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路

　　为 我 为 之

　　如此快乐地飞舞在

　　这么个角落的枝丫间

　　树叶拍动向着天光闪亮

　　我的心也仿佛成了那叶丛

　　而四周多么荒寂

　　我就当作是为我为之

　　想它可能经历过的奇迹

　　那牵连线条弯绕的无穷变幻

　　永恒的神秘宝匣翻弄在我心间

　　黄灿灿的抽屉

　　树冠里

　　嘎嘎两声

　　像推出两个黄灿灿的抽屉

　　我仰起头

　　又推出了一串

　　那张开的嘴

　　也黄灿灿的没合拢来

　　昨夜

　　什么梦在运着黄金

　　早晨慢慢亮起来了

　　世界推出一排排巨大的抽屉

　　我们在哪个角落里

　　你如何把自己的抽屉藏成那样小

　　拥有

　　除了那纤巧体型 美艳的羽毛

　　还有什么呢

　　小灌木是如此乐意

　　任其在枝间跳跃 觅食可口的籽粒

　　飞瀑急流 星云的队列

　　遵其引领 穿流环绕

　　占用的空间不到一立方米

　　想那许多的我不知道的一立方米

　　万类的幸福互相感动

　　如何丰盛了世界的拥有

　　已经飞走了

　　鸟儿又在我周围叫 一叫

　　我的神志就被叫了去

　　就停止了手头正在做的事情

　　鸟儿叫——

　　一簇簇正在开的花似的

　　一串串涌动的水泡似的

　　我的心就成了花树 成了湖

　　半天也安静不下来

　　可鸟儿已经飞走了

　　鸟儿一飞走就像是永别

　　我的心跟着它们

　　它俩的头同时朝下 又同時抬起

　　反复几次

　　面对面地议论了一会儿

　　齐飞到一旁的榕树里

　　又窜了出来

　　急急飞远

　　它们究竟看到了什么

　　我的心跟着它们

　　到了一座又一座山后

　　穿过一片片海域和风暴

　　我无法看到什么

　　责任编辑 ? 小 山

　　福建文学 2019年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