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火山爆发
1966年6月1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全文播放了北京大学聂元梓等人的第一张大字报,文化大革命在全国轰轰烈烈地开展起来。复旦大学参加社教的同学接到立即返校参加文化大革命的通知,吕远方敏感到有一场比四清更剧烈的运动正在等待着他们。
盛夏的复旦园,躁热、憋闷,从校党委到学生都有一股惶惶然的情绪,【海瑞罢官】的超常规批判,三家村的全民性声讨,陆平、匡亚明的楸出和中央两报一刊的煽动语调,使校园笼罩在令人窒息的气氛之中。象活火山下的居民,师生们等待着喷发而又害怕喷发。
在茫然中,吕远方竭力寻找明确的走向,他几乎一字不漏地聆听每晚的新闻联播,天天逐字逐句逐段地研读两报一刊社论和评论员文章,总想在文字背后寻找支撑灵魂的东西,北京的高干子弟已经揭竿而起,我们还在等待什么?
校党委被毛主席的指示搞懵了,他们一边警戒着蠢蠢欲动的学生,一边丢车保帅,抛出了周谷城、周予同等教授。在少数学生贴出揭批党委书记陈传纲的大字报后,校党委便宣布他是反革命修正主义,陈不久便饮恨自杀。
陈是修正主义,那么被陈提为宣传部长的原中文系总支书记徐震又是什么主义的呢?学生们依照极左思想进行了当然的推理。6月25日,吕远和同年级11名学生贴出【徐震是什么人】的大字报。接着又贴出【二谈徐震是什么人】、【三谈徐震是什么人】。【人民日报】反复提出“在两个阶级、两条道路的生死斗争中,是做无汉阶级革命派,还是当资产阶级保皇派?每个人都必须做出自己的选择。”吕远方当然不做保皇派啦!于是,他揭竿而起踏上造反第一步。
7月25日,中文系党总支组织百余师生贴出【彻底打倒徐震反党反社会主义的罪恶阴谋】的综合材料,徐成了一只保车而弃的卒子,这无疑宣告了吕远方他们的胜利,激化了他们乘胜追击的信心,校园里一派“向中四小将学习”的欢呼声中,吕远方更坚信了“怀疑一切”的极左信条。
1966年10月的一天,吕远方出席了上海市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大会。在上海文化广场休息室里,市委某负责人在吕远的语录本上主动题词:“打倒xxx!”的超前性口号。当时的上海还在“火烧”。这一自乱阵脚的表态是鼓励造反派们提前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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