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也

　　苦 夏

　　前方的巨轮黏腻着蔚蓝航行

　　视野里烈焰的焚烧火上浇油一般

　　映衬在杨柳婆娑的身影下

　　青苔在排泄郁痓的枯索意气

　　池塘如同纠缠一团的拖布

　　浅林小径就在焦苦中暑气蒸腾

　　夏日成了泛白的一块铁砣

　　寂 寞 时 光

　　你在做何感想

　　出神地望着窗外

　　泪光挂在眼角

　　你是否触碰了朝露

　　讓失血的容颜迷漫着浓雾

　　你难道在痴迷檐前的雨滴

　　掉落时溅起的水花

　　你看见对面屋顶上歇落的白鸽

　　又思索它与蔚蓝的苍穹产生的关联

　　你被撕裂时暴露的既往

　　会否眷念难寻

　　当晨露砸在蝉鸣的翼翅上

　　与山影一起倾斜的

　　是不是那更深时猫头鹰的悲啼

　　苦 难

　　若干年前我就说过断交

　　但你手里总拿着一把韭菜

　　灌注的情调恳切而闪耀光芒

　　我一直有一种长痛不如短痛的错觉

　　纵然你标榜一千种一万种的理由

　　你紧箍咒一样要我委身为奴

　　哪知这个世界和身体带来的荒原

　　让我人生如梦，未知路在何方

　　更有甚者

　　我其实直接就想到要逃亡

　　爷 孙 俩

　　你趋之若鹜的

　　于我却是望而却步的疲惫

　　在渴望且羞赧之时

　　你裹挟着初始的曦光走来

　　步伐些许迟疑的

　　是你映衬于天边的云霞

　　翕张着那一抹惊艳的勾魂

　　就像骇浪奔涌

　　冲着对岸呼啸而至

　　于是乎我如同吃了一个错愕

　　向你张开怀抱

　　你的到来

　　就是亲亲的日子

　　开辟于盘古的混沌之时

　　久 而 久 之

　　那些淙淙流逝的时光

　　成了各自心头的菌斑

　　聚散的脸孔成了皮囊上的补丁

　　在处理旧货的二手市场重逢

　　以为可以相契一生的尴尬对视

　　就在那一瞬间化作云烟

　　责任编辑 林 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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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建文学 2022年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