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末,又到了结婚的高峰。空余时同事大姐总会念叨,今年又要喝多少喜酒了。有时上街会看到一长溜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的行驶在路上,大束的“百事合心”扎在接新娘的车头,喜庆的气息伸延整个车队,红色耀眼的喜字引的路人驻足观看,间或听到有老人说,现在的年轻人结婚,那排场真的是气魄大啊。对于喜庆人们总是寄于美好,许多人一直看到车队不见踪影,才收拾好心情,依旧走路或则等车。
她,家在城边的小镇上,长的小家碧玉。尤其从那黑色眼睛里流出的优雅,让许多的同龄男孩为之倾倒。长及腰际的头发黑亮飘逸,温温婉婉女孩的微笑让许多同学在毕业后念念不忘。时间总是平淡又飞快,几年后从同学口中知道她在城里工作了,也有曾经的同学在聚会上得知她的消息后,暗暗决心追求她。
青春的飞扬和迷茫让人忙碌于每天,再次知道她的消息是在同学那里,说她已经结婚了,而且有了个可爱的儿子。她的爱情故事有点像琼瑶故事里的情节:上班的路上,熙熙攘攘的街头,开着车的他挂到了骑着单车的她,随后焦急的送去医院,脚上的骨折住了十多天,他每天去看他,歉意温和的笑,脚上的痛在他的无微不至里逐渐消失,出院后他还是去看她,清清她的单车,细心的擦拭。期间有爱慕她的人来看她,看到他经常在,慢慢的不再来了。那些养在瓶里的花也逐渐枯萎,而她家院子里的蔷薇开的如火如荼。
后来听说他们结婚了,小日子过的平静幸福温馨。再次从同学聚会上知道,她比以前更加美丽优雅,许多的女同学眼里有藏不住的羡慕,感慨她真的是很幸运很幸福。那次聚会的主题后来变成了探讨和感怀,探讨人的命运,感怀上天的安排。
她的老公是我父亲介绍的。他的家在偏远的山区,家里兄弟姐妹很多。参军在我们城边的部队里,老实憨厚。见人是真诚的笑。她那年二十三岁,夏季跟随镇上的人去部队里插秧,由村里的会计和部队的人记工分,农忙完后结算工钱。父亲去了许多次了,也认识一些服役的军人。她的父亲来找我父亲,托付他帮着照顾她,如有合适的人给她女儿介绍。闷热的夏季过去了,他们结束了去部队的插秧,我偶尔从父亲和母亲的谈话中知道,她好像喜欢上一个人。
暑假后村里只有留家的老人在,其他的人做工孩子都上学了。有天我听母亲说他要来她家见见,看看家里的模样,傍晚放学时我看到了穿着鲜亮的她,喜悦飞上了她的脸颊,晚上父亲高兴的和母亲说,他们互相都满意,小伙子说还有两月退伍了,等那时回老家一次,就把这事定了。我看到母亲也很高兴。
许多的事情没有想像中的美好,不然也没有“好事多磨”了,两月后他回了老家杳无音讯。她们一家很着急,和父亲商量后父亲去了部队,问到了他家的地址,托这托那的送去消息,终于有了回音他说家里父母不在了弟妹还小。如他就这样离开,终究对弟妹有愧疚。父亲反复做他的工作,她家也同意可以照应他的弟妹。于是,在年底他们结婚了,第二年有了女儿,如今大女儿二十三岁了,在美如画的城市里上学,小女儿也十五岁了,春节去她家玩,说起父亲话里是感谢,她说身体不好,是他清洗被子,做饭做家务,下班后还去城里卖青菜,勤劳善良,无怨无悔,她还说是前世修来的福,让她遇到这样一个好的老公。回来后和母亲说起,她说如你父亲知道她这么感谢他,一定很开心。
曾经看过一幅图,是两块嶙峋褐色的大石头,顶上有根细细的线连接着两端,背景是蔚蓝的天空,石块的前方有三三两两的人在观望,图的名字叫“千里姻缘一线牵”,我忘不了看到那幅画的震撼,高大的石块在一根线的连接下,有如此的魅力。因而成了经典。
有些细节会推动人走进婚姻,比如细致的对待事物,还有温情,往往一个小的细节,会感动人,也因而有了许多的姻缘。有时候在想,月老是不是像《射雕》里的老顽童一样,他仔细时好好的牵线,他顽皮时随意一缚,而世间有了他的顽皮,才有那么多的阴错阳差,有些经过努力终于团圆,而有些永远是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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