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少年站在甲板上,眺望着远方,突然太阳喊道:“台城,我们的船是驶向台城的,”他指着前方一面画着黑色蛇头的旗帜说:“那是黑军占领的地方。”
海迪也看到了那面在风中飞扬的旗帜,脑袋中那个梦境又迅速被唤醒:“是伏地魔!”
台城西海岸,只见山崖陡峭,满目凄凉,周围暗礁丛生,沿岸附近荒芜人烟。
黑色蛇头军旗面朝大海,在风中孤独地飘扬着。三个持枪的士兵正蹲在一起抽着烟卷。
突然,有一个士兵指着大海说:“看,是一艘渔船,不知道上面会不会有值钱的东西?”
“有你个大头鬼,小心上面又是炸药。”另一个士兵骂道。
第三个士兵朝渔船仔细地观察了一会说:“船上好像没有人。”
“我们应该向上级汇报。”第二个士兵对另外两名士兵说。
“这渔船是从外海飘进来的,看来船主是遇到了什么危险。”第三个士兵肯定地说。
“是啊,那么我们就更不用向上级汇报了,说不定我们还能在船上捞一把呢。”沉默已久的第一个士兵又贪婪地说。
另外两个士兵望着他不作声。
“不说话,我就算你们默认了。”说着便放下了枪支,从悬崖的绳梯上爬了下去。
后面两个士兵没有盲目地跟上去,只是跑到悬崖边目送着同伴爬下崖壁,看着他疯狂地游向渔船,“真是个要财不要命的疯子!”一个士兵说。
贪婪的士兵爬上了渔船,兴奋地开始对船只进行搜索。
海迪和太阳躲在角落里,看着这个身着黑色军装的士兵,“我们应该把他干掉。”太阳盯着士兵,把手向下切去,做了一个干掉对方的动作。
“不,我们还不知道对方的实力,不能这么鲁莽。”海迪明智地说。
“那我们……”
“以静制动。”海迪明显感觉到上次百慕大效应后,自己变得比以前更理智冷静了。
“谁?是谁在说话?”士兵敏锐的听觉觉察到有人在言语,“不要躲藏了,我已经看到你们了,再不出来小心我一枪崩了你们。”他并没有发现海迪他们,只不过想把对方吓唬出来。
“太阳。”海迪话音未落,太阳已经跳了出去站在士兵面前。
“噢,原来是个小鬼!”士兵轻蔑地说。
“让你见识见识小鬼的厉害吧!”太阳面对强壮的士兵毫无畏惧,用魔杖直指着他。
士兵虽然没有带枪支,但对眼前这个小大人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小鬼,船上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啊?”
“哦,原来是个贼啊!”太阳嘲笑道士兵。
“呵!”士兵狰狞一笑,“小鬼,快点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了。”说着便卷卷袖子,摆出一副准备打架的样子。
“闪电咒。”一道绿光划过士兵的脑袋,士兵的头发像是被触了电似的,冒着焦烟直挺挺地竖了起来。
“哈哈哈……”太阳大笑起来。
“该死!”士兵大怒,向太阳扑了过去。
太阳措手不及,幸好这时卡西莫多从布袋里窜了出来,“嗖”地一下跳到了士兵的脸蛋上。
“啊!”士兵惊叫了出来,想用手去抓卡西莫多,却不料小老鼠已跳回了主人的布袋,反而一把抓伤了自己的脸皮。
太阳对准士兵又一个闪电咒,士兵黑色的军装顿时冒起了火苗,士兵怒火难熄,一跃身抓住了太阳:“小鬼,这回你可跑不了了。”
“嗨!这可是件古董哦。”海迪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士兵的身后,手里还拿着一个瓷瓶。
士兵眼睛一亮,但分辨不出海迪手中的是不是真的古董。
“你不要我就把它砸了?”海迪在引诱士兵上钓。
贪婪的士兵抵挡不住古董的诱惑,丢开了太阳,朝海迪扑了过来。
海迪早有准备,一闪身已经到了甲板上,士兵紧跟其后,也跳到了甲板上。“想要古董,就来拿吧!”海迪话音未落便把瓷瓶抛向了空中。
士兵奋不顾身去抢古董,可瓷瓶还是快他一步落地。
更令人料想不到的事,瓷瓶打碎后,撒落了满地黄豆,士兵还未反应过来便一脚踩在豆粒上,滚圆的黄豆加上光滑的甲板,士兵来不及扶住栏杆,就落入了海迪早已设置好的陷井。
“啊!”士兵又一声惊叫。
海迪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拉麻绳,把士兵悬空地挂在了船桅上。
“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再不放我下来小心我掐下你们两个小脑袋瓜儿。”士兵怒吼着。
“我们不能放他下来。”太阳跑到同伴身边说道。
“嗯!”海迪应了一声。
“瞧我的吧!”太阳向海迪俏皮地一笑,“嗨,笨蛋,小心!”太阳故意向士兵舞动魔杖。
士兵以为又要来一个闪电咒,拼命向船头躲去,却没有料到太阳先使了空咒语,再杀出个回马枪——“闪电咒。”刺眼的绿光击中了麻绳,“扑咚——”士兵掉进了大海,还没呼喊出两声“救命”,“哗——”巨大的海浪已经把他推离了渔船。
此时,天色已暗了下来。
“不好,岸上的人发现了我们。”海迪指着岸上放射着白色光茫的探照灯对太阳说。
天色灰蒙蒙一片,岸上一阵骚动以后便恢复了原有的平静,看来粗心的黑军并没有在这个关口驻守下很多兵力,他们的确是一批狂妄自大的家伙!
“船已经开不了,黑军肯定会上船来搜查的,我们别无选择了,必须上岸去寻找出路。”太阳对同伴说。
海迪思索了一下,来台城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寻找楼兰城吗,现在既然已经到了又何必再退缩呢!
两少年顺着绳梯爬下了船,虽然现在正值夏季,海水却显得冰凉,海迪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这是近海岸,但海水却能淹没孩子的身高,“会游泳吗?”海迪问,他担心国都水资源缺乏,太阳连澡都洗不上,更何况戏水游泳。
“楼兰可不是旱城,那里以前可是山清水秀,夏天我是整天泡在水里的,放心!”
两少年潜入水中,隔半分钟浮到水面上喘一口气,岸上的士兵似乎没有发现他们靠近。
崖壁下的那些礁石给太阳和海迪做了垫脚石。
太阳带头沿着礁石慢慢爬向岸边。
“我们得引开士兵的注意力。”太阳对身后的海迪说。此时,两人已经爬到了岸下面,刚才士兵用过的绳梯仍旧孤零零的悬挂着。
夏日的海风带着一股淡淡的咸味,黑军的蛇头军旗像只觅食的蝙蝠在黑夜中飘扬。
“军旗。”海迪想到一面军旗就意味着一支军队,军旗倒下了士兵们肯定会产生慌乱,那可就不攻自破了,“对,军旗,太阳你能用咒语击中军旗吗?”
“没问题!”太阳拍拍胸膛说得很肯定,“你的意思是让我击燃军旗,让那两个大兵惊慌离开。”
“就是这个意思。”海迪微微一笑。
太阳瞄准了军旗,“闪电咒。”一道绿光没有丝毫偏差击中了旗帜。
果然两个士兵抬头看到了军旗冒起了烟,不知所措,糊乱地向大海放了几枪,“这下我们真的得向上级汇报了。”语音未落便慌乱地逃离了。
“我们要抓紧时间。”海迪说。
“对,你先上!”太阳帮同伴扶稳了绳梯。
他们没去考虑太多,如此陡峭的崖壁是多么的危险!
太阳和海迪顺利地爬上了岸,两少年回过头看了一下身后,灰蒙蒙的夜,一架绳梯在悬崖边晃荡,他们不禁吓出一层冷汗,又不得不佩服自己爬上悬崖的勇气。两人对视着,好一阵子才使“怦怦”的心跳平静下来。
炽热的阳光普照着大地,海迪和太阳来到了台城黑军统治区,他们站在遗忘之城的街头。
“这里比国都还热闹啊!”海迪面对着繁华的街道不由感叹道。
“在一百多年前这里可有30万人被屠杀了呢!”太阳说得很轻,似乎害怕被路边的人听到。
“什么?”海迪不知道是惊讶还是没有听到,瞪大眼睛问。
“30万人被杀,血流成河,积尸成山。”太阳说得更轻了,“这座城池以前叫做屠城,后来被黑军占领了,便改了名字叫遗忘之城。”
“遗忘之城,该不是叫这里的人忘记30万同胞被屠杀过的事实吧?”海迪猜测着说。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说来也怪,听人说这里的人真的在一夜之间忘记了屠城的事情,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
“魔法?难道是夺魂咒?”海迪对这个魔咒是有深刻的记忆的。
“管它是什么咒呢,我看你应该先把你身上这套衣服给换了。”太阳提醒道。
海迪瞅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看行人,穿着连身衣袍的人和国都的人一样都向自己投来异样的目光。
从二手衣袍超市出来时,天色已晚。
“我们应该找个地方住下来。”太阳抬头望了望天空,一轮孤月高高挂着,偶尔飘过几朵乌云,像是要给月亮披上一件外衣。
海迪还在不断研究自己的衣袍,看着自己现在的穿着,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你还看啊,你穿这套二手衣袍是最合适不过了。”太阳嘴上是这样说,心里却暗暗发笑。
“你是在嘲笑我吧!”海迪早就猜透太阳心里是怎么想的,“要是给我根魔杖我可成了个小巫师了。”海迪自嘲道。
“呵呵呵!”太阳把自己的魔杖递给了同伴发出更大的笑声。
海迪手持魔杖,一身翠绿的丝织衣袍,衣袍虽然已经旧了但很合身段,可这样子看上去总有点怪模怪样。
穿过繁华的闹市,两少年走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一片黑压压的民宅,稀稀落落开着几盏灯。
“我们去哪里?”海迪问。
“看来在这里可找不到像国都一样好的地方来落脚了。”太阳摊摊手说。
“这座城市很拥挤。”海迪一看这一片居民区便十分肯定地说。
“呜——
冤魂冤魂不要再哭泣
没有人再会为你来伤心
没有人再会来这里倾听
那段惨绝人寰的历史
这是一首被人遗忘的诗
冤魂冤魂在哭泣
冲出哭墙去闹市
人们把你拍成戏
变得金钱装袋里
呜——”
静静的夜晚,一个孩子在吟唱,无数冤魂在哭泣。
两少年毛骨悚然,吓出一身冷汗。“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太阳退缩了几步对海迪说。
“你怕了?”海迪心里空荡荡的,但还是壮了壮胆说:“你敢不敢进那幢房子?”他指着眼前一幢破旧的老房子。
声音就是从老房子里传出来的,这是一座纪念馆,前面隔着一堵高大的墙,墙上写着显眼的数字“300000”。
“这只不过是座纪念馆,有什么可怕的。”太阳也装作无所畏惧,“进去就进去。”
两少年越过了哭墙,走进了纪念馆。
背后一堵阴森森的哭墙,一个小女孩站在哭墙的阴影下,很呆板地笑了一下。
纪念馆的走廊是用木质地板铺成的,每当人走上去时,便发出奇怪的声音,而在今晚这样出奇静的夜里,这声音显得更加恐怖。
阴森森的走廊,两边是当年大屠杀时拍下的黑白照片,现在看上去已经有些发黄。
“呜——”刚才的哭泣声又响起。
太阳拉了拉海迪的衣袖:“你听到什么了吗?”
“好像是女孩的哭泣声,”海迪此时也汗毛直竖,“可——可说不定只是风的回声而已。”
“呜——”
“不是的,这的确是个小女孩的哭声。”太阳朝周围东张西望了一会,“会不会是鬼啊?”
海迪全身痉挛了一下:“鬼?糊说,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
“那这个声音是谁发出来的呢?”
“呜——”
“肯定是有人在装鬼。”海迪果断地说。
“装鬼?”太阳抬头向前方望了一眼,墙角有一张结实的蜘蛛网,一只大蜘蛛蹬在上面正津津有味地啃着晚餐,它似乎也看见了太阳,便停止了动作。
突然,房屋的横梁上窜出一只老鼠,向两少年“吱吱”地叫了一阵,卡西莫多探出脑袋也发出“吱吱”的叫声。
太阳和海迪听不懂这两只老鼠在说什么,房梁上的老鼠呆呆地看了一会,一纵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走廊的两壁爬满霉斑,墙皮斑驳,这应该是长年失修的缘故。
“呜——”
哭泣声如游丝,似有若无,从前方一扇门里传出来,外面惨白的月光照进来,撒落在地板上。
“我们到那间屋子里去,可能答案就在里面。”海迪指着哭泣声传出来的房间说。
“真进去啊?”太阳显然没这个勇气了,他的声音都在发抖。
海迪没有理睬太阳,他鼓足了胆量,径直走向了那扇门。
“唉!等等我。”太阳追了上去。
“吱——嘎——”海迪推开了高大的门,刺眼的烛光,让两少年睁不开眼睛,当慢慢适应过来看屋内的环境时,他们都惊呆了。
这是间干净的屋子,空荡荡,几乎没有摆设,烛光在微风中摇曳,像是无数鬼魂在微笑,在歌唱。
“这是个字。”海迪定睛一看地上燃烧着的白蜡烛,“魂!”
“是个‘魂’”字。”太阳说到,“这屋子这么干净,应该有人在打扫,蜡烛也亮着,这里应该有人。好香啊!”
海迪嗅了嗅周围,突然望见桌台上供着一个香炉:“奇怪,刚才明明没有这件摆设?”
“海迪,海迪,后面,后面好多骷髅头啊……”太阳吓得六神无主,一个劲地拽着同伴。
“啊?”海迪转过身,揉了揉眼睛,一群穿着白色衣服,四肢不全,浑身血淋淋的人向自己走来,还有无数的黑蟒在舞蹈,伏地魔在中间狞笑,但又不开口说话。
太阳拿出了自己的魔杖,正要发射闪电咒,却发现自己握着的竟然成了一条黑色的小蛇,“啊——”
魔杖掉在地上,像蛇一样游走了。
两少年吓得直往后退。
“扑咚——”太阳退得太快,撞倒了桌台上的香炉,顿时香炉里爬出无数只小蝎子。
“呜——”
“冤魂冤魂不要再哭泣,不要再哭泣……”
屋子里充满了这种声音,太阳头皮发麻,浑身无劲,大脑几乎停止了思维。
海迪也吓出一身冷汗:“这不可能,这世界真的有鬼?!”
“你们终于来了!”是女孩的声音,夹着呜咽回荡在屋子里。
海迪和太阳同时把目光落在了桌台上,一个小女孩坐在上面,正拿着蝎子放进嘴里咀嚼,眼睛里流出一缕血水,阴森森地笑着。
“你,你,你是人吗?”海迪脸色惨白,强挤出一句话。
“我是冤死的幽灵。”小女孩笑着说,声音却带着哭声。
太阳已吓得成了一具僵死的木头,海迪突然间想到了博士,他拼出全身的力气,挖出了藏在领子里的甲骨。
一道绿光,一道红光,一道紫光汇聚在一起,驱散了弥漫在房间中的香气。
空荡荡的屋子恢复了原来的面目,烛光依旧在风中摇曳,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站在海迪和太阳面前,水灵灵的大眼睛带着一种忧郁的气质,却不是童真。
“甲骨。”海迪叫了出来。
小女孩的脖子上也挂着一块甲骨,刚才那道紫色的光芒就是从她这里冒出来的,这是一块紫色的甲骨。
“是太阳和海迪吗?”小女孩盯着红绿两块甲骨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你是谁?”海迪反问道。
“在一周前我已经占了卜,知道你们要来这儿,但我的占星术还没有达到一个成熟占星师的境界,所以我对自己没有十分的把握,但是你们脖子上的甲骨让我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小女孩把自己脖子上的甲骨亮给了海迪他们看。
“你也有甲骨。”太阳终于回过了神。
“这是古老占星家族的象征。”小女孩认真地说。
“甲骨上是一颗星。”太阳仔细打量着女孩的甲骨说。
海迪托了托眼镜,也看清了甲骨上的图案。
“我是占星家族中唯一会法术的幸存者,我叫星紫。”小女孩自我介绍道。
“刚才应该是幻觉吧?”海迪挠了挠头发说。
“刚才是一种迷香,只有古老的占星家族才会使用这种独门之术,这种香气就像英国的博格特,它会让人产生一种幻觉,看到自己最害怕看到的东西。”星紫解释了刚才海迪和太阳见鬼的幻觉。
海迪“呵呵”地笑了起来,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一部恐怖片中的结束语——这世上本没有鬼,鬼是从人类胆怯的心里爬出来的。
“啊!”太阳听了不由也觉得可笑,转过身找自己的魔杖,魔杖静静地躺在地上,这会儿可不是什么黑色的小蛇。
“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这里还有人吗?”海迪问星紫。
“咚——咚——咚——”一位拄着木杖满脸皱纹的老婆婆出现在三个孩子面前。
“姥姥。”星紫跑了过去依偎在老婆婆身边。
“孩子,你的幻术又更上一层楼了。”老婆婆慈祥地说。
“谢谢姥姥的夸奖。”星紫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但目光仍是那样的忧郁。
“不过你用迷香去吓人就不对了。”
“知道了,姥姥,我下次绝对不会了。”接着星紫又转向了太阳和海迪,“对不起,刚才的事很抱歉!”
太阳和海迪同时开始挠头皮,傻乎乎笑着,反而觉得是自己不好意思。
“孩子们,还没有用餐吧?”老婆婆向他们问道。
“嗯!现在真的很饿。”太阳连连点头。
“那跟我来吧!”老婆婆慢慢向前移动着,走到一扇小门前,轻轻地推开了门,里面也是一间干净的屋子,同样点着白蜡烛,一张小木桌,旁边放着四根小凳子,桌上摆放着用面粉做成的不同类别的食物。
太阳迫不及待,一溜烟,未等老婆婆开口便冲到桌子前,不管它是什么食物,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小老鼠卡西莫多也窜出主人的布袋,跳到了桌子上。
“瞧这孩子!”老婆婆乐呵呵地笑着,露出两颗尚未掉落的门牙。
静静的夜晚,桌上的食物已经被饥饿的两个孩子和卡西莫多一扫而光,星紫躺在老婆婆的怀里安静地睡着了,淡紫色的长发垂在肩膀上,身上穿着一条紫色的连衣裙,外面披着蝉翼丝质袍。
海迪在青青的烛光下看清了星紫的脸蛋,“阿紫?”他几乎惊呼出来,刚才因为神色未定,没有仔细看星紫,现在一看竟然和另一个世界中的阿紫一个模样,只是星紫多了一双忧郁的眼睛和一头飘逸的紫发。
老婆婆依然安详地笑着,她一边抚摸着星紫的头发,一边开口说:“星紫的父母从星紫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她,星紫的妈妈是一名战地医生,后来在战争中牺牲了……”
太阳抬头看了一眼老婆婆,又看了一眼星紫,想起了自己的妈妈和自己的身世。
老婆婆继续说道:“星紫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星紫的爸爸是一位英雄,不过世事变迁,尤其是拥有权利后,一切都会变的。”
“那他还活着吗?”一直在静静倾听的海迪开口说。
“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可以说是至高无上了。”老婆婆低下头看外孙女的脸。
“至高无上,那他为什么不来找你们了?”海迪问。
老婆婆低头不语。
“婆婆?”海迪和太阳同时开口。
“也许是忘了吧。”老婆婆抬起头,她不愿意多回答这个问题,拿过了靠在身边的木杖,这是一根古藤缠绕的紫檀木,“我失去了占星的法术,留下来的只有这根占星杖和一些还没有遗忘的占星术语。”
老婆婆把占星杖放在了桌上,然后庄重地念了一句:“占星杖现形。”笨重的紫檀木在无数的碎星星中变成了一根小巧而又光滑的深紫色占星杖,形同魔杖。
“婆婆,你们为什么会住在这个纪念馆里的呢?”海迪又问。
“因为星紫爸爸的身份,所以我们被囚禁在了这里,星紫曾经占星说,外面的人得了一种遗忘症,呵呵,也许他们把我们也遗忘了吧,我们祖孙俩在这里可住了七个年头了。孩子,孩子。”老婆婆摇醒了已经睡熟的星紫。
星紫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姥姥,有事吗?”
“孩子,眼前这两位哥哥就是你的有缘人,他们会带你去完成一个改变世界的任务。”
“姥姥,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啊?”星紫一脸茫然。
“孩子们,你们想要完成任务,就要学会互相帮助,互相信任。”老婆婆慈祥地向星紫笑着,“孩子,姥姥再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你了,在我离开这个世间之前我把这根占星杖和生命凝聚成的占星元气给予你。”
“姥姥。”星紫眼里噙满泪水,她明白了姥姥的话,“姥姥,姥姥您不要离开我,我不要你死。”老婆婆只是慈爱地笑而不答,她的身体已经慢慢地变成了透明体,无论外孙女怎样呼喊,也阻止不住姥姥的离去……
星紫绝望地哭开了,老婆婆化成一个幻影飘浮在半空中:“小丫头,不要哭了,要坚强啊!海迪、太阳以后星紫就托付给你们了,你们要像自己的妹妹一样照顾她。孩子们,我走了,我会永远为你们祈祷的。”幻影消失在了空中,只留下余音在屋子里回荡。
“姥姥,姥姥。”星紫寻找着抚养自己长大的姥姥的影子,可空空的屋子中只剩下三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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