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正文

诗词 散文 小说 杂文 校园 文苑 历史 人物 人生 生活 幽默 美文 资源中心小说阅读归一云思

关于焦溪古镇的话题(外一篇)

时间:2023/11/9 作者: 翠苑 热度: 16616
好多年以来,随着旅游业的不断发展和升温,随着周围邻近地区许多历史古镇的不断“苏醒”和“复活”,随着地方上许多有识之士的不断奔走和呼号,位于我们龙城东翼的焦溪古镇的名声终于也日渐炽盛起来。并很有一些人会趁着某个惬意时节,利用某个闲暇时日,相约相邀着慕名前往游玩或踏勘,古镇上的一些特色饭店也因此常常顾客盈门、座无虚席,多做了不少赚钱的生意。我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并有幸在那里屡屡品尝那名闻遐迩的糟扣肉和冻羊糕。

  焦溪古镇像是一个沉睡了千百年的历史老人,在人们的热切欢呼和殷殷期待下,是也该“睁开眼睛”了。可是当它尚未完全“神清气爽”地出现在人们的面前的时候,人们去那里看什么,并能够看到什么?对于这个问题,已去或想去那里的人们也许都会有所思考,并都想找到一个自认为是最客观、最正确的答案。我也毫不例外,初次随友人去那里时,俨然视作一次期待已久、像模像样的远足;到达那里后,又竭尽探幽索奇之能事,努力地想在那里寻找到在其他旅游景点难以找到的独特感觉。还别说,当我兴致勃勃地走近那古老的街巷,寻寻觅觅地走进那深深的院落,反反复复地走过那长长的石道,屡次三番地仰望着那屋面上矗立着的瓦楞草的时候……我还真有了不同寻常的发现和感受——这座古镇的历史沧桑感好浓重!

  焦溪古镇的历史沧桑感,就呈现在那随处可见的石头墙壁上。在焦溪古镇,大概最不稀罕的是石头,许多大墙都是用石块垒砌的。那里周边多石山,当地人自古以来就有因地制宜、就地取材、用石块垒墙砌房的传统和习惯。那垒墙的石头大都呈杏黄色、尺二见方,也有青石和稍大或稍小一些的;但不论色泽和大小,每块均不下数百公斤重。于是,为了能够额外地承受墙体的自重,那石墙一般都垒得下肥上瘦,显得相当敦实和牢固,但也显得相当厚重和臃肿。那石墙或用石块一垒到顶,或用石块垒高二三米后再续以窑砖;或用乳白色砂浆嵌缝,或不以任何质料粉饰,一任那粗犷的石头面孔暴露于世人面前。但无论嵌缝不嵌缝、粉饰不粉饰,那石墙看上去均斑斑驳驳,沧桑感十足,似乎古老得可以。因此,当你面对这厚重、臃肿的石墙和由这石墙支撑着的城堡似的“老房子”的时候,当你发现今人再也不会用这样的石头垒砌这样的房屋的时候,你也许难免不会有恍若隔世的感觉。

  焦溪古镇的历史沧桑感,也呈现在那坑坑洼洼的麻石街道上。在焦溪古镇,永远走不完的是那用麻石铺就的蛛网似的古老街道。那麻石或长或短,或宽或窄,或厚或薄,或粗粝或细腻,或完整或断裂,或规整或横斜,或平躺或翘起,或坚守或缺位,其所呈现出来的每一种情状和每一种姿势,似乎都蕴含着一个或精彩或平淡、或欢欣或忧伤、或隽永或寡味、或永恒或短暂的传说和故事,它们那粗粝的表面则无疑都是焦溪古镇在漫长的历史演进过程中所留下来的岁月履痕。是的,这些麻石曾经承载过太多的履者足迹,曾经扛起过太多的行者重量,曾经经历过太多的雨雪风霜,曾经见证过太多的历史变迁,因此它们——也只有它们,才最有资格向后人述说那个发生于600多年前的关于焦溪古镇的奠基人焦丙和登上皇位前的明太祖朱元璋在此邂逅并结为患难之交的传说故事。

  焦溪古镇的历史沧桑感,还呈现在那已不鲜见的瓦楞草丛中。许多年以来,随着城乡建设的不断推进和各种“老房子”的不断推倒,瓦楞草似乎已难觅踪影。“老房子”是瓦楞草的家,家没了,它们便无以植根安生。然而在焦溪古镇,这种又称瓦松的“小草”却几乎满处都是。它们高不过人手一揸,形状似微缩的塔松,就那么随随便便地生长于那古旧房屋的瓦楞间,东一丛,西一片。瓦楞草的地位和命运是卑微和悲惨的,地球上有那么多肥田沃土,却没有它们的立锥之地,因此只能在瓦楞间的微尘中苟且偷生。然而它们的生命和性格却又是顽强和孤傲的,任凭那干旱肆虐、酷暑煎熬,依然无所畏惧、活得精彩;在它们的“生命辞典”里,只有不改初衷、永远坚守,没有趋炎附势、见异思迁。因此,只要“老房子”在,它们就一定在;反之,只要它们在,似乎也就明证了房子的古老。于是乎,它们在某些方面和某种程度上,就成为了一种原始和古老的象征。

  焦溪古镇的历史沧桑感或许还呈现在那一座座很有些年代的石桥上,呈现在那许多人家里依然保存完好的一件件已成古董的农具上,呈现在那每一户人家房舍后墙根上都贴着的那一方方“石敢当”上,呈现在那一户人家几代人珍藏了近百年的那一张最初的申报上……

  焦溪古镇如同一部厚重的、纸张发黄变脆的古旧史书,翻开细看,满目沧桑;掩卷沉思,感慨良多。我每次偕友人去焦溪古镇,整个行程谈论的几乎都是关于这座古镇的话题。而谈论最多的,是这座古镇该如何规划、怎样修复?关心和思虑这一话题的自然不仅仅只是我们,爱我龙城的人们也许都已经为如何来给这座古镇梳妆打扮纠结了许多年。

  的确,让那些麻石道路一仍旧观未必妥当,仿照其他古镇修造众多千人一面、似曾相识的古典建筑以显示其古老也未必是最佳选择,并有东施效颦、落入窠臼之嫌。“东施效颦”、“落入窠臼”抑或终究是不可避免的,但在此基础上修旧如旧,尽可能多地保留一些焦溪古镇的历史沧桑感,让那些斑斑驳驳的石砌墙长存,让那些令人感佩的瓦楞草长生,让那些在农人手里紧揣了几千年的传统农具长留,并分门别类地建造一些传统农具使用方法展示馆……这恐怕也不失为修复焦溪古镇的一个思路和吸引游客的一个招数。

  太行有个郭亮村

  农历乙未年八月,我随几个友人去河南旅游,第一次领略了太行山既旖旎又壮美的风光。那天天还未大亮,我们就从龙城出发了,驱车径奔位于河南省辉县市西北部的太行山一隅——万仙山,那里有个郭亮村,是个很有名的旅游景点,也是我们这晚的下榻处。

  我们一路上马不停蹄、紧赶慢赶,抵达郭亮村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整整在车上弯腰曲背地坐了十四、五个小时,大家都觉得极累,但依然兴奋不已,并蠢蠢欲动,恨不能下车后立刻就能一饱眼福,欣赏到太行山的美好景色。一路上听导游非常认真地介绍说,郭亮村、万仙山,乃至整个太行山,群峰竞秀、层峦叠嶂、地势险绝、景色优美;那里有泰山之巍峨、华山之险要、嵩山之挺拔、黄山之秀丽……然而深山里的夜晚漆黑一片,四顾惘然,意欲看到什么都是奢望,于是大家只得稍安勿躁、简单地用过晚餐后就上床休息。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全都起床了。匆匆洗漱和吃完早餐后,即开始就地参观游览此行的第一个景点——郭亮村。刚走出下榻的“郭亮宾馆”,一双双探索的眼睛便都迫不及待地四处探索起来。

  郭亮宾馆位于一条较为平坦的沟豁里。整个沟豁就是一条新辟的街市。在水泥结面的街道两旁,是鳞次栉比的商店和商摊。在商店和商摊的里侧,则是一座座近年来新砌的高二、三层并充满现代元素的楼房。这些楼房既是郭亮村人的新居和富裕起来的标志,又是接待四面八方游客的“宾馆”和“山庄”。街市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倒也显得十分繁华。

  顺着这条街市往东走,是郭亮村的古村落,它就坐落在一道海拔1700多米、委实是壁立千仞的山崖上。这古村落看上去规模不是很大,就几十户人家,站在稍高处似乎一览无余;房屋是清一色的石墙石顶,全都高高低低地散落在石崖顶部几面高高低低的坡地上。在古村落的一条坡道旁,生长着一棵据说树龄已经有一二千年的古杨树,那盘曲虬结的巨大树根和弯“腰”驼“背”得厉害、被许多木桩支撑着的树干确乎老朽得可以,它的存在似乎更加彰显了古村落的古老。

  在古村落的东侧,有一条深达数百米的大峡谷;大峡谷的南北两侧,是两面墙壁似的呈犄角之势的巨大石崖。在北面的石崖上,有一个一头连接着古村落、一头通向远方的大石洞。大石洞可供中、小型汽车通行,它是维系郭亮村与外界交通联系的唯一通道。那大石洞许是大长了,靠崖壁一侧开着许多便于开凿时向外排泄碎石,也便于今后通风、采光的“窗口”;那些“窗口”连缀成一条横线,让这大石洞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条高高地悬挂于悬崖峭壁上的带子,因此当地人形象地将这个可以通车的大石洞称之为“挂壁公路”……

  郭亮村隶属于今河南省新乡市辉县沙窑乡,咫尺之外,便是山西省陵川县的地界了。在这里,旅游设施十分简陋,道路大都坑洼不平,黑色路面绝无仅有,交通依然不大方便,环境也不是很干净整洁,整个村落给人的感觉原始荒古、一仍旧贯,似乎远不如导游向我们介绍这里的情况时说的那么好。但我很快意识到,这里是“太行山区”和“革命老区”,有这样两块特殊的“招牌”抵挡和诠释着,就一切都不能太挑剔,否则就是毫无道理的苛求了,于是我的感觉回复“美好”。但真正让我觉得不虚此行、甚至认识到很有必要来此一游的,还是当我听完了导游关于郭亮村的村人村史情况介绍之后——

  郭亮村是个十分古老的小山村,存世至今至少已有1800多年历史了。据说在东汉末年王莽封建政权统治时期,这里由于山高路远,多旱少雨,连年灾荒,加上地主和权贵们的盘剥压榨,遍地饿殍,民不聊生。穷则思变,欺则相抗,癞蛤蟆被人踩踏于脚下时也会发出“咕咕”的叫声。于是当地有个名叫郭亮的人,带领饥民揭杆而起,殊死反抗盘剥和压榨,并勇敢地举起了推翻封建王朝黑暗统治的战旗。郭亮一呼百应,这支队伍滚雪球似的迅速壮大,很快形成了一支强大的农民武装。

  王莽政权顿时慌了手脚,迅即派兵前往镇压,但因山高路险、对“叛军”的内部情况不明,始终未能实现“平叛”。万般无奈,王莽政权不得不祭起了封官许愿的“法宝”,对郭亮身边的动摇分子大肆进行诱降策反,力图从内部攻破农民武装这个堡垒。他们的阴谋果然得逞了——郭亮手下一个名叫周军的“软骨头”既贪生怕死,又经不住官府的利诱,最终叛变投敌,并被任命为“平西大将军”,全权负责剿灭农民武装。周军凭籍对农民武装内部情况和山上地形及其他各种情况的熟悉,以为剿灭农民武装如囊中探物,结果仍然以失败告终。他恼羞成怒,便仰仗人多势众、兵强马壮,将农民武装团团围困于郭亮村这个崇山峻岭之巅。日长水久,农民武装终因寡不敌众、粮断草绝、给养无着而陷于绝境,最后不得不退守于悬崖峭壁。

  在这农民武装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郭亮急中生智。他令下属觅取山上的最后一只山羊,并将山羊倒悬于一棵树下;然后将一面战鼓悬挂于羊蹄左近,让山羊在倒悬无助的境况下四蹄乱蹬,经久不息地“擂”响战鼓,给敌人制造了一个他们正在山顶整军备战、誓死迎敌的假象。与此同时,他令下属编结绳索,系于后山绝壁之巅,然后迅速悄悄地、有序地组织大家顺着绳索溜下山去。待山上“咚咚”的“战鼓”声息渐无、周军率军“胜利”登顶时,郭亮早已带领农民武装安全转移了。周军见状,自知中计,顿时悔恨交加,气绝身亡。

  自那时以后,郭亮村的人们为了纪念郭亮这位为民请命、英勇不屈、足智多谋的民间英雄,遂将这个位于高山之巅、绝壁之上、名不见经传的小山村改名为“郭亮村”。也自那时起,“郭亮村”这三个字被赋予了特定的含义。

  郭亮村人大多姓郭,也有姓申的。在郭亮村,姓申的也是好样的。

  据说在元朝末年,申氏家族中曾有人在京城(今南京)为官。其时,明太祖朱元璋尚未黄袍加身,正戮力兴兵反元。朱元璋的势力壮大并最终推翻元朝统治后,便血洗元都,以泄私愤,也绝后患。然杀人如麻,未必有善终,朱皇帝遂刀下留情,将那些罪可不诛的余者如申氏家族等悉数发配青海服苦役,也算网开一面。那时的青海是名符其实的蛮荒之地,令人闻而生畏、望而却步,因此申氏族众在西遣途经山西地界时冒死一搏,集体脱逃。全族几百口人挥泪揖别、各奔东西时,族长手起石落,砸碎大铁锅一口。他让每户拣拾锅铁一块,久远存念,并代表族众在上苍面前馨香祷祝:但愿来日有幸,全族团圆,大铁锅得以无缺圆复。大铁锅无缺圆复终究是不可能的了,但“大锅申”的故事却由此永远悲壮地流传了下来。郭亮村的“申”也是“大锅申”,他们就是当年从山西闪入河南境内,进而遁入太行山中隐居于郭亮村的申氏一脉。

  郭亮村实在不是一个好地方,每到夏季,总要遭受山洪和泥石流的侵袭。灾害一来,经常房倒屋塌,混沌一片,郭亮村人深受其害,不胜其苦。郭亮村不仅贫瘠、多灾,还十分闭塞,与域外的交通非常非常不便。千百年来,人们下山上山、进进出出,唯一的办法就是玩命似的攀爬那十分陡峭、异常狭窄的“天梯”。人们将含辛茹苦地种植、采集到的各种山货和含辛茹苦地喂养大的一些家畜含辛茹苦地运下山去出售,期望能够换回些油盐糖浆、针头线脑,可是待他们一步一捱地顺着“天梯”下到山脚时,往往所剩无几,不是滚了就是丢了,人也差点累得没了气息。但纵然是这样,积久以来,郭亮村人却依然一直“愚顽”地坚守在这块不幸的土地上,他们从不曾也从不肯滋生哪怕一丝一毫的动挪迁徙之念。他们这般固执,也许就是为了能够永远陪伴在先辈们的身边,永远感受到先辈们的气息,永远方便地缅怀先辈们的悲壮。

  可是,郭亮村的道路终究要畅通,郭亮村的面貌终究要改变,郭亮村人的日子终究要安定,郭亮村人的生活终究要幸福,不然就对不起郭亮村的列祖列宗们,就对不起郭亮村的先贤和“脊梁”。于是1972年时,郭亮村的13位豪情满怀,壮志凌云的血性汉子组成了一个青年突击队,在队长申明信的带领下,勇敢地向巍巍太行发起了挑战。他们卖掉了自家的山羊和山药,买回了凿石开山的铁锤和钢钎。他们啃完红薯,喝够山泉,勒紧腰带,运足气力,高唱战歌,抡起了大锤。他们在一无电力资源、二无机械设备、三无科技手段的极其艰难的情况下,顽强地演绎着当代愚公移山的故事。五年如一日,他们硬是凭着感天动地的精神和钢铁般的意志,并以生命的代价(有一人为之献出了年轻宝贵的生命),在悬崖绝壁和异常坚硬的岩石上一锤一锤地凿出了一条高5米、宽4米、全长1300余米、容积达26000余立方米的大石洞。这个大石洞就是那条“挂壁公路”。为了打通这条挂壁公路,郭亮人光钢钎就磨损掉了12吨!这是一个何等惊人的数字?这里面蕴含着郭亮村人多么巨大的付出和牺牲?因此它从诞生的那一天起,就有了一个更加响亮的名字—— “郭亮洞”!1977年5月1日,当这个长长的大石洞正式通车的时候,郭亮村人无不欢呼雀跃、热泪盈眶,世人则全被震惊了。

  世人因为这大石洞既是一条特殊的公路,又像一条悬挂于绝壁之上的壮观带子,而将其称之为“挂壁公路”;又因为它是和郭亮一样有血性的郭亮的子孙们开凿出来的,而将其称之为“郭亮洞”;还因为它是在那样一个物质极其匮乏、设备极其简陋、条件极其艰苦的特殊年代和特殊情况下开凿出来的,而将其称之为“世界第九大奇迹”。这些称谓和评价无疑都是实事求是、恰如其分的。如今,当来往于郭亮村的人们还算方便地穿行在这长长的大石洞里的时候,当人们用诧异的目光和白嫩的手掌打量和揣摩着那极其坚硬粗粝的血红色石洞内壁的时候,当人们小心翼翼将头颅伸出那石洞外侧的“窗口”俯视着那极其空旷深幽的大峡谷的时候,当人们真正了解了郭亮村的历史并懂得了郭亮村人情怀的时候,也许谁都会觉得感慨万端、心潮难平。是的,“郭亮村”已经不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小山村的名字,而是一种优秀性格、一种伟大力量、一种崇高荣誉的象征和代名词,它的“光芒”正随着人们进出郭亮村的脚步而不断远射。

  那天行将结束在郭亮村的游程的时候,我和朋友们缓步从一栋坐南朝北的古旧石屋前经过。我们无意中瞥见石屋前端坐着一位身材魁梧、须发斑白、颜面红润、精神矍铄的耄耋老人,有许多游客正争相与他合影。我们定睛细看,顿时不禁哑然:端坐着的那位老人不就是当年那位带领郭亮村人开山劈路的青年突击队队长申明信吗?因为在他的背后有一块高悬着的小黑板上,那小黑板上有用白色粉笔写得清清楚楚的一行大字:“郭亮村老村长申明信。”这老者大概后来在国家改革开放并公社改乡镇、大队改村委时,众望所归地当上郭亮村的村长了。于是我们赶紧走上前去排队等候,也想和他合个影、留个念,这机会太难得、太珍贵了,拍下这照片也太有纪念意义了。

  我们在排队等候时,见其他人和申明信老人合影后,都给他十元钱,然后再接受他两小瓶果品饮料的馈赠。我们似乎又突然明白了什么,于是都打定主意——和他合影后,多给他些钱。

  我终于站到了申明信老人的身旁!这时的我竟有一种非常神圣、非常悲壮的感觉。和申明信老人合完了影,我又执意去拉了拉他的手,因为我觉得,他的手不是一双普普通通的手。

  作者简介:

  刘光俊,常州武进人。上世纪90年代初始习创作并陆续公开发表文学作品,后多有获奖。系全国公安文联会员、江苏省公安作协理事、常州市作协会员、常州市曲协会员、武进区作协副主席兼秘书长,现供职于武进区公安局。
赞(0)


猜你喜欢

推荐阅读

参与评论

0 条评论
×

欢迎登录归一原创文学网站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