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些乡村每个月都是要祭祀的,奶奶家的村庄也保留着这样的祭祀文化。
这周回去又到了祭祀的日子。
爷爷早已将烧纸的火炉从仓库搬了出来,火炉已经有些年岁了,锈迹斑斑地立在堂中。奶奶则拿出来一个小箱子,我知道里面放着用纸折的元宝。有金的有银的,整齐地摆放着。平时用来吃饭的四方小桌上已经摆满了饭菜,但没有一个人上桌。“这是给祖先吃的”奶奶说,“他们先吃,我们再吃。”
“該点火了。”爷爷提醒,他点燃一张纸丢进了火炉,明焰地火焰跳动着,透过火炉的空隙洒落一片火红又昏黄的光。奶奶闻言点头,在纸上写下了几个字,大抵是她父母和公婆的名字要烧的元宝便是要送给他们和先祖的。随着奶奶将纸抛进火炉,火苗又长高一节。我和妈妈一起将元宝送入火炉,火焰极快地吞噬了纸张,灰烬留在了火炉里。接着小辈们继续烧,长辈们找了一个垫子对着那空桌子磕头。我曾问过爷爷:“您信鬼神吗?”他回答不。“那为什么还要拜祖宗?”“因为人死后我们会回忆他。”不久,长辈们已经磕完了头,轮到小辈了。
我跪在垫子上嗑了几个头,我瞥见爷爷奶奶互相搀扶着,回忆着亲人。抬头,空空的桌旁好像多了什么,我想了想,大概是多了一份亲人间真挚的想念。
这场景令我想起村头刚去世不久的胡爷爷,只有去世出殡的那一天锣鼓喧天,在此之后,再无人问津他,似乎这个人已经完全从村里人记忆里抹去了。偶尔提到,也一句“可惜”带过。
现在不同往日,生活繁忙了起来,人的离开与来到,生与死都在逐渐被冲淡。我们现在是否还真正关心着身边的人呢?在这古老的祭祀文化中,我又一次看见了对生死的敬畏,对逝者的真切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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