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张秋和海迪来到了新竹城外,这里由于战火,一到黄昏落幕时候就看不到半个人影。
海迪远远就望见了新竹城墙上那面绘着蛇形的黑旗,“新竹被黑军占领了。”他沉重地说。
“是的,”张秋应答,“真不知道新竹的无辜百姓又会遇到什么恶运。”她双手合十为新竹的生灵默默祈祷。
海迪一想到自己的两个朋友也在新竹,耳朵里便“嗡嗡”发响,“但愿我的所有好运都能给我的朋友,太阳星紫你们在哪?”
张秋拍了拍海迪的肩膀,她想不出用什么言语来作安慰。
晚风清凉,夕阳残照,破败的城墙高大却不威严,它已经是多次沦陷,可笑的是自己人打自己人,窝里乱了套。历史的沧桑已说不尽它的苦难,凄惨的笛声述说着新竹老城一生的悲凉故事。
“笛声是从新竹城内传出来的。”海迪听着曲调说。
“是的,但好像吹笛人就在城墙上。”张秋思考着说。
海迪轻笑了一声,夸说:“吹笛子的人可真勇敢!”
两个黑军士兵在城墙上踱来踱去。
“也许是敌军的人在吹奏呢?”张秋反问道。
“不可能,这种曲子只有有着一颗强烈爱国心的人才能吹奏出来。”海迪肯定地说。
笛声中断了,两个士兵丝毫没有改变原先的动作,依旧踱来踱去,显得呆板而又沉闷。
夜色已经朦胧,没有月光,只有刺骨的寒风,海迪颈脖上的甲骨闪着绿色的光芒,“我的朋友就在附近。”海迪注意到了甲骨的变化。
“噢!”张秋也看到了绿色的甲骨,“但我们最好立刻找个地方躲过今晚。”她裹紧了衣袍,哆嗦着说。
两位少年沿着城墙走去,士兵根本不会注意到他们,天色已经很黑了。
新竹城内飘出几声犬吠,然后是一阵枪响,紧接着是一番喧闹和骚动,但又立马平静了下来。
海迪和张秋停住了脚步,仔细谛听着动静,他们谁也猜不到城墙内发生的事情。
突然一个黑影从城墙上爬了下来,她像是有爪子似的(她没有爪子,但她使用了像爪子似的铁制工具)。
黑影爬下了城墙,又迅速消失在黑夜中,这感觉像是在播放影碟,蒙太奇效果十分了得!
“是个人。”海迪说。
“但更像只黑色的夜猫子。”张秋打趣道。
“我们追上去看看。”海迪拉着张秋的手飞快地向黑影追去。
其实黑影消失得如此迅速,海迪根本不知道她的去向,但奇怪的是绿色的甲骨指引着他们前进的步伐。
张秋被海迪拉着不知跑过了多少坎坷的路途,她不知道同伴要带她去哪儿,黑影消失的时间至少有一刻钟了。
“找到了。”海迪喊了出来,颈脖上的甲骨发出越来越强烈的光芒。
张秋也几乎惊讶地叫出来,在这个偏僻的地方,眼前是一座破败的小廟阁,里面闪着微弱的烛光,在透出来的光线下能看清脱落的红漆门柱上的对联:
由秀才封王,为天下读书人,别开生面;
驱异族出境,与中国有志者,再鼓雄风。
海迪前进了一步,廟阁内的烛光突然熄灭了,里面的人感觉到了外面的动静。
“怎么回事,我还以为里面是你的朋友?”张秋不明白地问。
“也许是另一位新朋友。”在甲骨的指引下海迪屏着呼吸步步为营继续前进。
廟阁的铁门敞开着,海迪向里面望了进去,黑乎乎一片,看不清什么。
“小心暗器!”海迪推开了张秋,迎面飞来的燕尾飞镖在两人中间“呼”地一下飞过,暗器的力量可怕得吓人,竟然穿透了铁门。
海迪从袖口掏出魔杖,“四壁光明。”白色的光芒从魔杖口射出,廟阁内顿时一片光明,如同白昼。
那个躲在房梁上的黑影被这突如其来的光线刺伤了眼睛,她用双手遮挡了强光,手中还拿着两片暗器。
“解除武器!”咒语从张秋口中念出,一道黄色光芒射向了房梁柱上的黑影,飞镖从她的手中掉落到了地上。
在明亮的光线下,海迪看清了房梁上是一个女孩,她扎着马尾,一张清秀的脸蛋,穿着黑色夜行衣,显然刚才在新竹城墙上爬下来的黑影就是眼前的女子。
她一脸惊慌,海迪和张秋的魔法让她觉得是在梦境中,但她脖颈上的甲骨告诉了自己眼前的两位少年不是敌人。
奇迹再次出现,海迪和黑衣女孩脖子上的甲骨射出绿色和黄色两道光芒,黄绿光芒交绕在一起,盘旋在空中,像是两位久别重逢的朋友。
黄色甲骨的主人换掉了夜行衣,她只有十七岁,面无表情,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齿白如雪,细瘦的手脚,一身红色的习武人衣装,一双精美的绣花鞋,她的腰间挂着一只黄颜色的小布包,里面装着暗器燕尾飞镖,她的右手配戴着一只无指的黑色皮手套。
海迪和张秋还握着魔杖,他们似乎不敢靠近她。
“你们从哪里来?”她走近了两步,冷冰冰地说。
海迪和张秋很不自然地退后了两步,“台城对岸。”海迪挤出四个字回答了她,又镇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绪,“你有甲骨?你可以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吗?我叫海迪。”
“是的,我是他的朋友张秋。”张秋也插上了一句。
眼前的女孩感觉到了压抑的气氛,她微笑了一下,但很死板,却又是如此迷人,作为当事人也不知道这个笑容埋藏了多少年,“范文芳。”她的名字是如此的中国化,如同她的容貌一样处处透露着中国传统美女特有的气质。
范文芳从衣襟里挖出了整块甲骨,她的布衣扣一直扣到脖颈处。
黄色的甲骨还闪着淡淡的微光,上面绘着中国青藏高原特有的保护动物藏羚羊,图案很清楚,真如一只敏捷的羚羊奔驰在辽阔无垠的草原大地上。
“这里很危险,你们来这干什么?”范文芳关切地问。
“我们的朋友在新竹。”海迪说。
“新竹?”范文芳似乎很惊讶,“新竹原是新楚军和盟军驻守着的,但在上月的二十二日被黑军占领了。”
“黑军的兵力如此的强大?”海迪疑惑地问。
“他们是魔鬼。”范文芳愤怒地说。
“魔鬼?”海迪回忆起伏地魔丑陋的嘴脸,恨不得现在就和它决斗,除掉这个危害世界的黑魔头。
“黑军占领新竹后,疯狂地向尖笔山和头份庄发起了进攻。”范文芳对台城的军事消息了如指掌,她有着飞岩走壁、日行千里的中国功夫。
“那新竹城内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海迪急切地问。
范文芳转过了身,背对着海迪他们说:“新楚军、盟军和新竹的百姓誓死守卫,他们表示:‘桑梓之地,义与存亡’,新竹军民用鲜血和生命捍卫了民族的尊严。”
“国都没有发兵增援吗?”海迪又问。
范文芳发出一种轻蔑的笑声说:“国都?”
海迪清楚了,国都的统治阶级态度相当消极,但他现在最关心的仍然是他的朋友太阳和星紫,如果他们真的在新竹的话,是绝对没有了活路。
“海迪,他们会没事的。”张秋安慰道。
“你们很关心新竹的战事?”范文芳转过身问道。
“是的,我们的朋友在那里。”张秋说。
“都是因为我。”海迪一直在责备自己。
“据我了解,新竹有一部分百姓和新楚军退守到了头份庄。”
海迪听到范文芳的这一句话,猛然抬起头,他似乎看到了希望。
夜已经深了,海迪刚才用魔法照亮了整个屋子,现在魔法渐渐地开始消失,海迪、张秋,还有新朋友范文芳相互依偎着坐在干草堆上睡着了。
小廟阁内的民族英雄郑成功塑像威严依然……
第二天清晨,海迪和张秋还在睡梦中,被范文芳猛然摇醒了,“快,你们躲到郑王爷后面去。”她指着高大的塑像说。
“什么?”张秋睡眼朦胧,迷迷糊糊,半推半走和海迪一起躲到了郑成功身后。
范文芳敏锐的听觉觉察到了外面的情况,她一弯腿,如同飞燕,一下子就跳到了房梁上。
一小队黑军士兵推开了廟阁的门,细细一数,不多不少七个人,他们很懒散,衣冠不整,手中提着不知从哪里抢来或者劫来的食物,晃荡到这里来用早点的。
士兵们走进廟阁,东张西望了一会,然后把身上的枪支卸下,才在地上坐定。
他们开始分享食物。
不一会儿,两名士兵便因为半只鸡腿抢夺了起来。
“混帐东西。”一名上唇留着小胡子的比较老练的士兵,扬起手中的鞭子狠狠抽了两名士兵。
其中一名士兵脸上的一块肉飞了出来,鲜红的血液溅到了周围士兵的脸上。
张秋尖叫了一声,海迪惊慌地捂住了她的嘴,但为时已晚,士兵发现了他们。
“报告队长,郑老头后面有人躲着。”一名士兵向小胡子队长汇报。
七名士兵匆忙捡起了枪,向塑像靠近。
但没等士兵们向前走两步,三名走在前面的应声倒下,他们被范文芳的燕尾飞镖击中了脖颈。
剩下的四个发现了房梁上的人,急急忙忙发了几枪,范文芳身轻如燕从左房梁跳到了右房梁,躲过了子弹。
“统统石化!”
四名士兵举着枪支,头朝天,张大了嘴巴被海迪的咒语石化了。
“真厉害!”范文芳轻捷地从房梁上跳了下来,拍拍自己的黄色小布包说,“我这里所有的飞镖也比不上你的一句咒语。”
“你的燕尾镖可夺走了他们的性命。”海迪望着躺在地上的士兵说。
“他们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魔鬼。”范文芳又用冷冰冰的语调说。
“是的,海迪,你太善良了,真不知道你的咒语控制在什么程度。”张秋边说,边狠狠推倒了那个长着小胡子的队长石像。
“足够他们受的。”海迪把魔杖放回了袖口,“难道他们生来就会如此残忍吗?环境影响一个人,其实有些事情他们也是迫不得已的。”
“不听你的大道理。”张秋又推倒了一具士兵。
三人离开了廟阁,,他们踏上了寻友之路,向头份庄方向走去。
大约经过了一天半的路程,海迪打开了七城详图,按地图上的说明,目的地就在眼前,他现在的心情既紧张又兴奋,他能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朋友吗?
“听,有枪声。”范文芳提醒道。
“是的,是从前方传来的。”张秋指着稀稀疏疏的民房说。
“那里有简成功、简精华父子领导的盟军,这是一支勇敢的军队。”范文芳眺望着前方说。
战斗打得很激烈,三名少年离枪战声越来越近,他们正快步向头份庄靠近。
“张秋,看那边。”海迪指着一座破败的茶楼说,那个方向飘浮着一个绿得醒目的骷髅头,嘴里吐出蛇信子般的舌头,他知道这是伏地魔的追随者留下的。
“食尸徒,是的,是食尸徒们杀了人后留下来的标记。”这个可怕的标记,张秋在霍格沃茨就见过。
“这么说,食尸徒们也参加了这次战争。”海迪难以置信。
“这种骷髅头标记在新竹也出现过。”范文芳补充了一句。
海迪直摇着头:“食尸徒无处不在!”
“伏地魔的野心太大了,它想统治整个世界。”张秋愤怒地说。
战斗的现场呈现在三位少年眼前时,海迪和张秋立刻抽出了魔杖。
这里刀光剑影、枪林弹雨、魔咒四射,场面很混乱,盟军和新楚军的衣装是不统一的,还有一些头份庄的民兵也加入了这场战斗,在黑军中混杂着一些长着黄毛的刽子手,他们挥舞着魔杖,念着咒语。这些高个子的外国佬就是伏地魔忠实的走狗——食尸徒。
“解除武器!”张秋朝一个正要向着伤痕累累的盟军战士攻击过去的食尸徒发出一道咒语。
魔杖从食尸徒手中掉落了,它回过身发现了向它施展咒语的小姑娘,它的朋友——另一个食尸徒拍拍它的肩膀,向张秋露出淫邪的笑容,然后一个可怕的索命咒从魔杖里射了出来。
情况如此危险,三片燕尾镖挡住了索命咒,飞镖立刻化成了粉末,咒语落在一块巨石上,石头震裂了,小石块四处飞溅。
张秋向范文芳报以感激的微笑。
“昏昏欲睡!”海迪发出了一个咒语。
那个举着魔杖正要发射第二个索命咒的食尸徒迷迷糊糊倒在地上睡起了大觉。
激战如火如荼地进行着,黑军靠着食尸徒们的相助,威力大增,索命咒让盟军和新楚军的勇士们一命呜呼。
范文芳噙着眼泪,小布包里的燕尾镖已经全部用尽,她赤手空拳和黑军士兵搏斗着,中国功夫是如此的优美,却又不能致对手于死地,那些被击倒的士兵仍然能挣扎起来继续战斗。
海迪的石化咒时常被食尸徒的索命咒击碎,而且对手施展魔法如此的得心应手,一道道冰冷的咒语“嗖嗖嗖”划过自己的身边。
黑军势力如同下山猛虎,盟军和新楚军且战且退,现在离头份庄的护城河只有十米之远。场面却还是十分混乱。
“小心,海迪!”张秋撕开了嗓门喊了过来。一道索命咒不偏不依射向了海迪……
海迪张大了嘴巴,等待死亡……
“锁定咒语!”一道耀眼的红光在海迪眼前展开了翅膀,海迪用手臂遮挡住了眼睛。
索命咒如同一张挂像被牢牢地钉在半空中,红光消散了,海迪放下了手臂,如梦初醒,他没有死,是另一位优秀的巫师救了他。
海迪向红光发射过来的方向望去,一个满脸青春痘,红火火的头发的年轻巫师正在向自己微笑。
“太阳!”海迪瞪大了眼睛,惊叫出来。
是的,是太阳救了我们的少年英雄。
两位久别重逢的朋友不顾危险的环境热烈地拥抱在了一起,海迪双眼的几颗泪珠不自觉地夺眶而出。
“嗨,小子,还没长大啊?男孩子的眼泪是留给自己心爱的女孩的。”太阳用力地摸着海迪乱糟糟的头发,“我可不是你的心上人。”
“去你的,还说我,看你的泪水都快把你脸上的青春痘给淹死了。”海迪风趣地说,“以咒还咒!”
索命咒非常自觉地回到了它主人的身上,那个食尸徒倒在地上痉挛了一会儿,侧脸死去了。
“好厉害的咒语,多么优秀的魔杖!”太阳看看倒地死掉的食尸徒,又盯着朋友的魔杖说。
这是海迪第一个杀害的恶人,事后他还常常自责,但情况危急,而且那个食尸徒榆木脑袋,连躲都不躲一下就吃下了自己的咒语。
“自作自受!”张秋却为此事高兴了半天。
终于,盟军、新楚军因寡不敌众,退守到了城内,城门重重地关上了。
太阳带着海迪跑到了城墙上,还有一部分勇敢的军民没来得及退回城内,他们被黑军围得铁桶般水泄不通。
这些军民都是好样的,他们至死都没有放下武器,大范围一直到小范围,中间有一个红点,是范文芳,她仍然和军民一起与敌人顽抗斗争,黑军如同秋日稻田里的收割机有条不紊地用铁牙裁剪生命,越来越小,好像剥洋葱皮一样被黑军的刺刀、枪弹、食尸徒无耻的咒语一层一层贪婪且颇有条理地吞食掉了。最后只剩下一红点。
范文芳拼出全身的力气,一步一脚踩在黑军士兵和食尸徒的脑袋上,然后像一条飞鱼一样跳到了城墙上,爪子似的铁制工具帮助她顺利地爬上了城墙。
城上城下的人都呆若木鸡,这一幕完全是属于范文芳一个人的精彩镜头。
冷若霜雪的夕阳斜照在战斗中牺牲的战士的尸体上。
这是一场恶战,乌云遮挡着惨白的月色,狼群站在远处山头上,一声声长嚎在山谷中回荡,如同恐怖的丧钟声。秃鹫盘旋在夜空中,它们是死神的使者,来带走死在战争中的每一个灵魂。
战争并没有结束,黑军的野心依然猛增着,他们是要攻下头份庄的。
“星紫在前两天就用占星术测到你们会来这里的。”太阳激动地说。
“是啊,星紫,我的好朋友,她现在还好吧?”海迪非常关切地问。
“你能想象地到我们的处境,不过放心,星紫很好。”
海迪很过意不去:“是我害了你们。”
“你这是什么话,不要忘了我们是朋友,朋友就应该相互付出的。”太阳拉着海迪向星紫的住处走去,三步两脚,“这里的战乱可真把我们给累坏了。”
张秋和范文芳紧跟在两位久别的朋友身后。
“你刚才那个咒语实在太完美了,嗨!小子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门怪功课了?”太阳乐呵呵地问,重逢的喜悦让他暂时淡忘了战争的场面,“而且还捡了根这么光亮的魔杖。”
“呵呵!有时间慢慢给你讲我的故事吧!”海迪拍拍伙伴宽阔的肩膀,“你的怪功课也进步很大啊!”
太阳羞红了脸,挠挠头皮,他根本没有好好地利用魔杖和魔法书,那个救了海迪性命的咒语完全是星紫占星后催促他练习的——是硬逼出来的成绩。
太阳带着海迪走进了一间大房子,里面乱哄哄一片,东倒西歪,横着、坐着、卧着,这里全是一些伤残的士兵和逃难的妇孺。
星紫正在昏暗的灯光下用巫医术为一位流血不止的士兵疗伤。
“星紫。”海迪喊了出来。
“海……海迪?”星紫看到海迪后,几乎是用尽全部力量一字一顿惊叫出来的,她知道朋友的到来,但她仍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她奔跑着扑进了海迪的怀抱里,已经泣不成声。
海迪像位大哥哥抚摸着小妹妹的脑袋,他帮她擦去了脸上的泪水,那双忧郁的眼睛变得更深沉了,恶劣的环境让这位从未见过世界的小女孩饱经风霜,她脸上的那块薄纱和紫纱巾早已不知去处,粗糙的脏兮兮的脸蛋像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
“另一个世界的阿紫是如此的天真烂漫、无忧无虑,而眼前的星紫却要经受战争的洗礼,她们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啊,却又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命运,战争啊,战争,一切都是你造的孽!”海迪痛苦而又沉重地想。
“好了,好了,现在我们又重新聚到了一起。”海迪安慰着还在流眼泪的星紫说,“以后可不许哭成一个泪人儿了。”
星紫擦干了眼泪,海迪把自己的朋友一一互相介绍了一遍。
夜已经很深,海迪、太阳、星紫、张秋、范文芳他们一起和战争的受害者们躲在这间可以遮挡风寒的大房子里。
幽暗的光线照出一张张疲倦和痛苦的脸蛋,人堆中偶尔间还传来一声声沉闷的呻吟声……
黑夜正在进行时中。
海迪半梦半醒,他不能入睡,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睡着了,但是睡着了应该什么事都不知道,可是明明是醒着,只不过没有睁开眼睛而已,眼皮是能够控制的,叫它闭着它就决对不敢反抗,只是大脑里面的意识真叫人头疼,是回忆呢?还是梦境或叫作幻想?
这是失眠啊,痛苦的失眠!海迪没有这个概念,所以他叫不出来这个陌生的名字。
白天他亲眼目睹了战争的场面,那恐怖的厮杀声、尖叫声回荡在耳边,血腥味充满了自己的鼻孔,食尸徒们的残暴,它们用的都是致人于死地的索命咒——这群伏地魔的走狗。最令人接受不了的是黑魔头的淫笑声,这完全是个梦境,如果是伏地魔故意侵入,自己可以运用熟练的大脑封闭术把它拒之门外,可这是意识中留存下来的呀,没法子,真没法子……
可恶的失眠让海迪一夜都是恍恍惚惚的,一直到天色蒙蒙亮,才感觉似乎是睡去了,但很快又惊醒了过来,稀疏的枪声像是讨厌的公鸡在报晓,“发生了什么事?”他问道。
“该死的家伙,怕是那些黑狗又来叫吠了,”太阳厌恶地说,“难不成真吃了兴奋剂。”
“你说是黑军。”
“他们总是不知疲倦地战斗着,真是着了魔了。”太阳把一口唾沫吐在地上。
“海迪,他们完全被伏地魔控制了,”星紫的样子看上去也很疲倦,“黑军成了黑魔头的棋子,而且是一群勇往直前的卒子。”
“伏地魔用了夺魂咒。”张秋说。
“比我想象中还要可怕,它是个泯灭人性的独裁者。”海迪握紧了魔杖,“我一定要消灭你,魔鬼!”
“这样下去,头份庄迟早是要被黑军占领的。”范文芳说。
“难道就没有援兵?”海迪望着面容憔悴的范文芳问。
“除非国都有支援部队。”
“国都?”太阳和海迪同时说出。
“不过国都的头头们太安于现状了。”范文芳失望地说,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愚蠢、吝啬、狂妄自大。”
“不是如你想象的吧,”太阳反驳道,“据我所知,国都的润之君可是位非常有才能的领袖人物。”
“是条老糊涂虫!”范文芳不同意太阳的观点。
“可他毕竟是打天下的高手,我敬佩这样的人。”
“他把天下交给了一个戏女,而天下在那戏女手上再次陷入了混乱状态,国家会因此倒退十年。”范文芳似乎不怎么喜欢太阳所说的英雄角色,甚至有点厌恶。
“太阳,”海迪不想让这对刚认识不久的朋友闹矛盾,他一把拉过了太阳,“你说的润之君真如你所说是位杰出的领袖,那么他可以发动多少支援部队?”一个解决实际问题的念头在海迪心中不油而生。
“全国的兵力。”太阳不假思索地说。
海迪瞪大了眼睛,另外几个女孩也猛然抬起了头。
“全国兵力?”海迪惊问。
“不过……”太阳知道刚才口气太狂妄了,“他现在已经辞去了宝座,开始安享晚年。”
海迪心一凉,狠不得揍扁了眼前这位不用大脑的朋友。
“可他的话仍然是那么有威慑力。”太阳看了看每位同伴的神情,肯定了下一句话不会引起公愤,于是接着说:“我敢保证,只要他开口说了,一定会有军队来支援的。”
海迪将信将疑地盯着太阳。
“信不信随便你们了。”太阳无奈地摊摊手说。
“我们一定要试一试。”海迪从新面对同伴们坚定地说。
“怎么试?”太阳迫不急待问。
“去国都,找润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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