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下午我们高一新生放假,我骑着我的“宝马”穿梭于小镇的老街,我那辆“宝马”是我读小学三年级时候买的,由于它老人家已经跨世纪,已经够资格送去故宫博物馆,我这车除了那铃不会响,另外哪儿都会响。如果世上的车都跟我的“宝马”一样,那交通事故也就断种绝代了。
我家所在的小镇也算是本县一名镇,据传已有千把年历史,在共和国开国之初毛泽东他老人家学乾隆下江南,因本地出了古时四大美女之西施,所以硬把咱们的主席给引诱过来了,只可惜两千余年过去,美女的基因早已绝迹,主席命中注定他这辈子的桃花运到江娘娘这女人身上也就到了尽头,但既然已经到了此地总要做点事情,于是就听取地方官员的工作报告,后来不知怎么阴错阳差到了本镇镇长汇报情况时,主席他老人家突然说好,还一个劲地夸说本镇的治安工作做得尤其出色,应该当作全国各地学习的经验,于是一时间“经验”轰动全国,但这“经验”酷似如今的歌星影星只是昙花一现,影响范围虽广只是持续时间不长,然而这“经验”毕竟是开国领袖的御旨,所以直至今日本镇的巷巷落落、茅坑及垃圾站上还到处刷着“FQ经验”四个红色的赫然的大字,当然这“经验”并不孤独,它旁边也到处贴满治疗梅毒淋病的小广告。
半月不见小镇,它还是老样子,世界不太平,小镇却很和谐。看来我党把中国社会打点得蛮有条理!
晚上家父不在家里吃饭,十多年了,我已经习惯,家母多日不见儿子,恨不能把我抱在怀里“囡囡心肝”亲热一番。
吃饭时,家母给儿子的饭碗里夹满了菜,这时我竟变得索然无味,现在最希望家父也在自己身边一起吃饭,就算这顿饭是青菜萝卜。
“妈,你吃你吃。”我也给家母夹菜。
“儿子长大了。我吃我吃。”家母高兴得比吃到唐僧肉还幸福。
“爸晚上不回家?”我明知故问,这么多年来有几个夜晚家母不是独自一人度过的——大概也就生我的那晚上不是吧!?
家母默默吃饭,低头不回答。
……
放假的两天过得很无聊,整天躺在床上听beyond的音乐,“一个永不沉没的乐队,一种永远向前的精神”。手里翻着屠格涅夫的《父与子》,不过我不是巴札洛夫,家父自然也不可能是基尔沙诺夫兄弟。
在家里的日子无论怎样无聊但还是舒服的,两天的时光就如同眨眼之间,家父两天都不见踪影,他好像比潘基文还要忙,家母对此自然已是见怪不怪,吃完中饭后她就给了我半个月的生活费,再有的就是各种各样的叮嘱。
我突然感到心里很沉重,点头答应家母的话。她是我最爱的人。
下午一点我准备骑上我的“宝马”回学校,这时家父突然出现在眼前,我当时吓了一跳,家父也吓了一跳,红着脸,中午刚喝完酒,开口说:“你小子怎么在家里?”
我说:“军训完当然放假了。”
“噢噢,是啊,怪不得人都晒得这么黑了。”家父打了个酒嗝,“怎么,去那里?”
“我都已经在家里两天了,现在回学校。”我语气生硬地说,心里有些火。
家父挠挠头皮,有点不好意思,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开始掏裤袋。
我知道他又想用钱来补尝,“妈已经给我了。”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再给你点……”家父从乱糟糟的裤袋里掏出来一样东西,我看得清清楚楚——一只女人的长统丝袜。
家父一看此物非常尴尬,想解释。
我踏上车就走。
“嗨,儿子儿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家父歇斯底里喊。
我只觉背后一片忙音……
在我不快乐的假期中,钱鑫鑫也度过了特郁闷的两天,但这个大个子是个看得开的人,换他自己的一句话说:“早已被现实打击得麻木了!”
军训完的那天,钱鑫鑫也有点想自己的老妈了,他在离开学校之前就狠狠地把自己的牙齿里里外外洗刷了一遍,当时他还恨不得把每颗牙拔下来再借用那位获诺贝尔奖的大妈的稀硫酸清洗牙齿表面的烟渍,他老妈因为工作忙,没时间照顾自己的儿子,没时间去关心儿子,所以儿子抽了这么多的烟也并不知道,钱鑫鑫刷完牙后就马不停蹄跑回家去了。
钱鑫鑫的老家其实不是在本地的,不过他很小的时候就随妈妈来这里了,他们现在住在镇里老街区一条偏僻的小巷子里,住在这里主要是鑫鑫妈妈为了自己工作的方便,至于鑫鑫妈妈是何职业要如此隐秘,接下来你自然会知道。
钱鑫鑫匆匆到家,他家住在六楼,到家门口时钱鑫鑫就听到屋子里面有响动,他知道里面在发生什么,他轻轻地打开了门,又轻轻地关上,走进屋子,先在冰箱里面拿了一听可乐,躺倒在沙发上喝下了肚,他看着灰白色的墙上挂着的那把日式军刀,从自己有记忆开始这军刀就挂在这了,小时候鑫鑫总想把它拿下来玩耍,可无论他用什么方法都无法得到手,他曾多次乞求妈妈帮忙,可鑫鑫妈妈总能找到合适的借口来拒绝,到后来钱鑫鑫能够轻而易举地取下来时,他却失去了小时候那种对军刀的神秘和好奇感了。
钱鑫鑫想回忆一些小时候的事,但他的思维总是不能够集中,妈妈的房间里传出阵阵猪刨地的喘气声、自己妈妈的轻吟声、床的摇晃声,偷情的快乐谁是拉乌尔?钱鑫鑫突然感觉自己的世界也像那张床一样在摇晃,而且有随时塌掉的可能性。
钱鑫鑫把手里的可乐罐轻轻地抛向纸篓,非常漂亮的三分球,他习惯把任何东西都当作篮球来耍玩。
易拉罐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但鑫鑫妈妈房间里的两个人对此却没有丝毫反应,在同一时间鑫鑫妈妈还突然叫得更加放荡。
钱鑫鑫打开了自己妈妈的房门,床上一堆肥肉正在一个纤细的身子上疯狂地侵略,床下是零乱的内衣内裤。
鑫鑫妈妈在享受高潮的同时突然感觉到屋子的气氛有变,从肥肉堆下面探出身来,发现自己的儿子正死死盯着他们,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顷刻变得麻木,即使刚才一刻还处在高潮中,她吞吞吐吐掉出一句话:“你,你怎么上了高中就更不懂事了……”
那男的还没反应过来,脑袋埋在鑫鑫妈妈的乳房上吸吮。
鑫鑫妈妈猛然推开了那脑袋,心里不知道自己下一句话是什么。
钱鑫鑫苦笑了一下,走出妈妈的房间。
鑫鑫妈妈从床上坐了起来,披上了一件衬衣,颤抖地点上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几口,她用没拿烟的那只手捂住了眼睛,叹了一口气,接着又把自己乱蓬蓬的长发梳理到了背后。
钱鑫鑫继续在沙发上坐下,他去掏自己的口袋,他想抽根烟,却发现口袋是空的,他记起刚才回家的时候把烟放在寝室里没有带回家。
和鑫鑫妈妈做爱的那个男人穿上了内裤,从床上起来想到卫生间去穿自己的长裤,那长裤是鑫鑫妈妈叫他脱在卫生间里的。
鑫鑫妈妈拉住了他,示意叫他不要出去,自己穿上衣服后又在镜子前照了照面容,走出房间。她来儿子面前。
钱鑫鑫朝自己的妈妈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
鑫鑫妈妈抱住了儿子的脑袋,眼眶里噙满泪水,但还是坚持没让它流下来。
钱鑫鑫闻到自己妈妈身上一股淡淡的烟味,他闻出来这烟是女人抽的那种细细长长的烟,他感觉有点怪,自己妈妈以前不是抽这种没有味道的烟的,她以前也喜欢抽很烈的,不过不是云烟,接着钱鑫鑫闻到一股猪臊味,这味肯定是那男人的,然后他又闻出各种各样杂七杂八的味道来,他突然感觉抱着自己脑袋的女人是多么肮脏、多么恶心、多么龌龊!
钱鑫鑫奋不顾身地推开了自己的妈妈。
“儿子,是妈妈不好,妈妈对不起你,你要原谅你妈妈啊”鑫鑫妈妈无助地向儿子乞求道。
钱鑫鑫看着眼前的女人眼睛里噙满的泪水如泉涌般流了出来,他想去把它擦掉,他刚要伸出手去,鑫鑫妈妈却自己抬起手擦掉了眼泪,“鑫鑫,我的好儿子,等我们有钱了,等你考上大学了,我们就离开这里,从新开始我们自己的生活。”
钱鑫鑫又低下了头。
“儿子,拿着,”鑫鑫妈妈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皱巴巴的一百块钞票,“你想要什么自己去买,我的好儿子,你是妈妈唯一的亲人啊……”
钱鑫鑫欲哭无泪,手里握着两百块钱,他又突然感觉这钱是多么肮脏、多么恶心、多么龌龊,他想把钱扔掉。但他明明又是紧紧地握着它。
钱鑫鑫从街头的那爿小店买了包云烟,接着就走进了附近的一家网吧,这家网吧的名字叫“追日”,不过现在刚好是日落西山之际,无奈人人都得做夸父了,网吧的老板见钱鑫鑫的个头没问他要身份证。
网吧的人已爆满,这里大部分都是恩来中学的学生,钱鑫鑫好不容易在靠角落处找到一个位子坐下。他一开始只是胡乱地不知道干些什么,后来就开始玩CS,一直玩到充的十块钱没了,他站起来去厕所撒了泡尿,接着去吃了桶“康师傅”。
钱鑫鑫走出网吧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气温有所下降,但现在毕竟还是夏天,外面的空气显然比网吧里面的空气清爽很多,他抽了一根烟,精神也一下子好了许多,他想回家,但又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没有家。
他回到了网吧,老板笑着点点头,给钱鑫鑫开了个通宵帐户。
现在网吧内已经很空,钱鑫鑫随便找了位子坐下,又玩CS。
这一晚钱鑫鑫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只感觉睡得腰酸背痛,半睡半醒中又乱梦频频,他梦见自己妈妈因为干那勾当被一个警察给抓住了梦断了他不想让这种事情发生梦又接上他梦见妈妈和那堆肉在疯狂地做爱不过又发现地上有警察的衣服他感觉这真是不可思议醒来时,鑫鑫感觉自己的脑子沉沉的,外面的天色已经蒙蒙亮,他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右下角,时间是凌晨四点半,他敲了敲脑袋,意识开始复苏,他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内裤湿漉漉的,他想起梦中有那个警察和自己妈妈做爱的情景,而他在那时突然感觉这个警察就是自己,自己搂着妈妈在做爱,突然下身一放松,有东西喷射了出来,自己就是在这一刻醒过来的。
一种罪恶感在钱鑫鑫的脑子里油然而生……
钱鑫鑫在网吧里又度过了一天一夜,花完了两百块钱,返校的那天中午他回到了家,钱鑫鑫脸上都是油,身子上有一股酸臭,他要去卫生间冲洗一下。钱鑫鑫在妈妈房门外听见从里面传出来一声声调情的声音,他的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他走到卫生间看见一条男人的裤子,没走近就闻到一股猪臊味,他又看了看旁边,那里有自己妈妈换下的胸罩、内裤、还有一双长统丝袜,他把一只长统丝袜塞进了那条带猪臊味的男裤里。
搞完恶作剧后,钱鑫鑫打开水龙头清洗自己的脸蛋,眼前的镜子里,自己的那张面容异常得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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