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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都》解禁再版大家谈

时间:2023/11/9 作者: 金山 热度: 12843
夜 子

  《废都》到底是世纪末的挽歌无人懂呢,还真的只是把玩下半身的又一次恶劣影响。这都无非是给寂寞而尴尬的文坛,提供了一种佐料。

  《废都》16年后解禁再版,一时沸腾。贬之褒之,各色声音都有。只是仍像当年那样,很多人都谈起里面的删节,里面的性。《废都》到底是世纪末的挽歌无人懂呢,还真的只是把玩下半身的又一次恶劣影响?这都无非是给寂寞而尴尬的文坛,提供了一种佐料。这不禁让人发问,《废都》到底在干吗呢?当年的“废都现象”是否会重出江湖?现将各家之说分列如下,以飨读者。

  《废都》的可废之处

  《废都》到底是经典还是垃圾;是不出世的作品还只是恶劣的模仿之作;是揭示当代文人精神状态的奇书还是拿着性当卖点的地摊货,这一直都存在着争议。

  《废都》:贾平凹的一场春梦?

  名人纵欲意识抱着琵琶遮着面地出现了,并间接支配着作家的行为,使他们既僭越伦理道德,又不敢彻底打破伦理道德,在一种复杂的矛盾中充当衣冠禽兽。贾平凹用近似于赞赏的文字塑造了风流倜傥的庄之蝶,其实,他也是在为自己塑造一个理想的梦境。只可惜贾平凹的梦与庄子的梦有质的不同,庄子做的是化蝶之梦,贾平凹做的则是泄欲之梦。

  它是不是抄袭《金瓶梅》与《红楼梦》?

  有人分析,《废都》的人物设置、描写手法等全是沿袭《金瓶梅》和《红楼梦》的。从人物设置看,庄之蝶是西门庆和贾宝玉的组合,牛月清、唐宛儿、柳月、阿灿、汪希眠老婆等无疑是潘金莲、李瓶儿、春梅和大观园内与宝玉发生过爱情纠葛的妻、妾、丫环们的组合,阮知非、龚靖元、孟元房等类似于《金瓶梅》中与西门庆交好的地主老爷和《红楼梦》中的四大家族。刘嫂是刘姥姥的化身。周敏、赵京五、李洪江等则是依仗主子欺压别人的西门府和贾府中的家奴。《红楼梦》里的水月庵、馒头庵和妙玉等,则有清虚寺、孕璜寺和慧明等与之对应。甚至唱“好了歌”的癞和尚、跛道人,亦有念顺口溜的收破烂老头来代替。六路八方,模仿得滴水不漏。从描写手法看,大到线索的勾连,小到遣词造句,大到选举、官司、市场、官场、监院升座等政治、文化场面的铺排,小到一次家宴的采购和席面人物座次的安排,也无一不和《金瓶梅》《红楼梦》相似。

  充满《废都》全书各个角落的对于性活动的描写,硅然也是从《红楼梦》,特别是从《金瓶梅》中学来的。不可否认,作者描写性活动别有其言外之旨,这就是用以加强对于主要人物的批判力量。除此之外,就是强调性活动对于人生的重要,强调性活动的和谐与否对于个人生活的顺遂与否的重要。这些用意都无可厚非,然而却表现得太浅、太俗、太表面化,也太不值一提。

  《废都》被废事件回顾

  贾平凹:“《废都》出版前,我被文坛说成是最干净的人,《废都》出版后,我又被说成文坛最流氓的一个,流言实在可怕……”那当时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呢?

  《废都》当初缘何突然就人间蒸发了呢?

  这就好像查禁了某种有毒食品,但却瞒着食客;查禁了某种伪劣药品,而不告知患者。于是17年前,《废都》不明不白地走了;17年后,它又糊里糊涂地来了,有点像不法的小贩变成领了证的商户,这下见了城管终于不用撒丫就跑了,一切都是那么诡异,很多人在欢呼《废都》解禁标志着时代的进步,但有人觉得非但没有这种感觉,而且觉得这件事颇多蹊跷。

  《废都》的野心:再版的噱头和嚼头

  《废都》再版了,有人鼓掌欢喜,有人冷嘲热讽。但情色仍是重点,情色仍是噱头,那它的嚼头又是什么呢?

  《废都》省略处只是噱头

  “原版中的‘(此处作者删去××字)本来就是个噱头,”有人认为,“我觉得那都是瞎编的,因为没有这些方框,文章也是完整的。当时就是这些框框显得很触目,有诱惑力,现在变成省略号了,这是出版商狡猾地规避了这个问题。”

  嚼头一:创造了一种新的阅读方式

  我们如果想看有意思的段落,直接按图索骥找口即可,在口的指导下,你可以发挥想象,自己定义作者省去的××字到底是什么内容。或者说,这是作者创造的一种新文体,强调阅读的互动性。省去的××字,根本就没写。

  嚼头二:再版透射出的文化新政

  而当我们把观察聚焦于世纪之交以来的10年,就会不言而喻,为何这个时候,《废都》会允许再版。《废都》的春天来了,中国文化大发展的脚步声还会远吗?

  从文学上看《废都》的寂寞:禁不足悲,解不足喜

  重版《废都》至少是反市场的

  说《废都》是当代的某部巨著,实在是一种庸俗的拔高。在表现当代知识分子的堕落、沦陷方面,它不过是一部相对较早的作品而已。它的重版,与其他曾经畅销或者曾有争议的书的再版,并无太大区分,并不能够拓宽多少文学创作的边界。更重要的是,社会发展的速度和文人堕落的速度,都早已超越我们的想象,《废都》已难以满足今天读者的阅读需求。这枚16年前的“石子”,投到今日时代之湖面,溅起几圈波纹后,仍避免不了直落湖底的命运。

  终于有关部门对贾平凹说:《废都》可以回家吃饭了。结果《废都》一转身遭遇的不过是“下半身”的文坛,它应该感到寂寞呢,还是欣喜呢?

  复出的《废都》仍只是个“文学投机分子”

  越禁越好卖这一公开的秘密,其后吸引了不少写作者趋之若鹜——就差明白地写上:“求求你禁了我吧!”有意“挨刀子”的贾平凹,对这一写作风气的形成“亦有贡献”。

  《废都》的失败之处,就在于作者为了媚俗强行破坏作品的整体性,为了媚俗不惜践踏创作的尊严。贾平凹在《废都》创作中主动走上了文学的绞刑架,甘于向市场和权力俯首称臣。新民网特约评论员魏英杰认为,贾平凹在《废都》中借用无数个“□□□”将自己打扮成“文学斗士”,事实却证明了他不过是市场转型时期的一员“文学投机分子”。从文学创作和传播角度看,《废都》是一个典型的恶例。假抗议,真媚俗,正是贾平凹写作《废都》时内心真正的秘密。

  从社会影响力看《废都》的尴尬:这个时代还需要它么?

  尴尬一:人们只读到了《废都》“性”的部分

  《废都》1993年刚出版的时候,性描写过多是最大的问题。但我觉得很多作家和批评家没有读懂《废都》的丰富性,只是读到了那些敏感的有关于性的部分。《废都》捕捉到了在市场经济背景下知识分子的态度和命运,但是读者没有读到,而只是从道德层面浅表地看。现在大家对时代有了更确切的认识,当时书里所说的事情现在很多知识分子都已经开始经历。

  尴尬二:这个时代难买《废都》的账

  《废都》16年后解禁,重出江湖,《废都》的利益相关方都想借禁书的噱头再次创造一个商业奇迹。但是,坊间的唾沫已如洪水再度涌来,其尴尬之状不但溢于言表,而且也赤裸裸地表现在市场之中。据媒体报道。《废都》的销售情况并不令人满意。如今之人心不古、世风浮薄,是《废都》的描写所无法企及的。现在的新闻已经百倍“精彩”于小说,现实对人们想象力边界的冲击,也远远超过了作家的虚构。所以,《废都》的最大卖点,反而被当下活生生的现实挤兑得有些苍白。

  16年前,《废都》踩对了社会的鼓点,却没有踩准政策的红线,实为不幸。而现在,《废都》的利益相关方踩准了政策的红线。却罔顾现实的节奏,则就不是遗憾的问题了。而各方为了多进个三五斗而采取的大肆宣传,立刻就变成了这个时代荒诞剧的一部分。现在已经不再需要《废都》了,禁书的噱头再大,过时的商品恐怕也难以畅销。

  尴尬三:《废都》再版只是延续知识分子的喧哗

  社会对于当下知识分子群体的评价与期待是一降再降。毋宁说,“知识分子死了”的判断。越来越多的人已经有所体会。1993年,也被某些论者定义为作家乃至知识分子“世纪末最后的喧哗”。此后,知识分子关于人文精神的讨论,也只是其退守书斋的哀怨。

  《废都》再版,最大的意义和价值,应该启发知识分子对于当下自己面临的精神困境进行反思,应该启发每个人在当下思想大潮裹挟下怎样生存。一切反思都应以生存为起点,也应该以生存为落脚点。如果知识分子不拿庄之蝶与自己比较,如果大众不拿书中那些小人物与自己进行比较,从比较中探求生存的价值和意义,那么,《废都》再版,难免沦为出版商的狂欢和大众对决无聊的自我娱乐。(夜子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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