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在暗处隐蔽了半个时辰的马帮大锅头和杨远能以及驿站老板他们,不再见有打杀的人来了,加上又听到驿站门外面闹哄哄在喊叫。于是商量了一下后,便叫张大武和张金柱两叔侄与驿站的人一起出去看看,同时告诫张大武一定要小心行事,注意观察周围的动静,看仔细后马上回来报告。
张大武带着张金柱听了之后,与驿站的人立马奔往驿站大门去了。
大概过了一杆烟的功夫,那张大武就带着张金柱和驿站老板的人,后面还跟着十多个拿着火铳猎枪和一两个端着美式加兰德步枪的人。
驿站老板看到后立即上前对张大武金柱后面的人说道:“谢谢兄弟们,你们来了我们就更放心了!”。
这时候张大武走到杨远能和潘永正面前,指了指那十多个人说道:“少东家,大锅头,他们都是镇上几家驿站的人,听到响动后赶过来看究竟和帮忙的!我们出去看了一下四处,确实没有发现再有人过来了我才领着他们一起回来的!”。
杨远能和潘永正听后,商量了十来分钟,潘永正对对张大武说:“大武,我和少东家一起商量觉得今天晚上这事与前天晚上在昌都的驿站行事的人是一伙人。现在还说不定后面还有没有这伙人的人赶过来。你们马上去看看其他两处的兄弟们情况如何,如果有受伤什么的,赶快救治。再就是去那两处,除留两个人继续隐蔽看动静后,把其他人都叫到这里来商量一下,我们下一步怎么办的事!”。
张大武听了之后,于是立即带着张金柱立即又赶去马厩和那平日里堆放马帮货物,而现在只是放了一些诱惑东西的两处地方。
刚刚走到马厩那院坝那里,昏暗的马灯下照着马厩前有两个人躺在地上。张金柱就指着那里轻轻地说:“叔,你看,那里躺着两个人,该不会是我们的马帮兄弟吧?!”。
张大武拉了一下张金柱的衣服道:“不要说话,看仔细一点,谨防意外哈!”。然后吹了一声口哨,隐蔽在暗处的周凌风听到口哨声,断定是张大武他们来了,于是马上回了一个口哨后,就带着人从那隐蔽处走出来。
张金柱看到周凌风他们出来,急忙跑上去想问一下情况。殊不知那马厩前的院坝是泼水结了冰还撒了豌豆的,还没有来得及周凌风叫停,那张金柱就一声“哎呀”之后来了一个仰面朝天摔倒在地上,弄得周凌风和张大武忍不住都笑出了声。
张大武和周凌风见面后,周凌风指着地上一前一后躺着的两个人说:“这两个人我估计已经死了!还有一个被我放到的人,中了我的袖箭上涂抹的‘钩吻’,不知道活得下来不?!你们那边怎么样?我们听到了爆炸声,心都要急出来了。可是又不敢跑过来帮忙,因为怕是那伙人的调虎离山计设下的圈套!”。
张大武把那桥本矻郎三个人来了后的事简单述说了一下,然后说道:“凌风兄,我看这伙人来头不小,一个二个都是舍死亡命之徒!用的家伙什么的东西,我看到没有看到过!”。
周凌风听了之后也说道:“是呀,我看到来的三个人,都是不要命的东西,那个被我放倒的人,都快要死了那眼睛还冒着凶光。这在以前我还从来不曾看到过!”。
周凌风张大武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留下三个人继续隐蔽起来,以防万一。然后带着其他兄弟伙赶往假放货物的地方。
这时候的那张金柱,一边走一边摸着自己的屁股,说是还有一些痛。张大武则教育张金柱说:“金柱呀,我给你说了多少次了,干我们这一行的人,就是一个‘稳’字!你看你凌风叔,你半点都赶不上!什么时候都要注意,出来做事,不像在家,一不小心可能命都去了!知道吗?!我们都要好好的向你凌风叔请教!”。
张金柱听后心悦诚服地说:“知道啦,叔!”。
周凌风张大武他们轻脚轻手地来到堆放货物的地方,周凌风打了一个口哨,那里面隐蔽起来的二锅头几个人,一下就跑了出来。
看到周凌风和张大武他们后,二锅头对周凌风说:“哎呀,我的大哥呀你们来了就好了!前面面听到爆炸声,急得我心都提到嗓门了!又不敢跑出来看究竟!大锅头和少东家他们没事吧?!我们这边还被伤害了一个人呢,不知道狗日的是啥子人,来两个都是想要我们命一样,我感觉他们根本不是只想要抢我们运送的东西一样!”。
看到二锅头几个人后的周凌风张大武,听了二锅头说的话后,尽管有一个兄弟被伤害,但是其他人还好,心里也踏实了许多。然后周凌风张大武带着大家一起就往潘永正和杨远能那边赶去,说是好让他们两个也放心些。
到了杨远能潘永正处,当着驿站老板的面和前来帮助的其他驿站的人,周凌风几个人把整个驿站的遭遇说了一遍。
大家听了之后既拍手叫好,又疑虑重重。因为大家都觉得来行凶起事的一伙人确实来头不小,以前驿站和马帮也曾经遇到过一些为非作歹的土匪,但是那些人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图财。可今晚这伙人既没有抢劫钱财和茶叶,而且用的暗器和枪枝与刀剑都是大家从来不曾见过的,每一个人下手时狠毒,都是招招置人于死地。
看到大家议论纷纷,大锅头潘永正想了一下,然后说道:“我看天快亮了,我潘永正代我们远能少东家在此谢过来帮助的朋友们了!请大家都回去了吧!不过我还要提醒大家,这几天都要有一些防备的心!我们马帮就在镇上多住上一天,也好给大家壮壮胆儿!”。
其他驿站来到的人听了之后都十分高兴,觉得大锅头潘永正他们真是义气中人,于是纷纷表示这就回去给老板和掌柜商量如何准备的事情。
待大家散去后,潘永正对杨远能和周凌风张大武以及驿站老板说:“天快亮了,我们马上去看看到底昨天晚上来了几个人,验查一下这些人的来历。同时天亮以后尽快把这些杂碎弄去埋了,然后商量一下如何作好防备的准备!”。
这时,周凌风给潘永正和杨远能说马厩那里,还有一个中了自己袖箭的人不知道这阵子死没死,大家都过去看看吧。听了周凌风说的话后,潘永正杨远能两个人带着大家都往马厩那里走去。
此时的天已经蒙蒙亮了,周凌风提醒大家注意脚下,防止那冰面的院坝滑摔了人。
大家来到马厩前,但见l距离马厩十来米远的地上,除了有几滩乌血之外,还躺着两个身上一模一样衣着厚实的皮毛大衣,脚上穿着一双黄皮的靴筒,头带着黄皮羊羔毛做的帽子,还背着一个古囔囔的包袱的两个人。
当两个马帮兄弟跑上去将那两个人的衣服解开时,不管是潘永正杨远能还是周凌风张大武以及其他人,大家都大为惊讶,因为那两个人的腰间除了佩有短枪和匕首之外,还挂满了马帮兄弟们从来不曾见过的触碰式手雷。
一个马帮兄弟一边说:“这是啥玩意?圆不拉几的挂满了?!”,一边伸手伸手去取那手雷。
杨远能看到后立即大声喊到:“小心那圆鼓鼓的东西,我在学校读书时看到过,那是触碰式手雷,爆炸力特别强!”。
这个时候,原来隐蔽起来的三个马帮兄弟,把那奄奄一息的山下平冈抬了出来。此刻的山下平冈,因为中周凌风的袖箭,而那袖箭上涂抹的“钩吻”毒性发作,虽然给他灌进去解毒性的解药,然而由于中毒太深,加上“钩吻”毒性又很强,这时的山下平冈那脸色已经变成了猪肝色,口中不断地吐出紫红色的口沫,两只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大家,早已是言语不得了。
潘永正叫一个马帮兄弟把山下平冈的背囊解下来,那个马帮兄弟刚刚出手去解,那山下平冈拼尽全力挣扎想保护自己的背囊,只听到喉咙里“咯”的一声,头一歪便短气了。
打开山下平冈的背囊,除了子弹武器御寒什么的东西外,还有一台十分小巧精致的仪器。
潘永正问杨远能那是啥东西,杨远能上去摸了摸,又抽扯出一节天线,便对潘永正说:“大锅头,这是台便捷式发报机!这家伙可厉害了,可以把自己的事情告诉给几千里外的人!”。
大伙听了之后觉得十分稀奇,都跑过去又是摸又是看的。
这时,二锅头那边见天已经大亮,又听见马厩这边有自己的兄弟伙说话,于是也跑了过来,把情况给潘永正和杨远能他们报告了一番。
几处的情况都知道后,潘永正与杨远能和驿站老板商量,分别由周凌风张大武和那个二锅头负责把这些来路不明的人尽快弄出去埋掉,安排人把受伤的几个兄弟用药继续救治,同时把这伙人的东西全部都收集起来,看看能不能够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查清楚他们的来历。对炸坏了的房屋,潘永正对驿站老板说,叫老板安排人尽快修缮,同时派人出去四处查看,以防还有这伙人的同伙来。
商量安排完了之后,杨远能对驿站老板说,这修缮房屋的钱,由他来出,驿站老板听了后心里十分高兴,嘴巴上直说潘永正杨远能他们的好话。
大家听了安排后,正准备各自下去分头行事,那张金柱走过来对潘永正杨远和周凌风张大武说:“少东家,大锅头,还有叔和凌风叔,我看那些人身上穿的东西,特别是那靴筒子,都是上好的货物,我看干脆把他们脫下来,我们兄弟们也可以用上。你们看行不行?”。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那张金柱便大声说:“那就是可以啦!”。说完之后,转身跑过去叫了几个兄弟伙去脫那桥本矻郎行动小组成员的衣物去了!
而就在潘永正杨远能他们料理事情的同时,远在汉口的日本竹机关特务本部,岩黑秀夫大佐手握着他那支日本天皇赐给他的剑,已经在那紧靠情报机构的办公室,来来回回度步了两三个小时了。
自从桥本矻郎行动开始最后发过来的密电那一刻起,充满希望的心情让岩黑秀夫从一开始,就处于一种焦急和亢奋的状态。随着时间的推移,盼望消息中的岩黑秀夫心里感觉到越来越忐忑,一夜没有合眼的岩黑秀夫那双阴沉沉的脸上,本来就显得阴鸷的一对眼睛,在充满了血丝后看上去让人感到更加的凶光外泄。
七点钟后,岩黑秀夫对着门外吼了一声:“誰か、私の命令を聞け(来人,听我的命令)!”。
一个传令兵不到一分钟,就推门进来毕恭毕敬垂着头站在岩黑秀夫的面前:“長官、指示してください(长官,请指示)!”“あなたの、すぐに情報課長が来るように伝えてください(你的,马上传令情报课长过来!”岩黑秀夫挥着手中的剑厉声说。
三四分钟后,传令兵领着情报课长小跑进入了办公室。
岩黑秀夫厉声问道:“秋也君、橋本君らは密電に戻ったのか(秋也君,桥本君他们有回密电了吗)?”。“大佐閣下に報告して、橋本君のは消えていません(报告大佐阁下,桥本君的没有消息)!”。
那情报科长秋也埋着头诚惶诚恐地回答岩黑秀夫的问话道。
“あなたの、帰ってあなたの部下とのメッセージを待ち続けて、一刻も怠けてはいけません!ニュースがあり次第、報告します(你的,回去和你的属下继续的守候消息,一刻都不许怠惰!一有消息,立刻报告)!”岩黑秀夫血红的眼睛,把那情报科长秋也吓得一身冷汗。
听到命令后,嘴巴上答应道:“是,大佐はい(是,大佐閣下)!”将头埋得几乎贴到膝盖上鞠躬后马上退出来岩黑秀夫的办公室。
岩黑秀夫心里很不是滋味,根据他自己多年的特务生涯成功经验和失败教训看来,从行动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七八个小时了,一点音讯都没有,大概率上可以断定行动是彻底失败了。
当然,只是没有让这个时候岩黑秀夫想到的是,那桥本矻郎的行动小组连同他桥本矻郎本人在内,都已经全部瓦碎了!
正是因为还抱着一线希望,所以岩黑秀夫认为,行动小组虽然已经失败,但是他还抱着希望桥本矻郎行动小组有人幸存能够发来密电,说明行动失败的原因和过程,以确定桥本矻郎剩下的人下一步如何行动,是继续跟进还是退回到雅康一带,与鸠武太井合为一起,再见机行事。
在焦急的等待中又度过了三个小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过了,岩黑秀夫仍然没有得到来自于桥本矻郎行动小组任何的消息。
他判断行动一定是彻底失败后,岩黑秀夫发出了三份密电。一份密电是发给他的顶头上司侵华日军土肥原贤二发去了一份密电,岩黑秀夫的密电大意是简要陈述了桥本矻郎行动小组失去消息的情况,同时也报告了他还心存侥幸,请土肥原贤二放心,可能这几天会收到桥本矻郎的密电报告。一旦收到消息,他岩黑秀夫将立即向将军阁下报告!另外一份密电是岩黑秀夫发给鸠武太井少佐行动小组的。密电上岩黑秀夫将桥本矻郎行动小组失败失去联系的消息,告诉了鸠武太井少佐。命令鸠武太井少佐在行动中必须小心行事,决不能够鲁莽行事重蹈桥本矻郎行动小组的覆辙。同时,岩黑秀夫还抱着一线希望命令鸠武太井,一挨发现和与联系桥本矻郎行动小组的人有了联系,迅疾向竹机关本部报告不得有误!
岩黑秀夫发出的第三份密电,是发给犰駦野少佐的。在密电中岩黑秀夫要尽快赶在杨远能和潘永正他们马帮队的前面,到达索秀甘丹培金林寺去,决不能够让杨远能和潘永正他们将藏茶送到寺庙里的喇嘛。必须将马帮运送的这批藏茶毁掉,并且嫁祸于人。一旦毁不了运送的藏茶,岩黑秀夫命令犰駦野必须按照第二套方案计划,抄近道进入索秀甘丹培金林寺一带,伺机采取投毒在藏茶中的方式,让马帮运送杨远能的藏茶失去藏区民众的信任,以达到其离间和破坏藏区与雅康千年来构建形成的胞弟融和与情感友谊的阴谋。
岩黑秀夫还认为这样一来,就可以达到策应在宝兴灵关的鸠武太井窃取《藏茶秘笈》计划的目的。
就在岩黑秀夫的三份密电发出去,以为他岩黑秀夫自己认为自己在损失了桥本矻郎行动小组后,依然能够运筹帷幄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早已经密切注意着日本竹机关特务本部一举一动的中共汉口地下党组织,已经将截获的密电报送给了中共南方局。
得到情报的中共南方局非常重视,针对日本竹机关特务机构,妄图劫掠具有悠久历史文化传承的《藏茶秘笈》,破坏汉藏民族兄弟交融关系的特务行动,立即召开特别会议研究决定,由具有富有丰富对特斗争经验的嘉轩同志负责,牵头指导川康特委彻底粉碎日本竹机关特务的破坏行动,绝不能能够让岩黑秀夫的阴谋诡计得逞,保护好具有悠久历史文化传承的《藏茶秘笈》,维护好汉藏兄弟民族交融象征意义的藏茶其运送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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