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材高挑,圆臀蛮腰,两腿修长,走起路来连蹦带跳,无论你用什么挑剔的眼光来看,那苗条匀称的线条都无可指责,一看就是那种超凡脱俗,活泼可爱,亭亭玉立的美人胚。
在流露着难以置信其风韵的鸭蛋脸上,嵌着两只乌黑的丹凤眼,闪烁着善良的目光;两道弯弯细长的眉毛,纯洁得犹如美容大师灵巧的笔锋画就一般,眼睛上盖着浓浓的长睫毛,当眼帘低垂时,给桃红色的脸颊投去一抹淡淡的阴影;细巧而挺直的鼻梁透出股江南女人特有的秀气和灵气,鼻尖前冲,表现出倔强的脾气和高傲的神情,像是对任何人都不屑一顾;一张鲜红的嘴吧虽然稍大了点但轮廓分明,每当甜蜜地微笑,柔唇轻启,便很轻松地露出一口洁白如玉的牙齿,显示出良好的卫生习惯;羊脂玉般的皮肤细腻润滑,又像豆腐脑,细嫩的吹弹可裂,天生丽质仿佛嫦娥再现。
更令人羡慕的是那又黑又亮的头发,不知是天然还是梳理成的,像水一样流淌在肩上,一条发箍将黑发从耳后飘下,露出两个洁白的耳垂和闪闪发光银耳环,给整个发型点缀的如一件绝妙的珍品。
她说话温柔,语言得体,具有铜铃般声音,不仅磁性很强而且极具穿透力,总是能吸引很多人倾听和瞩目。尽管说话不多,但从不羞涩腼腆,而是落落大方,机智敏捷。
她的穿着整洁利索,带有南方人的洋气和简练,没有一点多余和累赘,一件带小花的棉衣虽不崭新,却非常合身并且显得十分精神,这和朴素大方略带土气的北方人相比,有着明显的区别。每当上课的时候,就显得格外神气,给人与众不同的感觉。
寒假的一天,兰花徒步十几里到镇里会男友,吃完饭,她和男友含情脉脉,依依不舍,分手告别。
兰花离开镇中心气派的大饭店,向街道西面走去,她准备回家,没有什么运输工具,只好步行。刚走二百多米,看到街西路旁一家不大的饭店,十分简陋,招牌却很大:江山大酒店。门前嘈杂,人喊马叫,很热闹。走近一看,原来是村小学附近小刘庄刘二赶着驴车,很多是同乡的百姓坐在破旧不堪的驴车上,大声说话呢。
兰花总是喜欢那些高头大马,鬃毛飘洒,皮毛光亮,身强体壮,迈着匀称的步子,不慌不忙拉着满载货物的大车,似乎拉着车倒比不拉车还要轻松。
可是眼前刘二的毛驴,是一匹庄稼人养的,又瘦又小推磨驴。大概是推磨时间长了,屁股上的毛都磨光了。这样的身躯和身后庞大的车极不配套,便怜悯起来,它拉得动吗?
刘二有三十大几了,至今还没有成家。整天游手好闲,有时拉个驴车给人帮忙,苦个小钱。他爱吃不爱穿,今朝有酒今朝醉。头戴一个耷拉帽檐退了色的破帽子,黑棉袄铁亮,纽扣掉光了。没有办法,不知从哪里捡来的一根皮带做了腰带,算是给棉袄给收拢了起来。大概是和乡亲们在小酒店刚喝完酒,满面红的像紫猪肝,嘴里吊了根香烟,浑身散发着烟味、酒味和汗气味,一看就知道今天又醉了。
他看到兰花来了,眼睛一亮,连忙猛吸两口香烟之后,高声叫道:“兰花老师,是不是回家?快上车。”
这时从饭店里走出几个庄稼汉,吵吵嚷嚷。“坐上去,回家的都上车。”一个脸红的像胡萝卜人高叫着。
“等等我,我也回家。”一位老太婆从兰花的身后一边跑,一边喊叫着。
“她三婶,今天人多,没有位子了,你呀,干脆就在镇里住一夜吧。也会会老相好的。”刘二斜着眼,根本不打算带她走。
“你这个该死的和尚,你也开我的玩笑,我比你妈还大一岁呢。”三婶吗了起来。
“这驴子也能拉这么多人?”
“刘二,你疯了吧,小驴也能拉大车,怕是走不到半路就趴窝了吧。”不知谁叫唤着。
“坐上吧,没有事,我包你安全到家。大家挤一挤,给兰花让个位子。”刘二心里惦记的是兰花。
“三婶不上,我也不上了。三婶我们一起走吧。”兰花见三婶不能坐车,很不好意思,于是她决定和三婶步行。
“那大家再挤一挤,让出两个位子给她们。”刘二极不情愿,但又毫无办法,“大家做好了吗,要开车了,这驴子虽小,可拉起车会像飞一样快。”
“吹什么牛口,能拉着车就不错了。”三婶关心地说。
大概是车上的人太多了,还是毛驴的体力太弱,还是车子刚刚起步,毛驴接连迈了几步都滑了回来,车子只是摇摇晃晃几下,始终没有前进一步。车上人的哈哈大笑,特别是那几位醉酒的家伙,更是嘲笑起刘二来。“刘二,你这也是车,不如当破烂买了算了。这驴还不如杀了,做下酒的菜”。
刘二被几位酒鬼一嚷嚷,回头看看兰花更加觉得难为情,本来脸就很红了,这一下就更红了。他扬起了鞭子,狠狠地抽打驴的屁股。大概是驴被打痛了,挣扎着,终于把驴车来了。
“看看,这驴是在偷懒,抽它……”大家说说笑笑。
驴车尽管走了,可是它根本不能飞跑,就连迈着小小的步子,都显得十分艰难,那驴脖子挣的长长的,低着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可是没有走出三百米,车轮陷阱到一低洼处,车子再也不能走了。
“打它!”
“抽它”
“照头打,看它还偷懒不。”车上人乱嚷嚷。
刘二劈头盖脸向毛驴抽打着,可是任毛驴这么用力,车子丝毫不动,只是驴的喘气声一声比一声大了。
几个醉汉,从车上跳了下来,走到路边,折了几根树条,一边抽打一边狂叫:“你的鞭子没有吊用,还是树条得力。看你还偷懒,看你还偷懒!”
可是驴子被打急了,又用劲拉了几下,可是车轮就是不动。它仿佛无可奈何地高叫了几声,再也不动了。反正我拉不动了,任你打吧。
兰花看到一群酒鬼这样对待毛驴,心里很难过,焦急地说:“我们大家都下车,把车子推出洼坑就好了。”
“还是兰花说得对,刘二你眼瞎了,是你没有赶好车,选好路,还怪毛驴没有本事。你不要老是回头,后面有什么好看的?”三婶也心疼毛驴起来。
车子在大家的推动下,走出了泥坑。大家重新上车了,可是没有走都远,心不在焉的刘二又把车赶到了一个泥坑里。这下车再也走不动了。
刘二越是需要表现的时候,这毛驴就越是不给他争气,看来这家伙今天是有意要出我的洋相,是要我在美女面前丢人呢。想到这里,怒不可遏的刘二,扬起树条雨点般抽打起毛驴来,可是毛驴哪里能拉的动,只有任刘二抽打。打了一会,刘二看毛驴没有任何反映,竟不解恨,从车里抽出一根铁棍,毫不留情地朝毛驴的脸上打去,没有几下,毛驴血流满脸,不一会儿,倒了下去。
“该死的刘二,你把毛驴打死了吧。”
“毛驴是我的,怎么打都行,我今天就是要打死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兰花看到毛驴躺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鲜血从它的额头不停流淌着。她用手不停地抚摸着毛驴的脸,怜悯地拿出手帕擦着毛驴眼睛上的鲜血。不一会毛驴伸着脑袋,痛苦地长长呼了一口气,慢慢地断了气。
毛驴死了,车上的人这才清醒,酒鬼们这才知道坐不成车了,一哄而散。
那天下午,兰花是和三婶走了很长时间才到了学校。
到了房间,兰花洗了脸,坐在椅子上,回想坐车的情景,毛驴的可怜,道路的不平,坐车的颠簸,可是最让她难忘是男人的眼光。男人的眼光像饿狼一样贪婪并散发出青光,特别是酒后男人的眼光,不仅贪婪,而且喷火,那欲望之火,是乎要吞噬掉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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