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已经很晚。大家都睡下了。月光照进来,有一种纯洁的悲凉。
打开手机,短信一条接着一条。陈池的。问晓霓回去没?怎么不开机?没什么事吧?往常,晓霓对陈池这种关心的短信从来无动于衷,可今天,莫名的,心口竟有些疼。读着短信,两行眼泪从眼角流出,滑到了嘴角。一条条的往后翻,眼泪一滴滴的流。最后一条,不是陈池的。是上个月认识的一个网友的。一个志同道合的男球迷。聊得兴起,便把自己的号码告诉了他。他说:下个礼拜泰丰要来天津打比赛,你知道,那很重要。要不要来天津看比赛呀?我会热情招待的。晓霓和他认识了一个月了,觉得他人还不错,正好可以趁还没开始工作,去那里散散心。虽然晓霓只知道他叫筱轶楠。接着,她定了第二天一早去天津的机票。她要赶在陈池来找她之前离开。因为她还没有勇气坦白自己,虽然先前她鼓足了勇气。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晓霓就出门了。只给温温留了一张纸条:我去天津了,过两天就回来。别告诉任何人。温温不放心,给她打了个电话。听到了她的声音,才放心。
上飞机之前,晓霓给筱轶楠发了条信息:我三个小时以后到,去机场接我吧。然后是一张照片。然后关机。
两个半小时后,飞机抵达天津。还有半个小时,于是找了家咖啡馆,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了。咖啡馆里响起了“wetlife”的“tonight”——很有味道的一首歌。不知不觉,望着窗外川流的车辆,发起呆来。
“奇怪,我的钱包呢?”一声惊叫打断了晓霓的思索。回头一看,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穿着很简单,却不失一种华美的仪态。也许是因为钱包不见了,才略显仓促的神色。
“啊,小偷!!抓住他。”晓霓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一个面部慌张到抽搐的男人。“他是个新手。”晓霓心想,似乎有些暗自庆幸。她原来跟一个学长学过一点空手道,对付这种小蟊贼,绰绰有余。而且心情糟糕,正愁没处发泄。于是她快步向前,追了不到二百米,揪住那小子的衣领,可是晓霓毕竟是个女孩子,劲没有那人大,弄不住他。这是,只见背后一个飞踹,便让他束手就擒。回头一看,是那家咖啡管理的服务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位阿姨就跑了过来,还带来了警察。警察给他们做了笔录,处理了之后的事情。
“哎呀,谢谢你们呀。这个钱包是我儿子送给我的,我宝贝的很,真谢谢你们了。走,我请你们喝咖啡。”一口天津腔。
“这怎么好意思……”还没等晓霓说完,那位阿姨已经开始把他们往咖啡店拽。
回去的路上,晓霓一直觉得很别扭,那个男的一直在看她。“色狼”,晓霓心想。
回到咖啡馆,他们三个坐在了一张桌子上。
“小姑娘,你要喝点什么?”老阿姨问。
“阿姨,真的不用客气了。我还要去等人,我就先走了。”
“那好吧,小姑娘,这是我的电话,你要是在这遇到什么麻烦需要我帮忙,尽管找我,啊。”
“嗳,”晓霓说,“您人真好。再见!”晓霓转身要走。
“颜晓霓!”听到背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转身一看,是那个刚才帮自己抓小偷的男人。“你,你是……”晓霓很惊愕,她不记得自己在天津认识什么人。
忽然又茅塞顿开。
“筱逸楠”两人几乎同时说出了这个名字。
“你好!”又一次异口同声。握手。
“咦?你们认识呀?”那位阿姨问道。
“哦,他就是我刚刚要等的那个人。”晓霓兴奋的说道。
“啊呀,真实缘分呀!看看,我们既然这么有缘,还真得坐下来喝点东西啦。”阿姨说。
“是呀,这顿我请!”筱逸楠说。
看到盛情难却,晓霓就坐了下来。
“小姑娘,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哪?来天津玩吗?”阿姨问道。
“我叫颜晓霓,您叫我晓霓好啦。我来天津是要看一场很重要的比赛。阿姨,您是从济南回来吗?”
“哦,是呀。去济南看儿子啦。你呀叫我祁阿姨好啦。”
“你们先聊着,”筱逸楠说,“我得工作啦。阿姨我先走了。”
晓霓和祁阿姨又聊了好多,祁阿姨还夸筱逸楠懂礼貌,还说筱逸楠和晓霓是天生一对呢。这让晓霓对筱逸楠的印象加分不少。
4:00
“唉呦,你看,咱们都聊了一个小时了。呵呵,我该回去了。什么时候走呀?”祁阿姨问。
“可能这个周末吧。”
“那你一定要到我家玩啊!我给你做好吃的。”
“嗳,一定,那阿姨您慢走!”看到祁阿姨的慈眉善目,晓霓真的有些想家了。
晓霓又坐下了,等着筱逸楠下班。她开始仔细的端详起眼前这个穿着服务生衣服的男孩子。
略长的头发,微微有些泛黄,走起路来,很快,很干练的样子,头发也随之飘逸起来,像秋天田野的颜色。眼睛不大,单眼皮,但炯炯有神。眉毛很性感,很粗,但不笨重,给人很踏实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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