孙记驰告诉毛毛尤白玉在休息的地方,在板凳上睡觉。“再去叫”。毛毛喊孙记驰。
“车一到,我就叫他了,都在那里,全部人都来了,他不来?”。孙记驰不情愿跑二趟,很不高兴毛毛。
“再叫个人去请他”。毛毛又补充一句。
从二楼绕到一楼,毛毛等孙记驰叫去喊尤白玉的人回来回信。等了老半天才得到一句回信的人讲:“喊不动,叫他几声尤白玉装着没听见”。
闻罢,毛毛气不打一处出,当真是什么叫忍?孰不可忍?“好了,我去亲自请他”。毛毛一边说一边下楼,认为该是清理垃圾的时候。
毛毛走到尤白玉跟前,只见尤白玉长长的爬在板凳上睡得正香,根本不知道毛毛来。毛毛尤白玉,尤白玉的喊好几声,尤白玉偏着头只望了毛毛一眼,根本没有起身的意思。毛毛猛地一脚向板凳蹬去,尤白玉从板凳上掉到地上,咬牙切齿,怒目圆睁地爬起来要跟毛毛干仗。
尤白玉没想到毛毛会来那一招,没准备的,看样子摔得不轻。尤白玉起来气势汹汹跟毛毛扑去。毛毛两眼盯着尤白玉的眼一动不动,尤白玉仿佛被毛毛的眼神震慑住,冲到一半硬生生来个急刹,拳头还举在半空中没放下来。
尤白玉是乎想起什么?就站在那里举拳跟毛毛对峙着,既不敢冲上去,也不敢打下来,也不好意思把手放下,活生生的像一件城市的雕塑,塑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不动毛毛也不动,毛毛根本没怕的意思,毛毛清楚,动起手来,占便宜的肯定是他。尤白玉是乎更加清楚,跟毛毛干?吃亏的肯定是他,他听也听说过,见也见识过毛毛份量。这才是塑在那里的真正原因,正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毛毛必竟是毛毛?不是一般的毛毛?毛毛上次那一拳印在墙上,还在眼前记忆犹新,成永远挥不去的阴影,如同打在胸口上,仿佛一股杀气直逼人。
毛毛说冲动是冲动,关键时刻还是能克制住的。毛毛站着对看了几分钟,没有出手。尤白玉也没出手。毛毛叫尤白玉睡醒了快去装货,毛毛心平气和,象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也算是给对方个台阶下。毛毛满以为尤白玉站会儿就会去干工作,也就没放心上,继续去干他的本职工作。
货装完也没见到尤白玉再加入搬运的队伍中来,下班了也没见着尤白玉。没见着人就意味着此人不想干了,说不准早有走的意思。毛毛想人不外乎两种,一种是想跳槽又怕辞不了工,所以找点事让人炒掉,既能拿到工资,又顺顺利利跳了槽。神不知鬼不觉的一举两得。另一种就是想出名,搞点事,让一些男男女女知道他这么个人,想引起人们的关注。在毛毛看来都是些低级的招术。不通过走正道来达成目的,都是些不学无术,胸无大志的人贯用伎俩。也只能算些小儿科的东西。在毛毛看来尤白玉也好不到哪里去?
要来就来,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地球照样转?要招人?跟老陆说一声,外面排着队的人挤都挤不进来!尤白玉要走?管他用哪种理由,放他走就是。一把汗水一把灰的,做搬运工不容易,挣分钱更不容易,累起劳伤病,饿起胃病,手都磨起老茧,都跟自己一样?农民工进城,在别人眼里还要低人一等。毛毛总想人要逢恶莫怕,逢善莫欺,做人要憨厚。
毛毛好不容易混到个准时下班,最近刚认识个女的,毛毛下班去女的房间吃完饭,房间就十几个平方,两边放四张双人床,还横一张双人床挡在门口,门口就侧着身子过得下个人,里面不足一米五宽的过道被双人床围成个长方形,过道中间放一张四条腿的的桌子,再放张板凳都放不下,要想写信就把桌子拖一拖,人就坐在床上写,要想懒就爬在床上写,毛毛在写豆腐干的时候就干过那事。
没凳子坐,毛毛吃饭就是坐在女孩的床上吃的,吃完了还是坐在女孩的床上,女孩忙去洗碗洗筷,毛毛有些泛困,顺势倒在床上,背靠棉被睡着了。毛毛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梦见一百花仙女正向她走来,伸出纤纤玉手正要拉住毛毛的时候梦醒了。
有人在毛毛毛毛的吼,把毛毛吼醒,毛毛见着女孩挨着他睡,才刚醒。梦醒时分,毛毛睁眼看见尤白玉带了一帮人站在面前,其中还有穿制服的家伙。毛毛暗骂她妈的是谁?进出为什么不关门?搞得有人象鬼一样就进来了,自由自在?没点阻拦?把人的魂都吓掉?过后毛毛得出结论,事实证明原来没关门也不一定是坏事。但是毛毛认为梦醒时分不该在那时,多好的一个春秋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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