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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花儿一样美丽(二十)

时间:2007/9/13 作者: 水月洞天 热度: 94754

    我没有讲话。突然想起了什么,对贝妮讲道:
   
    “喂,我有事,我要闪了。你自已回去吧。”说着,挣开贝妮的魔爪,往回走。
   
    “喂,老大。你还去教室做什么?喂,喂……”真是个烦人的家伙。我回过头朝她做了个鬼脸,加快了返回教学楼的脚步。
   
    和来来往往的人擦肩而过,我的心里乱糟糟的,好烦。有好几次都想掉转头回宿舍去,但是……心里真的很惦记那个人!越离教学楼越近,我的心越烦乱得厉害。我真的不知道,当他站在我面前时,我第一句话该讲什么,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唉,我真是狂郁闷!
   
    站在教学楼下,抬头望着韩威他们班那逞亮的灯光,用手胡乱地拍着那修剪得平平整整的长青绿化带,脑袋可能都转了十万八千圈了,可还是什么也没想出来,真是笨得要命。我真怀疑,是不是趁我没留神,有人和我换了脑袋?!要不,他怎么这么不中用了呢?啊?!啊?!我快想得死翘了!!!“嘭嘭嘭……”听到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我猛一机灵,眼睛脑袋都跟了过去。
   
    “林雅?”那四个人瞪着能吃人的表情看着我,一齐叫道。
   
    “呼,受不了。什么表情嘛?!我长得像恐龙吗?拿那种表情看着我?”我瞪了他们一眼说道。
   
    “哦,不,不,不,我们没有那个意思。不好意思,我们刚才有去你们班找过你,他们说你走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呵呵,有些吃惊罢了。”晨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
   
    “哦,找我有什么事吗?我又没有欠你们钱。”我吊儿郎当儿地说道。我够晕了,还来烦我,真是不想活了。
   
    “为、了、阿、威。”风点着头,一字一顿地说道。
   
    “找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他姥姥。”我低着头,用脚踢着长青绿化带,小声嘟囔着。
   
    “你不用讲什么,只要陪他走走。对他,就会是最好的心灵抚慰。”风看着我,很是肯定地说道。
   
    “阿威,喜欢你,你不会不知道。”晨接着讲道。
   
    我抬起头,正欲讲话,被海给截住了,“阿威,从早晨来到学校到现在,上课下课一直爬在桌子上,和我们谁都不讲一句话。我们真的好担心他!”
   
    “我----”我“我”字音还没发完,就又被涛给截住了,“林雅,拜托,你去看看他吧。他一定会和你讲话的。”
   
    “我,我去讲什么呀,我。我自已都够郁闷的了。”我抬起头,看着他们讲道。烦!烦!烦!
   
    “你的意思---就是你会去了,对吗?哦,太好了,太好了。我们相信你一定会有办法的。”晨开心得不知东南西北地叫道。
   
    “对呀。”我顺口答道。切,晕!我本来就是要去的嘛,用得着那么开心嘛。真是有病极了!!!
   
    “你真是太好了,林雅!知道你一定会去的。”他们四个快乐地举起手掌对拍了一下,然后四人相拥一下,握起右手,彼此用力地点了点头。呼,真是一群疯子,用得着这么激动嘛,真是的。
   
    “喂,没看到有人在吗?拿我当空气啊。”我开着玩笑,微笑着向他们走过去。
   
    “不敢,不敢。”晨笑着说,那三个也跟着笑起来。
   
    “有什么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吩咐,全力配合!”风笑着道。
   
    “放心。我林雅,可是从来不会客气的人。”我笑着拍着胸脯说道。
   
    “爽!”他们四个人一齐说道。
   
    “要我们现在叫他下来吗?”海问道。
   
    “我在这里等他,等他下来。”我抬起头看着他们班教室的灯光讲道。
   
    他们四个没有讲话。我回过头看着他们笑了笑,说:“你们有事,就走吧。”
   
    “那好吧。我们回宿舍了。”晨点了点头说道。然后和风,海,涛抱着篮球,往男生宿舍楼的方向走去。
   
    我就那么胡乱地拍着修剪得平平整整的长青,时不时抬头望望韩威他们班,这样任时间飞过,我的心一点一点地收紧,焦急,烦燥,闷……
   
    高一、高二的教室早就熄了灯,他们不用上第三节课的。高三,高三的教室永远是早晨灯开得最早,晚上熄得最晚,守候教学楼的使者。她静默地陪着我们,永远不会离弃,那么情意脉脉。有时候,真的好想好想做一盏灯,有着温和恬柔的光,在孤寂的夜里陪在心里装着的人的身边,抚平夜带给他的哀愁,温暖他的心房,给他信心,勇气与力量,伴他走过每一个凄清孤寂的漫漫长夜。
   
    校园里灯火正阑珊,分不清是黑夜还是白天。从小到大,我都那么那么地恋着夜,恋着她不张扬,清清淡淡,安详恬静,别有韵味的美。喜欢夜空的静美,喜欢静静地在夜空下漫步,喜欢数着星星,做着童话般的美梦。
   
    有人说,喜欢夜的人都是充满灵气,有着含蓄内质美,很浪漫的人。我轻轻地笑。因为这几点,我好像一点都不具备。我只有一颗深爱这份静谧无争亦无扰的恬淡心罢了。
   
    记得曾经有一个晚上,梓瑜陪我在校园里散步的时候,忽然对我说,小雅,你就像一幅淡墨山水画,恬淡,赏心,脱俗,清雅,韵致。我笑。我说,你干脆说我不食人间烟火得了,还那么浪费脑细胞地拼凑出这么多词来逗我玩。他说,为什么这么想?我说,只是觉得这些美好的词不应该用在我林雅身上,我衬不起那些词的内涵与蕴意。我很平凡亦平常。梓瑜就站在那里看着我笑,不再讲话。
   
    动,生灵性,静,添智慧。动与静相合,才完成了一个真正的人。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可以安于一种状态走完这一生。除非他是圣人。也许过于偏激,但是我就这么固执地认为。
   
    “喂,你站在这里做什么?”有人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肩,我身子猛地一抖,“啊”大叫一声起来。
   
    “喂,我有那么恐怖吗?”韩威看着我问道。
   
    “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嘛。”我生气地说道。
   
    “对不起。”韩威看着我说道,顺而低下了头。“嚯,真是出人意料。这三个神圣的字,竟然会从你口里蹦出来。”我正想这么讲,但是看了看他那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了肚里。
   
    “喂,一起吃刨冰好吗?”我走到他面前,笑着邀请道。脸上绽放着笑颜,其实,我的心里好沉重,好难受。我想说些安慰的话,我想让他知道他不是孤单一个人,我想……可是,还是蹦出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也许被梓瑜宠得习惯了吧。以前每次我伤心难过的时候,梓瑜都会给我买我最喜欢吃的香芋冰淇凌和鲜果刨冰,然后我就会开心起来。
   
    “谁请?我没钱。”韩威抬起头带着笑看着我,眼泪开始叭嗒叭嗒地往下掉。
   
    “我请。”我握着拳头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肩笑着说道,泪水溢满了眼眶。掏出纸巾递给他,绕过他身边昂着头让眼泪倒流,向中心马路上走去。
   
    “嚯,今晚的风好大啊。把北京的沙尘都带过来了。”他跟过来笑着说道。
   
    我笑了笑,没有讲话。我也好想好想借他个肩膀让他好好地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就像我曾经在他怀里哭过一样,哭过之后,就会好受一些。但是,我还是选择了做一个旁观者。
   
    走在这灯火阑珊的夜里,看着熟悉的风景,和一些人擦肩,木木然然地前行,转弯,我们两个都没有话语。有时候,真觉得我们早已相识,是那么熟悉,心也贴得好近好近,但是似乎又有一种感觉,像睡在梦里,一直睡在梦里都没有醒过来。
   
    猛然,我感觉到有清清凉凉的东西,吻上了脸,轻轻地昂起脸,下雨了。在灯光下,它的身姿是那么轻盈曼妙,有一刻的陶醉。脑海里不由得映出一个画面:醉微风在河里旖旎的群舞,舒舒曼曼,轻轻盈盈是那么地飘逸迷人。河岸上的小草贪婪地沐着水浴,静静地品着天降的甘霖,远处一片烟霭蒙蒙……我好像在那里见过,也许吧,毕竟我曾撑着伞在小河岸边游走了一个下午,戴着耳塞,把MP3声音调到最大,任思绪漫无边际在雨帘里穿过,带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我很喜欢雨,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雨天,总会给我很多很多突如其来的灵感,很多很多温馨的回忆,很多很多思考与展望,让我在回首与展望里顿悟一些东西。我喜欢这个瞬间,很美妙很诱人。
   
    雨轻轻地吻着我的脸,亲着我的发。轻拂额前不轻意垂下来遮了眼的刘海,有了湿湿的感觉。雨天,我走在校园里都不会去打伞的,淋雨,感觉很舒服,很适心。梓瑜见了,都会跑过来把伞撑到我的头顶,然后用手轻轻地敲一下我的头,叫我傻丫头。呵呵,当傻丫头,也感觉蛮好玩的。
   
    下停了?!我心里打了一个迟疑,抬起头,一把伞撑在了头顶,转过头,韩威看着我点了点头,没有言语。“伞?”我指了指头顶,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语道。
   
    “走过茶水坊时借的。”韩威答道。
   
    我转过脸看了看他,没有讲话话,往前走。走到那家,我经常去的糖水店的时候,在韩威合伞的时候,我灯光下,一个不经意间看到他的上衣后背,头发上都湿湿的。
   
    “小雅,你来了,快往里边坐。”在我看着韩威愣神时,老板娘走过来热情地招待。
   
    “哦,好的,好的。谢谢!请问可以帮我拿条干毛巾吗?”我笑着很是礼貌地答着并问道。
   
    “不要这么客气,小雅。要什么尽管说。我马上去拿,你等一下。”老板娘笑着道,慌忙往里面的内房走去。
   
    老板娘拿出来干毛巾递给我。看看梓瑜,他合了伞,正站在店前的台阶上望着远处发呆。我走过去,用毛巾为他擦拭雨水淋湿了的发。他猛地回过头来,一愣,忙把手里的伞放在门边,从我手里拿过毛巾,朝我笑了笑,说了声,谢谢,自已便慢慢地擦拭起来。我就那么地看着他,看着外面飘雨的天空,呆呆地发傻。
   
    “小雅,里面坐,来,里面坐。”老板娘走过来,再次邀请道。我有些不好意思,谦意地笑笑,点了点头,往里面走过去。
   
    店里面的人不多,很是清静,没什么人讲话。我往里面走过去,很巧,我经常过来坐的靠窗的位子的两个同学站起来闪人,我便让了一下身子,让他们过去,便坐在了我经常坐的位子上。老板娘忙跑过来收拾东西,我站起来帮忙。叫了两份鲜果刨冰。
   
    韩威刚坐下来,两份刨冰就端上来了,我们就拿起小匙吃起来,没有言语。韩威一直低着头,木然地往嘴里送,看着他心里有一阵的心酸,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嘎然而止。我拿着小匙,看着他,心里有翻倒五味瓶的感觉,倾刻之间眼泪就想往下掉。这年头,也不知是怎么地了,总是忍不住想掉眼泪。想,也许是老天在以前的年月是很少看到过我的泪水,所以想在这个时节看个够吧。
   
    当我们吃完刨冰走出来的时候,心里越发的难受与沉痛。外面的雨已成帘,打在伞上嗒嗒嗒嗒的。韩威撑着伞,我要夺过来,被他又夺了回去,我看着他不讲话,也不走,他笑了笑,说:“走吧,好吗?让我为你撑一次伞吧。毕业之后,我们都要各奔东西了,你想让我为你撑都想不来了。”
   
    听他这般说,我更是感伤。我知道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找个撑伞的借口罢了,但是,我就是不能克制住自已的情感,更抑制不住自已的思绪,我的心一点一点划向痛与泪的边缘。
   
    我抬步,腿一下子变得好重好重,我都快抬不起来了。我走出韩威的伞,张开双臂,笑着对他讲:“你看这雨好美啊!”
   
    “喂,小心感冒。”韩威说着,忙跑过来把伞重新撑到我的头顶。
   
    “不要。”我说着,又跑开他的伞。
   
    他这次没有跑过来,而是把伞从头顶拿开了,“雨,是呀,好美呀!”
   
    韩威走过来,右手轻轻地拉过我的右手,左手轻轻地拉过我的左手,紧紧相握,生怕我像小鸟一样飞走了。我有一瞬的惊慌失措。我们在雨里静默着,看着对方,然后轻轻地荡着手,浅浅地笑,脸上分不清是泪还是雨,随着嘴角流进嘴里有着咸咸的味道。
   
    雨越下越大,韩威笑着,轻轻地用手为我理了理湿漉漉遮了眼的发,拾起丢在地上的伞,撑在我的头顶,牵起我的手往前走。快走到茶水坊的时候,有好熟悉好熟悉的弦律,穿过雨帘,飘进耳朵。“是苏芮的《牵手》。”我和韩威同时叫起来,一瞬儿的惊讶之后,我们看着对方轻轻地笑起来。
 
    “因为爱着你的爱/ 因为梦着你的梦/ 所以悲伤着你的悲伤/ 幸福着你的幸福/ 因为路过你的路/ 因为苦过你的苦/ 所以快乐着你的快乐/ 追逐着你的追逐/ 因为誓言不敢听/ 因为承诺不敢信/ 所以放心着你的沉默/ 去说服明天的命运/ 没有风雨躲的过/ 没有坎坷不必走/ 所以安心的牵你的手/ 不去想该不该回头/ 也许牵了手的手/ 前生不一定好走/ 也许有了伴的路/ 今生还要更忙碌/ 所以牵了手得手/ 来生还要一起走/ 所以有了伴的路/ 没有岁月可回头……”歌曲一遍一遍,反反复复地播放着,荡漾在柔和而又清冷的校园里,陪着熄得只剩几盏眨巴着眼打瞌睡的发着昏黄光亮的路灯,伴和着雨声悠悠地诉说着一个美丽动人的故事。
 
    经历了激情与伤痛之后,一切都变得平和,从容,没有得失计较,只有真情的流露。在舒缓的旋律中娓娓向你道来一篇有关于“牵手”的音乐美文,这是一种岁月洗炼之后的从容的慢,脑海里突然略过昆德拉的话来:“慢的程度与记忆的程度直接成正比”,看来慢真的可以悠远到无穷,悠远得深邃而又无极,那么地刻骨而又淡淡,真真切切。
 
    当一切都经过了时间,经过了人世的沧桑之后,忽然间明白:原来简简单单从从容容才是真。蓦然回首,曾经的每个生活片断都是那么地刻骨与铭心,才懂得好好地去珍惜,珍惜拥有!
 
    雨,还在飞舞,音乐还在上空飘扬,我的心,我的心里装着满满的感慨,热泪已盈眶,思绪飞得好远好远扯都扯不回来。
 
    英国诗人爱德门有云:“所谓永恒的爱,是从红颜爱到白发,从花开爱到花残。”这是每个人一生的向往与期待。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小雅,我们走吧,好吗?”韩威看着我很是温和地问。我笑着深深地点了点头,我们撑着伞一起往前走。雨在伞上跳着优雅的舞,伴和着歌声,我们慢慢走远。
 
    “小雅,你听过苏芮的那首《你走了吗》?”我猛一下愣了神,停了前行的脚步,看着韩威,身子不由得后往一颤。那首歌我听过,是苏芮唱给过世的父亲的。刘伟仁作词作曲的。有人曾说过:《你走了吗》是一首不能多听的歌,尤其是在午夜或者是你人生中某个万分悲泣的时刻,这是一次与死亡的对话,是生与死边界地一次痛苦的旅行。苏芮的声音忽远忽近的,远在云端,近在耳畔,而这一远一近或许正是生与死的距离,虽然这首歌并非出自苏芮本人之手,但当情感的默契在生死之间取得了平衡性时,最大限度的共鸣也就产生了。
 
    我讲不出一句话来,也不知他这时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我那么怔怔地看着韩威,没有言语。
 
    “那首歌是苏芮的父亲去世后,找刘伟仁写的,苏芮唱给过世父亲的歌。”韩威低着头声音怪怪地说道。
 
    “好了,好了,我们不讲这个。对不起。”韩威抬起头,在泪光里挤出一个笑容抱歉地说道。
 
    “韩威,你,你还好吗?”我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一点都不好。”韩威说着,把伞放到我手里,往前走。看着走在雨里他的背影,我一时不知追上去,还是让他一个人静静地哭一场好。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未到伤心处。每个人都有脆弱的时候,不要故作坚强去伪装,那样多累啊。有泪就让它掉下来,有笑就开心地笑出来,多好!
 
    看着韩威走到前面不远处的青松旁,用手扶着,身子一点一点滑下去,我的心里像针刺一样的痛。我默默地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看着他难受,我却无能为力。我的泪在眼里挣扎,心也在挣扎。我返转身,往糖水店匆匆走去,眼泪像决堤的河水,一发不可收拾。
   
    敬请关注,待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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