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接到大姐的电话,尔后又是同屋老四的电话,他们都住在沈阳,都提出了相同的问题,十年聚会,参加否?
沈阳,那是母校所在地。十年,似乎是在昨天,又晃似隔了半个世纪。无论时间还是空间,都离得太远太远。十年,能将风华正茂变成垂垂暮矣;十年,能将激情渐渐熄灭;十年,能把昔日象牙塔中的天之骄子划成三六九等。今天,同样在沈阳,走着同样的校园小径,看着时不我待的学妹学弟,欣赏着似曾相识的风景,我们还是曾经的我们吗?
十年前,我从大西北走到大东北,又从大东北飞回了大西北。是男儿西方有神州,还是命运给我画了一个圆圈?就像孙猴子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我始终没有走出上苍为我划好的圈圈。困厄难向人诉,皆因不如人。现在,昔日的同窗,有的远渡重洋,有的事业有成,唯有自己,仍为生活计。孔雀东南飞,可自己偏偏选择了西飞。春风不度玉门关,没有了春风,没有了烟柳,孔雀的羽毛黯然退色……
我还回去吗?去重温过去?去赌物思情?去感慨他人懊恼自己?或许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那重要的又是什么?把思绪留给风儿,让它悄悄带走……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不知怎的,又想起了弘一大师的诗,又想独自去戈壁旷野,又想独自去看斜阳,又想独自吟唱这首词……
倏忽一年过。今天,又想起了昔日的同窗好友,翻出旧作,聊以感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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