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假如我走了，你抬头看看天，天还在，看看云云也在，看星星月亮都在，那么你就不必悲伤，我的离开并没有带走你的世界。’羽，这是你曾经写过的句子，今天我又把它写给你了这次，我想我是真的要离开了吧。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忧伤，一个人回忆，虽然有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无所寄托，但很自由。曾经你在我们的故事上画上了句点，现在我把我那个缺失的句号补上，温暖们的故事该是圆满的了吧……”

    我坐在电脑前，认真地敲着每一个字。短短的一小段话我却打了很久。想到以后再也不能在我忧伤或者快乐的时候写信给他，不能再和他谈天说地，不能再和他打闹，泪一滴滴坠落下来。

    一

    羽是一个很有才气却不张扬的男孩子。很隐忍。从不用刻薄的言语去评论任何一个人，他沉稳而不乏幽默。和他在一起很轻松，也很快乐。

    出次和羽说话的时候彼此还很陌生。我只知道他的名字，甚至连他具体长什么样子都不是很清楚。当我说明自己叫他的意图------向他借书后，他脸上那中疑惑的神情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迷惘，他一定在奇怪，这个女生怎么这样啊，都不认识，却向我借书。但他还是很快把书递给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一下子就记住了那种神情那张脸。

    也许是因为位置比较近的缘故吧，不久之后他就成为我几个好朋友当中的一个。我们之间似乎一直有说不完的话题。有时为一道数学题冥思苦想半节课，有时为一些不同的看法和语文老师争得面红耳赤，有时也在英语课堂上讨论一些不相干的问题被英语老师批评。当然，更多的时候都是在课下。他会因为我接了他的一句话而冲我嚷嚷，我也会因为对他某行为的不满而横加指责。但这并不影响我们友谊的发展。

    那时的天空似乎总是那么明净晴朗，而心情也如同天空一样，纯纯的，那么安静，却又那么快乐。

    二

    如果说高三是地狱的话，那么高二就是通往地狱的那条路吧。

    终于要摆脱数理化的确实和喜悦还没来得及波及整个心房，还没来得及变成灿烂的微笑在我脸上闪耀，分班的阴影和紧张的空气已经覆盖在我身上。我开始茫然开始迷惑，不知道是不是该舍弃漫步时的那份悠然，放弃和朋友一起闲聊、玩耍是的快乐。我知道我身上背负了太多的希望，在学习上我是不允许自己落后的。

    在那个落寞的秋天，我的好朋友当中的一个人离开了。他走的时候我没有流泪，依旧微笑着。我知道分离是常态，终有一天，其他的人也会离开我的。我是一棵生长在这里的树，即使他们都走了，我也得留在这里。我梦想着有一天我可以考上大学，为了这个梦我只有放弃许多东西，不断地放弃。

    一天晚上，我坐在自己床上，听着曾经的几个好朋友中唯一一个和自己一班的女孩和班里的一个女生在一起唱歌，那一刻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单。心里的挣扎和疼痛开始泛滥，性格中的那些伤感和忧郁有开始蔓延，并逐渐把我包裹了起来。我又回到我的蜗牛壳里了，拒绝别人进入我的世界，也拒绝把自己的心灵向这个世界敞开。

    和羽的相遇成了我生活中几乎全部的快乐，我开始喜欢和羽在一起时的那种感觉，开始喜欢和羽在一起。等我发现自己喜欢羽的时候我开始逃避，我知道羽有心仪的女孩，而且我也很喜欢那个女孩。我和羽是不会有结果的。

    一切却都太迟了，我的逃避是一张门票，它把我带进了更大的孤独和困惑。我挣扎得更厉害，但却像是陷进了沼泽里，越挣扎反而陷得越深。我不愿意承认自己喜欢羽，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大学是我的梦我不可能放弃的。那我就只能说服自己，不让自己对羽抱任何期望。何况羽有他自己的幸福，我又怎么可以横插一杠呢？那样我会看不起我自己。而且我也不相信和羽会有将来。他和我一样，有着一颗倔强的心，我是如此的平凡，也只能仰望他的高度。

    在我忍受内心煎熬，茫然而又无助的时候，班主任开始找我谈话。当她告诉我学校不是找对象的地方时，我顶撞了她。我告诉她我没有越雷池，她没有理会我的辩解，仍继续她的说教。但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迷惑，我和羽的相遇是没有约定的，我一直这样认为，可是，真的会有那么多巧合吗？我低下了头。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我和羽经常粘在一起是有目共睹的，虽然我们不谈论感情的事，我没有告诉过他我喜欢他，我也不知道他是否喜欢我，但我能否认我和他走得太近了吗？这是不是算越雷池了呢？

    三

    坐在最后一排时间久了，我突然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一种进退两难的境地。坐在后面的初衷是我要回到我的蜗牛壳里，安静地过我自己的生活。但我却接受了同桌的帮助，并且和他制定了许多条款，要共同把学习成绩提上去。当我明白他帮助我的原因之后，我不知所措了，而且他对待我的方式我越来越无法忍受。我很感激他在学习上帮助我，所以我可以忍受他莫名其妙地对我发脾气，只是那份感激在我一次又一次委屈得落泪之后慢慢变淡。我又像是坠入了五里雾里。我不懂，为了那一个梦就得忍受那么多，失去那么多吗？我生长在一个平和的家庭里，从来没有人会那样对我说话，我也习惯了安静。些许过激的话都会伤害到我。我不会说什么，但我知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等我真的下决心保护好我内心的柔软时，我就不会再原谅。

    我开始动摇，开始讨厌学习，并且我纵容了自己。我知道我要做的不是要思考怎样把学习成绩提高，而是为自己找继续生存下去的理由，要怎样说服自己沿着上学这条路走下去。

    在我的生活一片幽暗的时候，是羽给了我希望和勇气，他要我和他一起考大学。尽管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但对我来说却像是沙漠里的一碗水，一丝绿。我慢慢安静下来，把心放到学习上，懈怠的时候想退缩的时候就想起和羽的约定，告诉自己绝对不可以放弃。

    四

    合久必分。就在我慢慢开始快乐起来的时候，羽却要离开了。我我高三生活也拉开了帷幕。

    他走的那天下午阳光很灿烂。夏天的天气该是很热的，可我却觉得冷。我知道我又要开始一个人难过的日子了。一个人散步、一个人听雨，一个人看夕阳，没有人再和我一起讨论问题，谈音乐，也没有人再给我讲故事了。但我知道我不可以懈怠，更不可以放弃，因为我们并没有真正的分离，短暂的分别只是为了重逢，有一天我们会再相聚的。

    我从班主任那里要回了班里的钥匙，成了班里起床最早，睡得最晚的一个。终于，我坐稳了班里的第一名。

    随着时间的流逝，对羽的思念更深了。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到我们学校去找我和以前的同学玩。每次见到他，我都会很开心，即使站在一起一句话不说，我也觉得那是一种幸福。

    想了很久，我终于决定把心底的话告诉了羽。既然喜欢他，就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犯错总比错过好吧。而且我相信他是喜欢我的，我希望会有结果，但不强求。我不求他的承诺，只要他说一句喜欢我就够了。只是在我既期盼又绝望地等可一个月后，却没有等到答案。那一刻我才发现，对他，我真的没有一点把握。也许他真的只是我的一个梦，那么美、那么轻盈，却有那么地飘渺、脆弱，随时都可能碎掉。而我，也许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意外，一段插曲而已。他生命中的主题曲，不是我。我只是他在雨天遇到的一个路人，下雨的时候我们共撑了一把伞，雨停了，他又踏上了他自己的路。

    往事翻箱倒柜地涌进脑海：他从我肩膀上掠过停留在她那里的目光，她从我身后走过时他神情的变化，还有我们几个在一起说话时，我离开却没有人发觉时的那种黯然，我一个人蹲在花坛边是心底的那种冰冷的感觉一齐袭来。我的心开始颤抖。

    在我逃专业课跑会教室写日记、在时就开始写信数次以后，我又开始挣扎了。不认真听课，不好好吃饭，又开始失眠。我不允许自己那样，我明白，如果考不上大学我是不会原谅我自己的。而且，不考上大学，我根本就不敢抓紧他，所以我必须要考上大学。那就意味着我不能再靠近他，必须和他保持距离。

    五

    在我告诉他不要再找我玩之后，他真的没有再找过我。也许，是我不够重要吧。

    在说那句话的那天，他一定以为我走的很潇洒吧。但他却不知道我之所以走得那么快，那么决绝，是不想让他看到我眼里的忧伤和无奈，只是怕自己会要回那封信。其实兆秒毫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就后悔了。

    每天黄昏的时候，我都会抱着日记本，呆呆地望着操场上的柳树或是天边的斜阳。我多摸希望某一天在落日的余辉中可以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但我的希望就像是夕阳的光芒，越来越微弱，到最后剩下的只是黑暗。我在一次次失望后渐渐绝望。我的绝望变成一个个文字，像一朵多花，盛开在每个月光如水的晚上，每个大雪纷飞的夜里，从初秋到冬尽。

    总以为冬天之后，万物都该复苏了，然后就是欣欣向荣的春天了，可我没想到，我的冬天过后却是更为寒冷的一个冬天。

    新年后的一天，在网上遇见他，却真的是相件见不如不见。我所有的欢喜都变成了泪从心里流到眼睛里，又从眼里掉到地上，落在那一条我们曾经走了那么多次的那条路上。

    “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从今以后，谁不认识谁……”

    现在是春天啊，你怎么可以说出这么冷的话呢？怎么会是这样呢？叫我怎么去相信？你一直都是我最信任的人啊！我那么放心地把自己的心放在你那里，如果连你都骗我，那我还有谁可以相信呢？告诉我你不是真的利用我，不是为了保护别人才和我走得那么近的。你只是为了让我安心学习才那样说的，是不是？你是在和我开玩笑的，对不对？

    六

    哭的累了，我无力地靠在树上。其实我心里是清楚的，羽当初那样说只是为了让我安心学习而已。一直认为他是一个善良的人，善良到不愿意去伤害任何一个人，而把所有的苦都藏到自己心里。我很想陪他走人生的每一段路，棉队人生中的风风雨雨，但却是没有机会的吧。我知道他在逃避，也许我令他为难吧。缘分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以后他会遇到一个让他经常开心地笑的人吧。而我，没有能力让他快乐，难道还要让他为难吗？

    他是我生命中的一个天使，陪我走了一段并不长的路，却给了我那么多快乐和幸福，而我给予他的却是为难和忧伤。我是一个任性又不懂事的女子，说话做事不考虑后果，明知道会得到怎样的结果却还总是问一些奇怪的问题。

    有时我在想，我是不是真的很没良心呢？天使默默承受了那么多，我却让他觉得落寞。

    下 
    一

    “……柳是世界上最寂寞的植物，明媚的春天是它最寂寞的时候。有风的时候它的寂寞就会变成柳絮漫天飞舞，但没有人可以读懂它的寂寞。原来两个寒冷的人在一起并不一定可以相互依偎着取暖，两个孤独的人在一起也并不一定可以赶走孤独，相互慰藉。人生也许真的只有分离和遗忘才是最终的结局吧。就像你曾经说的那样没有什么地久天长，永远不变的只有改变，永恒和永远都是假象吧。没有谁会永远记得谁，及时在不忘，以后不忘，到死的时候还是要忘记的。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我对你的感情也并不比山高比还深，只不过是五六本日记、几百封信而已。所以你不要担心我会忘不掉你。也许每个梦想都是带着泪光的。这几年来我变得很爱哭，但以后我会坚强起来，真正的坚强。

    在你的面前我一直都是那么任性，而你一直都那么隐忍，沉默地纵容了我的不可理喻和无理取闹。其实我并不是不懂得你的沉默，因为懂得，我才会如此地不安静。从开始到现在，大部分时间里我都在全自己放弃，只是有时候人对自己真的无能为力。现在，你也是在给我找放弃的理由吧……

    珍重。”

    我盯着电脑屏幕，看着她的头像，有些轻松，更多的却是失落。

    她终于要离开我了。从此以后过属于她自己的生活。没有我，也没有我们的过去。

    尽管以前有好几次她都告诉我她要离开，但她并没有走远过。我知道她那样说时心里的忧伤和绝望，所以我一直都沉默着，沉默地看她离开，沉默地看着她回来。我知道她只是耍耍小孩子脾气，闹闹而已，很快就没事了。只是，我也隐约觉得不安，她就像是天上的风筝，尽管那跟线我在我的手里，但我不知道哪天她会挣段那根线，那我就再也握不住她了。而这次，我似乎预感到她再也不会回来了。也许不久之后，她就会遇见一个真正爱她的人，她会有自己的幸福，还会露出灿烂的笑，还会……

    我原以为我可以很坦然甚至很喜悦地面对她的离开的，但想到以后她再也不会对我撒娇耍赖，再也不会对我无理取闹，我再也不会被她打。心忽然很疼，往事像汹涌的波涛，把我的思绪湮灭了。

    二

    她似乎一直是一个很安静的女孩子，总是浅浅地静静地笑。我一直以为她是很快乐的。

    由于座位离的比较近的缘故，我们经常在一起聊天讨论问题，她有时会和我吵闹，有时我们也会联合起来“一致对外”。

    进入高二以后，我们被分入了不同的班级。相见的次数少了，但一有机会，我们还是会一群人聚在一起聊天。

    那天我和班里的及格同学在走廊里聊天。她刚好路过，却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看了看我们几个。我就开玩笑说：“见到我你就那么高兴啊！”她收敛起笑容，很气恼地给了我一捶就走开了。

    后来遇到她，我问她为什么说实话还要挨打。她没有回答，反而问了我一句：“笑就代表高兴吗？”

    “笑不代表高兴高兴代表什么？难道哭代表？”

    她轻轻地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那一刻，我看到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忧伤。

    “难道笑可以代表忧伤？”看着她离开，我心里生出疑问。

    吃过午饭，我从操场上走过，看到她又站在柳树下，似乎在想着什么，一直低着头。

    “你在干什么？”我走过去，问她。

    她似乎吓了一跳，却没有抬头。

    我这才注意到她脸上的泪。

    “你哭了？”我小声问。

    “你才没事就哭呢，只是沙子迷住眼睛了。”她抬起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眼睛里却弥漫着一层雾。

    “低着头沙子也会迷住眼睛吗？

    她没有再说什么，但我明白了，笑并不一定真的代表快乐。

    三

    有时距离的远近并不一定受空间的限制。空间上的距离远了，心的距离却可能会拉近。

    虽然我和蓝不在同一个班级了，关系却比以前好了。每天都会在餐厅里遇到她，照例会斗几句嘴。那时她会很快乐地笑，眼里闪烁着快乐的光芒，完全没有她一个人吃饭、散步时的忧伤。有时我们会同时吃完饭，在走回教室的路上，她喜欢用勺子玩水。一颗颗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彩色的光芒。她总是仰起头看那些晶莹的水珠，脸上的笑容像阳光一样灿烂。

    我渐渐喜欢上了那种笑容，喜欢她笑的样子，喜欢上和她在一起时的那种感觉。

    黄昏的时候，看到她在楼梯口发呆，风吹着她长长的头发，像是吹着她长长的忧伤。她看到我却没有像以前一样笑，眼里的忧伤更深了。看得我有些心疼。

    “你和我一起到操场上走走好不好？”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直以为她是很坚强的，却不知道她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她告诉我她考试没有考好，排位时她坐在了最后一排，她只是想从头开始，因为她还有梦。可是她坐在那儿似乎很碍事，那么大的一个教室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她的泪终于掉了下来，一滴滴砸在我心上，很疼。我很想抱住她，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滴，但我的理智阻止了我。我只是静静地听她讲。说出来，她的心里总会好受一些吧。

    四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很快就是夏天了。夏天我就要离开了。

    天气很闷，空气也一样沉闷。

    她一直低着头，抚弄着旁边的柳树。

    “你是不是想哭啊？”我笑着问她。

    “你少臭美了，我才不会呢！”她很快回敬了我一句，却仍旧没有抬头。

    “你想不想让我走？”我问她，我希望得到她的挽留。

    她沉思了一会，说：“你还是走吧。换一个环境也好，那样你就可以安心学习了。”

    “其实我在这里一样可以好好学习的啊！”我张了张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五

    “羽，我有话对你说。”那天我去找她，她神色凝重地对我说：“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玩了。”

    “理由呢？”我忍着心痛看着她，然后又很快转过连去。我不想让她看到我眼里的忧伤。

    “给。”她递过来一封信：“你回去后再看吧。我要回上课了，你路上小心点。”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在转角出消失，我转身离开。其实我也并不是那么喜欢来这里，只是这里有我很多美好的回忆，有我很多的朋友，还有，我喜欢的人。人的一生中能记住的东西并不多，遗忘是人的天性，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也会忘掉这里的一切。来这儿，只是不想让自己那么快把一切都忘了。

    拆开信，又看到她熟悉的字迹：

    羽：

    谢谢你陪我走了那么多路，看了那么多风景，但人生之中有许多路，还是要一个人走的。路再长再黑，也得一个人默默地走下去。虽然现在我们离得远了，但对你的那份感情没有变。只是我身上背负了太多的希望，我必须得考上大学，所以我必须排除一切干扰因素，包括感情。你每次来找我我都很高兴，但却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看完信，有些高兴也有些难过。我承认我也是喜欢她的，但喜欢和爱之间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她在我的世界里就是一个朋友，很好的那种，但不是恋人。尽管周围很多人认为我们是，但我们的关系我心里清楚，她心里也清楚。我知道她的坚强也懂得她的脆弱。在挫折面前她不会轻易屈服，但在感情上她却太脆弱。我无法帮助她实现她的理想，更不想她因为我而分心。那我能做的只有离开，也看着她离开。虽然那不是我的本意，虽然我想陪在她身边，安慰她，鼓励她。但我是了解她的，了解她下决心做某事时的那种决绝。

    六

    “我是一个人，你也是一个人，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从今以后我们谁不认识谁……”我一口气敲完了那封信，然后给她发了过去。我也只能做到这样了吧。这样她才会怨恨我，才可以不再想念我，才可以安心地学习，开可以早点考上大学。那是她的梦，她一直用心守护的梦，它是不可以破碎的。她的梦就是她的翅膀，没有它她怎么可以飞，又怎么会快乐呢？

    我知道我这样做她会很伤心，很难过，但我坚信她会很快站起来，会更加坚强。她一定会考上大学的，而我，也会努力学习，会待在我的没有她的世界里，或安静或聒噪，或快乐或忧伤。等到将来她有了自己的爱情，有了自己的幸福，我会八她从心底抹去，然后去寻找我自己的幸福。

    后记：假做真时真亦假，没有绝对的是，也没有绝对的非。世界上本来就有许多事情是无法判断，也不需要去判断的。

    人总是要不停地行走，不停地希望、失望，不断地遗忘的，没有什么是不可原谅的，也没有什么是不可释然的。

    他是我生命中的一个天使，陪我走了一段并不长的路，却给了我那么多快乐和幸福，而我给予他的却是为难和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