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中的馅有萝卜丝、咸菜、葱花、鸡蛋(饼烙定型时戳个洞加入),或肥肉,或瘦肉。在烙前,客户还可以根据自己的嗜好,选择不同的馅,如瘦肉多放或少放,或不放鸡蛋等。一口平底大锅,能放十来只大饼同时烙,锅里要放一定的油,等于半炸半煎饼子,因此,一天需要不少的用油量。
烙的大饼外焦里嫩,鲜香无比。有的客户有时会要一碗馄饨,配大饼,稀硬混搭,十分美味,吃得是津津有味。
叶美香是一位特别爱美、爱整洁的女人。显然,做餐饮的油污会沾得多,于是她每天要洗澡,换衣。所以,她每天都头发蓬松,一身整洁。当然,店堂也被搞得整洁、卫生。营业时,她腰间围一根碎花蓝围裙,贤惠美丽,很像阿庆嫂。有些男同志买大饼时,会多看她几眼,秀色可餐。
因店里的大饼和馄饨,特别香鲜好吃,有的客户竟然从老远的地方赶来购买品尝。店里每天生意火爆,有时客户还要排成长队。
然而,可能忙忘了吧。最近几天,才发现仓库有三箱食用油,共十八瓶,已过期二个多月。虽然可惜,但美香当场作出决定:过期了就不能用,要把它处理掉。
可婆婆死活不同意,这值一千多元,扔掉了心痛啊,说:“贫穷的年月,吃的油不知有多少缺乏,哪有过期的油给你吃啊。没办法,我们家只好常常烧毛芋吃,毛芋光滑呀。”又指着一壶油说,“你看这不是清清的吗?哪是变坏的油呢?过期了二个月有什么关系呢。”婆婆有些激动,最后还说,“美香,你若把三箱油扔掉的话,我就不帮你店里的忙!不住你家,回乡下老家去!”
美香知道婆婆是一个倔强,脾气暴的人,见她这般激动,便再没有说要处理这三箱食用油之类的话了,还是等丈夫郑利民回家时,再叫他劝劝母亲。
郑利民回家知道这件事后,就劝母亲:“妈,我支持美香的做法!”老太太一怔,说:“你叫我妈干什么?你有好老婆,都听她的话,还晓得需要你妈!”
利民苦笑着说:“妈——,不是这样的!”
又说,“妈,那时贫穷,吃不饱饭,现在不一样了,要讲究生活质量。既然有保质期,我想总有他的道理,用了过期的油,把客人吃坏了怎么办?”
见母亲不响,说,“小时候,不是你教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道理吗?你忘啦?但我印象很深刻,还记着嘞!”
“我说过吗?什么时候?”
“在我十一岁的时候。”
“哦。”母亲笑了。
利民的爸也相劝母亲:“老婆子,你就听儿子儿媳的话吧!他们走的经商之路是正确的,每天生意才这样火爆啊!就开了这么个小店,只用了七、八年时间,购买了这间店铺、商品房、小车,过上了富裕的好生活!”
“好好,都是我的错。我才不管你们怎么处理嘞。”老太婆嘴上这么说,其实内心是挺佩服儿子儿媳的!
过了几天,一餐饮老板听到风声后找到叶美香夫妇,想让他们把三箱过期的食用油,以低价卖给他。悄悄向利民挥了三个指头的手势,意思三折。利民摇摇头。老板又伸出一只手掌,意思五折。郑利民却说:“君子爱财要取之有道,我不干,我要对这三箱油负责!”
这位老板扭头就走,狠心扔下烟蒂,并丢下一句:“一根筋!”
而郑利民微微一笑:“嗨,我就是这么一根筋!”
那就卖给收废品的人吧,开着三轮车大街小区跑的。利民喊了他们一声:喂,这里有废品出售!立即就有好几个人过来了。他们看了一下,的确是三箱过期二个月的食用油。其中一位说,愿意出二百元收购这些废品。
郑利民眉头一蹙,心想如果按废品卖,那连五十元都没有。万一流到餐桌上怎么办?我就是“一根筋”,要对这三箱过期的食用油负责到底!于是就对他说,真不好意思,我不卖了,已经有其它用途。
过后,利民与妻子商量:“我一时还真想不出处理的好办法嘞,你有办法吗?”
“即使扔到垃圾桶里,也有捡垃圾的人会到里面翻,也不保险不流入餐桌啊。要不,你把它拉到郊外倒掉吧。”
“那更不行,污染环境,会被罚款的。再说,也不保险。”
利民皱着眉头思忖了一下:“我觉得还是叫垃圾分类管理办公室,派专人拉去处置掉,比较好。”美香说,对,好办法。于是,郑利民拿出手机拨通办公室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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