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休年假回娘家,我盘算着,去外面吃早餐,这样既能乐得清闲自在,又能品尝那种美味,餐馆里味道我是做不出来的,这我有自知之明。没想到,那么巧遇,就在一家早餐店吃早餐的时候,认识了一位名叫老艾的老人。
那天早上上班途中,经过一家餐馆,我一头折了进去,目光搜巡了一下,走到靠窗户的一张桌子旁坐下来。我是靠背着窗户,可以看到进进出出的人。不一会儿,服务员端上来一碗馄饨。透明的馄饨,加入了紫菜,味道鲜美,我细嚼慢咽品尝着,当我端起碗,就着汤连喝了几口,然后放下碗的当儿,瞧见一位客人朝我这方向走来,然后在邻桌坐下,我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我的目光盯着碗里,听觉功能却在发挥它的效应,接收外界的信息,并把这一信息传到了我的耳际:你这烟什么牌子的?那声音有点沙哑、苍老,我猜想是刚进来的那位顾客的声音,因为那是一位老者,大约七十多岁了吧。
情不自禁地,我的目光又瞟了过去。
邻桌那位中年男正准备抽烟,见老者问,便给老者递上一根,老者也不客气,接过便抽了起来。
这时,同桌那位女顾客不知何故,停下不再吃了起身离开了,我正欲收回目光,接下来的情景,却令我愣住了。
只见老者立马拿起桌上剩余的半截油条,端起那有半碗剩粉的碗,吃了起来。
这个?我的嘴变成了O字形。但我没有继续呆住,因为大脑屏幕上出现了提醒文字:上班不能迟到。
一天的工作时间里,我不得不动用意念力拉回飘远的思绪,因为那个场面时常钻入脑海里,变成无数个问号。
第二天早晨,我依旧来到那个早餐店,依旧点了一碗馄饨,依旧细嚼慢咽品尝着。
那位老者出现了。
那是一张黝黑的国字脸,宽宽的额头上,刻上了一条条皱纹,像一道道此起彼伏的水纹,眼睛朝已离人的餐桌搜巡,那眼神一点也不呆滞,而是炯炯有神。我心里一动,与我想象中闹饥荒人的形象居然不同,真是怪事。
没多久,店主出来收拾碗筷,让老者端碗去另一小桌吃。看情形,店主已熟悉老人行动,老人也不担心店家呵斥他,显然,这是常这样吃形成的一种习惯。我带着一种悲伤的情绪,向店主打听这位老者的情况。这老人就住在附近,店主边告诉我边去迎接客人。只店主忙碌着,也不好多打扰,我暗自思忖,那就跟过去看看,正好今天周末。
老者出店后,折进一条巷子,踱步向前。我紧走几步跟了上去。
闲聊中得知,老者姓艾,大家都叫他“老艾”,老艾是一位退伍军人,家住这巷子尾上。
您是退伍军人,政府有补贴吧。
有。退伍军人国家给的补贴主要是退伍军人养老保险金。
那您怎么?我有些疑惑。
老人笑了笑,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我,我接过一看,那是一张男孩的照片。这是您的孙子吧?
老人说,这是我资助的正在上大学的一位山里贫困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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