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总是喜欢回忆,回忆过去。却又总是在不经意之间被回忆的碎片划伤。沉醉在过去的喜与悲、苦与乐,让现在不知不觉也成为过去。
(1)
我并不是一个感情丰富的孩子,最起码刀子就对我说过:“狼,你TMD简直是冷血动物。”我笑了,笑自己的冷漠与伪装,尽管对于兄弟我是真实的,但这却不代表我不虚伪。我拼命的伪装,伪装别人的笑、伪装别人的心情、伪装堕落、淹没真实。我害怕突然有一天,失去了包裹我的厚厚的外壳,心会变的脆弱不堪一击。
韩凌对着我比划着手语:“不要再飚车了,好吗?”
我清楚的记得我是这样回答她的:“凌凌,你不明白。那是一种超越风的速度,没有痛苦、没有眼泪、没有任何杂质,真实的追逐。”
可是韩凌哭了:“狼,你有痛苦!”
我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告诉她:“我答应你。”
(2)
我会在不知不觉之间被郑智化所感动,感动与他歌声中的真实与颓废。
第一次听到的他的歌是《水手》,讲述了关于少年的成长逐渐被残酷的现实同化。“总是莫名其妙感到一阵的空虚/总是靠一点酒精的麻醉才能够睡去”那个午夜惊醒的少年、那个耳边时常响起水手的忠告的少年,一点点的被现实击败,却并不放弃心中的梦想,只是因为水手告诉他:“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当年少轻狂终于不在;当无知被迷茫代替;当再次抬起头,却只看见肮脏的天空,怎么办?该怎么办?《星星点灯》会告诉你一切。只是不知到了那时,人们能否在肮脏的天空中找到星星点的灯?能否找到依旧在远方守候的她?
《让我拥抱你入梦》,可是,我怀抱中的温度可以留住你即将离去的心吗?我不知道。今夜,让我为你守候,或许可以成为明天离别的纪念。
“喜欢上人家/就死缠着不放/那是十七八岁才做的事”《年轻时代》,无怨无悔,充满精彩与激情,可以轻狂,可以无知与无畏,可以做很多自以为的男子汉的事情。就算终究长大,却也不曾遗忘。正如结尾所唱:“所有欢笑泪水都是这样度过/那也段日子我永远记得/或许现在的我已经改变很多/但至少不会改变那个做梦的我。”
寒冷的冬天,流浪在街头的朋友,只为听听洒水车里正放的生日快乐歌,就追着车跑了三条街。《你的生日》,我会陪伴。别让生日如此落寞,让人流泪。
《朋友,天堂好吗》,铁龙,你听到了吗?兄弟们想你了,我也想你了。你是否也在天堂看着我们?
《老幺的故事》,讲述了一个矿工儿子的成长。金钱社会,谁来拷问人性的冷漠?阿爸不肯离开,为什么?只因为矿坑里有老朋友。黑色的煤渣里飞舞着心酸的泪,文明的都市人,不要被欲望淹没。
《我这样的男人》、《悔过书》、《堕落天使》、《阿飞和他的那个女人》、《夜未眠》、《麻花辫子》、《找路的人》、《三十三块》、《大同世界》......午夜宁静,真实却颓废发声音一次次响起。猛然清醒,却发现已泪流满面。
(3)
宽阔却无人的大街上,昏黄的路灯摇曳着,一阵风吹过,不是很冷,我却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不知不觉来到了零点音乐酒吧,自嘲的笑了笑,走了进去。
找到了那个熟悉却有陌生的角落坐了下来。服务生走过来问我:“还是老样子?”我愕然,或许是感到了我的尴尬,他继续说道:“两扎啤酒?”“恩”
不一会儿,就送了上来。我才想起以前每次与大华和秃子来的时候,都是每人两扎啤酒的,可是现在,他们却去了深圳。我们三个是最好的兄弟。
还记得当时秃子对我说:“狼,你不适合堕落,你应该过一个学生的生活,一切有我和大华。”可是我却摇摇头:“不,我要为你报仇。”秃子无奈的摇摇头,继续喝酒。他和大华是唯一了解我的人,知道我是一个固执的孩子,便没有再劝我。
于是,我走上了堕落的道路。而且,一走就是三年。
直到今年的七月三十日,我生日后的第二天。他俩把我叫到了酒吧,大华笑着对我说:“狼,你的逍遥日子到头了。”我一楞,问他:“为什么?”他没有说话,只是喝酒。秃子接口说:“狼,明天我们就回深圳了。刚才已经打电话告诉了道上的朋友,说你以后不会再混了。好好学习吧。”
我没有说话,我知道他们是为了我好,不想我以后发生什么意外。所以我黯然接受了。
第二天他们就走了,没让我去送,只是让人捎话给我,让我有什么事就打电话,他们就会回来的。
……
音乐响起,我亦从回忆中惊醒,酒以只剩下半杯了。付了帐,走出酒吧,夜依旧宁静,路灯依旧昏黄、寂寞,
(4)
所以孤独,是因为一直生活在一个彻底的骗局之中,
所谓解脱,只不过是从一种痛苦转移到另一种痛苦,而后者也只比原来的痛苦少那么一点点而已。
所以我刻意的不让自己安静,因为安静下来我会想好多。想的头痛、想的心碎。
我是一个固执的孩子,我固执的选择自己所要走的路,不论对与错。刀子对我说:“你后悔的时候我可以陪你喝酒陪你流泪,但我不想看见你的颓废。”
我知道堕落的孩子不会有爱情,却也知道虚伪的笑着会让人活的很累,所以我选择将自己抛弃。
我喜欢郑智化歌里的那句“无聊的只想把无聊解放”。却也知道要解放无聊需要发泄、或是依靠,所以注定落寞如深秋的傍晚。
我相信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却也知道上帝不喜欢堕落的孩子,所以我的归宿不是天堂。
(5)
有些话一直不曾遗忘,只是埋在心底深处,不敢回想。
刚子说:“我们是很可怜,甚至有些可悲,但我们不需要别人的施舍。”
秃子说:“狼,我们是兄弟。”
大华说:“我们堕落,但我们不违背本性。”
刀子说:“你以后将面临很多选择,有些选择会伤害自己,有些选择会伤害别人,但不管怎样选择,必须对得起自己的心。因为你一旦选择了,就没有权利去后悔。”
狼皮说:“我叫狼皮,是你的皮,注定要跟着你混,哈哈......”
刑超说:“除了放纵,我不知道还能干什么,所以痛苦。”
薛云说:“狼哥,如果痛苦,我们陪你喝酒。”
黑子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出来混,但我现在混了;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会遇到你,但现在遇见了。说明我们有缘。”
铁龙说:“操,谈判不行,暴力解决!”
陈奇说:“不管发生什么事。解决不了就给我打电话。”
李龙说:“别相信任何人,除了兄弟。”
韩凌比划着手语:“狼哥,为了我,不要再飚车了!”
韩刚说:“记得,任何伤害我们兄弟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后来,刚子去了广东,他说外面有他的天空,他不想像个蚂蚁一样觅食;大华和秃子回到了深圳;刀子又失踪了,一如以前;狼皮背叛了,他有他的理由;刑超、薛云、黑子回到了他们的地盘;铁龙离开了,永远的离开了我们;陈奇和李龙则继续留在了大荔,这里有他们的家;韩凌和韩刚回到了韩城.......
是的,没有谁是谁的全部,但至少,那段日子,真实存在过。而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会重新开始。我相信,不会再有以前,默默的点上一根烟,面对过去,让我转身以后不会有眼泪留下。希望升腾的烟雾可以带走那段往日时光,往日的快乐与痛苦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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