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晓霓起了个大早,啊,阳光明媚的一天!今天对于晓霓是个顶重要的日子——一旦被录用,就可以有自己的经济来源了,而且是在成阳所在的俱乐部。想想这些,心情格外舒畅!晓霓起床,穿好衣服,洗洗脸,刷刷牙,在镜子前晃了一圈,对自己今天的精神很满意。临出门前,冲着镜子给了自己一个灿灿的笑容,给自己加油。唯一遗憾的,就是温温他们都没有来个电话给她打气。“算了,也许他们都很忙。”晓霓这样安慰自己。
下了楼,晓霓看到的东西令她大吃一惊——温温、韶滨还有陈池,竟然都在楼下等着她呢!晓霓睁大了眼睛,似乎觉得不可思议。她好感动,不知该说什么,还有点想掉眼泪。“好了啦,别多愁善感了”温温过去拉晓霓“再不走就晚了。”“你们怎么来了?!”晓霓好奇的问。其实她早就知道她的这帮朋友决不会忘了她。“给你加油啊!”陈池笑着说。也许,不管是不是被录用,这帮朋友才是晓霓今天最大的收获!晓霓一直很重朋友的,她庆幸自己有这么一帮好朋友。
在去俱乐部的路上,晓霓一直沉浸在幸福之中。“晓霓,一会儿可不要紧张啊。”韶滨说。“当然,不会的。这点信心咱还是有的嘛!”“呵呵,我们晓霓就是会大言不惭。”温温做了个鬼脸。“哼,你啊,就会说风凉话。”晓霓和温温在一起总是爱瞎胡闹。“对了,潇轶怎么没来?”晓霓很奇怪。“哦,轶哥啊,他今天本来是要来的,可是有个紧急采访,所以没来成。”陈池说。晓霓只是“哦”了一声。她在心里想:“一定要加油,不能辜负潇轶的一片苦心。”……
幸福总是会让人忽略时间的流逝,大家一路上热闹的谈天说地,不知不觉就到达了目的地——最吸引晓霓的是那块绿油油的草地,那是晓霓的神往。马路对面就是俱乐部的所在地,一座桥横穿马路——那是球员的专用桥,训练完了就可以从这里回宿舍。宿舍是一幢白色的楼,晓霓是怎么看怎么舒服。再往里走就是一座黑色的楼——那是俱乐部的领导工作的地方,也是晓霓今天考试的地方。“哇,这可是我第一次来这里,这里好棒!”温温发表她的感叹“我现在也有点想来这工作了,环境多好!”“呵呵,现在想来也还来得及嘛!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试试?!”晓霓和温温开玩笑。“嘿嘿,就我这傻妹妹,进去就让人家赶出来。哈哈……”“好了,韶滨,温温哪有你说的这么差,顶多也得说上一句话么!”陈池接着说。“哈哈……”大家狂笑,只有温温很无奈。温温就是个活宝,哪里有她,哪里就有笑声。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进去吧。”韶滨低下头看了看手表,还有20分钟面试就开始了。“你们还和我一起吗?”晓霓问。“当然去了,我们就做在下面看着你啊,走。”陈池的话有时真的能给晓霓以力量。晓霓觉得听了这句话真的轻松多了!
面试是在一个小礼堂里举行的,听潇轶说有模拟提问呢。毕竟新闻发言人代表着俱乐部的形象——说白了,除了球队的比赛成绩,新闻发言人就是俱乐部的门面。——这些都是潇轶向晓霓说的,见到这阵势以后,晓霓是确确实实的体会到发言人的重要性了。
晓霓被安排在第三个出场,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看看周围的应聘者,多如牛毛。而且男的占绝大多数。也难怪,足球这东西本来就是男人的天下,况且泰丰这么好的俱乐部,多少人挤着进来啊!晓霓这样想着,心头又掠过一丝紧张。往台下望望,看到朋友们也都在望着她,温温在冲她挥手,陈池在冲她微笑,“不怕不怕”,晓霓明白陈池想说什么。
“好,有请下一位,三号,颜晓霓。”听主持人喊到自己的名字,晓霓定了定神,做了个深呼吸,走上台。
“各位评委大家好,我是三号,我叫颜晓霓,今天很高兴能来到这里和大家进行交流。”晓霓很聪明的用了“交流”这个词,这样会使评委感觉到亲切,耳目一新。“颜小姐,你也看到了,这里有这么多的人,而且多为男性,你有信心能够突出重围吗?”提问晓霓的是俱乐部的老总,这着实让本就紧张得晓霓心里一颤。不过她还是镇静的一笑“信心当然是有的,如果没有信心,今天就不会站到这个台上了。”“那么你的信心又是从哪里来呢?”“这很简单,如您所说的,今天来的绝大多数是男性,这对我而言不是挑战,而恰恰是优势,女的对于一些特殊的场合跟容易应付得来,在某些情况下更容易化解尴尬的局面。”“那么台下也有一些女性,你是否还能保持一定的优势?”虽然这个问题潇轶没有涉及过,但对于晓霓而言,easyasapie!
“在这方面,我相信自己足球知识的储备会对我有所帮助。”“你比较喜欢哪只球队?”这明显不在提问的范畴。但晓霓还是愉快的做答。“国家队而言,我喜欢英格兰和阿根廷,俱乐部我最喜欢拜仁。”“好,谢谢颜小姐的做答。”主持人结果老总手里的话筒,对晓霓说。
晓霓走下台,长舒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两脚发软,稳了稳自己紧张激动的情绪,走向温温他们。这时只见温温张开了双臂,跑过来拥抱晓霓。晓霓抱住温温,终于觉得踏实了许多。
“晓霓,你知道吗?你刚刚表现的好棒耶!!”温温做了个特夸张的表情。“真得吗?当时都紧张死我了。”“真的,真棒!!”陈池把手里捧的一大束百合送给了晓霓——这是晓霓最喜欢的花。
正说着话呢,陈池的手机响了,是林俊杰的《一千年以后》,被晓霓奉为经典中的经典。
“喂,你好。”陈池接起电话。
“对,我是陈池。”他的表情开始有些紧张。
“什么?潇轶出了车祸??好,我马上就到。”陈池扣下电话。
“潇轶怎么了?怎么会出车祸?”晓霓急切的问。
“具体怎样我也不清楚,我这就去医院。”
“我也去。”晓霓放心不下。
“可是……”陈池还没说完,就被韶滨打断了。
“不如这样吧,我和陈池去,晓霓和温温在这等结果。”
“好吧,”晓霓说,“那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一有了结果我就赶过去。”
陈池和韶滨走后,晓霓还是放心不下,又打了好几通电话给陈池,可他俩还没到。
“喂,你好像特别关心彭潇轶嘛。你不会……”温温欲言又止。
“不会怎样嘛?安啦,我只是当他是我哥。妹妹关心哥哥,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嘛?”晓霓反驳道。但心里好像真的有种心虚的感觉。温温只是耸耸肩,没再说下去。
二十分钟过去了,结果终于就要出来了。也许是太担心潇轶了,又或者心态变平缓了,竟没有了先前的那股子紧张。
“好了,请大家静一静。”主持人出来了,“下面我要来正式宣布,被聘用为泰丰足球俱乐部新闻发言人的是——颜晓霓小姐。恭喜!!”晓霓听到了想要的结果。这对她而言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可这不是她庆祝的时候,因为她的心里还挂着潇轶。领了聘书,和几个高层见了面,就急匆匆的跑向了医院。
路上,给陈池和韶滨打电话,都不通。“笨蛋啦,手术室外是不让用手机的。”温温提醒了晓霓。
“潇轶千万不要有事呀。”晓霓在心里默念。
半个小时以后,晓霓到了医院。飞似的跑到了手术室。她赶到手术室外的时候,看到陈池两手抱着头,倚在墙角,晓霓有种不详的预感。她怕听到悲伤的结果。挪着步子走向陈池,腿很沉,很重。“怎样?”是温温先开口问的。陈池没开口,只是啜泣。再看看韶滨,惋惜的摇摇头。晓霓的心头一颤——终究还是噩耗。
“怎…怎么会这样?”晓霓真的不敢相信这个结果。“昨天他还好好的,他说要等我的好消息的!!怎么会,怎么会??”晓霓的情绪很激动。
陈池哽咽着说:“潇轶本来已经采访完了,正开车往俱乐部的路上赶,在一个路口,为了躲一个骑摩托的女孩,就……就……就撞到了路边的树上。”陈池很悲痛,泣不成声。
“不……不会的……”晓霓瘫在那里,泪流满面,一直摇头。
“晓霓……”温温想安慰她,可不知说什么。
“潇轶被送来的时候样子很惨。是那个骑摩托的女孩送他来的,说她会补偿。还算是有点良知。”韶滨说。
“补偿?怎么补?这可是一条人命,她赔的起吗?我要去找她。”温温很气愤。
“啊呀,你还嫌不够乱?”韶滨说,“大家都先冷静一下。我看,还是先通知他家里人吧。”
“他父母早就去世了。没听说过他还有什么亲人。”陈池说。“嗯,是。”晓霓附和道。
这时,护士推出了潇轶的尸体,像所有的尸体一样,被白色的布蒙着,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潇轶,求你了,醒来好吗?别让大家为你担心,潇轶……”显然,晓霓还无法接受潇轶的死亡,“潇轶,你看看,这是聘书,我被俱乐部录用了,你看看,你睁开眼看看好吗?你说过,你会等着我的好消息的!你不能就这样走了,我还有好多事不明白,还要请教你呢。”
“好了,晓霓,冷静一下,毕竟人死不能复生。”韶滨劝晓霓。
“是啊,轶哥也不希望看到我们这么难过。”陈池将手搭在晓霓肩上,给她安慰。晓霓觉得身体没了重心,就倚在了陈池的肩上。
“蓝星?她怎么会在这里?”温温回过头,看到蓝星朝这边走,不解的问。
“就是她,害轶哥出事的。”陈池不解,“你们认识吗?”
“何止认识?”温温没好气地说。
晓霓看着蓝星朝这儿走来,心里的感觉很复杂。也说不上来是种怎样的滋味。但有一点她可以确定,第一次见蓝星这么没有信心的走路。
“嗯,你们是他的……”
“我们是他的朋友!”还没等蓝星说完,温温就抢着说了。
“那,他还有什么亲人吗?我想跟他们谈谈赔偿的事情,然后向他们表示歉意。我也希望你们能够节哀。”看来蓝星很有诚意。
“他没有什么亲人了,只有朋友。我们没必要要你的钱,只希望你能真心实意的忏悔,权当一个教训。”作为彭潇轶生前最好的朋友,陈池保持了足够的冷静,做出一个这样的决定。晓霓一句话也没说,只觉得脑子很乱。于她而言,这是第一个朋友因死亡离她而去。她最害怕的就是失去,因为她本来就没得到多少。
之后,陈池又通知了几个潇轶的生前好友,一起替潇轶处理后事。晓霓和温温就到了潇轶的家里,替他整理遗物。
潇轶的家不大,但是很有家的感觉,浪漫而温馨,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淡定而从容。阳台上的马蹄莲和百合开得很旺,石榴结出了果子,茉莉散发着幽香。很难看出这里是一个单身男子的住所。他的CD架上有好多爱尔兰音乐.一片CD的封面上有潇轶写下的一段话:“爱尔兰的音乐是有灵魂的,是曼妙的,是属于仙境的天籁之音。”他很爱看书。东面墙是一个很大的书柜,里面的书林林总总,摆放的很整齐。晓霓的心头涌上一阵酸楚,或是感动:爱尔兰的音乐是晓霓的最爱,潇轶写的那段话也是晓霓说过的。只是晓霓从前不知道,他是一个如此痴情的男人。从来没有一个男子能令她如此感动,留下眼泪。“咦?晓霓你快看,这里有封信,是彭潇轶写给你的。”温温疑惑的说。“在哪?”晓霓擦擦眼泪,问道。“喏,我放到桌子上了。”晓霓轻轻的拿起那封信,深吸一口气,开始读那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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