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当这位仙子再次显露于世人面前,我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令人折服的女子,并非仅仅是她本人,还有她的文字,那些赤裸裸的带有血迹的文字……
一个星期,花费了一个星期的时间看完了张爱玲所有的文集。深深折服于她的文字之下,每一字、每一句都喜欢到了极至。于是,便对这个女人多了一份好奇。收集了很多关于她的人生阅历资料:1920年9月30日出生,名门后裔,23岁嫁于胡兰,一个被后人称为汉奸的男人,抗战胜利后离婚,1952年移居香港,1955年旅居美国,在美与作家赖雅结婚,并过着隐居生活,1995年9月8日被发现老死于美国家中。
回顾这个令我着迷的女人的一生,我竟有种说不出的难过,并非仅仅只是可怜与同情,而更多的是在这个倔强而灵秀的女人身上,我似乎看到了另一个卑微无能的自我。我不得不承认张爱玲的人生就是一部精彩的小说集子,风格则与其自己的著作并无太大异议,只是不同的仅仅在于她人生的执笔者并非本人,而她的小说的开始与结局则由她自己来拟定。
“香港的沦陷成全了她,但是在这个不可理喻的世界里,谁知道什么是因,什么是果?也许就因为要成全她,一个大都市倾覆了。”多么伟大的爱呀!竟要一座城池来成全,来陪葬?《倾城之恋》张小说集里最喜欢的一篇,也说不出为什么喜欢?也许只是因为这个故事的结局是最好的吧!又或许是出于一种对弱者的同情,一种相似的怜悯。又或许……罢了罢了,是什么并不重要。而对于《金锁记》我则更多表示一种悲哀,像是在一座阴深恐怖的大宅子里哀悼一个死去很久很久的故人,除了麻木还是麻木,毕竟那已经是一很遥远很遥远的梦了,似乎已经隔了几千个世纪……
喜欢一个人,你或许会爱上关于她的一切一切,包括在你曾经看来很不可接受的情感,你都会爱不释手,美不胜收。例如《心经》中那段凄美的叫人心疼的父女恋,母女情。“怕谁?恨谁?她母亲?她自己?她们只是爱着同一个男人的两个女人”孰对?孰错?看不清,说不透也许这只是命运轮回的一个惊叹号!罢也罢也。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作为张的处女作《沉香屑》。第一炉香,我更多给予的是淡漠,仿佛那也是前世的梦境,依稀记得的也只有那几个残破不堪的画面。而对于她的第二炉香,我却有种莫名其妙的感动;世上之人哪个不想单纯而高尚的过一生,留给后人一个美名,可是世事无常,又有多少事情在我们的控制范围之内。我们无法预知未来,也无力改变曾经,有谁愿意带着一个“贱”字走完一生?你愿意,他愿意,还是她愿意?没有人愿意,可是错了就是错了,就连时间也无法洗涤掉它留下的印记,它就像一个火红火红的烙印,生疼得厉害,像似刻如骨髓一般生疼。
世上最毒的并非是凶险的猛兽,也并非是无情的炮火,而是人心,那表面上看似温柔的女人的心、女人的嘴。杀人于无形,竟可以做到连丝丝血迹都没有。《鸿滦喜》中有这样一段,很是喜欢:“在一刹那的屏息的期待中有一种善意的,诗意的感觉;粉红的、淡黄的女宾相像破晓的云,黑色礼服的男子们像云霞里慢慢飞着的燕的黑影,半闭者眼睛的白色的新娘像复活的清晨还没醒过的尸首,有一种收敛的光。”看了,竟然哭了起来。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用这样的诗句来形容这个穿梭于30年代灯红酒绿的风尘女子也许并不适合,但我觉得到十分贴切,相似量身定做般天衣无缝。风尘、风尘正是有了风尘的映衬,这样一个女子更多了几分令人心醉的韵味。而张的《花凋》《霸王别姬》《连环套》《半生缘》等,更为这个女人的人格平添了几分柔媚,渲染上了一层神秘而鬼蜮的色彩,虽已过了竟半个世纪,但却依然令人着迷,如鬼魅,如幽魂,如精灵,闪烁着幽蓝色的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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