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老师这么一说,我心里猛地“咯噔”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妈呀,不会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吧???我这么一想,立马拨开挡在面前的人,冲出了宿舍,把身后的喊声和脚步声远远地丢在身后。此时,心里慌慌的,脑袋里装不下任何东西,不管不顾,飞也似地往校门口跑。
雨肆意地在眼前乱飞,跑在雨里没有任何的感觉,心仿佛停止了跳动,神经失灵了。此时,这个世界上的外在的这一切,对我,都好像不复存在一样,鬼使神差又坚定地只是那么飞跑着。
闯进门卫室,屋里坐着的人的目光唰地投了过来,好像看见了外星人一样,愣了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姐姐,擦擦脸,好多水。”有一个童音飘进耳朵,同时上衣也好像被什么扯着,我不由得回过神来,低下头去看。
“哦,冰冰。谢谢!冰冰乖。”看着一只手扯着我的衣角,一只手扬着毛巾的门卫的小女儿,我不由得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说不出心中的滋味,慢慢地蹲下身子,捧着小天使的脸颊,心里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小雅,你怎么了?”林可欣那个混蛋走到我面前,声音里飘着不可思议地问。
“林可欣,林、可、欣,你滚蛋!”我慢慢地站起来,仰起脸瞪着她,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滚。
“小雅,你这是怎么了?别吓我,好不?”林可欣把我拥在怀里,一边关切地问,一边为我拭着泪。
“小雅,小雅……”门外一群人喘着粗气急急地喊着我的名字。
我说着“我没事”就忙往外去,还没等我到门口,便和第一个冲进来的阿萍撞了个满杯,差点摔倒,幸好被林可欣及时扶着。
“小雅,你,你,你没事吧,啊?”小Bird一只手扶着阿萍的后背,一边喘着气急切地问。
“没事了,都怪那个鸟人。”我指着林可欣一边笑一边擦眼泪。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可把我们大家吓坏了。”宿舍管理员喘着气说。
“对不起,小雅。”林可欣走过来把我拥在怀里,很是认真满怀歉意地说。
“好了,好了,真是的。我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呢?”我仰起头看着她笑着说。
“林雅,今天受惊了,一定吓坏了吧?”冰冰的妈妈走过来,扶着我的肩,满是关切地看着我问道。呼,太阳有从西边出来吗?我和她?好像并不像她表现得有那么熟哦!我晕,真是受宠若惊耶。抬起头看着她,一时竟忘了言语。
“林雅,过来坐。”我看着她拉起我的手,我一时神经失灵,脑袋死机。这世界,这年代,这人,到底怎么地了?中邪了?!!!不会吧,这么恐怖?!!!我木然地看着她,像机器人一样任她“摆布”跟着她走到沙发边,依着她坐下。
“林雅,你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我家里还有客人在吃着饭呢。”宿舍管理员笑着说道。
“哦,好,我也走了。”我说着就站起来逃也似地跑过去。
“那好,我们一起走吧。时间不早了,打扰您们两位了。”管理员老师用手揽着我的肩,不好意思地笑着对门卫夫妇说道。
“林老师客气了,这是那里的话啊。林雅啊,以后常和同学们来玩。”冰冰妈妈走过来笑着看着管理员和我讲道。
“嗯,好的,谢谢。今晚,真是对不起哦。”我低着头笑着应道。一边心里想着出这个门之后,以后鬼才会来玩呢,一边又想象着自已冲进门那副狼狈不堪被水冲的样子,又带着一张吓死人不偿命的脸,就甚是不好意思。
走回宿舍的路上,林可欣一直紧紧地挽着我的胳膊把脸放在我的肩膀上,默默地一直无话。我一只手撑着伞,一只胳膊被她挽着,两眼望着前方的路,脑袋暂时休息,没什么意念。在一个不经意的侧目里看到她的脸,她满脸的愁云,感觉心事重重的,我不由得愣了神。她的眼不经意地对上我的视线,冲我笑了笑,那笑感觉有点勉强。
林可欣,一个如假包换的青春美少女。她长着一张瓜子脸,小巧精致的五官恰到好处地镶在恰到好处的位置,长长的披肩秀发,娇美的身段,清纯可人,就连我这个对外表美毫无概念的人,每每见到她也不由得目光停止,欣赏。我最喜欢她那长长的看上去有点假的眼睫毛了,配上一双清澈如水的眸,真是迷死人不偿命。她的眸柔情似水,有着淡淡的愁,每每对望,不由得就让你陷进去无法自拨。林可欣,很文静,很恬淡,像一朵清纯的纯白色的百合,让人爱怜。我初中时最乐此不彼的事就是每每她爬在我桌上让我给她讲题的时候,我总是会趁她不注意一只手就飞了上去揪她那长长的眼睫毛。现在每每不经意地想来,那搞笑的样子,还禁不住发笑。
林可欣,我初中时最好的知已。我们虽同属林系,但,我想,我纵是再修炼一辈子也甭想达到林可欣的性格境界,那真是可望而不可及啊。呵呵,众生各异,各具其性,各有其用,我也就这么自慰着,自甘堕落着,所以直到现在还是这个疯癫的样子。没办法,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耶!
林可欣,随着岁月的奔流,越出落得清婉怡人,美致韵致,可是眼里总有着浓得化也化不开的哀愁与忧郁。以前总觉得她是误落凡尘的仙子,是那么的冰清玉洁,恬淡无争和这个喧闹浮躁的尘世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后来才知道,原来天使也有忧愁,躲不开也逃不掉。
林可欣的父亲是这个小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只是听说。她嘴上挂的永远是她的母亲,她一讲起她的母亲就神采飞扬,可是从不讲她的父亲。如果那个嘴巴不“保险”的,披头问了她的父亲,她脸上的光立马就消散,低下头什么也不说了。以后的几天也很少再和别人说笑,也再很少看到她笑。她眼里的哀愁会越来越浓,浓得你看了心都会碎掉。
她的母亲,在城里一家私立中学教语文。事隔这么多年再忆起,她的母亲给我的印象是一位很有修养与内涵的漂亮妈妈,很和善很宽容很慈爱,平易近人。她的母亲不像其它城里的女人化着浓浓的妆,穿着时髦的时装,打扮得妖里妖气的,游走在城市的中间,争芳斗艳。她的母亲每次都是骑着电单车来我们学校,穿着淡雅,大方而又得体,脸上带着慈爱而又温和的微笑,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她每次来都是左手提一袋子的零食,右手提一袋子的书到我们宿舍,然后帮我们整理整理这儿整理整理那儿,真的好似妈妈,让我们忽然就有一种妈妈在身边的感觉,是那么的温馨而又甜蜜。我们在她身边从来都不会顾虑什么,班里发生了什么事了,谁有了什么事了,都会讲给她听。每次她都会微笑着很是认真耐心地听,像个入迷的小观众一样。她从不给你下结论那是错的或者是对的,她会慢慢地引导你让你自已慢慢地去判断,对的并不完全都对,错的也并不一定没有学习的地方……
“小雅,在想什么?”我听到声音忙不跌地顺声道:“啊?你在说什么?”
“傻丫头,我都叫了你好几遍了,都没有反映的。在想什么?”林可欣笑着用手指头点了点我的眉头。
“哦,没什么啦。”我猛然回过神来,低着头笑着答道。在一低头里,刹时一愣,什么时候有一袭白色的外套已披在了我的肩上?!林可欣右手搂着我的肩,左手拉着我的左边胳膊。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抬起头来。
“喂,干什么?不要拿这种眼神看我,好不?”林可欣依然甜甜地笑着柔声说道。
“喂,我不冷。把衣服拿下来,穿上,下雨天,气温低,穿穿脱脱会感冒的。”我感觉嗓子里有一股热流堵着,声音怪怪地温和地说道。
“不嘛。看,我穿得已经很厚了。我身体一向都很棒的,才不会感冒呢。”林可欣撒着娇笑着说。
我一只手撑着伞不能动,我就用另一只手去拉衣服,却被林可欣握住了。“小雅,我们是好姐妹对吗?”林可欣很是认真是问,眼里有东西在闪光。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说:“是,一直都会是。”
“那我们就这样走吧。”林可欣又露出了微笑,很是快乐地说道。
我看了看她,不再说什么。她转过脸,留给我一个侧面,然后抽开手去拭泪。我转过脸,心里沉甸甸的。明天,明天,我会陪她去一个地方,一个植满了松柏,庄严而又肃穆,安静致极的地方。因为那里住着一个她最爱的人,我很尊敬的人。
每年的4月1日来临之前,是很多人最开心的日子,却是可欣最难熬的日子。因为4月1日是愚人节,是一年中最可以搞怪放纵而又不用担心被处罚的日子,所以我们会开动脑筋想尽办法地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去度过。然而,那一年的这一天的到来却把可欣的世界变成了黑色,冰冷的黑色。
雨越来越小了,不仔细听就没了声响,整个校园里显得异常的静谧。校园安睡了,大地睡了,校园里的一切仿佛也都安睡了,只有我们还在夜里行走。在这样安静的夜里,人也变得安静了,好像都各怀心事的样子,没人讲话,只是静静地前行,转弯,前行……
大地睡了,真的睡了,我听到了她的鼾声;小草也睡了,在大地的怀抱里,在雨的轻拂里轻轻睡去了;花儿也睡了,我听到了她辗转的声音,轻轻地,好像还在呓语着什么……她们都睡了,可是我的心她怎么就是睡不着呢?我也好像好想在这安静的夜里睡去,能睡去真好!
可欣就这样紧紧地搂着我,我们都在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可是那抬起又落下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让我感觉到心痛,我觉得我的心好艰难。在匆匆忙忙的人生中,时间带走了很多,在喧闹的人群中,脚步淹没了很多,但有些东西,有些事情却一直没有减轻与淹没,反而更沉重。只因太爱,思念更是弥深,情沉淀在心里变得更浓,更浓。
那一年的4月1日,可欣的妈妈自杀了,我们在上初二。听到这个消息,我们整个宿舍没有一个人相信。我们不信有着那么甜美温和慈爱笑容的阿姨会自杀?!自杀,一个在这之前那么陌生的词,竟会出现在我们都很爱的是阿姨又像妈妈的身上,多么不可思议啊,更不愿信!
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晚,我们都哭了。后来听人说,是因为可欣的爸爸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那个女人是一个握有重权的官员的妹妹,她的丈夫出了车祸去世了,有一个儿子在上小学。可欣的爸爸要离婚,可欣的妈妈一时想不开就吃安眠了……
那年之后,我一直祈盼时间快快地滑过,这样可欣就可以在时间里慢慢忘却,把那天冰冻了的心融化,我们再一起回到从前,手挽着手,甜甜地嬉闹,但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任何事物都不会以你个人的意志为转移。你所能做的只有等待再等待,除此之外,你什么也帮不上。
是呀,即便过了这么多年之后,我依然不能相信,不敢相信--阿姨她会自杀。她是那么的宽容,友善,那么地慈爱,温和。她的笑一直都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在她那里,仿佛世间的一切都看开了,看淡了,也许生命也看淡了吧,可是她还有女儿啊,还有那么多爱她的,喜欢她的人呀!她就这样走了,走了?她一点都不留恋吗?一点都不吗?
大人的事,也许我们永远也不会懂吧,宁愿永远都不懂!可是,我们也在慢慢地成长,长大,也终有一天会是大人……那时候,在我们心里滋生一种对长大的恐惧,一种挥之不去的血色,我们仿佛看到,它随着年龄的增长在慢慢地慢慢地向我们奔过来。我们开始拒绝长大,拒绝年龄,甚至有时候觉得大人们都很虚伪。
自此之后,可欣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除了我们宿舍人之外,她不理任何人。她变了,变得让我们觉得很心痛也很陌生,她像一株孤独的花儿,独自开放在漆黑的角落,独自飘零,任其自生自灭。
她把自已深深地埋在学习中,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她的孤独成了孤僻,成了不可理喻,她在班上几乎没有朋友,也无人敢接近她。没人再看到她笑过,每次看到的都是埋着头的她。只有晚上回了宿舍才能听到她的声音,但脸上依然是冰冷冷的。有一天晚上,我醒过来,竟然听到她在黑夜里偷偷裹着被子哭,我的眼泪也莫名地淌了下来,也抓着被子蒙着头哭起来,心里揪得喘都喘不过气来,我感觉我的世界都要崩塌了。忽然,感觉有人扯我的被子,抹了一把眼泪伸出头来,借着射进来的灯光看到,原来是可欣。我坐了起来,她拍了拍我的肩,然后搂着我,我也紧紧地抱着她。我突然感觉到:可欣,她长大了。她会好起来的,会很快好起来的。
以后的日子里,可欣脸上慢慢有了笑容,慢慢开始和周围的人讲话了……每次我看到她笑,我就会朝她打一个OK的手势,然后彼此会心地笑。虽然她在笑,但是那笑容背后掩示着多少的泪水,伤痛……我想,那是我们那时无人可以体会得到的。很多年以后,我说,可欣你虽然脸上带着笑,但是你看到你眼里充满了泪水,让人看了心痛。可欣,依然是一脸的笑容,眼泪开始像黄河水泛滥,汹涌而下,再也止不住。她一任泪水泛滥,一任笑容那么飘忽飘忽地挂在脸上,用力地咬着嘴唇,一个劲儿地点头。很长时间,她才说,看穿我心者,林雅也。是呀,有些伤口是用一辈子的时间也无法愈合的,那是留在心底永远也无法抚去的痛。
去年的三月份可欣过来,我曾经问过她,我说,可欣,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都高二了,你有没有淡忘一些事情。她说,走过了,发生过了,就永远不可能淡忘,除非我死了,要么失去记忆。我看着她怔了好久,好久。我想说什么可是张了张口又咽了下去。那些安慰的话,我自已都觉得苍白无力。她心里的痛我再用力也不可能体会得真真切切。如果是我,我想我可能也办不到。淡忘,说着容易,一旦有些事情真的发生了,发生到自已身上,倾尽一生依然会是刻骨铭心。
我和可欣同在一座城市,却一直保持着书信往来。我们都喜欢这样的交流沟通方式。在那一方信笺上,我们可以把尽情地挥洒,把心挥洒得淋漓尽致。那是我们两个的秘密,永远的秘密,可以珍藏在心里一辈子。
可欣的妈妈去世一年后,可欣的爸爸娶了那个官员的妹妹,事业一直青云直上。可欣自她妈去世后就一直住校很少回家,她爸会每月往她的卡上汇很多钱,提很多东西来看她,每每都是相顾无言。后来,我们毕业了,从那所中学走了出来。可欣没有报考她梦寐以求的高中,而是去了九高,一个职业技术类的学校。她进了那里的美术班,她想快快地毕业,工作,离开这个给了她那么多伤心,那么多痛的地方,独自流浪远方,重新开始……
爬上宿舍楼,走进宿舍,我就往床上蹲被可欣拉着手扯了起来。她帮着我把淋湿了的外套脱掉,然后倒了一杯热水给我,便拿着干毛巾帮我擦拭头发,我一直捧着水杯发呆,脑袋里一片浆糊。
等我呆过神来,四处张望着寻找可欣的身影,竟然整个宿舍都没看到她的人影,不由得叫道:“喂,人呢?”
“在水房给你洗衣服呢。”小Bird答道。
“什么?喂---”我立马放下水杯,光着脚就往外冲。
“喂,你在干什么?”我冲到水房门口停了脚扶着门框叫道。
“你--没--长--眼--睛--吗?”可欣抬起头眨巴着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脱着长长的音轻轻地笑着反问道。
“呼,你真是脑袋进水了。那是我的衣服耶,谁叫你洗的。你以为你是我姥姥啊?!嗬。”我冲过去把手放在水盆里夺过她手上的衣服说道。
“嗬,你以为你是谁呀?!去,一边玩去。”林可欣敲了一下我的脑袋,然后夺过衣服说道。
“我不去,我要洗衣服。”我说道又夺过来。
“喂,我告诉你,如果你不想见到明天的太阳,你就给我呆这儿。”林可欣又夺过衣服,盯着我的眼睛说。
“好了,不和你闹了,再闹下去我的衣服都被你扯破了。哪,我去穿件外套马上过来,一起洗。”我说完,便飞了出去,还不忘回头加一句:“等着我,马上回来。”
等我穿了衣服,跑回来的时候,林可欣那丫的已洗好了衣服,正端了盆转过身要走。
“喂,衣服呢,洗好了?”我瞪大了眼睛问道。
“呵呵。说你傻吧,你还真不傻,说你不傻吧,你还真是傻到家了。你刚才来,我都在冲涮衣服了。呼,真不知要你那两只大眼睛是干什么的。”可欣看着我似笑非笑地说道。
“呼吸呢。哪,我来端。”说着,我把盆子抢了过来,转过身就跑。
“呵呵……喂,喂--”林可欣捂着肚子笑起来。
把衣服拿到楼顶晒起来,然后就冲下来,做睡前的“补课”。唉,现在才发现人活着真累,早上起来一阵,洗脸,刷牙,梳头的功课,晚上还要“补课”,真是晕死了。活着,真是麻烦。钻进我的“安乐窝”的时候,抬起腕看看表,正好1点,吓得我赶忙钻进被窝里面,闭上眼睛……
“喂,中邪了?”林可欣笑着侧过脸搂了我的腰。
“喂,你能不能好好睡啊?”我拿掉她的手叫道。
“喂,我就是在好好睡呀。看,我眼睛都闭上了,还绽放着这么灿烂的笑脸给你哦。嘻嘻。”她的手又搂上了我的腰,身子向我这么移了移,头依着我的头。
“切,见鬼。”我说着,转过了身。
“喂,脸呢?你没脸见人了吗?”林可欣边扳我的身子边笑。
“喂,有没有搞错?!这是我的地盘耶。你再不安息,我把你扔出窗外。”我无可奈何地转过脸看着她杀人的想法都有。
“喂,说说话嘛。不然,你给我讲故事听?”林可欣笑着一脸奸诈地说道。
“呼,你知不知道你多大了?!!!拜托。”我感觉我快要死掉了。
“不然,我给你听。乖,睡。从前,有一座山,山里有一座庙,庙里有一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和尚,老和尚再给小和尚讲故事听呢--从前,有一座山,山里有一座庙,庙里有一个老和尚和……”林可欣爬起来讲道。
“喂,林可欣,闭上你的嘴巴。”嚯,这么破的故事也讲得出来,真是服了她了。
“那你讲。”林可欣追进被里笑着讲道。
“讲就讲有什么了不起的,真是的,谁怕谁啊。哼!从前有一个人,逢集的时候,挑了一担棉花去集市上卖。途中经过一条河,河上有一座独木桥。当他快走到河对岸的时候,扁担“咔嚓”断了,棉花掉进了河里。这个人走到对岸,望着河里的棉花,气得直躲脚。可也没有办法,河水流得太急了。此时,一个一直蹲在河边的人,怕他想不开跳河就关切地问,喂,老兄,你在干什么呢?他正一肚子的气无处发泄,就大吼一声:喂,你又在干什么?你猜那个一直蹲在河边的人怎么说?”我微笑着看着可欣问。
“喂,老大,那人怎么说?”
“对呀,他怎么说呢?”
“是呀,快讲了,快讲了……”
全宿舍的人都又活跃了起来七嘴八舌地问道。
“我猜不出来,你讲了。”林可欣很是兴致是讲道。
“那人说---”我赶紧拉了拉被子,“那人说---”
“喂,快说了,真是的,急死我了。
“到底说了什么嘛,讲了。”
“那人说---”我又拽了拽被子,我怕我讲出来,你们会群殴我。”我讲道。
“不会了,不会了,我以脑袋担保。”小Bird急不可耐地说道。
“好,看在你脑袋的份上。那人说,我在给老鳖讲故事呢。呵呵……”我赶紧拉了被子蒙了头。
“好啊,来大家群殴她。”林可欣说着就扯我的被子,又是拍又是打的。幸好,现在还没换薄皮子,打在身上,感觉不到痛。
“班长,我们不会放过你的。全宿舍你都敢耍啊,亏我们平时对你那么好,竟然这样对我们。来,姐妹们,行动。”小Bird号召道。
“米娜,你丫的的脑袋都赔上了,你还在这里晃悠,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我紧紧地裹着被子还不忘叫道。
“我,我,我,我刚才有说什么吗?”小Bird问道。
“我们都没听到,不知道耶。”阿萍笑着答道。
“耶!我想,我刚才也什么都没说哦。呵呵”我能感觉到小Bird此时那一张阴阳怪气的破表情。同时,也能感觉到很多双爪子正在向我扑来。
“林可欣,都是你让我讲的,不能怪我的。”我死命地叫道,同时,一只手死命地拉着被子,另一只手死命地拉着林可欣的一只胳膊。
“喂,喂,我的胳膊呀,哎呀,妈呀,放手好不?”林可欣叫道。
“让那一群疯子停手。”我叫道。
“哦,好。哦,我的胳膊呢?”林可欣叫。
“各位,都是我的错。拜托,回去吧。”我听到林可欣在讲,然后听到爬床,离开的声音。就放开了,林可欣的胳膊,慢慢地露出头来,还没来得及看清状况,已被那一群人拽出了被窝。
“妈呀”我大叫一声。
“好了,都睡吧,明天再给她算帐,她再叫两声,恐怕把管理老师都引来了,那我们可就小命玩玩了。”大难不死,临时被可欣叫停了。呼,不亏是我林雅的哥们,知已,我崇拜你。
一个一个临走还不忘拍一下我的被子,狠狠地剜我一眼。唉,今晚真是命犯十天,一个一个得罪了个遍。呵呵,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等着瞧。
关了灯,林可欣那个死鸟就是改不了她那睡姿,身子往我身边移了移,头依着我的头,搂了我的腰,美美地睡了。
这么多年来,只要我们睡在一起,她都是这个睡姿,让我给她讲故事。她说,这样很舒服,很安心,可以美美地睡一个甜甜的觉,不会害怕,不会胡思乱想,不会做恶梦,不会觉得自已是孤单一个人。我轻轻地移了移身子,脸贴着她的头发,软软的滑滑的散发着依依的清香,轻轻地搂着她的腰,但愿她今晚睡一个香甜的觉,做一个童话般的美梦。明天,明天可以很好地去见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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